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股精神風暴靠近時,在距離林嫻雅三米處,戛然為止了,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擋在了外頭,定睛一看,隻見一道洶湧的氣流,在她周身盤旋縈繞,赫然正是先天罡氣,凝聚而成的護罩。
見狀,少女臉色隨之大變,她以為這一招多少能夠給對方一點兒創傷,但是,事實卻並不如其所願。
對方化解她的攻勢,猶如閑庭漫步,信手拈來。
"你就這點兒本事嗎?"林嫻雅神色依舊毫無變化,目光淡漠的瞥了對方一眼,沒有任何波瀾起伏。
少女心裏怒意升騰,可是對於眼前這個難纏的女人,卻拿不出任何辦法了,她像是一座堅不可摧的巨山,渾身上下好像全無破綻。
"罷了,既然你隻有這點兒水平,我也沒有什麽興趣再陪你玩下去了,一切到此為止吧。"林嫻雅道,當這話音落地之時,眼底閃過了一抹凜冽的精芒,隨後,隻見她身形一縱,以雷霆之勢朝著對方橫掃而去。
那少女早已心生退意,不打算再繼續與其鬥下去了,轉身便要奪路而去,然而,林嫻雅看透了對方的心思,在對方閃躲的必經位置上,轟然拍出了一掌。
嘭——
伴隨著一聲悶響,那一掌準確無誤的打在了少女的後背之上,將她拍翻在了地上,她想要站起身來,而林嫻雅身影卻從天而降,一腳踩到她的身上,強行又將其按壓了回去。
從頭到尾,她都被死死壓製,毫無反手之力,任何看似厲害的招數,在林嫻雅眼裏,也不過是過眼雲煙,隻需輕輕吹一口氣,便煙飛雲散,不留蹤影了。
在這整個過程當中,趙雲天臉上都沒有太多的變化,在他看來,這個人造人壓根就不可能是自己老婆大人的對手,被摁在地上摩擦,也完全是意料之當中的事。
而小甜甜則不一樣了,她對於林嫻雅的了解,並不是太清楚,她雖然能夠感受到對方也不是一般人,但是,卻從來也沒有見過她展露出任何實質性的本事,今天,頭一次見到自己媽媽出手,剛開始時,她心裏還有些擔憂,畢竟,過來對付她的這個人造人,已經是個進化完全的成熟體了,連她在對方麵前也毫無招架之力,然而,事實的結果卻遠出意料。
小甜甜按捺著心中猶如潮水般滾動的震撼,眼睛裏閃爍著好奇的光芒問道:"爸爸,媽媽一直都這麽厲害嗎?"
趙雲天咳嗽了一聲,回答道:"自從我認識她開始,我就沒打贏過她,你說她厲害不?"
小甜甜不知道該說什麽了,趙雲天這一句話,便已經足夠說明問題了,她一進入這個家庭,就清楚的認識到,自己的這個爸爸是個妻管嚴,家裏大事小事都是媽媽說的算。
原本還以為,是爸爸讓著媽媽。
但是怎麽也沒有想到,讓不讓都隻是另外一回事,其真正原因則是實力使然。
"丫頭,你以後就老老實實的做咱們的心肝小寶貝,我跟你媽會培養你成才,供你吃穿,基於其他的事,你什麽也不必理會了,我們都會替你處理好。"趙雲天對小甜甜道。
聞言,小甜甜神色微變,望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原本就不平靜的心,愈發的變得起伏跌宕了。
"爸爸,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
趙雲天嗬嗬一笑,回答道:"傻瓜,不能說了嗎?你是我們的女兒,不對你好對誰好?"
不知為何,她眼眶突然感覺到一陣濕潤,內心滿是感動。
從頭誕生開始,她便通過被強行植入的數據庫,了解了世間的一切事物,能夠敏銳感知感知周邊人對自己的態度以及想法,從一歲到五歲,都是在冰冷的實驗室裏度過的,在那個鬼地方,從未體會到任何溫情。
從小,她懂得了一個道理,弱肉強食。
如果自己不強大,就會被淘汰,砸成廢品,甚至連回爐重造的機會都沒有。
正是如此,她每天都過得戰戰兢兢,一刻也不鬆懈,也正是如此拚命,讓她成為了迄今為止,組織當中,所創造出來最為完美的人造人。
然而,即使如此,她仍然無法改變自己人生。
那些家夥居然要毀滅她,其理由竟是太完美了!他們追求完美,卻又懼怕完美,真是可笑。
她逃了出來,心裏便做了決定,以後隻為自己而活。
趙雲天是她逃出來碰到的第一個人,她可以感受到對方身上強大的氣息,所以,才偽裝成弱小可憐的模樣,依附在了他的身邊,起初隻是單純的想讓其當個短期飯票,沒想要耽誤太多的功夫,可是,隨著彼此之間的逐漸了解,她發現這個人身上還是有挺多她未曾見到的東西。
那些東西是在數據庫裏所無法獲取的,卻也是她內心極度渴望的。
雖然,她也有無比成熟的內心,但是,這就身體的年齡仍然隻有五歲,所以,有些行為都是出自於本能,而並不受到大腦控製。
所有的表象,在最開始的時候都隻不過是偽裝,可是隨著表演的深入,她還真就不可自拔的融入了這個角色。
現在,聽到趙雲天發自肺腑的說出了這番話時,她內心受到的衝擊可想而知。
她可以感受到,那一股隻可意會而不可言傳的愛意,雖然還沒有深沉到如山如海的程度,但是,已經讓她這個從小缺愛的小孩,心滿意足了。
她隻不過是從冰冷器具當中製造出來的人造人,目前可以像正常人一樣擁有這些,本就是一個奢望,如今,曾經的奢望夢想成真,她怎不為之感動?
