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鬆元拄著下巴仔細想了想,昨天他根本沒喝什麽酒,隻是太困了,又因那朋友真不是什麽會講故事的人,平白直述的讓人以為他在念書,他本就不喜讀書,一聽見念書聲就犯困,所以才會想睡覺。


    他雖然困,可腦子在大多數情況下還是清醒的,一知半解的也聽明白了。


    他朋友的朋友在酒樓裏讓人算計了,隻因一個女人喜歡上了他,就讓人把他灌醉了,趁著那男人酒醉之時和他待在了一起,隨後沒等男人酒醒就讓人抓了個正著,因此不得不娶那女人。


    昨天他朋友說的時候還把請他朋友喝酒的人說了什麽話都說了一遍,正是當下他身邊這位說的,一個字都不帶差的。


    麻蛋!遇了鬼了!


    譚鬆元嚇的不輕,驚悚地看著請他喝酒的裘盛戎眼睛都不敢眨,還悄悄低頭瞅了眼地上的倒影,發現地上有他的影子隨後鬆了口氣。


    還好,眼前的不是鬼怪,不然他真怕他失態尿這裏,還怕自己忍不住暴揍他一頓。


    譚鬆元的眼神太過“炙熱”,把裘盛戎都弄的不好意思了,隻得殷勤地給譚鬆元倒酒,這下又讓譚鬆元懷疑了。


    臥槽!又特麽的一樣了,和昨天他朋友說的半點不差,他是心虛了,想害他才會總給他倒酒。


    嗯~?不對啊!這事兒不對!他不是鬼怪,那昨天那個是?不然怎麽會知道他說什麽了?


    嗯~?還不對,想跑偏了,他現在應該關心的不是鬼怪的問題,而是他眼前這個被他當成好友的裘盛戎的目的。


    他總給自己倒酒,行為和言語間又和昨天的一樣,難道他心虛真想害他?


    譚鬆元長了個心眼兒,開始懷疑起裘盛戎目的,但卻不動聲色地假裝喝了酒,實則將酒全趁對方不注意倒進了袖筒中。


    現在是冬天,還沒開春,穿的衣服多也厚實,就是倒進去一壺都沒事兒。


    幾杯後,裘盛戎就露出了疑惑的神情看著他。


    譚鬆元見到後又用他那為數不多的腦細胞難得地思索上了。


    哪不對了?不是灌酒嗎?他酒量很好的,沒個一壇兩壇根本別想灌醉他,難道說,這酒裏還有其他的東西?可是他也喝了?那是吃了解藥了?


    譚鬆元皺了皺眉,開始回想昨天晚上他那位朋友怎麽說的,隻是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譚鬆元放棄了,決定裝醉,暈過去再說。


    “好暈,我好像喝多了。”


    譚鬆元不會演戲,直腸子一個,今天能想這麽多還是太驚悚了的原因,不然早翻臉了,哪還會上演這麽一出拙劣的演技。


    譚鬆元趴在了桌子上,手裏的酒杯歪倒在桌子上,酒灑了一桌,順著桌麵流到了地上,滴答滴答的聲音喚醒了驚訝看著譚鬆元的裘盛戎。


    “呼,會喝酒的人迷藥也得多放點啊!我還以為失效了呢!”


    裘盛戎嘀咕兩聲起身離開了,把譚鬆元一個人留在了包間。


    等裘盛戎走後譚鬆元從桌子上抬起頭,看著關上的房門眼裏充滿了殺意。


    真有人想害他!誰?會是誰想害他,目的又是什麽?


    難道和昨天那位朋友說的一樣,有個女人看上他了?


    不會吧?誰那麽不長……,眼光那麽好會看上他?


    譚鬆元不敢多想,站起身扒著門縫兒往外瞅,見門口沒人,悄悄打開房門就想出去。


    正在這時樓梯口傳來了說話聲,譚鬆元聽到是給他下藥的裘盛戎的聲音,立即返身回了桌前又倒在了桌子上。


    他不能走,他要看看,到底是誰在算計他,目的何為?


    譚鬆元剛趴在桌子上,門口就響起了說話聲。


    “多謝賢侄了。”


    “伯父多禮了,應該的,我也想譚兄找到一個如意美眷。”


    “嗬嗬,承你吉言,來日禮成之時過來喝一杯水酒。”


    “好,小侄多謝伯父美意,日後少不得上門討擾。”


    “哈哈哈,沒問題,不管你什麽時候來都會有美酒佳肴等著,伯父在定遠候府等你前來。”


    “好,那就謝謝伯父了,譚兄就在裏麵,伯父進去看看吧。”


    “嗯。”


    聽到兩人談話譚鬆元立即明白了是誰在算計他,又聽到兩人要進來了,譚鬆元立即放緩了呼吸,假裝睡著了。


    顧槐美滋滋地打開了包間門瞅了一眼,確定譚鬆元昏迷了過去,隨後很快離開了。


    譚鬆元睜開眼睛半晌沒動。


    他現在要怎麽辦?離開?還是反擊回去?


