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聞到了死神的氣息。


    不管這撲向我的人還是野獸,他這一口咬下來,咬到了我的脖子,我絕對沒有活路。


    隻是,此刻,我想要躲閃,卻根本就來不及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砰的一槍聲,子彈幾乎貼著我的頭皮飛過,劃上了一條火辣辣的痕跡,身上一輕,那東西終於丟下我跑了。狼狽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卻見國老帶著一群人已經走了過來,豹子站在他的身邊,手中的槍口還冒著煙,而林兵正從地上狼狽地爬起來,捂著胸口顯得十分難受


    ,看來剛才他也被襲擊了。


    “你沒事吧?”國老看著我問道。


    我搖搖頭“還好,若不是豹子哥,剛剛恐怕我就去見馬克思了。”


    “馬克思?”國老皺了皺眉頭疑惑地看著我“那是誰?”


    “一個已經死去的偉人。”我露出了一絲苦笑“對了,國老,那是什麽東西?”


    “不知道。”國老搖了搖頭,而後轉頭看向看向豹子和林兵“看清楚了嗎?”


    豹子搖了搖頭,而林兵抬手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鮮血“那東西速度太快了,連我都沒有反應過來,感覺上,像隻狗。”


    狗?


    聽到林兵的話,眾人都愣住了。


    仔細想想剛剛將我撲倒在地的那東西,似乎,還真的有些像狗。


    可是,又是什麽狗能夠將人一下子撲倒,那它的體型又得有多大?


    “林隊長這麽一說,我倒是也覺得像了。”豹子皺了皺眉頭,若有所思。


    人聲鼎沸,卻是老虎和屠老大聽到這邊的動靜,帶著一群人趕過來了。


    荊如月和般一柔扶起八爺來到國老的跟前,八爺看了一眼從從趕來的老虎和屠老大,臉上滿是焦急的神情“國老,趕緊回營地,肯定還有一隻。”


    國老臉色大變,慌忙帶著眾人匆匆趕回營地,剛走出不遠,就聽到灌木叢方向槍聲陣陣,更是伴隨著絡繹不絕的慘叫聲。


    所有人,臉色都變了。


    國老的身形一閃,已然帶著豹子和林兵,消失在我們視線中。


    等我們趕到營地的時候,國老正蹲在一具屍體前發呆,而豹子站在他的身側,正在用一塊布條纏著手臂,鮮血順著他的臂膀,一直往下流。


    營地裏麵已經亂成一團,到處都是屍體,不僅有人的,還有坨物資的牲口的。


    “怎麽回事,八爺,您是不是知道是什麽東西?”我看了看身邊的八爺道。


    八爺沒有回答,隻是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而後朝國老走去。


    林兵在組織著大家一起收拾營地,剛剛那東西襲擊營地,速度太快,根本就沒有人看清楚了他的模樣,許多人就被咬斷了脖子。


    從傷口上看,若是一條狗要撕咬成這樣,恐怕至少是藏獒級別的厲犬才行。


    “會不會,是狼?”荊如月走到我的身邊拉著我的胳膊道“若是狗的話,怎麽可能……”“不會是狼,狼的舌頭上有倒刺,若是被他咬住,肯定會要掉下一大塊皮。”我搖了搖頭“我小的時候,我們村有人被野狼咬過,整個臉上的皮都沒有了,脖子上


    給咬了一個大洞,跟這些人身上的傷口並不像。”


    就在我們討論的時候,八爺和國老的談話已經結束,看得出來,他們都很緊張。


    八爺走到駝隊的跟前,又朝我們擺了擺手,示意我們過去幫忙。


    讓我們幫忙搬出一個袋子,八爺帶著我們來到了營地的周圍,居然從裏麵掏出了一把把糯米撒在營地的外圍。


    隻是,那些糯米卻散發著一股怪異的氣味。


    “八爺,真是什麽邪性的東西嗎?”我看了看八爺,終於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八爺撒的是糯米,糯米有驅邪的功效,看到他此舉,不得不讓我往這方麵懷疑了。


    “不知道,不過死亡海一直很邪性,我們小心點總沒錯。”八爺看著我搖了搖頭道。


    不過,我知道,他肯定有所隱瞞,因為,他看著我的眼神,極為閃爍。整個營地都加強了警戒,林兵的人傷亡比較嚴重,死了七人,還有一個被咬斷了小腿,隊伍中居然有醫生直接給他做了截肢手術,這不得不讓我佩服,國老這支


    隊伍的準備十分充足了。


    不知道是因為加強了警戒,還是八爺撒的糯米起到了作用,下半夜倒是再也沒有發生什麽變故。


    不過,注定,這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國老將八爺找去了,桃子也一直沒有回來,兩個女人靠著我小憩,可是誰也沒有睡意。


    空氣中,仍舊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似乎在告誡著我們,幾條鮮活的生命,就在剛才已經逝去。