"你這丫頭怎麽流眼淚了,來來,爸爸給你擦擦。"
小甜甜一把鑽到了趙雲天的懷裏,輕聲念道:"爸爸,我愛你……"
聞言,趙雲天也隨之愣住了,當望著懷裏泣不成聲的小甜甜時,心頭微微顫動,有一種異樣的感覺縈繞而生。
這種感覺,是之前未曾有過。
如果硬要說是什麽,那應該就是父親的責任感。
他之前並沒有將這小丫頭當成一回事,也更沒有將她當成自己的女兒,一切的改變,都是林嫻雅接納對方開始,因為兩人之間有著同樣的經曆,正是如此類似的人生,使得一向冷酷無情的她,竟不可思議的母愛泛濫了。
可能,是她在小甜甜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前半生,當這種共鳴在心裏醞釀發酵時,便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覺。
既然自己老婆大人接納了這個小丫頭,那趙雲天也不得不融入父親的這個角色,正如之前所說的那樣,為以後生孩子打草稿唄,眼下有了一個可以實驗的對象,等到兩人真正有孩子之後,也不會顯得手忙腳亂了。
而有些東西,一旦做出了嚐試,便會不由自主的深陷其中了。
又扯遠了,言歸正傳。
林嫻雅一套組合拳打過去,那少女的腦袋都要被敲爆了,抗擊打能力極其強悍的身軀,在如此暴力的摧殘之下,也終究淪落到頭破血流的地步。
"臥槽,這女的身體素質這麽變態?"見狀,趙雲天臉上露出了一抹詫異之色,按照常理而言,林嫻雅每一次攻擊都沒有留手,幾乎是抱著摧毀對方的心思而發動的,可是,饒是如此凶狠,也沒能對方打死。
倘若換作是趙雲天,吃了這麽一套傷害,即便是不死,那基本上也殘廢得差不多,可是那女的,除了磨了點皮,流了點血之外,硬是沒有傷其筋骨,更不要說是使其致命了。
驀然,小甜甜小臉一下子變得嚴肅:"爸爸,她是殺不死的,讓媽媽別打了,她應該在吸收媽媽的力量。"
"打不死?怎麽可能。"
"真的打不死,我是從她的基礎上開發出來的新一代,我也有這樣的能力,隻是現在我在幼年期,還沒有激活,可她已經是成熟體了,至少已經開發了身上三分之一的能力,也包括不死之軀,這項能力的特性,便是可以通過吸收敵人的每一次攻擊,而使身體得到再次進化,換句通俗的話來講,便是遇強則強。"小甜甜道。
聽到這話,趙雲天眉頭一跳,問道:"那這麽說來,她豈不是要天下無敵,身上難道沒有弱點了嗎?"
"暫時我還不知道她的弱點在哪。"小甜甜道。
林嫻雅也意識到了,少女好像是真的殺不死,而且,在一頓暴揍當中,她體內能量正在飛速提升,很快便到達了一個臨界值,忽然,她的皮膚出現了一道道裂痕,而周身溫度也瞬間提至了恐怖的四五百度。
周邊的土壤都被她烤焦了,身上的衣服也化為灰燼,冒起了一縷縷的青煙,那裂痕當中流淌著滾動的血液,像極了地底洶湧的岩漿。
少女抬起了頭,眼睛已經變成了赤紅色,像是從地獄當中爬出來的惡魔,聲音沙啞而低沉的喊道:"你打夠了沒有?"
見到這一幕,林嫻雅也不由得為之大驚,她還從來沒有碰見如此古怪的對手,在硬扛一波攻擊之後,居然可以借助其中的力量,使得自身得到強化。
"爸爸,你趕緊去幫媽媽,不能讓她繼續進化了。"
趙雲天目光微微一凝,往著前方打量了一眼,然後,神色淡然的收回了目光,輕聲道:"咱不需要插手,目前局勢還在你媽的掌控當中,如果這麽輕鬆的被解決掉了,那反倒沒有什麽意思了。"
"爸爸,你千萬不能小瞧了她呀。"
"我沒有小瞧呀,你媽都沒有叫我去幫忙,我要是貿然的湊過去,她會發脾氣的。"趙雲天道。
小甜甜傻眼了,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你讓我就此離開,可是一切就相安無事了,但是,你偏偏想要我的命,嗬,能殺我的人……"
轟隆——
零零二已經不是個少女模樣,而是變成了一個火人,她話才說到一半,被林嫻雅一拳打在了腦門上,再次被轟飛了數十米遠。
陡然,一陣怒不可遏的暴喝聲傳來:"該死,今天我要弄死你不可。"
林嫻雅雖然感到有些驚訝,但是也隻是僅此而已。
吸收能量?
嗬,既然還有這種本事,那就看誰吸得過誰了。
咻——
破風聲起,零零二一路猛衝而來,所至之處,熱浪為之席卷,連空氣都被燒焦了。
說時遲,那時快。
林嫻雅迅速抬起了一隻手,朝前一推,下一刻,雙方便碰撞在了一起,一股強大且劇烈的衝擊波,以此為中心,朝著四周瘋狂肆虐,氣溫更是逼近千度,周邊的草石樹木,竟然都出現了氣化的痕跡。
先天罡氣凝聚而成的護罩,仿佛也差點兒要被這一股熱浪給燒穿了。
零零二得意的笑了:"嘿嘿,見識到我的厲害了吧,愚昧無知的人類,你以為你是我的對手嗎?剛才我隻不過是在讓著你罷了,現在,你每打我一拳,我都會變成一分,即使現在我力量不如你,但是伴隨著如此迅猛的增長速度,用不了多長時間,你將徹底被我踩在腳下。"
林嫻雅冷冷的道:"斷脊之犬,殷殷狂吠。"
"還在這裏嘴硬,我看你能頂多久時間!"
零零二再次發力了,而一切果然如她所說的那般,剛才被釋放出去的能量,竟然以不可思議的方式,重新又回歸到了她的體內。
為什麽會不可思議呢?
能量一旦被消耗了,便一去不複返,如同潑出去的水,很難再將其收回,即便是收回了,那也隻有一丁點。
有些事物雖然連科學解釋不了,但是大體還是遵循能量守恒定律,可是,這個家夥仿佛完全無視了這一規則,不僅可以吸收他人的力量變強,還能將使用出去的力量再次回收,取之不竭,用之不盡。
"卑微的人類,接下來,我會讓你好好見識一下,什麽才是真正的力量。"
轟隆——
零零二一拳打出,直接轟開了林嫻雅的罡氣護罩,強勢轟擊在了她的胸口上。
這一次,角色對換了,倒飛出去的人變成了她。
隨著一聲厲嘯,一道流光閃過,林嫻雅足足被打飛了上百米之遠,沿途撞飛了數十棵大樹,連碩大的石頭,都直接被洞穿了。
林嫻雅砸入了山體當中,留下了一個人形輪廓,幫她再衝出來時,身上已滿是汙濁。
瞧見這一幕時,趙雲天還真就有些意外了,他以為這個人做人被吃定了,卻沒想到中途還會有如此變故,硬是讓她扳回來一城。
"爸爸你看,我說的沒有錯吧,你根本就不了解那個能力有多麽厲害,它可以源源不斷的吸收外界以及自身的能量,達到不死不滅的地步。"小甜甜道,臉上有些焦急了,她見到林嫻雅處於劣勢,難免有些心疼以及擔心。
"確實挺厲害的,你剛才說你也有這樣的能力?"
