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瑾瑜感受到似乎有人在看著自己,可抬頭望去,眼前除了國師和幾位宮人,沒有別人。


    蘇珩在往秦瑾瑜這邊瞟,見秦瑾瑜的視線定定地看著屏風,也跟著看了過去,同樣也什麽都沒看到。


    雖然秦瑾瑜和蘇珩都看不到屏風後麵的場景,坐在屏風後麵暗中觀察的皇帝依然覺得……有些心虛。


    有種偷看被抓包了的感覺。


    這麽小的孩子,竟然有如此敏銳的感覺。


    測試屬性的環節其實很簡單,隻要將右手放在鏡麵前方一尺左右的距離,站著不動,鏡子裏便能很快呈現出各自的屬性。


    皇帝的身邊,飄著一團光影,那團光影上麵,赫然浮現出那層鏡麵上麵的鏡像。


    如此這般,皇帝既可以仔細地觀察秦瑾瑜和蘇珩的麵部表情,又可以看到鏡麵當中所展示出的他們的屬性。


    秦瑾瑜有些緊張,左右環顧了一下,深吸一口氣,才慢慢地走上前去。


    她伸出手,對著那測試了曆代皇族屬性的鏡子站定。


    鏡子上的霧氣越來越濃,直至遮住了整個鏡麵,整個鏡麵,已經朦朧不清。


    那霧氣還在彌漫,整個聖殿之內,都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白霧。


    人在處於其中,仿若置於飄渺的夢中。


    秦瑾瑜茫然地看著一屋子的白茫茫,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蘇珩看向她的目光卻多了幾分不一樣。


    天賦秉異者,在測試屬性時大多都有這樣的征兆。


    皇帝因為政務繁多而素來緊蹙的眉也不知覺的舒展開來,麵上多了一絲得意和期待。


    白霧漸漸的散去,顯露出了鏡中的景象。


    宮人們都被這鏡像所驚呆,眼見鏡中鏡像顯露,都將目光移了過去,想要目睹秦瑾瑜的異能,看看魏國是否又出了一位天資卓越的人才。


    那鏡麵上,什麽都沒有。


    隻有一團漆黑。


    宮人們震驚地看著那結果,又看看秦瑾瑜,似乎都有些惋惜。


    既然鏡麵上什麽都沒有,說明秦瑾瑜是沒有異能的,虧他們之前還那般的激動。


    皇帝死死地盯著那一團漆黑,才舒展開來的眉頭再次地蹙了起來。


    國師依舊神情溫和,縱使早就知道結果,但當他看向鏡麵的時候,眉眼間還是掠過了難掩的震撼。


    這是從未出現過的景象。


    皇帝站了起來,直接地推開了屏風,幾個大步走到了國師身邊,沉聲道:“這是怎麽回事?”


    他也感受到了秦瑾瑜身上的靈力波動,怎會沒有異能?


    國師麵上依舊殘存著震撼的神色,真心恭賀道:“恭喜陛下啊。”


    他指著鏡麵解釋道:“陛下,若是沒有異能來測試,這鏡麵什麽都不會顯示,而今日,卻顯示了一團漆黑,正說明秦公子……”


    國師上前幾步,在皇帝的身邊悄聲道:“乃是曠世奇才,其之降世,乃是國之大幸啊。”


    這一句話仿若驚雷炸響,劈裂在皇帝的耳邊。


    皇帝聽著這話的一瞬間,震驚之後,便是覺得眼前的事物都蒙上了一層白茫茫的霧,周圍的一切,如若一場大夢。


    他怔在原地,耳邊的聲音都變得有些朦朧,偏偏國師的聲音清清楚楚,還在絮叨不休:“黑色象征混沌,天地萬物自混沌而生,也就是說,秦公子,可控萬物。”


    “可控萬物?”皇帝的神誌被這四個字拉回,


    他盯著國師,眼神犀利:“這萬物,可包括人心?”