    離開,他咽不下這口氣,被人算計的滋味可不好受,更何況那人還是定遠候,與顧欣一家有嫌隙的那個大伯父。


    那隻有反擊了,你不是要算計我嗎?行,隻要你別後悔就行。


    譚鬆元又閉上了眼睛,等著他們下一步的計劃。


    從牆孔上看到隔壁一切的男人舔舔下唇,放下了手中的畫卷,露出一絲玩味。


    有意思,未來七姑爺挺好玩的,和平時不太一樣啊!


    不過,他喜歡!


    主子說的對,後續會很有意思,讓他留在這裏看戲順便幫他一把是對的,看起來他出手攬下這任務就對了,這不,有戲看了。


    如果譚鬆元看到此人一定會大吃一驚,震驚的坐到地上,捂著心髒叫救命。


    好可怕!他就是那個請他吃飯並且預言了所有事的鬼怪,也是與他一起在禦前當差的朋友。


    時間不長,包間門口傳來了腳步聲,腳步很輕,聽聲音是個女人。


    譚鬆元不由得緊張起來,微皺的眉毛告訴隔壁一直觀察他的暗衛,他此時的心境並不平靜。


    暗衛撇撇嘴,暗罵他沒用,有福不會享,要是他就占了她便宜後溜之大吉,再扔進去一個替死鬼,最好是門外那個幫凶,最好連顧槐也扔進去,等他們醒來一定會很精彩。


    譚鬆元此時很緊張,隨著開門聲和關門聲響起他就更緊張了,好在除了女子的腳步聲外沒聽到有其他人,這讓譚鬆元放鬆了下來。


    沒有其他人就好,一個女人罷了,他還能對付得了。


    顧語戴著幃帽慢抬腿輕落步,一步步走到了譚鬆元身邊,撩開幃賵欣喜地看著桌上趴著的譚鬆元,此時才仔細地著譚鬆元的長相。


    譚鬆元長相不如顧哲瀚俊美,卻很有陽剛之氣,四方臉,劍眉,高鼻梁,嘴唇不薄也不厚,有些黝黑的皮膚透著紅色的光澤,寬厚的脊背,有力的臂膀無不訴說著他是一個身體健康的武將。


    顧語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隨後又自得地笑了起來。


    “顧欣啊顧欣,你想不到吧,你看上的男人就是我的了,你這輩子都別想進譚家門,高門大院是我的,能力出眾的丈夫也是我的,你隻能做陰溝裏的臭蟲,一輩子仰望著我,羨慕著我,你永遠也別想走進……”


    “說夠了吧?”


    一聲輕輕的低吟打斷了顧語的話,顧語嚇了一跳,正要叫出聲,卻被人捂住了嘴。


    顧語震驚地瞪著譚鬆元,眼裏閃過疑惑。


    他不是中了迷藥了嗎?怎麽會這時候醒過來?


    顧語腦中剛剛閃過疑問就無法再思考了,因為她被譚鬆元的冷氣嚇住了,直愣愣地瞪著他。


    譚鬆元麵如寒冰,一雙厲眼如同九幽地府中的幽泉,冰冷而無情,好似要將她吸進去然後粉碎一般讓她膽寒。


    他的手好涼,好像死人一般,就連他近在咫尺的氣息都冒著冷氣,一點不像活人。


    顧語嚇的無法開口,可譚鬆元卻說話了。


    “老實等一會兒,裘兄馬上就來了。”


    顧語張大了眼睛看著譚鬆元,眼裏閃過疑問。


    “你不知道嗎?不要緊,你很快就明白了。”


    譚鬆元說的漫不經心,可卻實實在在地嚇到顧語了,沒等她想明白就覺得後頸一疼,兩眼一翻,什麽都不知道了。


    譚鬆元嫌惡地掏出手帕擦了擦手,隨手就想扔地上,想了想又收了回去,卻沒放進懷中,而是攥在手裏。


    本不想醒這麽早的,他想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是誰,也想聽聽她說些什麽,可沒想到她一來就說顧欣的不是,這讓他十分生氣。