    “八爺的手段十分了解,都是古人傳下來的東西,很多都是早已失傳的東西。”突然,般一柔說話了。


    我和荊如月聞言一愣,不知道她為什麽突然會這麽說了。“雖然隻跟著他學了半天,可是他對風水八卦的理解,絕對不是常人可以比擬的。”般一柔看了看我“當年我搜集小說素材的時候,曾經請教過一位風水大師,他


    跟我提過一些手法,我本來是準備用在我的小說中的,可讓他告訴我一些細節,可是他卻跟說我早已失傳,除非是能夠找到胡家的人。”


    “你說的那些失傳的手法,就是八爺教你的那些嗎?”我盯著般一柔急切道。


    這樣的話,搞不好我們還可以找到一些八爺身世的線索了,或許,他就是胡家的人?“下午的時候我也不能夠完全肯定,可是剛剛他用的糯米,使用艾草和金線重樓泡過的。”般一柔點了點頭“這種東西通過陣法來協助,確實有驅邪的作用,很多


    不幹淨的東西都不敢靠近。”


    “難道,你也覺得晚上襲擊我們的是鬼?”荊如月盯著般一柔說話了。


    女人怕鬼,倒是人之常情。


    “不是鬼,我說的髒東西,連蠱蟲也算其中,就如我們之前遇到過的紅蠍子,肯定就不敢出現在我們的營地。”般一柔又搖了搖頭。


    “可是林兵說那東西像狗,不是什麽蠱蟲之類的。”我皺了皺眉頭。


    “體型像狗,或許並不是狗。”突然,般一柔看了看我,臉色變得異常嚴峻起來“初一,你聽說過,地獄三頭犬嗎?”


    地獄三頭犬?


    我聞言大驚。


    傳說中,通往地獄的門口是一隻長著三個腦袋的凶猛的惡犬守護,隻是不知道為何般一柔會突然提起這個來了。


    “八爺剛剛那一手,其實是布置了一道界限。”般一柔的話再一次響起。


    “界限?什麽界限?”荊如月已經搶先問出了我的疑惑。


    “活人與死人的界限。”般一柔的語氣變得更加低沉“隻是不知道對石像叢裏麵的東西,會不會管用了。”


    “一柔,你說,襲擊我們的東西,是地獄三頭犬?”我似乎明白般一柔的意思了。“不是,地獄三頭犬隻在傳說中出現過,是不是真的存在誰也無法考證,而且剛剛襲擊我們的東西,肯定隻有一個頭,不然剛剛你和林兵恐怕都沒命了。”般一柔


    搖了搖頭“不過,可能是跟三頭地獄犬差不多的東西,我們叫陰陽犬,一種徘徊中生死邊境的動物。”


    陰陽犬,聽這名字,就與死亡有關係。


    隻是,我和荊如月對視了一眼,卻似乎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深深的疑惑。


    這東西,我們之前是聞所未聞了。


    “那八爺怎麽知道那東西會襲擊營地呢?”我再一次詢問道。“這也是我推斷是陰陽犬的原因。”般一柔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靠在我的身上“因為陰陽犬一般都是三隻成群一起行動的,而且它們隻要一擊不中便會馬上離開,絕對不會拖泥帶水,這也是為什麽襲擊你和林兵的人那兩隻陰陽犬不再回來的原因。而營地裏的人疏於防備,最後那一隻得手之後頓時打開殺戒,一直等到國老


    他們趕回來才將它擊退。”


    雖然,般一柔的話聽起來如此匪夷所思,可是在這荒島上,所有事情都顯得如此不合常理,在這裏呆了一個多月了,我們幾乎習慣了。


    隻是,這次死亡海之行種種情形撲朔迷離,讓我感覺到,自己腦子似乎有些不夠用了。


    “好了,我們也好好休息下吧,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國老明天肯定還會要去查看那片石像叢,搞不好還會讓我們一起去。”我長歎了一口氣道。


    既然暫時沒有什麽變故,我們必須好好保存體力,這樣子才能夠在發生變故的時候來應付了。


    即使對付不了,我們也該有足夠的體力去逃命。


    “初九,醒醒了。”就在我們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林兵的聲音在我們耳邊響了起來。


    我猛地睜開眼睛,天色尚未亮起來,營地仍舊陷入一片沉寂中,林兵正一臉凝重地蹲在我跟前。


    “林隊長!”我猛地一驚,想要站起來,懷中的兩個女人都被驚醒了。


    “趙初九,你可是好豔福啊!這麽個地方,居然還可以摟著兩個女人睡覺。”這聲音不用看,都知道是孫老二。


    “小聲點,別驚動了其他人!”屠老大的低沉的嗬斥聲響起,孫老二頓時閉上了嘴巴。


    等我站起身來的時候,這才發現,國老和八爺居然也來了。“初九,走,我們再去那片石像叢看看,別驚動其他人,現在出發。”國老拍了拍我的肩膀,而後轉身帶頭朝營地外走去“讓你的兩個女人也跟著吧,沒壞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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