    控製萬物已是極為逆天的能力,若是連人心都能操控,也未免太可怕了些。


    若是秦瑾瑜真的有這般的能力,日後也難以掌控,=這樣可怕的孩子……


    實在是該殺。


    “陛下寬心,”國師看出了皇帝眼底的隱隱殺意,輕聲寬慰道:“人心是最複雜的東西,秦公子雖然能操控萬物,卻操控不了人心,這世界上能操控人心的人,或許還沒出世。”


    國師這般說的時候,微微的有些心虛。


    可操控人心的人,並非還沒出世。


    隻是……說出來,對他並沒有好處。


    “此般最好。”皇帝眉眼間的冷意漸漸淡去,頷首道:“不愧是皇後的侄子。”


    提到先皇後,皇帝說話的聲音都輕柔了幾分,眉眼間也染上了不易察覺的憂愁。


    先皇後曾也是天資卓越之人,雖然異能覺醒的晚了些,但稍加修煉,也能獲得不錯的成就。


    後來皇帝遇難,曾命懸一線,先皇後不顧眾人勸解救之,雖然救活了皇帝,一身的靈力全部都廢了,此生無法再修煉,身子也變得孱弱。


    皇後薨逝之後,皇帝悲痛欲絕,五年沒有再立後,更是寫了無數的悼亡詩和文章來悼念自己的發妻。


    =


    秦瑾瑜將自己的手從鏡麵上收回來之後,就發現國師和皇帝都不見了。


    她麵對鏡子,眼角餘光卻可以瞥見二人,隻是眨眼間的功夫,他們竟憑空的不見了。


    真是奇怪,這兩人,剛剛分明還在這兒的,怎麽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了?


    她驚奇地四處張望,想看看這兩人究竟藏在了何處。


    蘇珩雖然幼年就離開了國家,畢竟曾經當過太子,見識較為廣闊,見秦瑾瑜四處張望的蠢樣子,不由得冷哼了一聲,傲慢道:“真蠢,這都不知道。”


    秦瑾瑜生來比常人聰慧,在秦家甚至是皇宮都飽受稱讚,除了魏清婉那囂張跋扈的丫頭,幾乎沒人這麽說過她。


    秦瑾瑜縱然心底不平,卻也沒有立即表現出來,她連看都沒有看蘇珩一眼,自言自語道:“陛下和國師真是厲害,待會兒,我定向國師請教一二。”


    蘇珩見秦瑾瑜沒有向預料之中來問自己,心底有些氣惱,但如今對方沒問,若是自己主動說出來,多沒臉麵。


    他的神情更加冷漠,聲音也冷了幾分:“沒見識。”


    秦瑾瑜握緊了自己的拳頭,很想對著蘇珩的頭來一拳。


    好好的說話不行麽?非要以這般狂傲的神采說出這般的話,好像這天底下除了他,所有人都是白癡似的。


    而且他既然知道國師和皇帝為何不見,卻偏偏不肯告訴自己,這又是要幹嘛?炫耀他有多有見識嗎?


    真是討厭!


    氣哼哼的秦瑾瑜趁著蘇珩轉頭望向別處,惡狠狠地對著他做了個鬼臉。


    蘇珩似乎有所感覺,迅速地回過頭來。


    秦瑾瑜的鬼臉來不及收起來,手還放在眼皮子低下,見蘇珩轉頭,呲溜一下縮回了自己吐出來的舌頭,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然後,在蘇珩麵無表情的注視之下,雙手分開,佯裝著整理頭發,順著頭發落下。


    蘇珩身邊的宮人看看秦瑾瑜,又看看蘇珩,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深感自己似乎是眼睛耳朵出現了幻覺和幻聽。


    他跟著蘇珩來了魏國,也是看著蘇珩長大的,知道蘇珩自從被廢了太子之位以後,就性情大變,整個人都變的孤僻古怪,不愛與人說話,今日竟會主動地與不相熟的人說超過一句話,倒真是稀奇。


    秦瑾瑜正想表明一下自己並不是沒見識的人,國師和皇帝又再次的出現了。


    他們還是站在消失前的位置,連姿勢都與消失前沒有太大的變化。


    秦瑾瑜天賦驚人,不可外泄,在沒有得到陛下的旨意之前,國師隻好施法設置了一道屏障,將自己和皇帝包裹在其中,自成一個空間。


    處於屏障之中的人可以看見外界的場景,聽見外界的聲音,外界卻看不到裏麵,也聽不到任何的聲音,隻會覺得,屏障當眾的人,是忽然消失。


    皇帝走出屏障之前,對國師說的最後一句話,便是先不要將此事告知任何人。


    曆代國師都對皇室忠心耿耿,宗政桓對於皇帝的命令,自然也是遵從的。


    秦瑾瑜的異能太過於的優異,如果展現在世人的眼前,會遭到有心人的記恨,在她變得真正強大之前,都必須遮掩光芒,保全自己。


    ------題外話------


    這篇文主要就是輕鬆搞笑文,邏輯啥的沒那麽重要,隻要沒有硬傷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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