    他和顧欣都已經要定親了,顧欣就是他的女人,他的女人他就得護著,絕不允許其他人說她半個不字。


    他也不是傻子,既然想反擊就得找人替他收了這個毒婦,而最好的人選就是請他喝酒害他的裘盛戎。當然,也不能便宜了他,他要他們以後狗咬狗,就是成了親也會互相埋怨。


    成就一雙怨偶也不錯,讓他們一輩子麵對麵地在一起,想離開都不行。


    對,他就是故意的,他故意讓顧語誤會他和裘盛戎勾結在一起,他假裝中迷藥就是為了引她上勾,讓她嫁給裘盛戎。


    隻要這個傻子信了,那他們的日子就不會好過。


    再傻再正直的人也有脾氣,也有心眼兒,也不是什麽大計謀,不過順水推舟而已,這個他還是能辦到的,沒點心計也不會在禦前安然無恙地待了這麽多年。


    譚鬆元瞅著地上顧語眯了眯眼。


    做事兒就得做全套,沒有裘盛戎在怎麽能行呢?他都說了有裘盛戎的事,那他就得在,不然這丫頭醒來就全露陷了。


    譚鬆元趴著門縫兒往外瞅了幾眼,趁人不備竄出了包房。


    好在顧槐自大,認為事情已經搞定了,就沒派人守在門外,不然他還得跳窗戶。


    譚鬆元小心翼翼地走出酒樓,正想出門後往裘盛戎所在的安寧伯府去的時候,就見對麵胡同裏閃過一個人影,看身形與裘盛戎非常像。


    譚鬆元想都沒想,立即向胡同裏跑去,可這時胡同裏已經沒有人影了,譚鬆元就小心翼翼地往裏麵走,走到半路看到兩個岔道口,他選了一個走了進去,走到沒有路了也沒見到可疑的人,又往回走,走到岔路口後又向另一個岔路口走去,沒走多遠,就在最裏麵一個拐角處意外地看到了地上昏迷不醒的裘盛戎。


    嗯?誰家大姐,不,大哥,誰家大哥幹的好事兒啊?他想什麽來什麽,他正琢磨著怎麽把人弄暈再送到酒樓,沒想到這就送上門來了!


    譚鬆元左右看了看,平時還有人走動的胡同裏此時一個鬼影子都沒有。


    譚鬆元也管不了那麽多了,背上裘盛戎就跑。


    他不知道顧槐什麽時候回去,或者下一步的計劃是什麽,時間緊,耽誤一時一刻都危險,還是先把人弄回去再說。


    譚鬆元走後從牆的另一邊處閃出一個身穿青衣的男人,男人見到譚鬆元走沒影了,抹了把額角的汗。


    “真特麽的沉,這個裘盛戎都吃什麽了?跟個死豬一樣。”


    暗衛見譚鬆元已經走遠了,周圍又沒有別人,就放鬆了心情,背靠在牆上,從後背拽出一把折扇扇風。


    “還沒開春呢就弄的一身汗,一會兒回去得好好洗洗。”


    暗衛嘀咕了兩句,不敢再耽擱,追著譚鬆元離開了曲曲折折的胡同。


    譚鬆元背著裘盛戎沒敢走大道,怕被人發現懷疑什麽,他繞了好大一圈繞到酒樓後窗下,抬頭看了眼窗戶,認準包間的窗口,提著裘盛戎飛身而上。


    輕輕推開窗戶,譚鬆元向裏麵張望了一番,見地上的顧語還沒醒,裏麵也沒有人進來,譚鬆元鬆了口氣,拎著裘盛戎跳窗而入。


    將裘盛戎放在地上看了幾眼,覺得差不多了,譚鬆元又從窗戶翻了出去。


    譚鬆元就這麽離開了,比他早一步回到酒樓的暗衛又撇了撇嘴。


    “真是個木頭,這樣放著有什麽用?也不怕兩人提前醒過來,要是跑了今天的戲就白唱了。”


    暗衛從牆上的小孔中瞅了瞅包間裏的情景,托著下顎想了想,不到片刻就露出了猥瑣的笑容。


    “算了,幫人幫到底,還是老子出手吧。”


    暗衛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從窗戶翻進了隔壁的包間,掰開顧語和裘盛戎的嘴一人喂了一顆藥,隨後又掏出一個瓷瓶在裘盛戎的鼻下晃了晃,沒等他完全醒過來又悄失在了包房裏。


    暗衛端坐在牆邊數數,數過一百就聽到隔壁包房裏傳來了聲響,暗衛也沒往裏麵瞅,那個女人再不好也是主子的堂姐,他可不想回去被主子挖了雙眼,他還得留著以後看漂亮媳婦呢!


    一盞茶過後,女人疼苦的呻吟聲夾雜著男人的低吼聲清晰地傳入了暗衛的耳中,這才笑著離開了包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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