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庭澤推開門,走了進來,隻是冷冷的看著張語婷,沒有說話。


    張語婷莫名的心裏一寒,恐懼頓時襲遍全身。


    “老公,我……”


    張語婷邊說,邊往後退。


    鬱庭澤依舊不說話,隻是朝著她走過去,她退他進,步步緊逼。直到張語婷退無可退,後背抵在了牆壁上,他才在張語婷的麵前停了下來。


    下一秒,他伸手掐住了張語婷的脖子。


    “我有沒有警告過你,不要去動張相思?而且還不止一次。”


    鬱庭澤的聲音冰冷,全身寒氣肆虐。


    張語婷連動都不敢動,隻是睜大眼睛看著鬱庭澤,眼裏滿滿都是哀求。


    而鬱庭澤臉上的神色如霜似雪,握住張語婷脖子的手越收越緊,似乎真的打算掐死她。


    “庭澤……”


    張語婷掙紮著,哀求著,可鬱庭澤手上的力道卻越來越大,直到她已經發不出聲音了,呼吸已經變得困難了,她甚至以為自己立刻就會死去,但鬱庭澤卻鬆開了手。


    “咳咳咳……”


    張語婷撫著脖子,蹲在地上不停的咳。


    而鬱庭澤卻隻是站在那裏,冷冷的看著她。


    好不容易張語婷終於不再咳嗽了,一抬頭對上鬱庭澤那雙冰冷的眸子,她就又嚇得跌倒在地上。


    下一刻,她被鬱庭澤伸手拉了起來。然後隻聽“啪”的一聲,鬱庭澤抬手就是一記耳光朝著張語婷甩了過去。那一巴掌力道很大,竟是一點都沒有顧慮到張語婷肚子裏的孩子,直接就將她掀翻在地上。


    “啊!”


    張語婷猛得被甩倒在地上,下意識的伸手就撫住了小腹。


    然而,鬱庭澤卻仿佛沒有看到一般,對著她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庭澤,不要,不要!孩子,我們的孩子……”


    張語婷哭著喊著求著,可鬱庭澤卻依舊無動於衷,他仿佛瘋了一般,不但沒有停手,而且力道越來越大。


    張語婷根本就沒有還手的餘地,也無處可躲,無處可逃。


    “庭澤,我求求你,不要,不要……”


    張語婷一直哭,心裏已經恐懼到了極點。她掙紮著往外爬,拚了命的想逃離。


    而鬱庭澤卻在笑,那種冷到極點的笑。張語婷在前麵爬,他就追著在後麵打。


    這一刻的鬱庭澤,讓張語婷陌生到不敢認,她仿佛從來都未曾真正了解過他。


    “賤人!”


    他邊打邊罵道。


    張語婷覺得自己的肚子痛得厲害,一低頭就看到地毯上一灘的血,她猛得一震,然後就開始大聲的喊著救命。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一聲救命,惹怒了鬱庭澤。他臉上的神色瞬間變得猙獰起來,抬起一腳就朝著張語婷踹了過去。


    而張語婷因為一直在往外爬,這會已經離樓梯不遠了。鬱庭澤這一腳力度不小,直接踹得張語婷在地上一滾,然後隨著一聲慘叫,張語婷摔下了樓梯。


    在樓下休息的鬱老爺子,被這麽大動靜給吵醒了,從臥室裏走出來,就看到躺在地上已經昏迷的張語婷,以及張語婷被鮮血染紅的褲子,還有地上的斑斑血跡。


    “叫救護車,管家快叫救護車!”


    他的神色大慟,丟了拐仗就朝著張語婷跑了過去。跌跌撞撞的將她扶了起來,看著自己滿手的鮮血,他整個人都慌了。


    “張語婷,張語婷,你醒醒呀!醒醒呀!”


    張語婷臉色慘白,雙目緊閉,連呼吸都是微弱的。


    鬱老爺子有些手足無措起來,一抬頭就看到站在二樓樓梯口的鬱庭澤,鬱庭澤的眼裏沒有任何的溫度,哪怕此時倒在血泊中的是他的老婆和孩子。


    鬱老爺子隻覺全身發冷,這一刻的鬱庭澤給他的感覺,就像是沒有感情的冷血動物。


    “庭澤,張語婷這是怎麽了?你快下來送她去醫院。”


    鬱老爺子慌到連聲音都在發抖。


    “她活該!”