"是的,可是現在我還沒有開啟,必須等我的身體完全成熟之後,才能具備激活的條件。"小甜甜回答道。
"那我就放心了,以後你長大了,估計也沒什麽人可以欺負得了你。"趙雲天嘴裏喃喃自語的道。
小甜甜急眼了,心裏很是無語,怎麽還在這裏說這些有用沒用的屁話呀。
"爸爸,你還不準備去幫媽媽嗎?"
"不需要,那個家夥隻是班門弄斧罷了,你將這當成一場好戲,靜下心來,慢慢的觀賞就行了。"趙雲天道,依然不改之前的鎮定。
那個人造人身上,有些厲害的本事是讓人眼前一亮,可是僅憑這些,還遠遠不是自家老婆大人的對手。
聞言,小甜甜麵露錯愕之色,她不明白,趙雲天為什麽會這麽自信,媽媽明明已經處於下風了,照這麽打下去,看不到任何取勝的可能,怎麽這一切反而在他眼裏,愈發覺得是勝券在握了呢?
正在這丫頭百思不得其解之際,林嫻雅以行動給了她最好的回答。
"被打飛的滋味不好受吧?不要著急,我會讓你好好回味這樣的感覺。"零零二笑道,她身上那光滑的肌膚,已經消失不見了,露出了脂肪層之下的肌肉條理。而經脈以及血管,更是,清晰可見,如果是常人瞧見她這般形象,估計會被狠狠的嚇上一跳。
林嫻雅低頭望了一眼身上沾染的泥土,眉頭微微一皺。
這個家夥,還真討厭。
零零二再一次衝來了,仿佛是要一鼓作氣,將眼前的這個敵人徹底打趴下。
林嫻雅見識到了對方這項能力的工作原理,自然不會再給其機會了,所以,在她一拳打來時,一隻手迎擊而上,化拳為爪,強行將其握住。
"原本是不想吸你,可你卻硬是要逼我,那我也沒有什麽辦法了。"
陡然,一股磅礴的吸力以鯨吞蠶食之勢,從林嫻雅體內洶湧而出,順著抓住對方拳頭那隻手,像是一條毒蛇蔓延而去。
"咦,這是什麽情況?"零零二臉色當場大變,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她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吸收能量的能力消失了,而體內的匯聚的能量,正迅速朝著對方體內湧去,隻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便丟了大半。
不好!
她心裏咯噔一聲,意識到了不妙,這種危機感讓她感受到了死亡的靠近,於是,二話不說,一把扭斷的那隻手,暴退而去。
見狀,林嫻雅怎麽可能會讓她從容脫身?第二波吸力隨之猛撲而上,如狼似虎,勢不可擋。
零零二意念一動,瞬間開啟了一條空間通道,往裏頭紮了進去,但是還是晚了一步,一隻腳被強行扯住了,而她也是個心狠手辣的狠角色,幹脆連那條腿也不要了,如同壁虎斷尾一般將其棄去。
嘩啦——
空間通道出現得快,消失得也快,一眨眼的功夫,零零二便不見了蹤影,地麵上隻留下,一隻斷手,一隻斷腿。
林嫻雅往前追出了幾步,最後,還是停下的腳步,望著對方消失的地方,麵露一絲無奈之色,這人會空間逃遁之術,一瞬間便能跳到幾十公裏之外,追肯定是追不到了,不過,她選擇棄車保帥來周全自己,必定會元氣大傷,很長一段時間不能再出來做惡了。
一見那家夥跑路了,趙雲天立馬便走了過來,問道:"老婆,需不需要我去追?"
"算了,這麽一耽擱,可多半也追不到了。"林嫻雅搖了搖頭道。
"難道,就讓她這麽跑了?"
林嫻雅道"你要是這麽不甘心,那你就去追唄。"
"呃……開個玩笑,嘿嘿。"趙雲天頓了頓聲,他隻是說說而已,還真沒有要追的想法,如果對方是用輕功逃跑的,那倒還有跡可循,可是,人家會空間移動,落點未知,鬼知道跑到什麽地方去了。
"好了,帶孩子回去吧,我衣服也被弄髒了,必須馬上洗個澡。"林嫻雅道,說完,便往小甜甜那兒走去。
這小丫頭,此時已經被林嫻雅英武神勇給驚呆了,她都沒能看清是怎麽回事,電光火石之間,那鋒芒強勢的零零二,便被打得落荒而逃了。
爸爸果然沒有說錯,媽媽太厲害了……
林嫻雅來到了小甜甜的身邊,見到她身上有許多已經破裂開來的傷口,於是,關切的問道:"疼不疼?"
小甜甜搖了搖頭:"不疼,媽媽,剛才你好帥呀。"
聽到誇讚,林嫻雅微微一笑,順便摸了摸這小丫頭的腦袋一下,趙雲天則道:"小傻瓜,帥是用來形容男孩子的。"
"可是……我就是覺得媽媽很帥。"小甜甜固執的道,水靈靈的眸子,撲嗤撲嗤的眨個不停:"難道,爸爸你不覺得嗎?"
"我……"趙雲天愣住了,仔細回想一下,嘴裏嘀咕道:"確實挺帥的。"
一家三口,手牽手,回家去了。
林嫻雅決定先將小甜甜帶回家,她現在受了傷,丟在老爺子那裏不好料理,而且,創造她的組織,還在謀算著怎麽對付她,隻有將其帶在身邊,方可安心。
到了林家老宅,林老爺子見到林嫻雅與小甜甜一臉狼狽的模樣,不由得感到詫異的問道:"咦,嫻雅,你身上怎麽弄得灰頭土臉的,還有甜甜,裙子都被劃爛了。"
趙雲天很是機靈,當即上前便解釋道:"爺爺,剛才陪著孩子做遊戲,在草地裏打了個滾,不小心摔成這樣的。"
聞言,林老爺子雖然心裏有懷疑,但也沒有多說什麽,他望了一下兩人,問道:"你們過來有什麽事嗎?"
