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桔問的正好也是大夥兒不明白的,這榮家漢子家日子就算是再好過應該也不會到把包子往院子裏扔的地步吧?


    “汪!汪汪!”


    就在這個時候,剛才連咬人都不曾叫喚一聲的旺財竟然突然出聲了,且就對著榮猛手裏的包子狂叫。


    眾人被嚇得不輕,以為它這是又要咬人了,一個個嚇得趕緊著抱團往外頭擠。


    喜如跟榮猛卻是無動於衷,倒是周二丫看了看旺財,又看了看榮猛手裏的東西,不確定地道:“它……難不成是想吃這個不成?”


    喜如跟周二丫對了對視線,隨即從榮猛手裏把包子拿過來放到地上,邊道:“這幾天我們家沒吃這個。”


    也就是說這包子不是她放的。


    “汪!汪汪汪!汪!”


    包子倒是放到旺財跟前了,但它卻不像周二丫說的那樣是因為想吃才叫的,相反,喜如把包子放到它麵前後它叫喚得更厲害了,而且還就衝著那玩意兒叫。


    “我的個娘誒,這也太邪門兒了吧?”確定旺財不會咬他們的人中間有人感歎說。


    阮喜珠混在這些人當中微微迷眸看了看那狗,視線再越過榮猛兩口子在他們身後的那兩間屋子間來回徘徊。


    喜如沒有錯過她眼底的異常,抿了抿唇沉思片刻後正想說話,外頭就有人扯著嗓子喊她。


    人們讓了一條縫出來,紛紛循著聲音往外頭看去,原來是剛才跟跟王大妞她娘幾個一起送人到大夫家去的錢嬸子。


    “嬸子,啥事?”喜如走到門口,問。


    錢嬸子氣喘籲籲,明顯是跑上來了,氣兒都還沒喘勻便說:“你……你兩口子趕緊下去……下去瞧瞧吧,王大妞娘鬧起來了,說是要你們賠錢……”


    “賠錢?”喜如還沒開口,二黃他們幾個倒是先不同意了。


    “搞錯沒?”癩頭這會兒自稱榮猛的小弟,雖然榮猛沒承認,但他已經自發地幫榮猛說起話來了。


    “狗好好的拴在院子裏,要不是她來招惹,這玩意兒能咬她麽?村裏的畜生這麽多,也沒見誰家狗咬人了就得賠錢啊?這分明就是欺負人!”


    “就是,沒這事兒!”


    二黃剛才接人的時候還一副懨懨兒的隨時都能睡過去的樣子,這時候倒是精神奕奕,看得阮喜珠心口險些鬱結。


    眼瞧著這三人比他們主人家還要激動,榮猛依舊沒說話,隻看著門口站著的那嬌小的人。


    喜如背對著他沒察覺到他的視線,隻微微想了想後就說:“好,我們去。”


    話落,榮猛已經走過來了,喜如卻在這個時候轉身走到還在叫的旺財麵前,彎腰把地上的那半塊包子撿起來。


    周二丫不明白,“你撿這玩意兒做啥,髒死了。”


    喜如看了她一眼,笑了笑,不發一語。


    周二丫撓了撓頭,麵對喜如的笑她卻是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覺得好像自從這個人從阮家出來,說話上下的跟以前比起來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癩頭走過來,說:“嫂子,你倆還真去啊,不會真是去當冤大頭的吧?”


    李老幺站著沒說話,二黃已經激動得要打人了,“娘的,當人好欺負,想錢想瘋了,要我看啊,她就是故意來讓你們家狗咬的!”


    榮猛在村裏過的啥樣的日子村裏的人本來就知道一些,再看喜如嫁進來後身上穿的那些,明擺著比好些人家都好過,不然人們咋說喜如享福呢。


    所以說,二黃說的這種說法也不是不可能。


    一時間,大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裏都寫著不可思議,但同樣也有半信半疑或者有的直接就認定了這種說法。


    不管哪種,事情就是這個樣,先不說賠錢與否,單說這人本來就是他們家狗咬的他們都必須得去看看。


    所以喜如跟他們說了兩句後就表示跟榮猛一道往程大夫家去看看,順道把旺財也帶上。


    看熱鬧的人這時候走在最前麵,一個個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著自個兒的想法,阮喜珠跟金桔依舊在最後,走了幾步後看了看正在鎖門的喜如,最終忍不住問道:“阿三呢?”


    喜如手上動作一頓,扭頭看她一眼,淡淡道:“姥姥家。”


    “姥姥家?”阮喜珠的眼睛睜大了幾分,抓著袖子的手也捏緊了。


    “嗯,”喜如鎖好門扯了扯榮猛的衣角往下走,但走了兩步後卻扭頭看向阮喜珠,問:“咋了?”


    要知道阮喜珠可是從來都不會關心阿三在哪咋樣的,當然,使壞的時候除外。


    “呃沒,沒啥,”阮喜珠搖了搖頭,隨即拽上金桔就要走,但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問:“你……你拿著這個去做什麽?”


