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桓悄悄地算了一下錦畫的命格,心中一跳。


    怎麽可能……


    錦畫的命格,他隻能算到近日,還有些迷迷糊糊,到後麵,便是一片迷霧。


    就連秦瑾瑜和蘇珩的命格他都能算出,為何錦畫的命格卻……


    宗政桓看向錦畫的時候,眼中多了幾分打量。


    宗政桓心中雖然疑惑,麵上卻不顯,溫聲道:“宮中的傳言我也聽說了,那不過是無稽之談,到時候,自然會有人還你一個清白,錦畫姑娘不必過於的憂心。”


    國師知曉天機,說的話定然不會出錯,錦畫聽著這安慰的話,心中的惶恐和憂愁散了大半。


    “多謝國師寬慰,”錦畫收了淚水,輕聲道。


    宗政桓見錦畫似乎沒那麽傷心了,暗暗地鬆了口氣。


    他自幼父母雙亡,也沒有族人,隻有一個妹妹,因為拚命修煉的緣故也很少和妹妹有交流,家中更無其他女眷,故而對女孩子根本不了解。


    之前他還擔心自己不能安慰好錦畫,如今見自己的安慰有了效果,便也安心地離開了。


    錦畫看著宗政桓的背影,心跳加快,無意識地扯著自己手中的帕子。


    國師不僅生的俊美,人也溫柔……


    錦畫想到這,麵部有些發燙。


    人已經走遠,她還望著宗政桓離去的方向。


    “這位便是錦畫姑娘吧?”旁邊忽然有人開口道。


    錦畫嚇了一跳,連忙轉身,發現說話的是一位品級較高的宮中女官,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到她身邊來的。


    “正是,不知嬤嬤找我何事?”錦畫想起宮中的謠言,一下子驚慌起來,唯恐眼前的嬤嬤是為此事而來。


    那嬤嬤身邊還跟著一位年紀較長的宮女,正在打量著她。


    “錦畫姑娘,跟我們走吧,太後有請。”潘嬤嬤雖然也在打量著錦畫,神情卻稍微溫和一些。


    太後要找自己!


    錦畫的心跳瞬間跳的飛快,她的耳邊隻能聽得到咚咚咚的劇烈聲響,攢著帕子的手心變得冰涼,額間冒出了冷汗。


    完了……


    錦畫怔怔地呆在原地,眼前一片昏黑。


    因為她和淑妃娘娘長得像,導致宮中傳出了這樣的傳言,玉家和皇家的名聲都受到了損害,玉太後怎能輕易饒了她這個罪魁禍首?


    錦畫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秦瑾瑜的方向,又趕緊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她家主子年齡太小,不能為她做什麽,更何況秦瑾瑜現在正在修煉,萬萬不可打擾。


    潘嬤嬤見錦畫似乎已經嚇傻了,歎了口氣,寬慰道:“太後不過是找你問幾句話而已,太後娘娘明察秋毫,是非公道自有分辨,錦畫姑娘不必害怕。”


    錦畫見潘嬤嬤神情溫和,不似前來興師問罪,又想起宗政桓的話,心情也就稍微平複了一些。


    秦瑾瑜心裏掛念著錦畫,修煉的時候有些心神不寧,屢次出現問題。


    想著宮中的人竟敢這般的誣陷錦畫,秦瑾瑜更是生氣(╯▔皿▔)╯,手中的火苗失去了控製,瞬間蔓延了開來,屋子一下子陷入了無邊的炙熱。


    孩子們都震驚地看了過去,熊熊烈火之下,眾人的麵色都被映的紅彤彤的。


    好在眾人都有靈力護體,並沒有人被大火波及,這屋子有靈力籠罩,倒也沒有被燒著,隻是屋內因為烈火燃燒的緣故,變得格外的悶熱。


    魏清璟反應最為的迅速,在孩子們甚至張夫子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使用水係靈力滅掉了屋中的大火。


    魏清婉靈力最弱,在火冒出來的時候,差點兒嚇傻,如今回過神來,當即痛罵秦瑾瑜:“秦瑾瑜你是不是有毛病!是想害死我們所有人嗎!”