"爺爺,我們準備把甜甜接回家去。"
林老爺子臉色一變,問道:"不是說好的,在我這兒住一段時間嗎?怎麽突然間就要把孩子帶回去了。"
趙雲天輕聲笑道:"不是怕麻煩到您嗎,剛才在遊戲的時候,甜甜也被弄傷了,必須把人帶到醫院去看一看,等她傷治好了,再把她送過來唄。"
"受傷了?"林老爺子一下子變緊張了起來,馬上來到了小甜甜身邊查見,果然發現了許多擦痕,有些傷口,已經沒入了皮肉當中。
"哎呀,你們怎麽這麽不小心,好端端的娃,被弄成了這個樣子。"林老爺子言語之中滿是責備的道。
"太爺爺,都是我自己不好,不怪爸爸媽媽。"小甜甜奶聲奶氣的道。
"確實是我們倆的過錯,爺爺,你放心,這樣的情況不會再發生的,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帶孩子去醫院治傷。"趙雲天保證道,對此,林老爺子心裏雖然有些舍不得,但是最終也沒有強行挽留,隻是提前道:"以後一定要多加注意了,孩子還小,要是傷筋動骨留下了禍患,那可是一輩子的事。"
"知道了。"趙雲天一臉受教的道,林嫻雅不吱聲,用胳膊肘頂了一下,她才反應過來,也輕嗯著點了點頭。
從林家老宅出來之後,三人上了車徑直離開了,而林老爺子則站在門口,一直目送著車子消失在視野當中,他目光微微凝聚,深吸了一口氣,喃喃的道:"阿祥,剛才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站在旁邊的老管家,低著頭道:"不太清楚,我替您倒水的一會兒工夫,小甜甜就不見了,我還以為她跑到哪裏去了遊蕩去了,找了一圈都沒見人影,後來還是小姐姑爺把人給帶了回來。"
林老爺子道:"嫻雅,氣息紊亂,顯然是跟人動過手,而甜甜身上的傷,也不像是摔的。他們是怕我擔心,所以才故意不告訴我事實的真相。"
"難道,有仇人上門了?"老管家麵露詫異的道。
"對一個孩子下手,想必也不是什麽善良之人,小甜甜來得比較蹊蹺,而且這個孩子身上,我感覺到了一股不為尋常的氣息,她應該不是個普通人。"林老爺子輕聲道。
老管家道:"確實如此,她太聰明了,也太懂事了,受了那麽重的傷,擱別的小孩身上,早就哭得一塌糊塗了,可她卻不吵不鬧,比大人還要冷靜。"
林老爺子沉吟了片刻,驀然道:"你多留意一下,雖然他們的事我不該插手,但是有些東西不得不防。"
"好的。"
——
趙雲天並沒有送小甜甜去醫院,她擁有自愈的能力,傷勢看上去挺嚴重的,可是卻並不致命,休養一段時間,便能自動痊愈了,在回來的路上,一些小傷口已經消失不見了,隻留下了一些疤痕較大的傷口,還需要經營過一些輕微的處理。
"爸爸,媽媽,我會不會是你們的麻煩?"
聞言,林嫻雅轉頭一望,輕聲道:"你為什麽會這麽說?"
"我不是你們生的,所有的東西也都是我偽造的,你們收養了我,我很感激,所以,不能害了你們,那些人如果不殺死我,他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小甜甜低聲道。
"你就是我們親生的,咱們不是做過親子鑒定的嗎,誰也不能質疑,至於那些要殺你的人,媽媽與爸爸,會讓他們在這個世界上消失,而現在你隻需要記住,你叫趙妍,你爸爸叫趙雲天,你媽叫林嫻雅,懂了嗎?"林嫻雅凝望著小甜甜的靈動眸子,一本正經的道,語氣不容置疑,也更不容反駁。
她呆住了,眼睛裏閃閃發光,愣了大約十幾秒,才緩緩點頭道:"我知道了,媽媽。"
——
"組長,零零二失控了,她不但殺死了護送的人,還將青虹副組長也殺了,現在下落不明,不知所蹤。"
聽到手下通過視頻對話發來的遠程匯報之後,赤浪臉色隨之大變:"怎麽會這樣呢,一切不是好好的嗎。"
"我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總而言之,她已經跑了,完全追尋不到任何蹤影。"
"該死!"赤浪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氣急敗壞,突然想起了之前去提人時,零零二看向自己時的眼神,陡然像是明白了什麽似的,猛地從座位上站起身來。
糟了……
最不願看見的事情,終於還是變成了事實。
零零二之所以被留下,那是因為在控製範圍之內,她是個廳指定的安排的傀儡,如今,這個傀儡居然已經擁有了獨立思考的能力,而且像之前逃走的零零夭一樣,變得善於偽裝,且心思莫測。
當時其實就應該發覺的,可是,她並沒有在意,以為隻是錯覺罷了。
"組長,現在我們該怎麽辦,零零夭還沒有處理掉,零零二也跑了,如果不及時解決,她很有可能會演變成比零零夭還要可怕的存在。"
赤浪緩了一下神,逐漸變得冷靜下來,問道:"北海目前還有多少可以支配的人手?"
