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漢得意洋洋,坐等著收錢的時候,暴怒的陸皓鑽進人群二話不說一把拽住他的衣領,甩開膀子就是十幾個大耳瓜子下去,清脆的響聲隔著二裏地都能聽見,兩顆後槽牙也伴隨著帶血的唾沫飛了出去。


    陸皓停下手寒聲道:“剛才用哪隻手打的人?”


    黑t恤被突如其來的巴掌打懵了,等看清楚對方是一個歲數不大的毛頭小子時,暴怒道:“草泥馬的,你敢打我,你知道老子是誰嗎?”


    陸皓見狀也不說話,啪啪啪又是一頓猛抽,然後停下來問:“到底哪隻?”


    黑體恤嘴裏冒著血泡,身體有氣無力的打著擺子:“臥槽你媽.....”


    不過還沒罵出口,就被陸皓拽著頭發往膝蓋上猛磕一下,哢吧一聲鼻梁骨當時就斷了,拽起來再看時黑t恤的整張臉腫的跟個豬頭似得,鼻涕眼淚和血水混了一臉,早就沒有了剛才的神氣勁,說話也帶了哭腔:“大哥,我服了,你想要多少錢擺出道來!”


    陸皓不為所動:“到底那隻?”


    “右,哦。不左手!哎呀...大哥你就饒了我吧!”


    陸皓眼中寒芒一閃,冷冷道:“今天我就教教你什麽叫尊老愛幼!”說完攥住他右手的四個手指猛力一折,一聲脆響,黑t恤便慘嚎著捧著手指在地上打起了滾。


    陸皓也不理他,轉身返回警衛室,架起老爸攔了輛車直奔醫院,而圍觀的老師們,剛才受夠了這家夥的窩囊氣,此時紛紛感到大快人心竟沒一個幫他叫救護車的。


    等了好半天,黑t恤才捧著手腕從地上爬起來,哆哆嗦嗦的從兜裏掏出手機,打通了一個號碼,哭喊道:“豪哥,我被人打了!”


    豐平區醫院急診室,護士給陸國民的傷口做了專業的處理,好在流血雖多但並沒什麽大礙。


    望著父親憔悴的麵孔和從繃帶裏露出的斑駁白發,陸皓突然覺得父親老了,不能再像小時候那樣把自己放在脖子上去胡同口買好吃的冰糖葫蘆,也不能再像小時候那樣當手把手的教自己騎車,甚至也不能再像十年前那樣站在站台上追著載著自己遠去的列車奔跑了。


    如今他隻是一個曆經歲月滄桑的老人,一個用那瘦弱肩膀支撐起這個家的男人,仿佛感受到陸皓的目光,陸國民抬頭衝他笑了笑,這一刻陸皓發現父親永遠是那個在自己心裏高不可攀的身影。


    等傷口包紮妥當,又測了測血壓,顯示正常後,陸國民站起身說:“走,回家!”


    王桂香急忙道:“就你這狀況能回家嗎?安心在醫院裏養幾天,剛才學校領導都說了,你這算工傷,學校給報銷!”


    “醫生都說了,沒什麽大事,花那個冤枉錢幹嘛?再說兒子回來了,今天咱們得好好慶祝慶祝!”陸國民執拗道。


    陸皓無奈的笑了笑,看來這麽多年過去了,老爸的脾氣倒是一點都沒變,認準的事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今天的老陸家滿屋飄著肉香,土豆牛肉、涼拌木耳,冷熱拚盤滿滿擺了一大桌。一家三口圍在桌邊,老媽王桂香拉著陸皓的手一會哭、一會笑。


    老爸陸國民不滿的看了媳婦一眼說道:“行了啊,別人看到你還以為神經病呢。”


    “怎麽?兒子回來我高興。”聽見老伴說自己,王桂香也覺得不好看,拿袖子抹了抹眼角。


    陸國民長歎了一口氣轉頭對陸皓說道:“別怪你媽這樣,這幾年沒你的消息,她沒睡過一天好覺,眼淚都快掉沒了。”


    陸皓聽了心裏發堵,兒行千裏母擔憂。數千個日日夜夜不知道兩位老人心裏承受著什麽樣的煎熬。陸皓拿起酒給老爸和老媽倒上說:“這麽多年讓二老為我操心了,從今往後兒子就在您二老身邊盡孝哪都不去了。”


    看著近在咫尺的雙親,陸皓現在覺得很滿足,這麽多年沒有一天過得如此安心過。


    “小皓啊,這幾年你幹啥去了,剛當上兵那兩年每個月還有幾封信,後來你說要去執行任務就再也沒有你的消息了。


    就大前年,倆當兵的來咱家說是你的領導,告訴我們說你執行的是秘密任務一時半會回不來,臨走還留下個信封裏麵有六萬塊錢,我和你爸看到錢當時就傻了,還以為是你犧牲了部隊不能說,給我們送來的撫恤金。


    唉,因為這我在床上躺了一個星期,後來你爸勸我凡事別往壞處想,現在看來你們領導真沒騙我。你到底執行啥任務去了,是不是像電視裏演的那樣當臥底去了?”王桂香一臉好奇的問。


    “噢?他們是這樣說的麽?”回想起往事,陸皓自嘲的笑了笑。


    三年來,無數個夜裏自己都被那充滿硝煙的畫麵驚醒,丟下自己遠去的直升機,耳邊呼嘯的子彈,塗滿油彩近在咫尺的追兵,仿佛就在眼前。難道自己不是被拋棄的麽?在他們心裏自己肯定已經死了吧。


    “瞎問什麽,不知道部隊有保密條例啊?”陸國民瞪了媳婦一眼說道,“小皓,別搭理你媽。你這是轉業了嗎?工作分配了嗎?”


    “還沒有。”陸皓抽回了思緒。


    陸國民皺起眉頭沉吟道:“有沒有無所謂,每年這麽多退役的士兵哪分配的過來,政府也不容易,咱自己找。”


    陸皓嘿嘿一笑,“爸,沒事,工作的事我自己能搞定。”


    “你能找到什麽好工作,汀江地麵你有我熟?回頭我去找找我的老戰友,看看能不能幫你安排安排。二十多年都沒求過他們,怎麽也得給我一個麵子。”


    陸皓知道老爸的倔脾氣。當年陸國民轉業到地方,為了自己的事都不願意求人,辛辛苦苦幹了一輩子工人,今天卻要為兒子的工作拉下老臉。陸皓還能說什麽呢!


    這時候,陸國民的手機急促的響了起來,按下通話鍵傳來同事老張的聲音:“老陸,開寶馬的那小子又來了,這次還帶了好幾個人,說要找你們爺倆算賬,你這幾天先在家裏躲躲吧,別來上班了,校領導那也打了招呼!”


    陸國民聽到這個消息,心理一緊,沒想到對方這麽不依不饒,掛上電話,把情況和陸皓娘倆說了一遍,剛有點喜悅的家又蒙上了一層陰霾。


    “我看,要不你趁這個機會在家多歇息幾天,領導也知道這個情況,他們總不能守在那一輩子吧!”王桂香在一旁擔憂的勸道。


    陸國民皺著眉頭歎了口氣說:“也隻能這樣了!”


    陸皓聽著父母兩人的對話卻一聲沒吭,不過心裏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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