    可鬱庭澤卻是勾唇一笑,薄唇輕啟。


    “她是你的老婆,她肚子裏還懷著你的孩子。”


    即便鬱老爺子極為的討厭張語婷,這一刻也發怒了。


    “那又怎麽樣?她該死!”


    鬱庭澤依舊在笑,涼薄,冷血到了極點。


    ……


    最後是鬱老爺子和楊管家將張語婷送到醫院的,原本還有十幾天就是預產期了,然而等到將張語婷送到醫院,胎兒已經沒了心跳,成了死胎。


    這種情況的話,必須要剖腹將胎兒取出來。孩子保不住了,而張語婷卻還要經曆一次剖腹產的痛。更嚴重的是,張語婷這一次傷得太重,如果不是送來的及時,就會是一屍兩命了。不過大人雖然保住了,但是子宮卻損傷的太嚴重了,以後怕是再難受孕。


    而鬱庭澤也是真夠狠心的,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在醫院裏。


    ……


    張相思一行人趕到帛園村時,對於鬱平生的搜救工作正在進行中,隻是依舊沒有音訊。


    霍東籬他們一行人都到了村口來接張相思。


    鬱明陌一見到隋逸就撲進他懷裏哭。


    隋逸無奈又心疼,伸手摟住他的姑娘。


    “抱歉,沒有照顧好我們的大哥。”


    表白之後,隋大爺就已經以自家人自居了,至於鬱明陌答不答應,似乎並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隋逸,我哥他不會有事的,對不對?”


    鬱明陌緊緊的抱著隋逸,心裏無比害怕,很是忐忑,根本無法心安。


    “嗯,他一定不會有事的。”


    這種時刻,即便沒有任何把握,隋逸卻還是肯定的答道。


    然後,裴威走了出來,神色凝重的看著張相思,說道:“對不起!相思。”


    從來沒個正行的裴威,在這一刻卻是從未有過的正經。


    在來的路上,隋然已經將這邊的大體情況告訴張相思了。所以對於鬱平生在這裏發生的事情,張相思是知情的。她知道鬱平生是被人推下水的,也知道那個凶手和裴威之間有些矛盾。


    “不關你的事。”


    張相思伸手拍了拍裴威的手臂,即使心裏已經在極力克製了,卻還是紅了眼眶。


    隋然走過來,伸手將張相思拉進懷裏,拍了拍她的背,溫柔的道:“鬱平生會沒事的,我們一定會找到他的。”


    “嗯。”張相思大力的點了點頭,說道:“我和你們一起去找。”


    “大家一起幫忙找。”


    張睿誠也附和道。


    “好!”


    ……


    另一邊,顧庭深竟帶著警衛兵親自去了興奮劑檢測實驗室。他沒有通知任何人,突然就去了,讓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等他到了,才通知了s城那邊的政府,以及這次世界乒乓球錦標賽的主辦方。


    顧庭深來頭太大,又是軍方的人,這讓興奮劑檢測實驗室的人極為的惶恐。而且顧庭深的陣勢也很大,還把s城的所有媒體都叫來了。


    所有人到齊之後,顧庭深開口說道:“想必大家都知道,張相思是我的兒媳婦。最近網絡上關於她的言論很多,大多數都是不好的。我不知道消息是怎麽泄露出去的,現在所有人都認定她服用了興奮劑。


    當然,據興奮劑檢測實驗室提供的a瓶尿樣檢測報告,她的檢測結果確實不合格。對於這份報告的可信度,我暫時保留意見。按照比賽的流程,如果a瓶檢測不合格,那麽就會將封存的b瓶進行檢測。


    這就是我今天來這裏的目的。對於封存的b瓶尿樣,我在張相思開始被調查的那一天,就已經派人暗中嚴加看管了。當然,為了公平起見,我的人並沒有觸碰過封存的b瓶尿樣。大家如果不相信,等會我會讓實驗室這邊公開監控。


    不過,很有意思的是,在這期間我的人卻看到了某些心懷不軌之人。現在的話,我們還是先來看看封存的b瓶尿樣的檢測吧!”