"一共還有兩個小組,共四十人,不過,都是沒有能力的普通人,是不足以抵抗零零二的。"
赤浪當即道:"你們先原地待命,我可以另外派人過去協助你們。"
剛說完這句話,視頻通話突然中斷了,屏幕出現了閃忽不定的雪花,見狀,她臉色隨之一變,暗道一聲不妙,等到屏幕再恢複正常時,另一端坐著的那個人已經不見了。
"三十六號,你還在不在?"赤浪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忽然,屏幕顫動了一下,隨後,一隻滿是鮮血的手,出現在了眼前,抽搐了幾下,便又無力的摔了下去。
赤浪大驚失色,正在這時,一個熟悉的麵孔出現在了屏幕的另一端,並取而代之的坐在了原來的那個位置上,至於那隻血手的主人顯然是一命嗚呼了。
"葉博士,咱們又見麵了,嘿嘿。"
見狀,少女臉色隨之大變,她以為這一招多少能夠給對方一點兒創傷,但是,事實卻並不如其所願。
對方化解她的攻勢,猶如閑庭漫步,信手拈來。
"你就這點兒本事嗎?"林嫻雅神色依舊毫無變化,目光淡漠的瞥了對方一眼,沒有任何波瀾起伏。
少女心裏怒意升騰,可是對於眼前這個難纏的女人,卻拿不出任何辦法了,她像是一座堅不可摧的巨山,渾身上下好像全無破綻。
"罷了,既然你隻有這點兒水平,我也沒有什麽興趣再陪你玩下去了,一切到此為止吧。"林嫻雅道,當這話音落地之時,眼底閃過了一抹凜冽的精芒,隨後,隻見她身形一縱,以雷霆之勢朝著對方橫掃而去。
那少女早已心生退意,不打算再繼續與其鬥下去了,轉身便要奪路而去,然而,林嫻雅看透了對方的心思,在對方閃躲的必經位置上,轟然拍出了一掌。
嘭——
伴隨著一聲悶響,那一掌準確無誤的打在了少女的後背之上,將她拍翻在了地上,她想要站起身來,而林嫻雅身影卻從天而降,一腳踩到她的身上,強行又將其按壓了回去。
從頭到尾,她都被死死壓製,毫無反手之力,任何看似厲害的招數,在林嫻雅眼裏,也不過是過眼雲煙,隻需輕輕吹一口氣,便煙飛雲散,不留蹤影了。
在這整個過程當中,趙雲天臉上都沒有太多的變化,在他看來,這個人造人壓根就不可能是自己老婆大人的對手,被摁在地上摩擦,也完全是意料之當中的事。
而小甜甜則不一樣了,她對於林嫻雅的了解,並不是太清楚,她雖然能夠感受到對方也不是一般人,但是,卻從來也沒有見過她展露出任何實質性的本事,今天,頭一次見到自己媽媽出手,剛開始時,她心裏還有些擔憂,畢竟,過來對付她的這個人造人,已經是個進化完全的成熟體了,連她在對方麵前也毫無招架之力,然而,事實的結果卻遠出意料。
小甜甜按捺著心中猶如潮水般滾動的震撼,眼睛裏閃爍著好奇的光芒問道:"爸爸,媽媽一直都這麽厲害嗎?"
趙雲天咳嗽了一聲,回答道:"自從我認識她開始,我就沒打贏過她,你說她厲害不?"
小甜甜不知道該說什麽了,趙雲天這一句話,便已經足夠說明問題了,她一進入這個家庭,就清楚的認識到,自己的這個爸爸是個妻管嚴,家裏大事小事都是媽媽說的算。
原本還以為,是爸爸讓著媽媽。
但是怎麽也沒有想到,讓不讓都隻是另外一回事,其真正原因則是實力使然。
"丫頭,你以後就老老實實的做咱們的心肝小寶貝,我跟你媽會培養你成才,供你吃穿,基於其他的事,你什麽也不必理會了,我們都會替你處理好。"趙雲天對小甜甜道。
聞言,小甜甜神色微變,望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原本就不平靜的心,愈發的變得起伏跌宕了。
"爸爸,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
趙雲天嗬嗬一笑,回答道:"傻瓜,不能說了嗎?你是我們的女兒,不對你好對誰好?"
不知為何,她眼眶突然感覺到一陣濕潤,內心滿是感動。
從頭誕生開始,她便通過被強行植入的數據庫,了解了世間的一切事物,能夠敏銳感知感知周邊人對自己的態度以及想法,從一歲到五歲,都是在冰冷的實驗室裏度過的,在那個鬼地方,從未體會到任何溫情。
從小,她懂得了一個道理,弱肉強食。
如果自己不強大,就會被淘汰,砸成廢品,甚至連回爐重造的機會都沒有。
正是如此,她每天都過得戰戰兢兢,一刻也不鬆懈,也正是如此拚命,讓她成為了迄今為止,組織當中,所創造出來最為完美的人造人。
然而,即使如此,她仍然無法改變自己人生。
那些家夥居然要毀滅她,其理由竟是太完美了!他們追求完美,卻又懼怕完美,真是可笑。
她逃了出來,心裏便做了決定,以後隻為自己而活。
趙雲天是她逃出來碰到的第一個人,她可以感受到對方身上強大的氣息,所以,才偽裝成弱小可憐的模樣,依附在了他的身邊,起初隻是單純的想讓其當個短期飯票,沒想要耽誤太多的功夫,可是,隨著彼此之間的逐漸了解,她發現這個人身上還是有挺多她未曾見到的東西。
那些東西是在數據庫裏所無法獲取的,卻也是她內心極度渴望的。
雖然,她也有無比成熟的內心,但是,這就身體的年齡仍然隻有五歲,所以,有些行為都是出自於本能,而並不受到大腦控製。
所有的表象,在最開始的時候都隻不過是偽裝,可是隨著表演的深入,她還真就不可自拔的融入了這個角色。
現在,聽到趙雲天發自肺腑的說出了這番話時,她內心受到的衝擊可想而知。
她可以感受到,那一股隻可意會而不可言傳的愛意,雖然還沒有深沉到如山如海的程度,但是,已經讓她這個從小缺愛的小孩,心滿意足了。
她隻不過是從冰冷器具當中製造出來的人造人,目前可以像正常人一樣擁有這些,本就是一個奢望,如今,曾經的奢望夢想成真,她怎不為之感動?
