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雙帶著寧卿去了殯儀館,安葬寧卿的媽媽。


    看到媽媽的遺容,寧卿傷心不已,跪在媽媽的棺材前放聲大哭,因為來了幾個親戚,所以開了一個簡單的追悼會,追悼會一結束,殯儀館的工作人員就準備把寧卿媽送進了火化爐裏。


    看著媽媽被推去火化了,寧卿的心都要碎了,她一頭撲進大雙的懷裏,哭得死去活來的。


    大雙看他哭得這麽傷心,就一下一下的拍著她的後背,輕輕的安撫她,都這個時候了,誰還能記得男女大防呢?


    王芷柔和她爸媽走進殯儀館的時候,剛好看到這一幕。


    今天是王芷柔爺爺去世三周年忌日,老爺子當年去世時沒有下葬,骨灰一直寄存在殯儀館裏,王家人每年都是到殯儀館來祭祀的,今天正打算去寄存間取骨灰盒,沒成想在走廊裏看到有個女的抱著大雙痛哭。


    而大雙,則溫柔的安慰著她。


    見到這紮心的一幕,王芷柔身子一僵,臉色瞬間難看的堪比狗屎。。


    “媽,你不是說他倆就是普通朋友嗎?普通朋友有這麽摟摟抱抱的嗎?”王芷柔氣憤道。


    何莉一看女兒的臉都扭曲了,急忙說,“你韓姨確實說他倆就是普通朋友,還是大雙親口跟她說的呢,我估計肯定是那丫頭家出啥事了,他才跟她往一起抱的,你看那丫頭哭的,都要死了,根本不是打情罵俏的樣子啊……”


    王林也說,“是呀,身上還帶著孝呢,指定是她家死人了,景羲安慰她呢。”


    “哼,家裏死了人都不老實,真是個賤皮子!她怎麽不替她家人死了!”王芷柔咬牙切齒的說道。


    “柔柔,你怎麽能這麽說話呢?”


    聽到女兒說出這麽刻薄的話,何莉大驚,她的印象裏,她女兒一直是個陽光快樂善良單純的小公主,就算有點小任性,也是無傷大雅的。


    但她做夢都沒想到,她女兒的心理現在竟這麽陰暗醜陋了。


    王芷柔看著她媽,冷冰冰的說,“那你要我怎麽說,說祝他們能修成正果,白頭偕老嗎?對不起,我可沒那麽大方。”


    “不是,媽的意思是……”沒等何莉說出她的想法呢,王芷柔就不耐煩的打斷了她——


    “行了……”你啥也別說了,“我心煩,就不跟你們一起祭拜了,我先回車上等你們……”


    說完,她轉身就走。


    王林忙說,“柔柔,反正你都來了,就去給你爺上柱香吧,你爺活著的時候最疼你了……”


    王芷柔哪有心情給死人上香啊,這會,她都要氣死了,不崩潰就不錯了,還上香呢!


    她沒理會她爸的請求,頭都沒回,陰著臉走了……


    “哎,這孩子,咋這麽任性呢……”王林無奈的歎息了一聲。


    何莉也是無可奈何,想當年,她在電台也是出了名的高冷美女,可現在在女兒麵前,愣是變得一點脾氣都沒有了,還真應了那句老話了——啥人都卷到兒女手啊!


    “老王,你說咱倆用不用去跟大雙打個招呼!”看著女兒的身影消失在大門口,何莉回過頭,問了她男人一句。


    王林冷著臉,斷然道,“不去,他都看不上咱們柔柔呢,咱這熱臉蛋還去貼他那冷屁股幹啥?走,不理他!”


    他拉著何莉的手,目不斜視的從大雙的身邊走過了。


    走到大雙跟前兒的時候,還聽見大雙低頭哄那個小丫頭,“別哭了,走,我扶你上車上休息一下,等會完事了,咱們還得去陵園呢……”


    聽到他這麽柔聲細語的跟別的女人說話,王林更生氣了。


    呸,有眼無珠的東西,放著他柔柔那麽好的姑娘不要,偏要這個模樣和身材都不如他柔柔的小丫頭片子,真特麽沒品位!


