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她會沒往其他方麵想呢?


    因為她的這張臉啊。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也是那個人心地善良從來便與其他人不一樣,待她好,所以才會將這樣的她視作寶貝。


    但換成其他人就不一樣了,從小到大再到活的這第二輩子,就沒有誰在看到她這張臉時能喜歡得起來。


    別說趙權這等喜歡美人的小少爺了,就是普通男人,麵對她這張臉也不會有那方麵的心思。


    所以喜如從被趙武叫開始就沒朝這方麵想,頂多就是趙權心情不好了,找她秋後算賬。


    可現在看來怎麽怪怪的,誰算賬會在這種形勢下算啊?


    “過來,”趙權見她站得那麽遠,便又朝她招了招手,跟喚小狗似的。


    喜如滿臉疑惑,點了點頭“哦,好。”


    輕手輕腳地走過去,結果才一過去頭上的帷帽就被突然起身的趙權給掀開了。


    “趙公子,你!”喜如趕緊把臉捂住,伸手去搶在他手中的帷帽。


    趙權仗著身高優勢將帷帽拿得高高的,低頭看著她說:“手拿開。”


    拿開才有鬼呢!


    喜如捂著左臉,跳了兩下沒夠到,便瞪著眼看著他,“趙公子這是做什麽?”


    看那張小臉上,明明氣得不行,卻偏偏還裝著冷靜,以為這樣冷冷的態度就能給人震懾?


    趙權忍不住發笑,舉著帷帽說:“不做什麽,就是想看看你,你若讓我看,我便將帽子還給你,若不看,那你我今日便在這待著,等你什麽時候想給我看了再說。”


    說罷,他竟是將那帷帽隨手一舉掛到了床頂架子的一角,比他拿著還高,喜如哪裏夠得著。


    “別想用凳子來取,不若我便將它扔掉。”


    喜如看向外麵的視線因趙權這句話收了回來。


    扔掉?那怎麽行,這帽子可是榮大哥給她買的,就是把她自己扔了也不能把帽子給丟了。


    想著,喜如便捂著臉,抿緊了唇看了趙權小會兒,說:“那趙公子得先應我一件事。”


    趙權環抱雙臂,靠在床架上好以整暇地看著她,“說。”


    喜如心底有些沒好氣,麵上卻不敢表現出來,隻道:“一會兒要是趙公子被嚇到,不能怪罪於我,還得說話作數把帽子還給我。”


    趙權還當她要提什麽不得了的要求,結果竟是這,一時沒忍住笑了。


    喜如在心裏翻了好幾個白眼,麵上冷靜道:“趙公子應是不應?”


    真搞不懂這些有錢公子哥兒的想法,之前明明嫌她嫌得恨不得她去死,這會兒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居然想著看她的臉,他哪來的膽子?


    趙權以扇掩嘴笑得肩膀微顫,誰知在瞧著那雙倔強的大眼睛時心底竟升起一股不忍再逗她的想法。


    隨即收了笑,微斂唇角,道:“那是自然,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喜如不管他幾匹馬追,反正應了便是。


    於是她又深吸了一口氣,在心底將這趙權暗暗小罵了兩句後便使性子似的放下了手。


    巴掌大的小臉,標準的瓜子臉,烏黑的頭發梳成螺髻,額前垂下兩抹碎發,剛好過下巴的位置,修飾得那張臉更小了。


    柳眉杏眸,眸中黑白分明濕漉漉的透著幾分靈動,像含著淚,似乎隻要輕輕一眨就能滴出水來,高挺小巧的鼻梁下一張小嘴兒被她輕輕咬著,從他的角度能瞧見一顆潔白的貝齒。


    變了,真的變了。


    趙權回憶起初見她的那回,身上沒這般整潔,皮膚沒這般好,眼底像是被人欠了債似的總是陰沉沉的,毫無生氣可言便算了還讓人覺著有些詭異。


    唯一不盡人意的是左邊臉的那塊斑,灰蒙蒙的,將她整個人的靈氣都拉低了。


    但如今看來,那斑似乎沒有第一次見時那般可怖了,仔細瞧瞧,道像是半邊梅花,若換個顏色染上,或許又是另一番景致。


    喜如被他看了半晌,饒是她再沒往別的方向想,被這麽個男子看上這麽會兒也開始不自在了,便道:“趙公子,可以了麽?”


    趙權如大夢初醒,心中微微一驚,竟才意識到自己居然看她看得失了神。


    臉上不禁閃過一抹窘然,他收起扇子摸了摸鼻頭,說話算話地把帷帽取下來,“給。”


    喜如鬆了一口氣,伸手接過後戴上。


    趙權瞧不清那雙眼睛和那張小嘴兒了,微微有些遺憾,就聽喜如問道:“趙公子讓我來就為看我這張醜臉麽?”


    趙權一聽,劍眉不禁皺起,道:“誰說的?”


