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的西場大道,是少奶奶…”


    “隱匿在暗處,必要時準備全部狙擊出手,記住不到萬不得已時,才可出手,還有…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那混賬女人要是知道自己這樣做,恐怕自己和她之間的距離隻會越來越遠吧…


    想來都覺得好笑,自己什麽時候變得這般小心翼翼了,是從得知莫存希也和自己一樣,一樣曾光榮加身的時候吧。


    看到從部隊遞來的那上麵關於莫存希的軍裝照片的時候吧。


    那時他才徹徹底底的發現自己有多荒唐和可笑。


    掛斷電話,病房的門就被人打開來,顧疏遠傷口感染,顧老太太得知消息,不免又在醫院裏麵鬧了一圈,嘩啦啦的罵著莫存希,那場麵,想起來裏心煩。


    陳絲樂推著輪椅滾到顧疏遠的床邊,話未說,淚先流,愧疚難安的看著顧疏遠的手,


    “阿遠,對不起,對不起,都是因為我,都是因為我,因為我的原因,你的手才會這樣的,對不起,對不起…”


    沒有抬頭去看陳絲樂,顧疏遠垂著頭,看不清任何情緒,那英俊的側臉應在牆上,顯得格外的憂鬱,


    “阿遠,我真的是…沒有想到會這樣而已,真的,阿遠,真的,真的,不是這樣的,不是的…”


    那哭滴滴的聲音響在病房裏麵,聽的顧疏遠心裏一陣厭惡,良久,才抬起頭,看著陳絲樂,眼中的情緒意味不明,


    “我知道你沒有,你不過就是想看看莫存希在我心裏是什麽地位罷了…”


    在拉斯維加斯看到陳絲樂的時候,他真的是震驚又震撼的,四年前,陳家離開的悄無聲息,派出去查的人,什麽都沒有帶回來,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莫家,然而跟了莫家的人很久,就愣是沒有查到莫家的人和外麵的人有過陪什麽特別的交易。


    這就證明,陳家的舉家遷移和莫家根本就是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一點兒都沒有好不好?


    而在拉斯維加斯看到陳絲樂的時候,他之所以不顧一切的把陳絲樂帶回來,就是想揭開當年陳絲樂離開的真相,可是他好像是把事情弄的越來越糟,以至於差點害了辰辰,自己差點就害了莫存希,而如果不是這一次,恐怕他都還不知道,隱藏在那陽光下麵的東西,是何其的令人不堪和窒息。


    而從始至終都是這局裏麵最愚蠢的人。


    帶回陳絲樂,是為過去,是為藏在陰暗地溝裏麵的一切一切。


    陳絲樂聞言,身子頓時一怔,看著顧疏遠的眼神受傷又委屈,


    “阿遠,你…”


    怎麽可以這樣子想她?


    怎麽可以?


    “我怎麽?”嗤笑一聲,“我怎麽可以這樣子想你?陳絲樂,那你告訴我,我要怎麽想你?”


    深邃的眼,抬起,僅僅停留在了陳絲樂身上一秒,又轉了過去,垂著頭,看著自己的手機,等待著那邊的人的報一句平安。


    “阿遠,在你眼裏,你是不是覺得我已經髒了,很髒很髒了,髒到如今連你的眼都入不進去了,那你知不知道我是為了什麽才走到今天的?又是因為誰?阿遠,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什麽都不知道…”


    手落在手機的屏幕上,一下沒一下的劃著,這樣子懸著心的等待,總是讓人覺得焦急萬分。


    “阿遠,你知道什麽?你什麽都不知道,你知道個屁,你知不知道我的手廢了?你知不知道我母親死了?你知不知道我父親現在一個人在加州,他過的有多艱難?你知不知道我日日夜夜都在想著回來?可是我不行,我沒有那個能力啊,顧疏遠,你什麽都不知道,你不是答應過我哥哥,說要照顧我一輩子,說會好好對我的,顧疏遠,你就是這麽對我的?你就是這麽照顧我的?”


    聽著陳絲樂話裏的那聲哥哥,顧疏遠的手一頓,垂下的眸子,情緒洶湧翻騰,卻隱藏的極好極好。


    病房裏麵充斥著陳絲樂的哭喊,顧疏遠不言語,久久都沒有說話。


    不管陳絲樂怎麽說,外人怎麽想。


    他顧疏遠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卑鄙無恥如何,渣男不要臉如何,冷血無情如何,他隻知道,自己的這滿腔熱血,隻想給一個人,隻想給一個人罷了。


    這樣子的顧疏遠,突然就讓陳絲樂想起了,那一年訂婚禮的前一天晚上,顧疏遠從執行任務中回來,就給了自己一份協議,上麵清清楚楚寫的條條款款,她至今都清楚的記得。


    “訂婚不代表要結婚,樂樂,我顧疏遠不是什麽好人,我要的不過這訂婚禮的一個過場罷了…”


    而那場訂婚禮,所有人都知道是顧疏遠回來要求的,其實她知道其實不是,那根本就是顧老太太和顧夫人兩個人的商議,而恰好顧疏遠沒有反對罷了…


    她那會兒還一直以為,自己愛顧疏遠,那顧疏遠愛的也是自己,她以後就是顧太太了,結果轉眼訂婚禮上就給了她一個晴天霹靂,砸的她體無完膚的狼狽退場。


    “顧疏遠,你難道就沒有什麽話要和我說嗎?”


    聲音沙啞帶著哭腔,目光灼灼的看著病床上的英俊男子。


    真的卑鄙無恥是顧疏遠,下作手段是顧疏遠,雷霆手段是顧疏遠,到處留情是顧疏遠,大錯特錯也還是顧疏遠。


    “陳絲樂…你難道就沒有什麽話要和我顧疏遠說嗎?”


    反問著陳絲樂,抬起頭,深邃的目光霧上一層又一層道不明的情緒,也充滿了冷意,氣氛壓抑的不行。


    那作為多年精銳特戰隊風霆的最高指揮官的威嚴和氣魄在那一刻展現著。


    震的陳絲樂心口咯噔一聲,兩廂對望著,陳絲樂放在膝蓋上的手,頓時就緊握起來,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


    慌亂的不行。


    那些藏在心裏麵,藏在暗地裏的事情,在顧疏遠看著自己的那一刻,她就感覺到自己,幾乎是快要瞞不住了一樣。


    心砰砰砰的跳著。


    氣氛一時間沉重又冰冷,耳邊還在回蕩著顧疏遠的話,


    “陳絲樂,你難道就沒有什麽要和我顧疏遠說的嗎?”


    “你難道就沒有嗎?”


    心揪成一團,就在陳絲樂在想著要想什麽辦法回顧疏遠時,顧疏遠的手機叮咚一聲信息來電的提示音,成功的打破病房裏的氣勢暗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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