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鬱平生對業務越來越熟悉,李琪已經將古董這塊全權交給鬱平生在打理了。鬱平生學習能力強,又勤奮,所以上手很快,將這一塊的業務打理的很好,不管是與拍賣行的交易,還是雙方的往來賬目,都處理的很幹淨,不留一絲破綻。


    對此,李琪十分滿意,又陸續從手上分了幾家公司交給了鬱平生去管理。因為現在鬱平生對於李琪在做的事情已經十分明了,兩人之間相當於已經是攤開來了,算是挑明了,再加上鬱平生做事也讓人放心,所以李琪現在十分的信任他。手上很多見不得人的勾當,都沒有再瞞著,防著鬱平生了。


    李琪越是放手讓鬱平生去做,鬱平生就知道的越多。比如,李琪近期交給他打理的幾家公司。鬱平生才接過來幾天,就發現這幾家公司全是空殼公司。這幾家公司全都是一個操作手法:造假財務報告,虛報營業額,利潤。實際上,沒有任何營業額和收入,卻在不斷的繳納各種稅和保險。


    這幾家公司雖然都是李琪名下的,但卻以公司名義在銀行開立了不同的賬戶。這幾家公司和地下錢莊的資金往來量巨大,他需要頻繁的更換帳戶,進行虛假的業務往來,將錢莊匯進來的資金經過這一係更的操作轉為合理的營業收入。這比起利用古董買賣來洗錢要更省時省力,也更高明一些。


    除此之外,鬱平生還發現,李琪對接的那些地下錢莊,其實境內和境外又是連成一體的,互相拆借,互相勾聯。這是一個巨大的洗錢鏈,關聯大,涉及麵廣。可惜的是,現在李琪對他還不是完全信任,他暫時還無法深入地接觸到這一塊。


    對此,鬱平生隻字未提,也未表露出分毫自己的急躁,隻是默默的做好自己手上的事情。李琪自然知道鬱平生心裏有疑慮,但鬱平生卻沒有多嘴,而是默默的把自己該做的事情做好。這一點,他很滿意。少問多做的手下,是他最需要的。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考察,李琪對鬱平生何謂是相當的滿意。在這一點上,他不得不佩服他上頭老板的遠見,在鬱平生還是一個扶不起的阿鬥時,就一眼相中了他。


    當時,上頭的老板讓他去和鬱平生接洽時,他其實是瞧不上鬱平生的,所以他才放任沈映菡的那些無理取鬧,隻是這一路試探下來,鬱平生徹底令他改觀。


    上頭的老板說過一句話:鬱平生其人,如果好好引導,他天生就是幹我們這一行的。這一刻,他對此深信不已。


    所以,他給上頭的老板蘇娟打了電話,匯報了這段時間以來鬱平生的一些情況。


    然後,蘇娟表示就鬱平生這個事情,見麵談一下。


    ……


    第二天中午,天馳集團私人會所。


    李琪和蘇娟相對而坐。


    李琪看到蘇娟的那一刻,極為的驚訝。原本他以為蘇娟所說的見麵談,隻是派她的助理來和自己談一下,沒想到蘇娟會親自來。


    蘇娟坐陣整個天馳集團,雖然李琪這幾年暗中一直在為天馳集團效力,但是見到蘇娟這個老板的次數卻屈指可數,沒想到一個鬱平生竟然能讓蘇娟親自過問。


    “蘇總,這是您需要的資料。”


    李琪將之前蘇娟電話裏讓他準備的鬱平生的一些資料,恭敬的遞了過去。


    蘇娟點了點頭,然後翻開來看。她邊看,邊和李琪交流著。


    “鬱平生十四歲入伍,二十四歲在執行任務的時候炸傷了雙眼,因此影響了視力,不再適合排雷,從而被迫退伍。當兵十年,縱使一直兢兢業業,但卻連一次升職的機會都沒有,依舊隻是一個排雷的小兵。無疑,他是熱愛部隊的,但是最後卻是他熱愛的部隊拋棄了他。


    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如果你是鬱平生,你心裏會沒有怨嗎?很顯然,他心裏是有怨的。否則,在部隊一直遵守紀律的他,不會在退伍的那一天,和裴威那群公子哥打架。可即便他是一個老兵,即便他為部隊奉獻了十年,還不照樣被裴威這樣的新兵蛋子欺負?如果說這群新兵蛋子有真本事也就罷了,關鍵還是一群胡作非為,嬌生慣養的二世祖。


