蕭母聽完沉思了片刻。照蕭父這麽說來,這位風公子對阿鳶是很喜歡的。她本來還在擔心以蕭鳶這般冒冒失失的性格以後的婚姻大事會很讓人操心呢。


    其實如果拿蕭鳶的身份來看的,肯定會有很多人爭著紛紛來提親,但是蕭母並不希望自己的女兒成為他人利用的棋子,所以對於蕭鳶的事情一直都很放在心上。


    蕭父和她說過,想給阿鳶找一個武將當丈夫。蕭母對此是一半認同,一半又反對。也很是糾結。


    確實,武將的話心思沒有那麽的重,和那些文人相比會比較單純一點。蕭鳶性格單純,不會這些勾心鬥角爾虞我詐,所以蕭父提議的時候,她想想也沒有反對。但是蕭母想到了蕭父沒有想過的那個方向,便是倘若那位武將以後去打仗了阿鳶怎麽辦。這打仗都是成年成年的打,如果有一天蕭鳶的夫君真的去打仗了,許久都沒有回來,留在戰場,那麽在家中獨守空閨的阿鳶又要怎樣呢?而且,如果,那位武將在戰場中有什麽不測……那,阿鳶又要怎麽樣呢?這些蕭父沒有想到的事情,蕭母都一一思考過。


    她雖然是位婦人,但是隨著最近蕭父每天的早出晚歸和有時把自己關在書房中,再加上偶爾無意間的皺眉沉思,她也隱隱有種感覺。


    蕭母是過來人,明白那種苦苦等待的感受。所以她其實並不希望蕭鳶走自己的路。


    所以今日風亭來見蕭父,蕭母其實心中是很歡喜的。聽蕭父的話,這位風公子並不是貪戀將軍府的背景,而是真心喜歡阿鳶的。憑心而論,蕭母並不想讓蕭鳶嫁給一個武將之人,尤其是在這個動蕩不平靜的年代。蕭母更加的不願。


    以前蕭父提的她之所以同意也是因為沒有更好的選擇,如今有了另一個合適的人選,蕭母還是比較偏心於風亭的。


    “你怎麽看?”蕭母想了想,問蕭父是什麽想法。


    蕭父也沒有直接言明自己是同意還是拒絕,隻是淡淡的說道:“看看阿鳶時什麽想法吧。”


    蕭母笑了笑,知道蕭父這麽說已經算是點下頭了,孩子們的事情主要還是看孩子的想法,他們這些做長輩的可以將自己的態度擱著,但是最終是怎樣的,還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可是蕭母並沒有高興太久,就聽見蕭父似是嘟囔的抱怨道:“我還是想要讓咱們阿鳶能尋一個武將做夫君。這武將,能保護阿鳶。阿鳶這脾氣大大咧咧,做事粗莽不懂分寸,萬一以後犯下什麽錯的話還能有人照顧她保護她。”


    蕭母先給蕭父已經空了的茶杯又倒了一杯茶,對他說道:“這武將啊有武將的好處,可是也有壞處。”


    蕭父皺了皺眉,“有什麽不好的嗎?”


    在蕭父麵前,蕭母一直都是坦言說的,所以她也沒有掩飾,直接說道:“你想想你以前出兵打仗的情形,哪次不是一去就是一年半載的,嗯?這阿鳶若是以後真的嫁給一個武將,和你一樣成天出兵打仗,那豈不是讓阿鳶獨守空閨了?”蕭母說完白了一眼蕭父,“你們啊,在外麵打仗,我們呢,就在家中每天為你們擔驚受怕,我還好,阿鳶的性子估計直接就會跑到軍營裏去的吧。”


    蕭父聽蕭母這般說道,不禁微微一怔,細想一下,自己以前出去征戰的時候確實是沒有一年半載是不會回家的。那麽自己沒有回家在外麵的時候,蕭母肯定就像她所說的那樣整日為自己擔驚受怕的吧。


    想到這,蕭父看蕭母的眼神中不禁添加了一抹的深情。


    “而且這個風亭,我聽你這麽說覺得這孩子挺好的。雖然家裏是經商的,但是為人還可以。對咱們女兒也是挺有情誼的,我看著挺好的。”蕭母繼續說道。


    蕭父想了想,覺得蕭母說的有道理,可是轉念一想,阿鳶似乎對風亭有什麽誤會,今日自己找人叫她她也推辭了沒有來見風亭。想來是兩人發生了什麽事情,才導致了這個局麵。


    “阿鳶似乎和風亭現在關係並不太好。”蕭父慢吞吞的開口說道。


    “這個年紀自然是會有些小吵小鬧的。”蕭母倒不以為意,繼續說道:“等我去勸勸就好了,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


    蕭父聽蕭母這樣說,也知道自己也不能再繼續反對下去,便點點頭應道:“也好。”


    蕭母莞爾,“還是要找個自己喜歡的的男子過一生才好呢。”她對蕭父說道。


    蕭父神色淡淡的點點頭,也沒有再說其他反對的話。


    蕭鳶一個人呆在自己的屋中,有些失神的盯著某一處發呆出神。


    她並不清楚自己為什麽聽到風亭來了要見自己的時候表現的那麽的激動和排斥。或許是怕再聽到什麽令人傷心的語句吧。蕭鳶在心中想。她不想再像上一次那樣,開開心心滿懷期待的過去,卻被刺的體無完膚,血肉模糊的回來。


    蕭鳶靜靜的待在屋裏,隻覺得腦子裏亂亂的,沒有辦法思考。她很想知道風亭來是為了自己來的嗎?風亭找父親是為了何事?他為什麽提出要見自己?這些都是蕭鳶瘋狂的想知道的事情。


    可是她卻又不想去見風亭,準確的來說,是怕去見到風亭,怕聽到使自己傷心決絕的字眼,所以她逃避了,拒絕了和風亭的見麵。


    蕭母來到蕭鳶院子中的時候,蕭鳶還在將自己關在屋子中。一直候在門口的穗夕看見蕭母來了,連忙迎上去福身行禮道:“夫人。”


    “阿鳶呢?”蕭母微笑著問道。


    穗夕猶豫了一下,才開口答道:“回夫人話,小姐在屋中。”


    屋裏?蕭母看了一眼蕭鳶的緊閉的屋門,點點頭,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八成是因為那位風公子。


    “好了,我知道了。”蕭母對穗夕說道,便走到屋門口,敲了一聲門,“阿鳶,是娘親。”


    蕭鳶聽見是蕭母的聲音,便連忙站起來,把門打開。


    “娘親,你怎麽來了?”蕭鳶一邊請蕭母進來,一邊問道。


    “來看看你啊。”蕭母笑著說道,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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