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鑠改了國號,正是印證了童謠中的“東西兩個魏”。


    得到曹丕遷都的消息,他把幕僚召集到議事廳。


    端坐上首,曹鑠向眾人問道:“曹子桓打算遷都洛陽,你們認為我該怎麽做?”


    “主公有沒有想過,他為什麽要遷都洛陽?”賈詡站起來問了一句。


    “賈公認為他是懷著什麽目的?”曹鑠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了賈詡一句。


    賈詡回道:“他要遷都,正是因為主公。”


    早就想到曹丕遷都有可能是想要避開他,曹鑠還是問道:“賈公認為他是因為我?”


    “正是。”賈詡回道:“曹子桓得了鄴城,放眼天下,他所忌憚的唯有主公而已。”


    “他能忌憚我什麽?”曹鑠說道:“劉玄德和孫仲謀沒滅,我暫時還不會對他怎樣。”


    “主公有先滅劉玄德和孫仲謀的打算,可曹子桓卻不一定這麽想。”賈詡回道:“一旦主公出兵討伐倆人,各地兵力必定空虛。難保他不會出兵從背後捅上一下。”


    深知曹丕為人,也知道他一直忌憚自己,曹鑠眼睛微微眯了眯。


    他沒有吭聲,郭嘉站了起來:“文和所言和我不謀而合。我也認為曹子桓會在主公出兵之時暗中捅上一下。”


    “你們怎麽認為?”曹鑠的目光在眾人臉上掃了一圈。


    眾人紛紛附議。


    “也就是說,我暫時還不能討伐孫仲謀和劉玄德?”曹鑠又問。


    “天下將要一統,主公的境況卻是越來越艱難。”龐統說道:“劉玄德龜縮於益州,我軍入蜀並非易事。討伐劉玄德,沒有三五年難以功成。孫仲謀倒是簡單一些,然而交州與益州毗鄰。所謂唇亡齒寒,大軍一旦逼近交州,劉玄德肯定會出兵馳援孫家。至於曹子桓那裏,雖然和主公是嫡親兄弟,可他什麽時候念過兄弟情義?為了權勢,他絕對不惜於趁火打劫。”


    “你們的意思是……”曹鑠又問。


    他也感覺到如今的形勢十分微妙。


    如今天下除了他和張魯,其他豪雄紛紛稱帝。


    田豐和蔣幹送回消息,張魯已經有心投效。


    撇開張魯,有實力稱帝卻還沒有稱帝隻有他而已。


    “主公。”司馬懿站起來說道:“我倒是覺得如今不該考慮該把兵鋒指向誰,最重要的還是穩固各地,先稱帝再說。”


    司馬懿提請曹鑠稱帝,郭嘉也接著說道:“主公不稱帝,將士們的心可就冷了。”


    “我還尋思著先做幾年大漢的封王。”曹鑠笑著搖頭:“如今看來這個封王我是做不長久了。”


    “再過幾天就是吉日,還請主公早做打算。”司馬懿再次敦促。


    曹鑠點頭:“既然你們都是同樣的心思,我先把皇帝做了再說。”


    他隨後對眾人說道:“有句話我得和你們說清楚。”


    眾人的目光都在他的臉上,等著他要說的話。


    “秦始皇當年成就帝業,宣稱‘朕’字為皇帝專用。”曹鑠說道:“可我並不喜歡這個字,我覺得還是用與你們一樣的自稱合適。”


    “主公的意思是……”眾人麵麵相覷,賈詡說道:“以此字為皇帝自稱,是秦始皇為彰顯尊榮……”


    “秦始皇是大秦的皇帝,我是大魏的皇帝,憑什麽要聽他的?”曹鑠咂吧著嘴說道:“我做皇帝要的就是個性,沿襲別人的規矩,豈不是沒了我的個性?”


    眾人滿頭黑線。


    曹鑠還沒做皇帝,就想著要改變從秦始皇起沿襲下來的自稱。


    還不知道他下一步將要做些什麽。


    “當年秦始皇統一度量衡,確實是有著不小的貢獻。”曹鑠說道:“可我卻認為他訂下的一些規矩根本沒有必要,而且度量衡也有問題。”


    眾人麵麵相覷,都沒鬧明白曹鑠究竟想做什麽。


    度量衡每個時期不同。


    大漢一統天下,尺寸和鬥斛都做過調整,和秦時有著不小的差別。


    從曹鑠的話裏,眾人隱隱聽出他有要改變度量衡的意思。


    可他究竟要怎麽改,卻沒人能夠想到。


    “我覺得尺寸和丈作為計量單位有些不方便。”曹鑠說道:“我打算以毫米、厘米、分米和米作為長短計量。重量,也不要再用斤,而要用克和千克。”


    曹鑠說的口沫橫飛,眾人卻是滿頭霧水。


    他們一個個茫然相顧,完全不知道曹鑠說的是什麽。


    “還有季節,時辰。”曹鑠接著說道:“每天十二個時辰,改為每天二十四個小時。春夏秋冬各為三個月,沿襲陰曆的同時,我們還要有個魏曆。每隔四年,從一月抽出或者減去一天,調整一年的長短。還有紀年,不再沿用皇帝的年號,而是編纂出東元紀年,從此以後隻用東元。”


    他所以提出用東元紀年,無非是因為對西元紀年不爽。


    兩千年後使用的西元紀年來自於西方,並不是中原特有。


    由於它具備紀年更加簡便的特性,所以後世才會被廣泛沿用。


    廢黜以皇帝登基為元年的紀年方式,構建與西元相似的紀年方法,兩千年後很可能中原沿用的就是東元而不是西元。


    曹鑠有著這些想法,從沒體會過西元紀年好處的龐統等人當然不知道為什麽要這麽做。


    龐統問道:“主公這麽打算,我們並沒看出有什麽用處?”


    “除了這些還有。”曹鑠說道:“我這個人喜歡五顏六色都用上,並不想每天穿著黑色彰顯尊榮。我做了皇帝,每天的衣服顏色得自己決定怎麽搭配。”


    顛覆了秦始皇遺留下來的很多規矩,眾人被曹鑠鬧到完全蒙圈了。


    他們一個個麵麵相覷,陳宮提醒:“主公,更改這些恐怕會惹來許多麻煩。”


    “能有什麽麻煩?”曹鑠說道:“無非是習慣的改變,一天兩天改不了,我就用一年兩年。放任不管改不了,我就強製約束。習慣的養成往往是從規矩開始,當年秦始皇統一度量衡,還不是顛覆了各地的習慣?”


    “主公打算怎麽做,我們依照著去辦就是。”司馬懿是最有眼色的,他迎合著說道:“諸位要是覺著為難,我願一力承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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