    說到底,這一切隻不過是因為鬱平生沒有後台。不過,說起來鬱家其實還是在軍方還是有些勢力的。隻是鬱老爺子向來不待見鬱平生,從來偏心的都是鬱庭澤,從未真正幫過鬱平生一分。而現在,鬱平生已經被鬱老爺子趕出了鬱家,和鬱家徹底脫離了關係,因為他根本不是鬱家的血脈。對於這樣的家庭,長久以來的排擠和欺壓,他心裏怎會沒有怨言?


    退伍之後,鬱平生先是打算做點服裝生意。他倒是有點骨氣,張相思對他窮追不舍,他其實明明可以依靠張家,但他卻不肯走這條捷徑。結果就是,連鄭修那樣的人渣都能拿他當狗使。他打鄭修那件事,鬧得很大,他還因此被拘留了。


    再後來,他倒是真的開了一家服裝公司,奈何時運不濟,最後卻是賠光了所有的錢,落得個血本無歸的下場。無疑,生意上的失敗對他打擊很大。所以他泡吧,醉酒,打架,又進了警局。


    不得不說,鬱平生命運多舛,這二十多年以來,簡直失敗至極。在部隊的時候,沒有受到重用,鬱鬱不得誌;在鬱家,又不受鬱老爺子的待見,受盡了排擠,活得憋屈;在生意場上,又處處不順,連接受到重創,一直在栽跟頭,最後賠個精光。而且,他的身世也是謎,現在連名義上的家人都沒有,隻剩他孑然一身,孤身一人。


    這一樁樁,一件件足以擊垮任何一個人。鬱平生如果不是在最艱難的時候,有張相思在,他現在恐怕已經廢了。可即便如此,鬱平生的心態還是崩了。所以,你稍作引導,他就能沉迷於賭博。”她微微一頓,又道:“你不覺得他現在的改變很大嗎?曾經那麽克製,隱忍的一個人,現在稍不如意,連警察都打?犯法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家常便飯。比起曾經的他,將自己束縛在那些軍規紀律中;現在的他,已經掙脫開了那些枷鎖,愈發的暴躁,也愈的隨心所欲。這一點,和亡命之徒很像,對不對?


    鬱平生,一個退伍的軍人,身手不凡。對軍隊有怨,對自身的家庭有怨,對社會有怨。他處處碰壁,處處受挫,然而我們卻在他對這個世界徹底失望的時候,拉了他一把。這可是知遇之思,再造之德,他為什麽不投靠我們呢?


    而我們又恰好需要他這樣天生適合黑暗的人,他閱曆豐富,身後又是富可敵國的張家。我們隻要能將他爭取到我們的陣營中來,讓他忠於我們,絕對的受益無窮。有張家為我們做掩護,我們何愁大事不成?”


    經蘇娟這麽一分析,李琪才恍然大悟,原來上頭一直在暗中考驗鬱平生。也是,經過了這麽多的事情,鬱平生已經徹底變了。如果說曾經的他是正義的,那麽現在的他就是黑暗的。他已經踏入泥濘中,再也回不了頭了。


    而他們做的是見不得光的勾當,就是需要像鬱平生這樣滿心黑暗,卻又沒了退路的人。更何況,鬱平生背後的張家如果利用的好,能給他們極大的便利。這樣的鬱平生,對於他們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寶藏。


    “那依蘇總您的意思,我們現在可以開始重用鬱平生了嗎?”


    蘇娟微微一沉吟,然後搖了搖頭,說道:“先等一等吧!縱使鬱平生是一個十分誘人的寶藏,但是為了保險起見,我們還是再考察一段時間吧!”


    “那蘇總您的意思是……”


    李琪問道。


    “你知道的,真正入我們這一行的規矩:雙手必須染血。不然,我無法完全的信任他。”


    蘇娟淡淡的說道。


    ……


    ------題外話------


    (今天看到新聞,唐家三少的妻子去世了。又逢我爸爸傷到了腳,比較嚴重的傷。所以突然間就出生些感慨來。生命真的很脆弱。希望大家都保重身體,但我們所有人都身體健康,沒有病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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