    顧庭深的意思是,要當著所有人,以及全城媒體的麵,當場進行b瓶尿樣的檢測,絕對的公開,透明這次檢測。


    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神色各異,特別是方正,臉上的神色極為的複雜。顧庭深自然留意到了方正,但他卻什麽都沒有說。


    在場的s城政府領導,以及世界乒乓球錦標賽的主辦方都抹了一把冷汗,自然是不敢違抗顧庭深的命令,立刻就開始著手b瓶尿樣的檢測。


    但方正卻站出來,說道:“等一下!顧首長,請容許我說一句。張相思選手是你的兒媳婦,你現在這樣的行為似乎有失偏頗。”


    “放肆!”


    s城的政府領導一聲冷喝。


    雖說顧庭深軍銜確實是高,往哪一站都是能讓全國震幾下的人物。可是他所管轄的是軍區,現在卻突然跑出來插手興奮劑檢測的事情,明顯就很不合理。但在場的人即便心裏有這種的想法,卻也是不敢說出來的。


    唯有方正,他心裏有鬼,所以他自然要阻止顧庭深,此時也唯有硬著頭上站出來。反正橫豎都是死,還不如放手一搏。


    “哦?”顧庭深笑了笑,站起來,看向方正,問道:“這位是?”


    “這是興奮劑檢測實驗室的主任方正。”s城政府領導點頭哈腰的道:“年輕人不懂規矩,首長莫怪。”


    聲落,他還狠狠的瞪了方正一眼。


    “無妨!”顧庭深擺了擺手,說道:“哦!我想起來,這位就是之前檢測出了a瓶尿樣不合格,卻沒有將檢測結果公布出來的那位。”他微微一頓,看向眾人,又道:“怎麽現在工作上出現失誤,都不用追責的嗎?我暫且不說,他在張相思這件事情上有沒有問題,可是明明a瓶檢測結果如此的蹊蹺,現在檢測封存的b瓶,為什麽還是他?為了公平起見,他難道不該避嫌嗎?”


    “首長說的是!是我們疏忽了。”


    s城政府領導連忙點頭,小心的賠著不是。


    顧庭深猛得一拍桌子,怒聲道:“你們是欺我顧家沒人嗎?覺得張相思也就是一個小小的運動員,受了冤屈就隻能忍著,沒人替她撐腰,是吧?明明那麽明顯的問題,你們難道都看不出來嗎?同樣的錯誤,一定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犯嗎?還是你們覺得我們顧家人好欺負?”


    顧庭深常年身居高位,而且又是一位正氣凜然的軍人。本身就自帶氣場,不怒自威,這會發了怒,愈發咳人,特別是工作上失誤的s城政府領導,已經嚇得有點微微發抖了。


    “對不起!首長,是我們的失職,我這就立刻去安排。”


    “等一下!”顧庭深看向s城的政府領導,隻目光收尾處卻是方正,然後他伸手接過警衛員送過來的文件,說道:“這是首長簽發的命令,大家過目一下,免得某些人說我是越級多管閑事。自己坐了一屁股的屎,倒是有閑心管別人。”


    眾人神色瞬變,以顧庭深目前的軍銜來說,他所說的首長必定就是君家那位人上人了。所以顧庭深這次來,還代表著g國的第一人。如此一來,誰還敢怠慢?


    在場的工作人員,不敢有絲毫的耽擱,立刻開始了對封存的b瓶尿樣的檢測,而方正則是被暫時留在了實驗室裏,不準他參與,也不準他離開。


    所謂特殊情況,特殊處理。有了顧庭深坐陣,這檢測的效率也提高了。幾個小時之後,封存的b瓶尿樣的檢測結果就出來了—呈陰性,是合格了。


    a瓶和b瓶是同時取樣的,隻是一瓶檢測,一瓶封存。可現在卻一瓶檢測出了陰性,一封卻是陽性,兩種截然相反的結果。當然,a瓶的檢測是實驗室內部人員操作的,如何操作的沒有人知道。而b瓶的檢測則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絕對的透明,公開的。兩者相比,前者動手腳的可能性要大很多。


    然後,顧庭深又悠悠的開了口,“在這之前,有人抓著張相思是我的兒媳婦說事,覺得我應該避嫌。今天這麽多在場的媒體朋友,以及和我一起共事的同仁都在,我希望大家給我做個見證。對於b瓶的檢測,我全程都沒有插手,我唯一做過的事情就是監督。


    我說過了,我要的是一個公平。我今天來,就是為了防止某些別有用心的人對這次檢測動手腳。我們的運動員,他們日複一日,年複一年,重複著枯燥的訓練,他們站在世界的舞台上,他們是去為國爭光的,他們是為國家的榮譽而戰,他們即便是輸,也應該光明正大的輸給對手,輸在賽場上,而不是被我們自己人用這些肮髒不堪的手段設計,陷害,從而輸在起跑線上。”


