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內鄭景寧渾身泛著不正常的紅,臉上的紅色疙瘩也顯得格外猙獰,鄭景寧的手死命攥著,血順著手心流出滴落在白色被單上,嘴角也因為用力撕咬而流出血珠,額頭上的汗順著臉頰滾落,鄭安宴隨著文星趕到時看見的便是這番場景。


    鄭安宴急忙奔到鄭景寧身邊,眼內滿是心疼,怒道,“怎麽回事,文星你給我過來,景寧這到底怎麽回事,還有大夫呢,還不快給我去請大夫。”


    文星在一旁泣不成聲,聽到鄭安宴問自己緩了緩,邊擦眼淚邊哽咽的道,“奴婢,奴婢也不知道是怎麽了,本來還是好好的,突然就聽到小姐屋內杯子摔碎的聲音,奴婢進來一看就發現變成這樣了,然後就跑去找老爺了。


    鄭安宴皺眉還想問些什麽,卻聽到外麵有人在喊著,“大夫來了,大夫來了。”


    大夫很快便來到屋內,從藥箱拿出來一條手帕蓋在鄭景寧的手腕處,開始靜心找尋病因,周圍除了淺淺的呼吸聲隻剩下鄭景寧疼痛難耐的悶哼聲。


    鄭安宴緊張的在一旁走來走去,看著大夫皺眉輕歎,鄭安宴緊張的開口問道,“大夫怎麽樣,景寧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令小姐體內似乎有兩種毒在相互作用,其中一種便是這妒夫人,會讓人臉上長痘,奇癢無比,是致人毀容的藥,還有一種,老夫也還未知啊。”


    文星聽了大夫的話,突然跑到鄭景寧的身邊,趁機用手肘將香囊弄到地上,抱著鄭景寧哭道,“我的小姐啊,怎麽總是有人想著陷害你。”


    大夫看到被文星丟在地上的香囊,用手撿起,放在鼻旁輕嗅,“這……”


    鄭安宴看著大夫吃驚的樣子,盯著香囊開口,“大夫可是這香囊有什麽問題?”


    大夫輕輕點頭,“如果老夫所料不錯,這另一位藥便是這香囊中的三日散。”


    “香囊的囊口並未縫緊,裏麵還剩大約半顆三日散分量的粉末,若不出意外,正是因這藥粉從這縫隙中漏出,被小姐吸進體內,才會變成現在這模樣。”


    文星聽了大夫的話,抬頭吃驚的望著香囊,鄭安宴看著文星的樣子 開口問道,“文星你可是知道些什麽?有何話便說出來。”


    文星似是糾結了許久,下定決心說道,“這個香囊,是二小姐送給小姐的,小姐知道這是二小姐親手做的,還開心了好久,還跟奴婢說要把這個香囊一直放在枕邊。”


    鄭安宴聽了怒氣衝衝的喚來管事,“趕緊去把鄭休寧這個企圖弑姐的孽障關進佛堂,等景寧的事情解決後我要親自去審問。”


    鄭安宴看著大夫,擔憂的開口道,“大夫,小女這有辦法治嗎?”


    “三日散之所以叫三日散便在於它的毒性之強,這個解藥老夫現在是沒有的,老夫隻能趁現在去想辦法延緩藥性,不過三日之內,必須找到解藥,不然大小姐的性命堪憂啊。”


    大夫來到案前拿起筆寫了起來,將藥方拿給鄭安宴,“按照方子上的方法開藥可以減緩疼痛,我在裏麵加了一昧安眠的藥,喝了可以讓她安然入睡。”


    鄭安宴將藥方拿給下人,讓下人去煎藥,吩咐文星看好鄭景寧,便出門去尋找解藥的下落。


    另一頭蕭府,蕭凜站在房內輕輕擦拭著自己的劍,一個黑影落下,蕭凜恍若不知的接著仔細擦拭自己的劍。


    “她中了三日散。”


    蕭凜的手頓了一下,劍刃劃破了擦拭布,黑影說完便再次消失,沉默了片刻後蕭凜輕聲“嗯”了一聲。


    蕭凜將劍入鞘,走到床邊,伸手在床沿上三長兩短的敲了敲,“咖嚓”一聲輕響,床腳處凸出了一小塊,蕭凜蹲下身打開暗格,將裏麵一個用玉瓶裝的東西拿了出來。


    伸手打開塞子,將裏麵的東西倒了出來,望了望又重新塞回瓶裏,也沒有關上暗格,便急忙施了輕功離去。


    蕭鳶拿著工具仔仔細細的坐在桌前雕刻著匕首,左右擺動的燭火照在蕭鳶的臉上,此刻的蕭鳶不再是平時玩世不恭的模樣。


    “嘭。”窗口處傳來的聲音打斷了蕭鳶的動作,蕭鳶起身回頭看見蕭凜下意識的將工具藏在身後。


    看著蕭凜黑著臉越靠越近,蕭鳶伸手抓住蕭凜的衣袖,“哥,我知道錯了,以後我不會在弄這些了,別再丟了我的工具。”


    蕭凜沉默的不說話,蕭鳶心底漸生失望,蕭鳶很清楚,對於蕭凜來說雕刻匕首是一件浪費時間,絕不可以做的事。


    “好。”


    蕭鳶抬起頭看向蕭凜,激動的抓緊蕭凜衣袖,生怕那隻是自己的幻聽。


    “幫忙。”


    身為蕭凜的嫡親妹妹,立馬便聽懂了蕭凜的意思,蕭鳶明白,若是想要以後能憑自己的喜好做雕刻,就必須完成自家哥哥的要求。


    “好,你說,我一定辦到。”


    蕭凜撇了眼蕭鳶,將手中的玉瓶扔給蕭鳶,開口道,“給她。”


    蕭鳶看著手中的瓶子,打開瓶塞,聞了聞,驚訝的道,“百解丹?”


    蕭凜看向窗外,半晌才開口道,“別說我。”


    蕭鳶驚訝了好久才緩過來,“是不是嫂嫂出了什麽事?我馬上送去。”


    蕭凜拉住火急火燎的蕭鳶,抿著嘴半天才開口,“明天。”


    蕭鳶聽了蕭凜的話才反應過來,明白鄭景寧肯定是中了毒,卻不會馬上致死,倘若此時送藥過去便會被懷疑蕭家在丞相府安插了眼線。


    此時他們會感激,可到時候醒過神來,卻會對蕭家產生防備,這對以後會產生什麽影響無法預料,而蕭凜並不想有任何會影響自己與鄭景寧在一起的因素產生。


    “記住。”說完蕭凜便從窗戶處離去。


    蕭鳶看著蕭凜漸去漸遠的身影,歎了口氣,蕭凜為了鄭景寧做了多少,蕭鳶心裏如明鏡般,可偏偏每次蕭凜都會把事情推到蕭鳶身上。


    蕭鳶無奈的走到桌前吹滅蠟燭合衣而眠,等待著第二天的到來。


    而另一邊,蕭凜一路來到鄭景寧的院內,從屋頂透過縫隙看向躺在床上的鄭景寧,悄悄的飛下身靠近鄭景寧。


    興許是藥效已然發作的原因,鄭景寧並未發覺蕭凜的到來,蕭凜伸手查探了一下鄭景寧的狀態。


    在發覺鄭景寧的狀態並沒有多糟糕後,稍稍鬆了口氣,就地坐在一旁,靜靜看著鄭景寧,待天微亮,便從來時的路悄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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