"你這丫頭怎麽流眼淚了,來來,爸爸給你擦擦。"
小甜甜一把鑽到了趙雲天的懷裏,輕聲念道:"爸爸,我愛你……"
聞言,趙雲天也隨之愣住了,當望著懷裏泣不成聲的小甜甜時,心頭微微顫動,有一種異樣的感覺縈繞而生。
這種感覺,是之前未曾有過。
如果硬要說是什麽,那應該就是父親的責任感。
他之前並沒有將這小丫頭當成一回事,也更沒有將她當成自己的女兒,一切的改變,都是林嫻雅接納對方開始,因為兩人之間有著同樣的經曆,正是如此類似的人生,使得一向冷酷無情的她,竟不可思議的母愛泛濫了。
可能,是她在小甜甜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前半生,當這種共鳴在心裏醞釀發酵時,便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覺。
既然自己老婆大人接納了這個小丫頭,那趙雲天也不得不融入父親的這個角色,正如之前所說的那樣,為以後生孩子打草稿唄,眼下有了一個可以實驗的對象,等到兩人真正有孩子之後,也不會顯得手忙腳亂了。
而有些東西,一旦做出了嚐試,便會不由自主的深陷其中了。
又扯遠了,言歸正傳。
林嫻雅一套組合拳打過去,那少女的腦袋都要被敲爆了,抗擊打能力極其強悍的身軀,在如此暴力的摧殘之下,也終究淪落到頭破血流的地步。
"臥槽,這女的身體素質這麽變態?"見狀,趙雲天臉上露出了一抹詫異之色,按照常理而言,林嫻雅每一次攻擊都沒有留手,幾乎是抱著摧毀對方的心思而發動的,可是,饒是如此凶狠,也沒能對方打死。
倘若換作是趙雲天,吃了這麽一套傷害,即便是不死,那基本上也殘廢得差不多,可是那女的,除了磨了點皮,流了點血之外,硬是沒有傷其筋骨,更不要說是使其致命了。
驀然,小甜甜小臉一下子變得嚴肅:"爸爸,她是殺不死的,讓媽媽別打了,她應該在吸收媽媽的力量。"
"打不死?怎麽可能。"
"真的打不死,我是從她的基礎上開發出來的新一代,我也有這樣的能力,隻是現在我在幼年期,還沒有激活,可她已經是成熟體了,至少已經開發了身上三分之一的能力,也包括不死之軀,這項能力的特性,便是可以通過吸收敵人的每一次攻擊,而使身體得到再次進化,換句通俗的話來講,便是遇強則強。"小甜甜道。
聽到這話,趙雲天眉頭一跳,問道:"那這麽說來,她豈不是要天下無敵,身上難道沒有弱點了嗎?"
"暫時我還不知道她的弱點在哪。"小甜甜道。
林嫻雅也意識到了,少女好像是真的殺不死,而且,在一頓暴揍當中,她體內能量正在飛速提升,很快便到達了一個臨界值,忽然,她的皮膚出現了一道道裂痕,而周身溫度也瞬間提至了恐怖的四五百度。
周邊的土壤都被她烤焦了,身上的衣服也化為灰燼,冒起了一縷縷的青煙,那裂痕當中流淌著滾動的血液,像極了地底洶湧的岩漿。
少女抬起了頭,眼睛已經變成了赤紅色,像是從地獄當中爬出來的惡魔,聲音沙啞而低沉的喊道:"你打夠了沒有?"
見到這一幕,林嫻雅也不由得為之大驚,她還從來沒有碰見如此古怪的對手,在硬扛一波攻擊之後,居然可以借助其中的力量,使得自身得到強化。
"爸爸,你趕緊去幫媽媽,不能讓她繼續進化了。"
趙雲天目光微微一凝,往著前方打量了一眼,然後,神色淡然的收回了目光,輕聲道:"咱不需要插手,目前局勢還在你媽的掌控當中,如果這麽輕鬆的被解決掉了,那反倒沒有什麽意思了。"
"爸爸,你千萬不能小瞧了她呀。"
"我沒有小瞧呀,你媽都沒有叫我去幫忙,我要是貿然的湊過去,她會發脾氣的。"趙雲天道。
小甜甜傻眼了,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你讓我就此離開,可是一切就相安無事了,但是,你偏偏想要我的命,嗬,能殺我的人……"
轟隆——
零零二已經不是個少女模樣,而是變成了一個火人,她話才說到一半,被林嫻雅一拳打在了腦門上,再次被轟飛了數十米遠。
陡然,一陣怒不可遏的暴喝聲傳來:"該死,今天我要弄死你不可。"
林嫻雅雖然感到有些驚訝,但是也隻是僅此而已。
吸收能量?
嗬,既然還有這種本事,那就看誰吸得過誰了。
咻——
破風聲起,零零二一路猛衝而來,所至之處,熱浪為之席卷,連空氣都被燒焦了。
說時遲,那時快。
林嫻雅迅速抬起了一隻手,朝前一推,下一刻,雙方便碰撞在了一起,一股強大且劇烈的衝擊波,以此為中心,朝著四周瘋狂肆虐,氣溫更是逼近千度,周邊的草石樹木,竟然都出現了氣化的痕跡。
先天罡氣凝聚而成的護罩,仿佛也差點兒要被這一股熱浪給燒穿了。
零零二得意的笑了:"嘿嘿,見識到我的厲害了吧,愚昧無知的人類,你以為你是我的對手嗎?剛才我隻不過是在讓著你罷了,現在,你每打我一拳,我都會變成一分,即使現在我力量不如你,但是伴隨著如此迅猛的增長速度,用不了多長時間,你將徹底被我踩在腳下。"
林嫻雅冷冷的道:"斷脊之犬,殷殷狂吠。"
"還在這裏嘴硬,我看你能頂多久時間!"
零零二再次發力了,而一切果然如她所說的那般,剛才被釋放出去的能量,竟然以不可思議的方式,重新又回歸到了她的體內。
為什麽會不可思議呢?
能量一旦被消耗了,便一去不複返,如同潑出去的水,很難再將其收回,即便是收回了,那也隻有一丁點。
有些事物雖然連科學解釋不了,但是大體還是遵循能量守恒定律,可是,這個家夥仿佛完全無視了這一規則,不僅可以吸收他人的力量變強,還能將使用出去的力量再次回收,取之不竭,用之不盡。
"卑微的人類,接下來,我會讓你好好見識一下,什麽才是真正的力量。"
轟隆——
零零二一拳打出,直接轟開了林嫻雅的罡氣護罩,強勢轟擊在了她的胸口上。
這一次,角色對換了,倒飛出去的人變成了她。
隨著一聲厲嘯,一道流光閃過,林嫻雅足足被打飛了上百米之遠,沿途撞飛了數十棵大樹,連碩大的石頭,都直接被洞穿了。
林嫻雅砸入了山體當中,留下了一個人形輪廓,幫她再衝出來時,身上已滿是汙濁。
瞧見這一幕時,趙雲天還真就有些意外了,他以為這個人做人被吃定了,卻沒想到中途還會有如此變故,硬是讓她扳回來一城。
"爸爸你看,我說的沒有錯吧,你根本就不了解那個能力有多麽厲害,它可以源源不斷的吸收外界以及自身的能量,達到不死不滅的地步。"小甜甜道,臉上有些焦急了,她見到林嫻雅處於劣勢,難免有些心疼以及擔心。
"確實挺厲害的,你剛才說你也有這樣的能力?"