    秦瑾瑜沒想到自己竟然有這般強大的力量,在意識到自己差點兒闖下大禍之後,一時間也呆在了原地,就連魏清婉罵她,也隻是呆呆地站著,不曾回嘴。


    張夫子向來較為溫和,不如劉夫子嚴厲,對於秦瑾瑜的不在狀態,也有些看不下去了,拿著戒尺重重地敲在秦瑾瑜的掌心抽了十幾下。


    雖然秦瑾瑜年紀小,犯錯還是要重罰,不然她沒法長教訓。


    秦瑾瑜心知自己闖禍了,便老老實實地受罰。


    戒尺很重,重重地打在掌心更是如同火燒一般地疼痛,夫子一般責罰人,最多也就打五六下。


    到了後麵,手已經疼的麻木了,秦瑾瑜愣是咬著牙,縱使漲紅了臉,也不喊痛。


    魏清淮用手捂住眼睛,不敢往秦瑾瑜這邊看,但是聽著那戒尺在空中呼呼作響以及落到手心的聲音,又忍不住將手指張開一條縫,透過縫隙看看秦瑾瑜到底有沒有事。


    對於秦瑾瑜這般硬氣的行為,張夫子倒是有些讚賞,他瞥了魏清淮和魏清婉一眼,嚴厲地道:“看看,即使被重罰也不吭一聲,這才是骨氣,你們兩個學學秦瑾瑜,以後別被打一下就鬼哭狼嚎或是哭哭唧唧的,看著糟心。”


    魏清婉的幸災樂禍還未結束,便被點名批評了,一臉茫然地坐在原地。


    我是誰?我在哪兒?為啥秦瑾瑜做錯事被罰都能扯到我?!


    魏清淮被批評慣了,便直接忽略了張夫子的話,敷衍地點了點頭。


    魏清淮看著秦瑾瑜的掌心,既覺得有些心疼又覺得秦瑾瑜實在是活該。


    蘇珩的手在桌子底下握成了拳頭,死死地皺眉,看著秦瑾瑜的方向。


    秦瑾瑜抿著唇不說話,唯恐自己一說話就忍不住會喊痛。


    還差兩下。


    然而她覺得自己的手已經快要廢了。


    張夫子雖然表揚秦瑾瑜,下手卻已然沒有留情,眼看又要打秦瑾瑜一下。


    秦瑾瑜閉上眼,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等一下!”蘇珩猛地站起,驟然出聲。


    周圍的人都驚訝地向他看去,張夫子手中的戒尺停在了秦瑾瑜掌心正上方半寸,隻差一點就要挨上秦瑾瑜的掌心。


    幸好張夫子用了靈力,不然這一拍下去,哪裏又收的住手。


    “做什麽?”張夫子嚴厲地道:“莫非你也想挨罰?”


    “剩下地我來替她挨。”蘇珩堅定地道。


    他雖然幼年被廢,又被送到了魏國做侄子,身上的氣度卻沒有磨滅分毫,即使是在張夫子嚴厲的注視下,也沒有輸半分氣勢。


    張夫子看著眼前的這個孩子,忽然有了一種感覺。


    眼前的這個孩子,在將來,會以一種誰都想不到的方式,重新出現在世人的眼前,在這個世界上,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


    秦瑾瑜看著蘇珩,笑了起來。


    魏蒹葭毫不留情地嗤笑道:“蘇公子可真有趣,秦瑾瑜之前被夫子的時候,你不站出來,這都快打完了,才站了出來。”


    蘇珩冷冷地瞥了魏蒹葭一眼,眼神中滿是蔑視。


    之前張夫子在氣頭上,他若是那時為秦瑾瑜出頭,不僅救不了秦瑾瑜,自己還會被連累,如今張夫子明顯沒了怒氣,秦瑾瑜也明顯不能再被打了,他不在這個時候出頭該在什麽時候出頭?


    魏蒹葭在王府被寵慣了,哪裏受得了一個小孩子的蔑視,當即委屈道:“張夫子,蒹葭難道說的不對嗎?”


    張夫子沒有理會魏蒹葭,心底對蘇珩也是有些讚賞的。


    小小年紀,心思能如此縝密,也是難得。


    然而讚賞歸讚賞,罰還是要罰的,張夫子也狠狠地用戒尺抽了蘇珩兩下。


    蘇珩被抽的時候,麵不改色,完了,還朝著張夫子拱手行禮道:“多謝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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