    眼睛看的是喜如手裏的那半個包子,又裝作不經意地往旺財身上看了看。


    喜如也停下來,勾起了一個淺淺的笑,說:“哦,你說這個啊,當然是找程大夫看看了。”


    把包子給程大夫看?


    阮喜珠嘴唇微微抿緊,喜如沒等她說話便已經拽著榮猛走了。


    “阿如?”榮猛從剛才到現在才開口說話。


    喜如意識到自己好像從一開始就沒問過他的意思,心裏陣陣發虛,鬆了鬆他的袖子後幹笑了一聲,說:“嗯……還好,還好早上先把阿三送到姥姥家去了,不然遇上這種事又該喊了。”


    不過喊什麽的她倒是不怕,就是擔心會把阿三好不容易好轉的情況又給嚇回去了。


    榮猛不發一語,像來時一樣摸了摸她的頭,繼而一起跟那些看熱鬧的人到了程大夫家。


    “啊!痛……好痛啊!好痛!我要死了,要死了……”


    才到程大夫家外頭還沒進屋就聽到王大妞要死要活的聲音,緊跟著王大妞爹就從裏麵衝出來,手裏還拿著一個大鐮刀,氣勢洶洶的。


    “大妞爹,你這是做啥?”有人上去趕緊攔著,正好這個時候榮猛跟喜如兩人走了過來。


    王大妞爹的眼睛當時就紅了,不顧人的阻攔走到榮猛跟前,說:“榮雜種!今天你不把這事兒給辦好了老子跟你沒完!”


    王大妞爹是個不好對付的,平時說話做事就不怎麽討人喜,而且最是不講理難纏,別人一站在榮猛跟前,光是看到他這大塊的個頭就幾乎說不出話來了。


    他就不一樣,別看他瘦瘦小小的,膽兒可是大得不少,就是當著榮猛的麵也敢罵罵咧咧。


    這也不是說以前他就跟榮猛有多大仇多大怨,大部分原因還是出於他對榮猛的不滿吧,榮猛不愛說話,在他眼裏就成了驕傲自滿,覺得人家是看不起他們。


    當然,有這種想法的不止王大妞爹一個人,隻是其他人就算有這種想法也不可能當著本人的麵表現出來,頂多就是背後說幾句。


    以前王大妞爹頂多也就是個指桑罵槐,榮猛這種性子就當沒聽見,但今天卻是不同。


    王大妞爹才剛罵完,別人都還沒來得及說話,喜如卻已經站到了王大妞爹麵前,抬起頭看著他,問:“你說誰雜種?”


    不止王大妞爹,一起的其他人跟榮猛顯然都沒想到喜如有一天會為了除阿三外的另外的人說話,還這麽光明正大地抬著頭。


    所以王大妞爹愣了。


    喜如又問:“你說誰雜種?”


    王大妞爹愣了片刻後就被喜如這種態度給激怒了,滿口噴唾沫星子,說:“就說他了!老子就說他了咋的!你個小婊子能把我咋的!”


    榮猛一聽,不能忍,罵他不要緊,但罵他的新媳婦不行。


    隻是他才剛要動手,有人卻已經比他快一步地朝王大妞爹小腿上狠狠踹了一腳,並直接把那個包子塞到了他大張的嘴裏。


    “啊!唔唔!”


    王大妞爹措手不及後退好幾步,險些被噎得喘不上來氣,剛要吐掉嘴裏的東西就聽喜如說:“自家的包子吃起來味道咋樣?”


    自家的包子?


    準備勸架的人們愣住了,心說咋還有這麽一說呢,這包子難不成是王大妞家的?


    王大妞爹有些懵,順手從嘴裏把那已經不成樣子的包子拿出來,“這……”


    喜如逼近了問:“王大叔,你說,這是不是你家的?”


    王大妞爹拿著那玩意兒瞧了瞧,隨即狠狠甩在地上,衝喜如吼道:“是又咋樣?!老子吃老子家的包子還用得著你發話不成,醜娘們兒,老子……啊……啊!”


    話方才說到一半,王大妞爹便一把捏住了自己的喉嚨麵色痛苦地叫了起來。


    “哐當”一聲,他手裏的鐮刀也掉到了地上。


    “大妞爹!”人們上前扶著人,明顯搞不清楚現在到底是個什麽狀況。


    正好程大夫跟王大妞娘從裏頭出來,喜如不嫌髒地重新撿起包子,說:“是你家的就好。”


    說罷,她也不著急,等著人們一道把麵色青白的王大妞爹扶到屋子裏躺下。


    周二丫鬧不懂狀況,到她身後小聲問:“喜如,這到底咋回事啊?”


    喜如聞言看了看正在給王大妞爹把脈的程大夫,道:“一會兒就你知道了。”


    程大夫是他們村唯一的一個老大夫,會治人也會治畜生,醫術雖趕不上鎮上有些坐堂的先生,但在他們這已經足夠了。


    還沒等他看診完,王大妞娘就忍不住了,問:“大夫啊,孩兒他爹是咋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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