"是的,可是現在我還沒有開啟,必須等我的身體完全成熟之後,才能具備激活的條件。"小甜甜回答道。
"那我就放心了,以後你長大了,估計也沒什麽人可以欺負得了你。"趙雲天嘴裏喃喃自語的道。
小甜甜急眼了,心裏很是無語,怎麽還在這裏說這些有用沒用的屁話呀。
"爸爸,你還不準備去幫媽媽嗎?"
"不需要,那個家夥隻是班門弄斧罷了,你將這當成一場好戲,靜下心來,慢慢的觀賞就行了。"趙雲天道,依然不改之前的鎮定。
那個人造人身上,有些厲害的本事是讓人眼前一亮,可是僅憑這些,還遠遠不是自家老婆大人的對手。
聞言,小甜甜麵露錯愕之色,她不明白,趙雲天為什麽會這麽自信,媽媽明明已經處於下風了,照這麽打下去,看不到任何取勝的可能,怎麽這一切反而在他眼裏,愈發覺得是勝券在握了呢?
正在這丫頭百思不得其解之際,林嫻雅以行動給了她最好的回答。
"被打飛的滋味不好受吧?不要著急,我會讓你好好回味這樣的感覺。"零零二笑道,她身上那光滑的肌膚,已經消失不見了,露出了脂肪層之下的肌肉條理。而經脈以及血管,更是,清晰可見,如果是常人瞧見她這般形象,估計會被狠狠的嚇上一跳。
林嫻雅低頭望了一眼身上沾染的泥土,眉頭微微一皺。
這個家夥,還真討厭。
零零二再一次衝來了,仿佛是要一鼓作氣,將眼前的這個敵人徹底打趴下。
林嫻雅見識到了對方這項能力的工作原理,自然不會再給其機會了,所以,在她一拳打來時,一隻手迎擊而上,化拳為爪,強行將其握住。
"原本是不想吸你,可你卻硬是要逼我,那我也沒有什麽辦法了。"
陡然,一股磅礴的吸力以鯨吞蠶食之勢,從林嫻雅體內洶湧而出,順著抓住對方拳頭那隻手,像是一條毒蛇蔓延而去。
"咦,這是什麽情況?"零零二臉色當場大變,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她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吸收能量的能力消失了,而體內的匯聚的能量,正迅速朝著對方體內湧去,隻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便丟了大半。
不好!
她心裏咯噔一聲,意識到了不妙,這種危機感讓她感受到了死亡的靠近,於是,二話不說,一把扭斷的那隻手,暴退而去。
見狀,林嫻雅怎麽可能會讓她從容脫身?第二波吸力隨之猛撲而上,如狼似虎,勢不可擋。
零零二意念一動,瞬間開啟了一條空間通道,往裏頭紮了進去,但是還是晚了一步,一隻腳被強行扯住了,而她也是個心狠手辣的狠角色,幹脆連那條腿也不要了,如同壁虎斷尾一般將其棄去。
嘩啦——
空間通道出現得快,消失得也快,一眨眼的功夫,零零二便不見了蹤影,地麵上隻留下,一隻斷手,一隻斷腿。
林嫻雅往前追出了幾步,最後,還是停下的腳步,望著對方消失的地方,麵露一絲無奈之色,這人會空間逃遁之術,一瞬間便能跳到幾十公裏之外,追肯定是追不到了,不過,她選擇棄車保帥來周全自己,必定會元氣大傷,很長一段時間不能再出來做惡了。
一見那家夥跑路了,趙雲天立馬便走了過來,問道:"老婆,需不需要我去追?"
"算了,這麽一耽擱,可多半也追不到了。"林嫻雅搖了搖頭道。
"難道,就讓她這麽跑了?"
林嫻雅道"你要是這麽不甘心,那你就去追唄。"
"呃……開個玩笑,嘿嘿。"趙雲天頓了頓聲,他隻是說說而已,還真沒有要追的想法,如果對方是用輕功逃跑的,那倒還有跡可循,可是,人家會空間移動,落點未知,鬼知道跑到什麽地方去了。
"好了,帶孩子回去吧,我衣服也被弄髒了,必須馬上洗個澡。"林嫻雅道,說完,便往小甜甜那兒走去。
這小丫頭,此時已經被林嫻雅英武神勇給驚呆了,她都沒能看清是怎麽回事,電光火石之間,那鋒芒強勢的零零二,便被打得落荒而逃了。
爸爸果然沒有說錯,媽媽太厲害了……
林嫻雅來到了小甜甜的身邊,見到她身上有許多已經破裂開來的傷口,於是,關切的問道:"疼不疼?"
小甜甜搖了搖頭:"不疼,媽媽,剛才你好帥呀。"
聽到誇讚,林嫻雅微微一笑,順便摸了摸這小丫頭的腦袋一下,趙雲天則道:"小傻瓜,帥是用來形容男孩子的。"
"可是……我就是覺得媽媽很帥。"小甜甜固執的道,水靈靈的眸子,撲嗤撲嗤的眨個不停:"難道,爸爸你不覺得嗎?"
"我……"趙雲天愣住了,仔細回想一下,嘴裏嘀咕道:"確實挺帥的。"
一家三口,手牽手,回家去了。
林嫻雅決定先將小甜甜帶回家,她現在受了傷,丟在老爺子那裏不好料理,而且,創造她的組織,還在謀算著怎麽對付她,隻有將其帶在身邊,方可安心。
到了林家老宅,林老爺子見到林嫻雅與小甜甜一臉狼狽的模樣,不由得感到詫異的問道:"咦,嫻雅,你身上怎麽弄得灰頭土臉的,還有甜甜,裙子都被劃爛了。"
趙雲天很是機靈,當即上前便解釋道:"爺爺,剛才陪著孩子做遊戲,在草地裏打了個滾,不小心摔成這樣的。"
聞言,林老爺子雖然心裏有懷疑,但也沒有多說什麽,他望了一下兩人,問道:"你們過來有什麽事嗎?"
