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皓也將浸濕的床單拿了出來,秦惜夢將床單裹在了女孩身上,忙完這一切,消防和120的救護人員也全都到了,眾人七手八腳的將女孩抬進救護車,周昌順兩口子也跟著上了醫院,這才鬆了口氣。


    “老大,你沒事吧?”田小飛走上前關切的問道。


    陸皓搖搖頭,自己這點傷不算什麽,隻是進去還是太晚了,轉身對秦惜夢道:“秦姑娘,又見麵了!”


    秦惜夢點頭致意:“陸大哥,我也是回家有事碰巧遇到,剛才那個孩子真是可憐!怎麽會突然失火呢?”


    陸皓也覺得這火著的有些蹊蹺:“不清楚,冬天空氣幹燥,火災時有發生,具體原因還要滅了之後才能找出來。”


    “但願那孩子沒事,不過肯定是要遭罪了!”秦惜夢歎了口氣,作為護士的她什麽樣的病人都見過,這種燒傷不僅是肉體上,最重要的是心靈上的傷害更加無法估量。


    陸皓沉默不語,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長長突然而至,讓人措手不及,可又不得不去麵對,秦惜夢可憐小女孩的同時,會不會下一個受傷的就是她呢?


    秦惜夢哀歎一聲就要離去,在她要轉身的刹那,陸皓還是忍不住叫住了她,有些猶豫道:“秦姑娘,我想再提醒你一下,你的那個男朋友徐海斌真的不怎麽樣!”


    秦惜夢微微一愣,不知道這個看起來人似乎很好的大哥為什麽會突然這麽說自己的男朋友,心裏有些異樣,但還是笑道:“謝謝大哥,我知道了。”


    陸皓看著轉身離去的秦惜夢,顯然自己剛才的話她根本就沒聽到心裏去,但感情這種事情也隻能自己醒來,但願到時候這個單純的女孩不會傷的太深。


    豐平區醫院燒傷科,周昌順透過玻璃窗望著做完手術轉到重症監護室的女兒,心如刀絞,為了防止感染,現在還不能探視,女兒此刻全身纏滿了繃帶紗布,呼吸道插著氧氣管,隻露出兩隻眼睛,但傳遞出來的卻隻有痛苦。


    主治醫師走出來摘下口罩問道:“誰是家屬?”


    周昌順忙迎了上去:“我!”


    醫生說:“病人皮膚大麵積燒傷,需要住院治療,後期的的話還需要植皮手術,你先回去準備所需的費用吧。”


    “那需要多少?”


    “先準備二十萬吧!”


    周昌順愣了愣,本來心裏打定主意,女兒今年剛剛十三歲,正是如花般的年紀,絕不能讓她一輩子就這樣完了,就是砸鍋賣鐵也要治好,他哪裏去找那麽多錢?


    妻子邢雅娟抓著丈夫的胳膊痛哭道:“她爹,你一定要救救孩子啊!”


    周昌順心中一片茫然,自己庸庸碌碌了半輩子,一點積蓄沒攢下,連親戚都不走動了,去哪裏去湊這二十萬?


    但想到女兒那痛苦的眼神,周昌順咬了咬牙說:“你留在這裏照顧女兒,錢的事我來想辦法!”說完大踏步的離開了醫院。


    晚上十點,齊有誌滿身酒氣的下了出租車,腳步蹣跚的往自家的小區走去。今天為了讓消防的領導把幸福裏火災的發生推到私搭亂建上,他可是下了大力氣的,光五糧液就喝了一箱,其它的項目就更不用說了。


    之所以這麽用心,是因為消防方麵隻要發一則公告,那麽社會的輿論就會一邊倒的譴責這種違章建築,到時候公司再采取點強硬措施就順理成章,不會那麽引人注意。


    雖然齊有誌心裏的算盤打的叮當響,該送的也都送了,但這些所謂的領導們說話依然是模棱兩可,沒個準信,這讓齊有誌心裏十分的鬱悶。


    本來喝的就不少,被冷風一吹,就感覺有些頭重腳輕,小區裏的路燈早就壞掉了,但對齊有誌來說無所謂,閉著眼睛都能找到家,打著酒嗝從兜裏掏出自家的鑰匙,忽然看到單元樓門口蹲著一團黑漆漆的東西,當走近了的時候,猛地站起朝他走來。


    齊有誌嚇了一大跳,渾身一哆嗦,手裏的鑰匙差點都掉地上,接著一道熟悉的響了起來:“齊哥!”


    “操,原來是你小子啊!”當齊有誌看清黑夜裏的麵孔是周昌順時,不由罵了一句。


    “齊哥,今天這把火放錯了,這特麽的燒的是我家的房子,我閨女都被燒住院了!”


    “啥?燒錯了?難道不是你說的井陘胡同16號嗎?”


    “頭幾天拆我家煤棚,門牌號被震掉了,其實他燒的是我家91號!”周昌順現在是有苦說不出,拍打著大腿,懊悔萬分。


    “呃,行了,昌順兄弟,你為集團做的貢獻我都知道了,等將來平改完成,一定優惠給你個大平米的樓房!”齊有誌以為他找自己就這點事,當即許下承諾,反正又不花錢,到時候能不能給就再看情況了。


    周昌順攔住要走的齊有誌焦急道:“不,齊哥,我不要什麽大平米樓房,我姑娘被燒傷住院急需一大筆錢治療,您能不能先借我二十萬?”


    “多少?”齊有誌覺得自己沒聽清。


    “二十萬!”周昌順又重複了一遍。


    齊有誌撇了撇嘴,心說你小子還真能張嘴,當我是提款機呢?不過話當然不能這麽說,故作為難道:“嘶,昌順兄弟,你也知道我也隻是個打工的,集團又不是我的,錢說拿就拿,花的每一筆錢都得徐總審批,都得給集團創造效益才行!”


    “可是我閨女就是因為集團才出的事啊!”


    “這個,說實話還得怪你自己,自家的門牌號掉了難道你都瞅不見?公司是不會為了你自身犯的錯誤買單的,再說了,這主意是你出的,你能怪誰?”


    聽著齊有誌那推卸責任的話,走投無路的周昌順不敢發脾氣,而是直接跪下哀求道:“齊哥,我求求你了,這可都是救命錢啊,我這也都是為了公司,為了你能早點完成任務呀!”


    “哎呀,你的心意我知道,但公司的製度是不能破壞的。這樣吧,我這裏還有兩千塊錢你先拿著,給孩子看病要緊。”齊有誌從兜裏掏出一疊鈔票遞了過去。


    “這點錢夠幹什麽?齊哥,看在我最近幫了你那麽多忙的份上,你幫幫我吧!”


    齊有誌皺起眉頭,有些不耐煩的說:“你當我是開善堂的啊?還這麽點錢,就是因為之前你幫過我才給你的,要不然我管你是誰!”


    “齊哥,你要不幫我,我就告訴大家這把火是你背後指使放起來的。”事到如今,周昌順也下了魚死網破的決心。


    不過齊有誌卻並不在意,既然撕破了臉,那大家就把話講明白:“嗬嗬,威脅我?好呀,你大可以去說,反正在別人眼裏你是我的人,到時候我也跟你那些周圍的鄰居好好講講你是怎麽出主意讓他們簽協議的!”


    “齊哥,你不能氣死不救啊,我閨女她才剛剛十三歲!”見自己這招無效,周昌順又再次祈求起來,不過卻被早被失去耐心的齊有誌一腳踢到了地上,低聲咒罵了一句,轉身進了單元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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