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陳絲樂的話,聶情終於明白了陳絲樂為什麽會突然這個樣子,也終於明白了委培抹額自己會被陳絲樂帶到了這裏。


    “聶情,人人都說我陳絲樂惡毒,但是比起你,我陳絲樂算什麽,我陳絲樂算什麽?”


    “啪”又是重重的一巴掌,打的聶情頭暈眼花,耳朵嗡嗡的作響,隻覺得臉頰火辣辣的疼。


    “聶情,你自己做了什麽孽?你還記得嗎?你還記得嗎?記得嗎?”


    啪啪啪又是幾個巴掌甩了過去,打的陳絲樂身上都沒有力氣了還在打。


    看著聶情那紅腫的臉頰,還有嘴角的血,陳絲樂頓時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彎下了腰,笑得眼淚都出來了,聶情就那樣看著陳絲樂笑,看著陳絲樂那癲狂的模樣,努力的掩飾自己的慌張。


    良久,陳絲樂笑夠了,直起自己的身子,摸了摸自己的眼眶裏麵的眼淚。


    看著聶情的眸子裏麵都是恨意。


    “聶情,這五年來的日日夜夜,你做過噩夢嗎?你有做過嗎?他有沒有去找你?他有沒有去找你?聶情,你不記得了,我來幫你回憶好不好?陳韓,今天若是他還在,今年該二十九歲了,聶情,他死的那一年才二十四,二十四啊,大好青春,大好年華啊,就被你葬送了,聶情,你這五年來,有沒有做過噩夢?有沒有?”


    陳絲樂的咆哮吼叫,無一不在刺激著聶情的心。


    “陳絲樂,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啊,我也是被逼的,我也是被逼的,你要找就去找上麵的人去啊,是他們下達的任務命令,不是我,不是我聶情啊…”


    扯著聶情的領子,陳絲樂怒目圓睜,那張瘦到隻有巴掌大的臉上,都是恨意,都是猙獰,


    “你給我說不是你?你居然敢說不是你?聶情,你居然敢說這樣的話?你不要以為我陳絲樂是瞎的,聶情,你做的每一件事情,讓人在他身上踢下的每一腳,那些肮髒惡心的人,對他做過的每一件事情,聶情,我陳絲樂都看的清清楚楚,記得明明白白。”


    說著,就從自己的兜裏麵,掏出了自己的小刀,對著聶情的肩膀狠狠的插了進去,聶情悶哼一聲,整張臉因為痛苦扭曲著,


    “這就疼得受不住了?他當初有多疼?你知道嗎?你感受到了嗎?聶情,我今天就是要你體會,好好的體會,那一種無數次想死,又死不了,慢慢煎熬著,最後被人淩辱死掉的那種絕望和悲涼,我要你感受著他當年的絕望,他當年的痛苦,他當年的無助,聶情,我陳絲樂要你生不如死,生不如死。”


    拔出的小刀,在聶情還沒有感受到的時候,又狠狠的插了進去,連帶著自己的手,都狠狠的劃破了一個大口子,摻雜著聶情的血,融合在一起。


    “不是我,不是我,都說了不是我,陳絲樂,你找我有什麽用?有什麽用呢?又不是我讓你哥哥去執行任務的,在任務途中犧牲是隨時的事情,你哥死了,那也隻能說是你哥哥自己倒黴,你憑什麽怪我,憑什麽?”


    聞言,陳絲樂狠狠的又是一刀插在聶情的身上,


    “你還有臉說?”


    當年哥哥死的時候,他多痛苦,多絕望啊。


    反正她都是將死之人,無所謂了,但是她就是要聶情好好的感受到陳韓當年的痛苦和絕望,就是要讓聶情好好的記住,好好的感受。


    她的所作所為,在當年陳韓的身上,有多令人發指,有多讓人覺得心寒和痛苦。


    “今天還你當年所作的惡,聶情,你放在陳韓身上的,我陳絲樂今天十倍如數奉還給你。”


    ~


    顧承林拿著陳絲樂的衣服從自己租的房子裏麵趕到醫院的時候,就接到了顧疏遠的電話,


    “陳絲樂在哪?”


    顧承林冷笑一聲,


    “你現在知道有陳絲樂這個人了嗎?”


    顧疏遠冷了聲音,“我沒有多餘的時間和你說笑,慢一步,陳絲樂你就見不到了。”


    聽著顧疏遠的話,顧承林連隔離服都來不及穿,不顧那兩名守在門邊的警察阻止,就打開了病房的門,卻正巧看到那穿著病號服,拍打著自己的腦袋坐起來的護士。


    那陌生的麵容,已經在告訴顧承林,他離開的這一段時間裏麵,肯定是已經發生了什麽。


    身後的兩名警察也在看到那名護士的時候,察覺到事態的嚴重性,連忙給警隊打了電話,


    “嫌犯從醫院逃跑了,我們需要支援,全城搜索嫌疑人,快點。”


    顧承林手一抖,提著衣服的袋子,“吧嗒”一聲就掉在了地上,顫抖著手,給顧疏遠回了電話,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啊?我今天走的時候,她還好好的說要等我回來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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