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藤先前不喜歡喜如,怎麽瞧都瞧不上,可在經曆了煉火刑之後他便對喜如有了改觀。


    除非真心,否則並不是每個雌性都能那麽守著自己的雄性。


    何況他還從侍官那聽說了神台上的異常,今日清晨才得知那女人原是跟神族有關,他家蒼弟此次能少受些苦最後還得益於她的能力。


    如此一來,玄藤對自家弟弟跟喜如親近這一事也就沒那麽膈應了,勾起一抹壞笑,對顧箜說:“傳言凜親王天賦異稟,也不知是真是假,王叔可不能暴殄天物。”


    說話間,那眼神兒,直看得顧箜頭皮發麻。


    “去你的!”沒好氣地給了玄藤一拳,顧箜選擇不跟這倆禽獸侄兒說話了。


    甚至把玄藤趕到榮猛那邊,自己獨占了這方,靠著窗作憂鬱狀。


    玄藤卻是不依,笑著說:“聽聞凜親王最近得一嬌人,成日裏都是抱著,就差如廁也帶上了,怎麽,今日怎舍得放手了?”


    毫無疑問,這嬌人除了阿三再無別人了。


    顧箜給了他一個小小的白眼,“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兄弟兩個全都是不省心的。


    玄藤不以為然,笑道:“那自然,我又不是狗,怎麽能吐出象牙來,要不王叔給我吐一個?”


    顧箜深吸一口氣,剛準備說話,就聽那高大的男人說:“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就算是他兄長,就憑這人以前對他家阿如說的那些話,他就不想跟這個人在一塊。


    玄藤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斂了笑癟嘴:“蒼弟……”


    說著還去扯榮猛的袖子,結果卻被榮猛淡淡地看了一眼後躲開了。


    顧箜憋不住笑,捂著嘴在那笑得整個人都抖起來了,“讓你貧,活該!”


    玄藤瞪大美眸,沒好氣地衝顧箜哼了一聲,想懟回去,但又不想被自家蒼弟嫌棄,便隻瞪了一眼就不作聲了。


    靈樹林位於整個靈宮外層,繞著靈宮周圍一圈,為靈宮的一道屏障,自動成結界,有匯聚靈氣供靈族人生活及阻擋外來汙穢之氣的作用。


    別說人類不知道在他們頭頂的天上有這麽第二層天的存在,就是知道後想了辦法上來,非靈族人也會被靈樹林擋在靈宮之外。


    被擋在外的人是無法看到靈宮的存在的,除非有本事破解靈樹林的結界穿過樹林。


    但即便穿過靈樹林,在經過靈宮大門時也會再經一輪守衛的檢查。


    而每個靈族人在出生之時都會被官吏登記在冊並發一個蓋了官印的章,那就是每人的身份證明。


    榮猛此行除了去靈樹林外還得更深入地了解靈族百姓的生活,用人界的話來說就是體察民情。


    煉火之刑一過,整個聖靈族都知道了他們的下一任王娶了個人類妻子,飯後茶餘間自是少不了一番談論。


    榮猛一行將車子停靠在茶舍外時正好就聽到這麽一段對話。


    “蒼王殿下乃下一任王,妻子自然也就是將來的王後,不過看殿下與那人類姑娘如此情深,不會是連那王後的位置都給她吧?”


    靈族雖倡導一夫一妻,但並無硬性規定,靈獸族們現今所存的規矩也都是效仿人類來的。


    所以稍微有些錢的人家或者官吏很多也娶了幾個,最常見的是一妻一妾。


    既是要誕生王族血脈,並產下以後的王,那麽這血脈自然也就講究一個“純”字。


    “我覺得保不準,殿下都願為她承受煉火刑了,這份情自然輕不了。”


    “那王嗣怎麽辦?人類的身子能孕育王嗣嗎?”


    “至今為止,我族還沒有跟人類結合的例子,也不知跟人類結合能不能產下王嗣。”


    “先前不知是誰傳出來的,說是那人類女子已經懷有身孕。”


    “這事兒我們在這說了沒用啊,兩人還沒舉行婚禮,也不知道殿下要將那女子置於什麽地位,是妻是妾都說不定,若真不能產王嗣,估計王上王後二位會管的吧?”


    “說得也是……”


    妻妾?


    榮猛要起身的動作在聽了這些話後頓了頓,顧箜則兩臉戲謔地看著他。


    顧箜:“不知蒼王殿下是如何打算的?究竟是妻還是妾啊?”


    聞言,玄藤皺了皺眉,說:“這還很是個問題,我們之前為何都沒想到,蒼弟。”


    他看向榮猛,“那女人究竟算你的妻還是妾啊?她真能為你孕育王嗣?王叔之前有跟你提過嗎?”


    普通家裏都異常在意子嗣問題,更別說他們族人本就凋零,更何況還涉及到王嗣。


    榮猛聞言後看了他一眼,古井不波的眸子裏透著一絲不喜,“誰說我會再娶?”