    “難……”


    “你不醜。”


    喜如想說“難道不是麽”,誰知趙權忽然來了這麽三個字,喜如當時就愣住了。


    不……不醜?


    這……這人莫不是魔障了,當初一口一個“醜貨”“醜丫頭”的,還被她嚇得連阮喜珠都不要了,這會兒說她不醜?


    沒毛病吧?


    趙權大概也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滿臉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目光閃躲,索性道:“算了算了,不跟你說這個了,你過來,我帶你看戲。”


    說完,自己轉身把鞋子一蹬竟然直接上了床?!


    喜如越發的不懂了,指了指這張雕著精致花紋的床說:“在這?看戲?”


    趙權歪坐在床上,拍了拍邊上的位置,不耐道:“上來啊,我又不會吃了你。”


    說完,他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忽然眼神一變,上下打量喜如,另有所指地說:“你該不會……是怕我要睡你吧?”


    睡……睡睡睡她?!


    喜如臉上的鎮定維持不下去了,瞪大了眼語塞地看著他,“你……你……”


    這都說的啥跟啥啊,她……她根本就沒往那方麵想好不好?


    因為有帷帽遮著,所以趙權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帷帽邊的紗因她的呼吸微微揚起的時候看到了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趙權忍不住發笑,道:“逗你呢,不會將你如何,聽話,過來。”


    喜如:“……”


    還聽話,當她是三歲小孩麽?


    知道要是不按著他說的做可能今天她就從這出不去了,而且要是真跟這人發生衝突吃虧的肯定是他們。


    思及此,喜如暗歎一聲,然後輕輕呼出一口氣順著趙權的話踩上床基然後斜坐下去。


    “過來,”趙權一把拽住她往前拉。


    喜如一個不慎帷帽掉下趴在了床上,“趙公子,你!”


    她真的是……


    “抱歉,太粗魯了,”趙權鬆手,咧嘴笑,潔白的牙明晃晃的,“誰叫你這麽斯文,讓你上來,這場戲你要不看,我告訴你你會後悔的。”


    喜如撐著床坐起來,心裏著實狐疑,便未針對他方才的行徑計較,依舊斯文地往上麵挪了挪。


    趙權哼笑,轉過身不去看她,然後直接撩起麵前的床帳,眼前就是一堵牆。


    喜如正想說這是要看啥的時候就見趙權伸手,竟是從牆上抽出了一個大概三指寬的石塊來,而那牆立馬就多了三指寬的洞。


    聽牆角就算了,這是還要偷看?


    “過來,”趙權壓低聲音,回頭喚她。


    喜如把帷帽放到一邊,跟趙權一樣趴過去,然後就聽趙權得意道:“嘿嘿,沒見過這個吧?這可是專門用來幹這事的。”


    喜如不懂,還有專門用來偷看的?


    趙權拿著那個石塊,挑眉看著喜如,說:“知道你我現在待的這張床是做什麽的麽?”


    廢話,酒樓的床不是用來睡覺的難不成是用來擺著好看啊。


    喜如抿著唇,搖了搖頭。


    趙權邪邪一笑,然後湊到喜如邊上低語:“這是窯子,知道不?”


    啥?!


    喜如頓時駭然,瞪大了眼難以置信地看著近距離下的趙權,腦子就一個念頭:她逛窯子了?!


    趙權笑了笑,說:“這叫什麽?情趣?誰都不會想到外表看著一本正經的酒樓會是妓院吧?嗬,可有人偏偏就愛好這口。”


    這酒樓是他趙家的產業,會有這個也是他想出來的,別說,生意還挺好。


    喜如的臉不受控製的紅了,沒好氣地看了看這荒唐的男人,轉了身子就要下去。


    “誒誒,”趙權壓著聲音拉住她,“又不是要把你如何,就跟你解釋解釋,你臊什麽。”


    喜如不想搭理他,板著臉道:“趙公子有……有這心思看別人做那檔子事,還不如……不如……”


    到底是姑娘家,而且這方麵的涉及得又不多,讓她跟一個根本不熟的男人來這看別人那什麽,她的臉皮還沒厚到這地步。


    趙權瞧了瞧她那半張好著的臉,淡淡的粉色讓他有些心悸。


    但好在他清楚自己在做什麽,便起身到喜如身邊,低聲問:“就算對麵是你那大姐,你也不看?”


    阮喜珠?


    喜如微鄂,抬眼對上趙權戲謔的眼。


    趙權挑了挑眉,用扇子戳了戳她胳膊,“一起看?”


    一起什麽的……她是不想,但阮喜珠……


    “好了,”趙權一把抓著她的胳膊把她拽到那邊床沿,“保準不會讓你失望。”


    說罷,自己已經湊到那個洞那去,並朝喜如再次招了招手,給她在邊上留了位置。


    喜如見狀無奈,實則在聽到是阮喜珠時心裏多多少少都是好奇的,所以便挪到趙權邊上跟他保持著距離地湊到那小洞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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