    他微微一頓,目光淡淡的掃過眾人,那種不怒而威的氣勢嚇得眾人紛紛點下了頭。


    “我們國家的體育運動這一塊該好好整頓了,淨是些酒囊飯袋的蛀蟲。”


    此言一出,也就表明著體育這一塊將麵臨著重新洗牌,有人要倒黴了。


    而b瓶測試合格,也就是相當於是張相思翻案成功,證明張相思是清白的,她並沒有服用興奮劑。


    但僅僅隻是這樣,顧庭深覺得還不夠。對於一個運動員來說,聲譽真的太重要了。服用了興奮劑的運動員,別說在國內,在世界舞台上更會被人看不起,以及詬病,更嚴重的會永遠都抬不起頭。這次的事情,如果不徹底洗清張相思的嫌疑,興奮劑這個屎盆子就會一直扣在張相思的頭上,時不時就會被人拿來攻擊。


    而方正見b瓶檢測結果已經出來了,他已經是回天乏力,就知道事情不好,他偷偷的往門口移,打算趁機溜走,然後跑路。


    可他還沒挪到門口,就被顧庭深的警衛員攔住了。


    “你去哪裏?”


    顧庭深最是看不起這種小人,甚至連他的名字都不屑叫。


    “我尿急,去洗手間。”


    方正訕訕的笑著道。


    “憋著!”


    顧庭深冷冷的道。


    “顧首長,這人有三急,你不能……”


    方正還在試圖掙紮。


    “閉嘴!”顧庭深連眼角的餘光都沒有瞄一下他,然後對著警衛員說道:“小薑,給我看住他。”


    接著,他就提交了一份來自興奮劑檢測實驗室的監控錄像。


    畫麵裏,方正在深夜鬼鬼祟祟的去了留存尿樣的樣品室,他似乎已經利用職務之便,篡改了樣品室的指紋密碼。原本留存的樣品室是至少需要兩個以上的管理員的指紋才能進去的,但是方正卻能打開那道門。


    如果是平常,在那個時間段正是值班管理員休息的時候,也就是整夜裏就隻有那兩個小時留存樣品室是沒有人看守的。如果想動手腳,那個時間段是最佳的時機。


    可巧的是,那天晚上值班的管理員睡不著,沒去休息,剛好就撞見了方正。方正是這裏的領導,他謊稱說看到有可疑人員接進這裏,所以才過來看看的,還讓那名管理員不要聲張。管理員不敢不聽他的話,還為了討好他,特意把那一段監控記錄給抹掉了。


    而方正從實驗室出來之後,從兜裏掏出一瓶和b瓶尿樣同樣的器皿,隨手扔進了垃圾筒裏。這件事情,就這麽揭過了。而留存的b瓶尿樣,方正也沒換取成功。


    這則監控錄像一放出來,那麽不用他說,大家都能猜得到,張相思a瓶尿樣檢測不可能,肯定也是方正動得手腳。


    “你還有什麽話說?”


    顧庭深目光如箭,直射方正。


    “顧首長,我承認我確實接近過留存的樣品室。至於原因你們在監控裏也看到了。雖然看起來有些巧合,但事實就是那樣的。我都沒有進去留存的樣品室,至於畫麵裏從我身上掉下來的那個類似於b瓶尿樣的瓶子,那是我在追著那個可疑的人影去樣品室的途中撿到的。”


    方正自然不會承認,因為他覺得就憑這些監控錄像,他最多也就是有嫌疑,顧庭深手上根本就沒有證據,所以隻要他拒不承認,沒人奈何得了他。


    “是麽?”


    顧庭深冷冷的笑道。


    “顧首長是大人物,我想您必定不會冤枉好人的。凡事都是要講證據的,我希望顧首長能拿出讓我心服口服的證據來。”


    方正這會倒是不慌不忙的。


    “不見棺材,不掉淚。”


    說話間,顧庭深又提交了一份錄音。


    那是方正和許優在酒店纏綿的那一晚的監控錄音,如果不是畫麵是一場活春宮,不適合在大庭廣眾之下播放,他提供的就是監控錄像。


    “你……”


    方正頓時就懵了,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看向顧庭深。


    “想問我怎麽知道的?”顧庭深冷冷的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還真以為你們那點見不得人的勾當,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嗎?”


    聲落,顧庭深麵向媒體記者說道:“現在整件事情的經過,在場的各位媒體朋友想必都已經清楚了。接下來的時間,就交給大家了。我希望大家能如實報道今天的所見所聞,還張相思一個清白。至於這個人……”他微微一頓,指著方正,說道:“我會親自送到警局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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