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峰也愁,問喜如:“你真不知道?”


    喜如眨了眨眼,反問:“為啥我就知道?”


    謝雲峰一臉語塞,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後就沒再跟她說話了。


    一屋子的人都在這愁著,喜如倒是不愁,隻是不明白在座的人會是誰把阮喜珠放了。


    視線掃了一圈,看到了之前跟阮喜珠關係還算可以的金桔幾人,但這會兒她們也都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兒,看上去不像是裝的。


    在這看著也不是辦法,喜如走到陳老太邊上,道:“姥姥,阿三還在家,我們回了。”


    阮喜珠要是被人放出去了,就她現在的情況第一個找的絕對是她,那些人想得太多了。


    與其在這浪費時間,她還不如早點出去,沒準還能讓阮喜珠早點出來。


    陳老太是被喊到這來的,她對阮喜珠被誰放了又去了哪裏沒啥想法,隻是迫於是一家人才過來的。


    這會兒看喜如來喊她了,她自然也不想在這坐了。


    管她報仇不報仇,人在做天在看,她就不信老天爺沒長眼睛看不出是非來。


    於是,陳老太便沉著一張臉,在大夥兒的注視下從裏麵走出來,然後跟喜如兩口子一塊兒走了。


    她一走,大夥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在這商量了一圈,到底是沒商量出啥結果。


    於是陸陸續續地也都從村所出來。


    路上,喜如這才問老太太這到底是咋回事。


    老太太便把從別人那兒聽來的有關阮喜珠這一天的事大致給喜如跟榮猛說了一遍。


    大體便是阮喜珠今兒一早起來就發了瘋似的叫喚,叫喚了好幾聲後就沒聲兒了,隔壁負責守人的周鋼家媳婦去看,就看她暈倒了。


    不過也沒管,反正從被關進去她就沒消停過,臉上的那玩意兒連程大夫都說不知道咋治。


    何況還是個害人精,他們當然不可能去給她找大夫,於是就任由人晾那兒,鎖了門跟過來的人換著守。


    快到中午的時候大概是人醒了,又是一陣叫喚,完了就聽到有啥被砸碎的聲音,隔壁的人從門縫中一看,原來隻是一麵鏡子,也就沒管。


    阮喜珠叫了大半天大概是叫喚得累了,之後也就沒聽到她的聲音。


    中午送飯的時候人還好好地被鐵鏈子鎖著,可在沒聲兒的一下午後,送晚飯去的時候就發現鎖被開了人也不見了。


    而且鎖還不是撬開的,像是被誰用鑰匙打開的。


    可讓人奇怪的是,鑰匙就隻有一把,換來的孫家媳婦說當時鑰匙就在她身上,總不能是誰拿了她的鑰匙開了門然後又還回來了吧?


    要知道她又沒睡覺,一直在隔壁納鞋底,不可能有人近來沒聲兒地偷走鑰匙的。


    如此一來,阮喜珠的消失就變得莫名其妙了。


    老太太說完後一臉愁,倒不是愁阮喜珠會報複啥的。


    “真不曉得這事兒要鬧到啥時候,就不能消停消停,真是作孽啊……”


    近四個月來,一直鬧事兒鬧事兒,甚至都有人懷疑阮家的人是不是沾染上啥邪祟了,不然咋可能總是他們家出事兒?


    喜如未言語,垂眸稍琢磨一下,卻突然想到某件事來,頓時心裏一緊。


    下意識看向身邊的男人,卻見他扭頭看著別處。


    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不遠處及遠處的一大片地方都沒人,也沒啥火光。


    按理說從他的眼睛裏看到的應該是一片黑才對,就這麽一片黑,他在看啥?


    喜如抿了抿唇,收回視線在男人硬朗的側臉掃了一圈,而後對老太太說:“隨便她,反正咱管不著,對了,您咋連一盞燈都沒給阿三留,剛去的時候擱那兒哭。”


    老太太道:“留了啊,她怕黑,我咋可能不記得。”


    喜如眨了眨眼不說話了,但下一刻卻加快了腳步。


    難道真如她所想跟那大家夥有關?


    上輩子那個時候她沒啥意識,不清楚那家夥為啥做了之後還把她的衣裳穿得那麽整齊,後來從被關到死也沒再見著那家夥,自然也就不清楚它自那之後去了哪。


    可這輩子因為她是重活回來的,好多事都被她給改變了,難不成那家夥的一些事也變了?


    會是它把阮喜珠放走的麽?老太太明明留了燈……


    考慮到阿三可能會有危險,喜如從老太太那拿了鑰匙後先一步跑到前麵。


    榮猛想追上去的,結果一看老太太還在這,隻得在老人家看不到的地方勾了勾手指,黑夜中一道矯健靈巧的小身影便悄無聲息地跟在喜如身後。


    “阿三!”


