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輛黑色的林肯加長緩緩在千鶴教堂門口停下。


    車門打開,阿連禪麵無表情地下車,他身後,穿著一身麻布衣的沙羅耶也是跟著下車,如同最忠誠的死士一樣緊跟著他。


    二人一下車,就徑直朝著教堂走去。


    在林肯加長車內,還坐著兩人,其中一位是一個中年人,他是阿連禪的心腹蒙魯山,是苗疆貴族一脈蒙魯氏的長老。至於另一人,是一名傾國傾城的貌美女子,她竟然還是林北的熟人,林若冰!


    此時林若冰白皙的臉上赫然有一個鮮紅的巴掌印,她麵無表情地看著窗外,臉上滿是倔強之色。


    見到林若冰這樣,蒙魯山忍不住輕歎一口氣,“你真是太不是抬舉了,少主那是什麽人,他是人中豪傑。他想臨幸你,那是你的榮幸,更是你家族的榮幸,可是你做了什麽,你竟然以死相逼,惹得少主大怒。你這樣,能得到什麽呢?”


    林若冰沒有說話,她看著窗外,嘴角盡是倔強。


    “你知道嗎,”蒙魯山繼續道,“你這樣做,不僅會使你失去少主的寵愛,還會給你的家族帶來滅頂之災!少主一怒,山河都要震碎。”


    聽到蒙魯山的話,林若冰臉色微變,雖然她極其討厭那個家族,因為她恨她的家族把她當成討好阿連禪的工具,然而,那終究是生她養她的家族啊,不說其他,那裏有她的生父生母啊。


    “後悔了吧,”看到林若冰的表情變化,蒙魯山笑道,“其實現在還不算晚,今晚你主動去少主的房間取悅他,然後跟他吹吹枕邊風,這事也算過去了。”


    “要我林若冰去取悅一個男人?”林若冰冷笑一聲,“不好意思,不可能!”


    “你怎麽這麽不識好歹你呢!?”蒙魯山也是怒了,這丫頭怎麽這麽倔!?


    林若冰俏臉冰寒,“昨晚,我做了一個夢。我夢到今天會有一個男人強勢降臨,取走阿連禪的狗命,救我於水火之中。”


    聽到這話,蒙魯山差點沒笑出聲,“我說林小姐,您也說了那是白日做夢。你知不知道,若不是因為少主寵愛你,我現在就可以因為你那句話直接將你處死,用你們中原人的話說,你這叫大逆不道!”


    林若冰冷哼一聲,沒有接話。


    看到林若冰那樣子,蒙魯山氣得發抖,“好好好,你不是說有人可以戰勝少主嗎,我現在就帶你去看看少主的風采!”


    打開車門,蒙魯山將林若冰拽下車,帶進了教堂之中。


    教堂內,一眾荊北省的大佬們圍在一起,一臉害怕地看著他們對麵穿金戴銀的阿連禪,在阿連禪身旁,則是渾身冒著金光的沙羅耶。


    “這些站著的人你應該都認識,哪一個不是荊北省赫赫有名的人物,然而,他們在少主麵前,一個屁都不敢放!”站在教堂門口,蒙魯山一臉得意地林若冰道。


    林若冰沒有說話,她抿著紅唇,十指的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之中,傳來鑽心的疼痛。


    蒙魯山說的沒錯,這些站著的她都認識,而且每一個都認識。荊北應家應寧子,紀家紀滄源,張家張英哲……這些人都是荊北省的大人物,即使是她林氏集團還在的時候,她都需要仰視這些荊北大佬,她還需要奮鬥十年才有希望跟他們平起平坐。而如今,這些人在阿連禪麵前,竟然膽怯至此,還不如她一個女子。


    這一刻,林若冰突然感覺自己太天真了,她竟然天真地以為,等林氏集團稱霸許州的時候,她就有了跟家族談判的資本,她就有了拒絕這樁婚姻的權利。還有昨晚的那個夢,自己是絕望到了何種程度,竟然天真地將希望寄托在一個夢上。


    林若冰笑了,笑得很淒涼,她看透了,看透之後,則是更加的絕望。


    “你們考慮的怎麽樣?”用俯視的目光審視著麵前的眾人,阿連禪揉著大拇指上的玉碎扳指,笑道,他又補充了一句,“我想,你們也應該知道拒絕我的下場吧!”


