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朝生跟沈龍騰本是拜把子兄弟,陳朝生是哥,沈龍騰是弟,前半生風風光光的是陳朝生,後半生瀟瀟灑灑的還是陳朝生。


    沈龍騰前半生活在自己這個把兄弟的陰影下,等到後半輩子終於發達了,他陳朝生竟然開始跟他玩瀟灑。


    等他這個把兄弟不成器的兒子丟妻棄子闖東北的時候,他沈龍騰還小小的高興了一把。


    為了找回年輕時場子的沈龍騰,用個借口把陳朝生還有那個跟他弱女子有娃娃親的小子接來了肥河。


    陳朝生見了他沈龍騰的豪宅沒有驚訝,稀鬆平常哦了一聲,平淡說了一句,龍騰有出息了。


    許多事兒陳安然都記不清楚了,那時候他才多大?五六歲?但有一句話,他始終記得清楚,他家老爺子陳朝生,離開肥河時對著沈龍騰淡淡說了一句,“你永遠都是弟弟……”


    嘿,自家老爺子才真的牛啊,那時候陳家連個男人都沒,老的老少的少,做了陳世美的陳犇犇早就跑到帝京廝混去了,咱老爺子守著一個小土胚房就敢直言當時如日中天的肥河土皇帝,你,永遠都是弟弟。


    合上醫書,陳安然揉了揉眼,今天紅鯉的病情複發,盧二帶她去醫院換血,玉骨蟲這東西有點難收拾,想徹底解決她體內玉骨蟲,還得尋到另一隻玉骨蟲做引才行,紅鯉是怎麽惹上了這種東西的?


    玉骨蟲分泌的毒素怎麽解決就得另外想辦法了,目前得盡快想辦法解決紅鯉體內的玉骨蟲,拖一天,就有可能造成難以挽回的損失。


    算了算日子,今天離沈家嫁孫女還有三天,昨天的時候陳六牛派一個出差的人,取走了那張請帖。


    陳六牛一直沒有給陳安然回複,怎麽個解決方法也沒說,似乎就這麽打算沉默下去。


    這兩天的沈秋水也有來上課,但是排場就大了很多,學校門口一個保鏢,教室門口一個保鏢,教學樓下一個。


    頓時班級裏的話語風向急轉,開始數落起了陳安然,說他仗著生了一個小白臉模樣,想攀附沈秋水的家庭,結果被人家給踹了。


    各種議論都有,更難聽的,更不堪入耳的都會有,國內永遠不缺的就是這種風言風語的旁觀者。


    韓胖子幾人氣的咬牙切齒,陳安然到是對比不怎麽在意,嘴長在別人嘴上,任人說去就是,這群人願意做那嚼舌根兒的碎嘴長舌婦便去做,他們這輩子估計也就這麽點出息了。


    晚上的時候,陳安然留在宿舍,沒有回租的房子,閑來無事便網上搜了幾本文學常識的書來看,相對於《武經總要》,要好理解的多。


    正刷微博的韓胖子一聲驚呼,“臥槽!死人了!?”


    頓時尹典、陸峰兩個好奇寶寶把頭伸了出來,“咋啦,咋啦,出嘛事兒了是?”


    打開微博熱搜一看,就是肥河市發生的事兒,離他們很近,就在學校附近的幾個街口處,發生了一件惡劣事件,有槍擊案發生,造成一死兩傷。


    “肥河都這麽亂了?”陸峰瑟瑟發抖,你讓他打打架還行,要真動刀動槍,還是算了。


    陳安然笑道:“正常,這還是擺在明麵上的事兒,陰暗裏發生的事兒,好多我們都不知道。”


    陸峰感覺頭皮發麻,立馬竄下樓,十分鍾不到,滿頭大汗的搬上來兩箱方便麵,“我決定了,這一個月先在學校避風頭,打死都不出去,免得讓人一槍子兒給崩了。”


    陳安然啼笑皆非,你這家夥,好生膽小,我泱泱華夏治安算最好的了行嗎,要是在其他國家,很多晚上都會實行宵禁。


    “不過,這些天還是老實些的好,晚上能不出去盡量不出去。”陳安然點點頭,差點忘了肥河地下勢力的角逐到了白熱化的程度,誰能當上等的地下王,也就這麽幾天了。


    眼睛給的消息是,目前有兩個人在互相掰手腕,一個以前還是山虎的頭號馬仔。


    山虎那邊沒有查到玉骨蟲的消息,當時的拍賣會幾個主辦方也不知道,賣那個白玉盒子的人到底是誰。


    陳安然正捋思路的時候,沈龍騰打開電話,直接讓他給掛了,這個老梆子找他估計又想炫耀一波,或者諷刺他一波。


    手機直接靜音,任由你怎麽打我都不管,卻也因為這樣錯過了眼睛的幾個電話。


    洗完澡回來,打開手機一看,眼睛給自己打了足足二十多個電話。


    陳安然正疑惑著這眼睛是有什麽急事兒了是?眼睛背著個吉他包直接衝進了宿舍,見了陳安然,急忙道“少爺,山虎他……”


    “出去說。”陳安然使了個眼色,直接下樓。


    學校這個點路上已經沒多少人了,眼睛磨了一番嘴皮子,才從門衛那裏通過。


    眼睛長話短說,山虎這傻虎得了一千五百萬,想犒勞下自己幾個跟班,去了個上檔次的星級大飯店,結果碰上了以前的馬仔,一頓冷嘲熱諷,他的幾個小弟沒忍住,被人收拾了一頓,山虎這脾氣那裏能忍……


    “我知道了。”陳安然坐在副駕駛上點燃了一根煙,從吉他包裏出去了橫刀、障刀。


    眼睛一腳油門踏出,也不管紅綠燈,開始瘋闖起來。


    “盧二去了,給找回了場子,那想到山虎以前的頭號馬仔出來了,要會一會他的老大哥,來了足足百十人盧二怎麽能擋得住。”眼睛一臉憂心忡忡,眼神卻一直打量著陳安然的神色。


    陳安然嗯了一聲,“畢竟是給我做事兒,哪裏輪得到外人欺負。”


    眼睛突然笑了。“好的嘛,少爺。”


    本來山虎即便被打死也跟他眼睛沒半點關係,二人又沒交情,但同樣是給陳安然做事兒,他免不了存了點小心思。


    故意等到事情沒辦法收拾的時候,才急衝衝找陳安然,看看陳安然能為一個手下的人做到什麽程度。


    陳安然眼神琢磨不定,你沈龍騰的站隊似乎能左右肥河的地下王,那老子偏偏把我的人給送上去,看回怎麽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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