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朵的一席話,如當頭一悶棍般,一下子把周嬸給敲懵了。


    兒子……不能人道了?


    怎麽會呢?


    之前,他跟老周倆不是沒想過兒子遭那場大難後可能會留下後遺症,每每兒子稍微哪有點兒不舒服,他們就會往那方麵想。


    比如頭疼了,他們就想著會不會是當年腦袋被打壞了留的後遺症,再比如說什麽胳膊腿疼了,也會把這疼痛的原因往當年那件事上靠攏。


    可是,唯獨沒想過兒子的那嘎達可能會被打壞了。


    現在被花朵這麽一提醒,周嬸忽然覺得極有這個可能。


    想當年那些壞人打小遠的時候,那是不管腦袋肚子的,逮哪兒打哪兒啊,怎麽可能獨獨把那塊讓出來沒打呢。


    那個地方那麽脆弱,都不用多,隻一腳,估計就廢了。


    兒子這麽多年不找女朋友也不想結婚,她一直以為是這孩子心裏惦著秀,所以也沒往別的地方想。


    如今想來,兒子也極有可能是失去了那方麵的功能,所以才會抗拒找女朋友的啊……


    這個猜測,讓周嬸兒的心都要碎了,要真是那樣的話,她的小遠也太可憐了。


    “朵朵啊,你是根據啥判斷小遠他有毛病的啊?”


    雖然已經高度懷疑了,但周嬸還是希望這不是真的,還是希望能從花朵的話裏找出論據,來證明花朵的判斷是錯誤的。


    花朵搖搖頭,說,“我也沒有事實證據,就是憑感覺感覺出來的,這種事兒,我一個姑娘家也沒法跟他求證,最好阿姨你找個大夫給他瞧瞧,到底是不是那麽回事兒,大夫一瞧不就知道了嗎?”


    周嬸說,“你還不知道他的性子嗎?那孩子,最是個愛麵子了,他之所以瞞著我們,就是不想叫我們知道,要是我大張旗鼓的給他找大夫,幫他看病,他肯定會不高興的,搞不好都得特意調到別處去工作,我跟你叔叔倆通共就他這麽一個孩子,我倆的歲數也大了,可不想再跟他兩地分離了……”


    花朵攤開手,說,“那怎麽辦?總不能為了維護他的顏麵,就由著他自欺欺人吧?”


    周嬸說,“要不,等你叔叔回來,我跟他商量商量再定奪吧。”


    這麽大的事兒,她一個人也沒法做主,再說,她現在的心裏亂的跟一團亂麻似的,根本想不出什麽法子,隻能等他男人來做抉擇。


    花朵說,“也好,叔叔那麽了不起的人,肯定會想出萬全的辦法的。”


    周嬸拉著花朵的手,懇求說,“朵朵,小遠到底是不是有這毛病還不一定呢,你先別急著跟他分手,等我跟你周叔商量出辦法,看看他到底是不是有這毛病,這毛病還能不能治了,你再做打算,行嗎?”


    花朵說,“阿姨,那我們的婚事……”


    周嬸道,“你們的婚事暫且先不提了,畢竟小遠這兒咋回事還不一定呢,要是他真有這毛病還治不好的話,我們老周家也不能耽誤你……”


    花朵一聽,頓時樂了。


    哈哈,婚事擱置了,那就是說,她不用走了唄?


    原本隻想臨走之前整一下那個冷血動物,揭穿他的老底,讓他丟臉,沒成想到得了這個意外好處,簡直天助我也呢!


    花朵笑眯眯的說,“阿姨,可以的,其實,就是他真有毛病,我也願意一直做他女朋友的,隻要不結婚就可以,倒不是我不樂意跟他結婚,隻是他有那方麵的毛病,我要是跟他結婚,會傷他自尊的……”


    事實上,她巴不得留在這家裏一輩子,當一輩子某人的名義女友呢!


    周嬸聽到她這般“重情義,感動的無可無可的”。


    “朵朵,你可真是個好姑娘啊,你放心,我跟你叔叔倆肯定會找首都最好的大夫幫小遠看病,一定會想辦法把他治好的。”


    花朵點點頭,微笑說,“阿姨,我相信您!”


    談完後,花朵高高興興的去畫室了,她前腳剛走,周嬸兒就立刻拿起電話,給周錫龍打了個電話。


    “鈴鈴鈴……”


    “喂,誰呀。”


    “老周啊,你那邊忙不忙啊?要是不忙的話中午回來一趟唄,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說。”電話一端,周嬸焦急的說道。


    周錫龍聽到妻子的語氣不對,立刻嚴肅起來,“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嗎?”


    夫妻多年,周錫龍深知道自己媳婦的脾氣,她就是個寵辱不驚,虎狼屯於階下尚能談因果的性子,可這會兒這般是張失智的,肯定是出大事了。


    一提這話茬,周嬸兒立刻激動起來,她帶著鼻音說,“我跟你說,咱們家小遠之所以都三十歲了還不願意結婚,很有可能是他那方麵出毛病了。”


    “什麽?你說啥?”周錫龍聽到妻子的話後,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周嬸說,“我說,咱們家小遠可能那方麵出毛病了,是朵朵跟我說的。”


    周錫龍的身體不自覺的靠在了椅背上,冷聲說,“她說的?這種事兒她怎麽知道呢?她是怎麽跟你說的?確定嗎?”


    周嬸說,“這種事兒,她一個女孩子怎麽好意思細說呢,肯定是他倆在一起的時候她察覺到什麽了,但具體怎麽發現的,她沒跟我說,就隻模棱兩可的跟我說是她猜的,不過我想,她肯定是有實錘的,不然這麽大的事兒,她也不能亂說。”


    周錫龍聽了,臉色一下變得有點發青了,半天都沒說出話來。


    周嬸在這頭聽到他半天也不吭聲,就著急的說,“你倒是說話呀,咋還不吱聲了呢?這麽大的事兒,你倒是拿個章程出來呀?”


    半晌,周錫龍幹澀的說,“還能有啥章程?就是給他找大夫看唄,我這就派人打聽去,誰是這方麵的高手。”


    “不能明晃晃的找大夫。”周嬸著急道,“你兒子是啥性子你還不知?那孩子又敏感又固執的,既然他這麽多年都瞞著咱們了,肯定就是不想被咱們知道,這會兒咱們要是大刺刺的去給他找大夫看病,他不翻臉都怪了。”


    周錫龍說,“翻臉也得給他看啊?這病這麽重要,總不能怕他翻臉就不給他醫了吧。”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咱們能不能偷著領個大夫去給他瞧瞧去,找個高明點的大夫來,策略的幫他瞧瞧,先確定一下他到底是不是那方麵有毛病,然後再想治療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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