"爺爺,我們準備把甜甜接回家去。"
林老爺子臉色一變,問道:"不是說好的,在我這兒住一段時間嗎?怎麽突然間就要把孩子帶回去了。"
趙雲天輕聲笑道:"不是怕麻煩到您嗎,剛才在遊戲的時候,甜甜也被弄傷了,必須把人帶到醫院去看一看,等她傷治好了,再把她送過來唄。"
"受傷了?"林老爺子一下子變緊張了起來,馬上來到了小甜甜身邊查見,果然發現了許多擦痕,有些傷口,已經沒入了皮肉當中。
"哎呀,你們怎麽這麽不小心,好端端的娃,被弄成了這個樣子。"林老爺子言語之中滿是責備的道。
"太爺爺,都是我自己不好,不怪爸爸媽媽。"小甜甜奶聲奶氣的道。
"確實是我們倆的過錯,爺爺,你放心,這樣的情況不會再發生的,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帶孩子去醫院治傷。"趙雲天保證道,對此,林老爺子心裏雖然有些舍不得,但是最終也沒有強行挽留,隻是提前道:"以後一定要多加注意了,孩子還小,要是傷筋動骨留下了禍患,那可是一輩子的事。"
"知道了。"趙雲天一臉受教的道,林嫻雅不吱聲,用胳膊肘頂了一下,她才反應過來,也輕嗯著點了點頭。
從林家老宅出來之後,三人上了車徑直離開了,而林老爺子則站在門口,一直目送著車子消失在視野當中,他目光微微凝聚,深吸了一口氣,喃喃的道:"阿祥,剛才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站在旁邊的老管家,低著頭道:"不太清楚,我替您倒水的一會兒工夫,小甜甜就不見了,我還以為她跑到哪裏去了遊蕩去了,找了一圈都沒見人影,後來還是小姐姑爺把人給帶了回來。"
林老爺子道:"嫻雅,氣息紊亂,顯然是跟人動過手,而甜甜身上的傷,也不像是摔的。他們是怕我擔心,所以才故意不告訴我事實的真相。"
"難道,有仇人上門了?"老管家麵露詫異的道。
"對一個孩子下手,想必也不是什麽善良之人,小甜甜來得比較蹊蹺,而且這個孩子身上,我感覺到了一股不為尋常的氣息,她應該不是個普通人。"林老爺子輕聲道。
老管家道:"確實如此,她太聰明了,也太懂事了,受了那麽重的傷,擱別的小孩身上,早就哭得一塌糊塗了,可她卻不吵不鬧,比大人還要冷靜。"
林老爺子沉吟了片刻,驀然道:"你多留意一下,雖然他們的事我不該插手,但是有些東西不得不防。"
"好的。"
——
趙雲天並沒有送小甜甜去醫院,她擁有自愈的能力,傷勢看上去挺嚴重的,可是卻並不致命,休養一段時間,便能自動痊愈了,在回來的路上,一些小傷口已經消失不見了,隻留下了一些疤痕較大的傷口,還需要經營過一些輕微的處理。
"爸爸,媽媽,我會不會是你們的麻煩?"
聞言,林嫻雅轉頭一望,輕聲道:"你為什麽會這麽說?"
"我不是你們生的,所有的東西也都是我偽造的,你們收養了我,我很感激,所以,不能害了你們,那些人如果不殺死我,他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小甜甜低聲道。
"你就是我們親生的,咱們不是做過親子鑒定的嗎,誰也不能質疑,至於那些要殺你的人,媽媽與爸爸,會讓他們在這個世界上消失,而現在你隻需要記住,你叫趙妍,你爸爸叫趙雲天,你媽叫林嫻雅,懂了嗎?"林嫻雅凝望著小甜甜的靈動眸子,一本正經的道,語氣不容置疑,也更不容反駁。
她呆住了,眼睛裏閃閃發光,愣了大約十幾秒,才緩緩點頭道:"我知道了,媽媽。"
——
"組長,零零二失控了,她不但殺死了護送的人,還將青虹副組長也殺了,現在下落不明,不知所蹤。"
聽到手下通過視頻對話發來的遠程匯報之後,赤浪臉色隨之大變:"怎麽會這樣呢,一切不是好好的嗎。"
"我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總而言之,她已經跑了,完全追尋不到任何蹤影。"
"該死!"赤浪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氣急敗壞,突然想起了之前去提人時,零零二看向自己時的眼神,陡然像是明白了什麽似的,猛地從座位上站起身來。
糟了……
最不願看見的事情,終於還是變成了事實。
零零二之所以被留下,那是因為在控製範圍之內,她是個廳指定的安排的傀儡,如今,這個傀儡居然已經擁有了獨立思考的能力,而且像之前逃走的零零夭一樣,變得善於偽裝,且心思莫測。
當時其實就應該發覺的,可是,她並沒有在意,以為隻是錯覺罷了。
"組長,現在我們該怎麽辦,零零夭還沒有處理掉,零零二也跑了,如果不及時解決,她很有可能會演變成比零零夭還要可怕的存在。"
赤浪緩了一下神,逐漸變得冷靜下來,問道:"北海目前還有多少可以支配的人手?"
"一共還有兩個小組,共四十人,不過,都是沒有能力的普通人,是不足以抵抗零零二的。"
赤浪當即道:"你們先原地待命,我可以另外派人過去協助你們。"
剛說完這句話,視頻通話突然中斷了,屏幕出現了閃忽不定的雪花,見狀,她臉色隨之一變,暗道一聲不妙,等到屏幕再恢複正常時,另一端坐著的那個人已經不見了。
"三十六號,你還在不在?"赤浪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忽然,屏幕顫動了一下,隨後,一隻滿是鮮血的手,出現在了眼前,抽搐了幾下,便又無力的摔了下去。
赤浪大驚失色,正在這時,一個熟悉的麵孔出現在了屏幕的另一端,並取而代之的坐在了原來的那個位置上,至於那隻血手的主人顯然是一命嗚呼了。
"葉博士,咱們又見麵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