    喜如一陣小跑到了院子,發現外麵還跟他們剛才走的時候一樣。


    小燈籠被放在門口,院子裏沒發現什麽異常,過去一看,門還是上鎖的狀態。


    喜如不敢耽誤,趕緊著拿了鑰匙把鎖打開,進屋就開始招人,不想入眼的卻是阿三乖乖地脫了鞋子躺在被窩裏,看樣子像是睡著了。


    “阿三?”喜如上前,鬼使神差地把手伸到阿三的鼻子前去探她的鼻息。


    呼,還好還好,呼吸均勻,心跳正常。


    剛收手,阿三緩緩睜眼,雙眼還透著剛醒來時的迷茫,“姐……”


    喜如徹底鬆了一口氣,幫她掖了掖被子,應了聲後道:“沒事,冷不冷?”


    阿三搖了搖頭,“不……”


    說完,她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慢慢坐起來在屋裏看,“咪咪?”


    喜如本想按著她躺下,卻在從她口中聽到了這個新詞後停了動作,改為將邊上的衣裳披到她肩上。


    “咪咪?”喜如不解,正好陳老太跟榮猛兩人也進來了。


    陳老太問:“啥咪咪?貓麽?”


    喜如還未回答,阿三先點頭了,“咪咪,香香……”


    說著,也沒顧喜如在邊上,掀開被子便穿上鞋跑下來找,嘴裏叫著:“咪咪,香香,抱……”


    喜如驚訝了,跟陳老太對視了一眼,有點不敢相信,“阿三,你……會說這些話?”


    之前給她摸手膏的時候她說過一次香香,家裏藏著養的那隻小黑貓她也教過她逗。


    可不管她怎麽教,阿三還是跟之前一樣,一個勁兒地盯著貓瞧,這麽久了也沒見她開口喚過。


    沒想到這時候居然說出來了,還把過了這麽久的一個詞也拿出來說了。


    這……


    老太太甚是欣喜,一把抱住在找咪咪的阿三,笑眯了眼:“我就知道我乖孫不是傻的,以後再敢有人說我孫兒傻,看我不收拾他!乖孫,我是姥姥,叫聲姥姥來聽聽?”


    十二歲的小丫頭,估計也隻有老太太會跟哄小娃子一樣哄了。


    隻可惜阿三隻看了她一眼就把注意力重新轉移到找“咪咪”上了,還抓著陳老太的胳膊說:“香香咪咪,要抱……”


    這還是喜如這麽多年第一次從她口中聽到這麽連續的幾個字,更是她第一次主動用說話來要求讓人抱。


    喜如跟老太太一樣欣喜不已,隻是她們就不明白了,怎麽好端端的要貓抱,還香香……


    “蹭”


    喜如腦子裏的一根弦忽然緊繃,冒出來的這個想法讓她頓時笑不出來了。


    “榮大哥,”她看向站在門口的男人,臉上表情看上去沒啥異常,可藏在眼底的那絲驚駭榮猛看得清楚。


    空氣中還有些許殘留的氣息,不難知道在他們回來之前這裏有誰來過。


    然奈何這隻是榮猛個人清楚,對於朝他看過來的小媳婦,他很清楚她想到了什麽。


    心裏將惹麻煩的某人冷冷地罵了一句,榮猛道:“你不是餓了麽,先煮飯吃吧。”


    言下之意就是吃完飯了待隻有他二人時再說這話。


    喜如聽出來了,抿了抿唇,很是複雜地看了看一心想著找“咪咪”抱的阿三,也隻好暫時作罷。


    本來也沒到睡覺的時間,阿三在喜如他們回來之後也沒再睡。


    雖然沒鬧騰,但嘴裏卻時不時地就會來一句“咪咪”,看那眼神還像想讓喜如他們幫忙找。


    喜如最後弄得沒辦法,隻好跟哄孩子一樣騙她說咪咪回去睡覺了,等醒了就讓它抱。


    阿三疑惑地看了她一會兒,最後明白地點了點頭,總算是沒再執著地要找了。


    老太太並沒覺得有啥,隻當是阿三做了啥夢,阮喜珠不見了帶給她的愁經阿三這麽兩句話就消得差不多了。


    一頓飯下來,喜如一直忍著懷疑跟緊張,好不容易跟老太太一塊兒吃完飯,她麻利地給阿三洗漱後便借口有些累先回屋子了。


    本來阮喜珠的事讓老人家心情不好她便在下麵作陪,今晚又出了阿三這奇怪的事,她當然更不可能放心把老太太一個人留在下麵了。


    老太太未作多想,體諒他們兩口子在外頭辛苦,收拾了就鎖好廚房門進她屋子逗阿三說話去了。


    榮猛洗好腳進屋,方才將兩隻腳跨進門檻,便聽小妻子道:“快榮大哥,把門拴上。”


    邊說著,喜如已經起來朝他這邊走來,沒等他動作就擠到他身後自個兒把門栓給串上了。


    榮猛心裏不是滋味,緊抿著唇由她拉到一邊。


    “你懷疑是它?”兩人在床邊落座,榮猛看著她,如是問道。


    喜如捏緊他的胳膊,目不轉睛地盯著他,說:“除了它,我想不到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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