    別說她能孕育王嗣了,就是她不能,或者連孩子都生不了,他也隻要她一個。


    玄藤撇嘴,“我這不是就問一下嗎,又沒說她什麽。”


    自從上回娉兒跟他鬧了之後他就不想再管自家這弟弟跟那女人之間的事了。


    娉兒說得沒錯,不管蒼弟如何決定,這都是他二人的事,他在蒼弟的生命力空白了三十年,身為兄長一直都沒履行兄長的責任,此時自然沒資格去管他的事。


    而且他自然也不想為了一個人類女人跟自己的親弟弟鬧矛盾,更不想娉兒為了這事跟他吵。


    思來想去,他也有些想通了。


    如今一看,他算是徹底明白了,在他這大塊頭弟弟心裏,那個女人已經成了無可替代,連說半句都不成。


    人類都說“有了媳婦忘了娘”,依他看啊,他這弟弟是有了媳婦什麽都忘了。


    身為知情者,顧箜沒像玄藤那樣問出這麽傻的問題。


    隻不過,想到在這之前這人刺激他說的那些話,轉了轉眼珠,計上心頭,險些沒忍住笑。


    對於外麵傳的那些喜如目前並不知情,被榮猛又親又摸地揉了半晌睡下後醒來已是傍晚時分。


    榮猛中途回來看了她一眼後又出門去了,到喜如醒來時也沒回來。


    喜如方想著去院兒裏活動活動筋骨,剛出了門,就有人說阿三小姐跟凜親王來了。


    喜如聞言立馬去了會客的大廳,阿三一見到她就從顧箜懷裏溜下來去衝過來抱住了她的腰。


    靈族雖不像人類那樣男女間規矩大,但顧箜到底是男子,在榮猛不在的情況下跟喜如同處一室難免惹人非議。


    於是在將阿三交給喜如後哄了她幾句去平定塔找他兄長去了。


    也不知是不是他們這地方的藥草比他們底下的管用。


    阿三的後腦先前看明明傷勢很重,經過了這幾天的修養後竟然已好了大半,整個人精氣神足得不行,一看到她兩隻眼睛就跟有小火苗在躥一樣。


    雖說話做事啥的還是很秀氣斯文,但就那精神,喜如一看就高興得不行。


    “姐,”阿三衝過來抱了抱她的腰,然後鬆開抬頭雙眼亮晶晶地看著她,“我給你帶了酥糖,箜箜專門帶我到街上買的,你來吃。”


    上一次見阿三還是在四天前,那時候她說話還不像現在這麽利索。


    喜如沒想到這才短短的三四天,她居然能把一句話說得這麽利索了,一點兒也不見孩子氣,就那個稱呼……


    “還叫箜箜?”喜如被她牽著手走過去,坐下後說:“他是王爺,官兒很大的,不能再這麽叫。”


    阿三打開酥糖的油紙包,聞言後抿了抿嘴,然後坐到顧箜剛才的位置上,雙手撐在椅子邊沿上,“我不想叫他王爺。”


    她垂眸說,“我喜歡叫他箜箜。”


    她都習慣了。


    喜如拿了一塊酥糖含在嘴裏,一股甜味在口中蔓延開,酥脆的顆粒也跟著在嘴裏打轉。


    “這不是你喜不喜歡的問題,”喜如好聲好氣道,“這是規矩,你現在長大懂事了,就得講規矩。”


    阿三聞言抬頭,眨了眨大眼睛,“我知道什麽是規矩,可我不喜歡叫箜箜王爺這個規矩。”


    喜如哭笑不得,“這叫什麽話……”


    “姐會叫榮猛大哥殿下嗎?”阿三晃著兩條細長的小腿兒問,“他們都叫他殿下,姐你叫他什麽?”


    喜如微鄂,沒想到這丫頭竟然反過來問她這個問題。


    想她跟那人昨夜才為了這個問題說了一番,今日習慣性地還是喊了以前的稱呼。


    但……


    “我跟他和你跟王爺不一樣,”喜如笑得無奈,耐心道:“我跟他是……是成了親的,他是我相公,我可以不叫他殿下。”


    “那我也跟箜箜成親,”阿三語不驚人死不休,二話不說接了喜如的話,“跟箜箜成親後就可以不叫他王爺了。”


    喜如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一口咬碎了酥糖,糖渣就在嘴裏四處躥。


    她趕緊喝了一口茶把糖渣咽下去,結果還沒等她說話,阿三又說了:“姐,你知道什麽是妻妾嗎?”


    “咳……咳咳……”喜如沒被口水嗆到,這回卻被茶水嗆到了,連咳了好久,臉都紅了。


    阿三從椅子上蹦下來,懂事地給她順氣,“姐,你沒事兒吧?”


    喜如又咳了兩聲,重新倒了熱茶喝下方才緩和過來,側頭看向阿三,問:“你從哪聽說這詞的?”


    阿三眨眨眼,“街上人好多都在說,說殿下以後會不會納妾,還問姐你是妻還是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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