    大雙沒看見何姨兩口子,見寧卿哭的都站不穩了,就扶著她走出殯儀館的大樓,到外麵的停車場去了。


    他把寧卿安置在車上,讓她在裏麵歇著,他去等著拿骨灰。


    寧卿也是哭得頭痛欲裂,想跟他一起去,已然是不能夠了,於是,就讓他去了,自己躺在後座上休息。


    大雙走後不久,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從不遠處一輛車上下來了,王芷柔也從她家的車上下來了。


    王芷柔打算跟寧卿談談,想給她點錢,讓她離開大雙。隻是沒走幾步,忽然發現一個披頭散發、滿眼陰鷙的中年婦女,正一手拿刀,一手往開霍景羲的車門呢。


    王芷柔驚恐的捂住了嘴巴。


    這氣勢洶洶得樣子……這是要幹啥?


    搶劫?殺人嗎?


    沒等她回過神呢,就見那個拿刀的女人已經打開車門,凶神惡煞般的抓著車裏女人的頭發,將她從車上拖了下來。


    寧卿正休息呢,冷不丁得被人抓著頭發拖下車子,痛得她尖叫一聲,把附近來的人的目光都給吸引來了。


    而此時,已經紅了眼的胡麗麗把寧卿拽出來後,二話不說的舉起刀,狠狠的向寧卿的胸口刺去。


    看著那閃著寒光的利刃,寧卿瞬間回神了,她想都不想的抬起腳,使勁兒胡麗麗踹去。


    可惜,她在醫院這幾天一直沒怎麽好好吃東西,也沒怎麽休息,身上根本沒多少力氣。


    那軟綿綿的一腳,隻是讓胡麗麗稍微被踢疼了一下而已,她依舊有足夠的力量刺下去。


    “噗——”


    鋒利的刀子刺在了寧卿的胸口上,寧卿痛得一聲慘叫。順勢又死死的握住刀刃,不讓她再把刀子繼續插下去。


    胡麗麗咬牙切齒、壯若癲狂,一邊狠狠的往下插刀,一邊叫囂,“見死不救的賤人,畜生,你怎麽不去死?你去死吧……”


    寧卿竭力握著刀子,血順著刀刃汩汩的往下流著,她仰著頭厲聲說,“我家那把火吧是你放的?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搶走了我爸,拆散了我們的家,還放火燒死了我媽,你才是畜牲,你怎麽不去死……”


    “呸,我才不稀罕搶你爸呢,是你那不要臉的爸死纏爛打的追我……”胡麗麗剛要辯駁,忽然意識到自己上當了。


    眼下報仇要緊,跟她掰哧這些沒用的幹什麽?


    她倏的閉了嘴,不再跟她爭論,而是猛地一揚手,把刀子又抽了回來。


    寧卿慘叫一聲,剛才被刀紮傷的地方,頓時噴泉般躥出一股血來,手掌也被鋒利的刀子割得見了骨頭。


    “哈哈,小畜生,你不是舍不得你的腎髒嗎?我現在就把他挖出來,看你能怎麽著?”


    胡麗麗咬牙切齒,一邊又揚起刀,再次朝著寧卿的胸口刺去。


    王芷柔就在離她們不到五米遠的地方站著呢,看到那個女人又朝著寧卿刺下去,她下意識得閉上眼睛,任由著她刺。


    其實,隻要她把包扔出去,或者是做點什麽,就能輕而易舉的就下寧卿。可是,她不想救,甚至還暗暗的希望那個女人能用點力……


    “噗——”


    又一刀插下來,不過,這次刀子紮到了年輕的胳膊上,她用自己的兩條胳膊抱住了胸口,那揮下來的刀子就把她的胳膊給紮了,差點紮透了!


    足可見,胡麗麗用了多大的力氣了!


    見沒有紮到寧卿的要害,胡麗麗不甘心,又拔出刀子,再次向寧卿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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