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猛今兒穿了一件平時沒穿過的衣裳,深藍色的裋褐包著那魁梧有力的身子,腰間一條黑色帶子鬆鬆垮垮地係著。


    如今已是深秋時節,但他穿得卻還像早秋那邊,領口處因腰帶的不緊微微敞著,健壯的胸肌隱約可見,瞅得往那處瞅的婦人們紅了臉。


    阮全最是見不得阮全的就有這一點,就跟女人們見不得村口的柳寡婦似的。


    於是打從榮猛進院子,他就讓陳桂芳搬了凳子裏大爺似的坐在大門口,用很輕蔑的目光看著榮猛,說:“你不會是想就這麽空著手來就娶走我家姑娘吧?”


    說實在的,按照常理,像喜如這種情況,就算是跟和跟她做了那見不得人的事的人成親,那也是不該有這等禮節的。


    說白了,殘花敗柳,身子不幹淨了,有人肯過來接她就是燒了高香了。


    所以阮全的話一說完,院子裏頭就有看熱鬧的人小聲說話了。


    “嘖,真當自己那閨女有多值錢似的,沒人要的爛貨罷了,欺負榮家漢子老實不成?”


    “可不麽,這年頭,不要臉的人我見得多了,就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也就榮家漢子老實,換我啊,躲得都不贏。”


    “依我看啊,那事就不是榮家漢子做的,沒準就真撿了個破鞋回去……”


    “閉嘴!”陳桂芳從台階上下來,叉著腰衝那群人吼道:“爛舌頭也得找對地方,這是你們嘴碎的地方嗎?!老娘家裏的事還用不著你們來操心,要嚼就給老娘滾!”


    當然,那些人就算嚼舌頭被吼了也是不可能滾的,這種熱鬧,不看白不看。


    再說了,這本來也就是阮家的地方,他們這麽說也的確有些不該。


    所以盡管被吼了,那些人卻是沒有走的,照著阮家的幾個人翻了好幾個白眼後照樣待著看戲。


    榮猛無動於衷,麵對阮全的問題並未馬上回答,而是用那雙黑色的眸子淡淡地掃過阮家幾人,“她人呢?”


    低沉渾厚的聲音跟他人一樣,每一個音節仿佛都很有力。


    話音方落,喜如屋子的門就有了響動,眾人扭頭,可不就見牽著阿三的喜如往這邊走。


    喜如個頭身板都小,平時穿著圍裳還看不大出來,這會兒穿著阮喜珠的那條交領窄袖裙子把腰身跟胳膊都束得緊,剛好瞧得分明。


    從她一出來,眾人的視線就集中在她身上了。


    喜如不慌不亂地拉著阿三從屋子裏出來,目光淡淡地掃過那抹高大身影後的眾人,最後在男人臉上停留片刻。


    無意中對上那深沉得跟一汪水潭子似的的眼睛,心跳猛地漏掉一拍,她趕緊收回視線。


    阮全很是不滿,心道這不要臉的小婆娘竟是沒聽他的話在屋裏等著,是想故意讓人看他笑話麽?


    想著,正欲發作,便聽的有人“啊”了一聲,隨即就道:“這穿的是大姑娘的衣裳吧?我記得該是好幾年前的了,咋都成這樣了還給人穿啊?”


    這話一說,人們的注意力便被喜如身上的衣裳給吸引過去了。


    “我的娘誒,都那麽大一口子了,咋還給人穿呢,還好裏頭穿著褲子,不然……”


    “我說阮家爹娘,不帶你們這麽辦事,好說今兒個也算是個好日子了,你們就讓姑娘穿這?”


    一時間,大夥兒你一句我一句的,說得阮全暴脾氣頓時就上來了。


    方才想說老子給她穿就不錯了這話,誰知這個時候陳瓊芳卻在邊上喊了出來:“啊!這是咋的?咋成這樣了?!”


    可不麽,本來就是舊裙子了,結果在大腿那塊還有一個大口子,站著的時候看不太明白,走路就看得真切了。


    這要不是喜如裏頭還穿著一條外褲,大概就能看到裏頭的褻褲了。


    阮全聞言看了過去,頓時雙眼一瞪,衝阮喜珠吼道:“讓你給她找衣裳,就不能給她找件好的?!這能見人麽?是想把你老子的臉給丟盡麽?!”


    阮喜珠從方才開始也是一臉懵,她分明記得清清楚楚,這條裙子雖然看著舊了點兒,但絕對沒有那條口子,可現在……


    “我就說是他家大姑娘的吧?”


    “不用說也知道,我以前還見她穿過的。”


    “我家那兩個也是小的穿大家夥的,不過好歹也給補補,不然就別拿出來穿。”


    “大姑娘也是,今兒好歹是喜如的好日子,你怎麽就給她找這麽件衣裳來穿,多臊得慌。”


    大夥兒又是你一句我一句的,說得阮喜珠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的,“我沒有,我……”


    “你啥你!還不快去重新找一件!”


    阮全怒喝一聲,抬起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拍在阮喜珠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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