    當阿連禪最後一個字落定,他身旁的沙羅耶渾身金光大綻,眼中殺意十足。


    荊北省的一眾人頓時噤若寒蟬,不敢說話,低著頭,猶如一個個縮著腦袋鵪鶉。


    看到這些人這般,林若冰不禁絕望地閉上了眼睛:阿連禪太強了,太強了,根本無法戰勝!她這輩子都無法逃脫阿連禪的魔掌。


    見到林若冰絕望的樣子,蒙魯山滿臉得意,正當他準備煽風點火的時候,隻聽見一個聲音突兀地響起,“我們不答應。”


    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蒙魯山抬頭朝荊北眾人望去,隻見那開口之人不是別人,正是荊北應家的應寧子!


    “哦?”阿連禪顯然對於這個答案很意外,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應寧子,不由冷笑一聲,“應宗師,昨天我還誇你識時務,知道什麽人惹不起,今日看來,好像並非如此。”


    聽到阿連禪的話,應寧子臉色毫無懼色,隻見他笑道,“我們所尊崇的,隻有林先生一人。”


    “林先生?”阿連禪微微一笑,笑容裏沒有絲毫溫度,“我正納悶呢,你們怎麽敢這樣對我說話,原來是你們請了外援。那林先生,就是你們的底氣嗎?”


    說著,阿連禪的目光在眾人身上一一掃過,感受到他那如毒蛇般的目光,許多人都是下意識地後退一步,不敢與之對視。


    冷笑一聲,隻見阿連禪雙眼一眯,暴喝一聲:“什麽狗屁林先生,讓他滾出來見我!”


    隨著阿連禪的聲音落下,全場都是進入了短暫的沉默。


    就在這時,隻聽見一聲輕笑之聲,“苗疆少主,阿連禪,你就這麽想找死?”


    聽到這道聲音,荊北一方所有人都是悄悄鬆了一口氣:林先生,終於出來了。他若是再不出來,自己的心髒都要在阿連禪的重壓下爆炸掉。


    阿連禪眉頭微蹙,他抬起頭,隻見自教堂螺旋式的樓梯上,緩緩走下一個人。這是一個青年人,大約二十歲的模樣,他雙手負於背後,一步一個階梯,猶如信庭踱步。


    雙眸死死地看著林北,阿連禪心中陡然升起一縷敵意,他的感知何等敏銳,從林北身上,他察覺到了一抹危險的氣息,而且,是極度危險!


    如果他猜的沒錯,這應該是一位武道宗師!


    一個二十歲出頭的武道宗師?


    饒是以阿連禪的沉穩,心頭都不禁掀起了滔天駭浪。之前在苗疆聽說司慕和夏炎的時候,就已經讓他大為震驚,而如今,他又親眼見到一個更為妖孽的人物。


    阿連禪腦海裏突然浮現出父親臨終前對他說的那句話:“中原人才輩出,不可小覷……”


    “父親說的沒錯,中原果然是人才輩出呢,”阿連禪眼中閃過一抹鋒芒,鋒芒中還帶著一絲忌憚,“不得不說,這真是好大一張底牌。”


    阿連禪已經夠驚訝了,然而在場中還有一個人比他還要驚訝,那就是林若冰!


    林若冰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這裏遇到林北!他就是應寧子口中的林先生?他就是整個荊北的希望!?


    難道,自己夢中那位能拯救她的白馬王子,就是林北?


    這個想法一出現,林若冰差點沒被自己雷死,她一個勁的搖頭,這怎麽可能呢!?林北怎麽可能會是阿連禪的對手,這絕對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可是,如果林北不是自己夢裏的那個人,那誰是,那誰又能拯救自己……


    ……


    雖然忌憚林北宗師的身份,但這卻並不代表阿連禪懼怕,他帶來的沙羅耶完全有跟宗師抗衡的實力。在短暫的驚訝後,阿連禪就穩住心神,恢複他少主的高傲姿態:“你就是他們口中的林先生?”


    林北一笑,“我不是。”


    “你不是?”阿連禪一怔,“那你是誰?”


    “我是你野爹。”


    全場沉默。


    阿連禪臉色一滯,待他反應過來,頓時火冒三丈,氣得暴跳如雷,還不待他開口,那站在林若冰身旁的蒙魯山就大怒道:“敢羞辱我們少主,你找死!”


    抬起頭,林北淡漠地看著蒙魯山一眼,二話不說,淩空一扇。蒙魯山隻感覺半空中有一隻無形的手扇在他臉上,直接將他扇成了陀螺,瘋狂地轉動,如同吃了炫邁,根本停不下來。


    “爸爸教訓兒子,你插什麽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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