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警聽了高書記女兒的敘述,馬上來到韓明燕麵前,嚴肅地對她說:“韓明燕同誌,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勸你最好實話實說!”


    說完,他回手指了一下派出所牆壁上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八個大字,警告說:“你要是能老實交代問題的話,我們會看在你主動交代的份上從輕發落,但你要是隱瞞遮掩,那就是妨礙公務,會罪加一等,你可要想好了!”


    韓明燕咬住了嘴唇,糾結極了。


    她該怎麽辦呢?


    她要是交代跟高書記有奸情的話,那她的名聲可就毀了!再說,最開始她跟高書記勾搭在一起的時候,高書記還有老婆呢。跟有夫之婦勾搭成奸,那可是犯了流氓罪,就算不判她刑,她的工作也肯定保不住了。


    可要,是不承認的話,警察隻要一調查她的大學是怎麽上的,再到她原來念書的高中一調查,也肯定會查出真相的。


    到時候,她肯定得罪加一等,必定得受到更嚴厲的懲罰。


    這可怎麽辦呢?


    韓明燕急得都冒汗了,正不知該咋辦呢。這時,他爹和他娘忽然在旁邊嚷了起來:“民警同誌啊,你們可不能這麽冤枉好人啊!我閨女從小念書就好,從小就比一般別人家的孩子強,她能上大學,那是憑她自己本事上的,你們無憑無據地可不行誣賴好人!要是把這麽大的屎盆子扣在我閨女腦袋上了,我閨女往後還咋找對象啊?再說了,我兒子還沒娶媳婦呢,要是被潑上這盆髒水,我兒子還上哪娶媳婦去啊?”


    說來說去,他們最在意的,還是他們兒子的未來。所以,他們一點兒都不希望閨女跟高書記的事是真的。哪怕是真的,他們也不希望閨女承認,不然的話,他們家本來就不好的名聲就更爛了,兒子娶媳婦的事就更遙遙無期了。


    隊長孫成喜也小心翼翼地對民警說:“那個……同誌啊,這裏麵是不是……有啥誤會呀?小燕是我一小兒看著長大的,這閨女從小就出挑,模樣,行事,學習樣樣都比別的閨女強,她不會幹那種下作的事兒吧?”


    “是呀是呀,這閨女是我們看著長大的,打小就傲氣著呢,咋可能跟高書記那種老頭子混在一起嘛,多寒磣啊!”


    這時,孫敖屯跟去的一幫老親少友們,也七嘴八舌地替韓明燕說話。


    倒不是他們有多相信韓明燕,主要是他們來的時候,口口聲聲說是來替韓誌德一家撐腰的。這會兒隊長都發話了,他們要是不表態,就顯得太沒有誠意了。


    再說,事情怎麽往下發展,是不會因為他們這幾句話而有所改變的。他們也不過是說幾句給韓誌德兩口子聽聽,好證明他們不是來看熱鬧,是來幫忙給他們撐腰的。


    事實上,他們的熱鬧看得可起勁兒了。本來以為是一樁盜竊案,現在竟然變成通奸案了,要知道,在所有的八卦新聞中,老百姓們最得意的就是這種桃色新聞了。


    聽到高書記竟然跟老韓家這個出色的閨女有一腿,這個閨女的大學竟然是高書記幫著上的,大夥頓時對這件事更感興趣了。一個個眼珠子瞪鋥亮地盯著幾個當事人,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到底是咋回事兒。


    韓明燕聽到她爹娘,隊長和屯裏的老親少友們都這麽幫著說話,心裏暗暗感激的同時,求生的欲望讓她下定決心,就是死不承認了。


    這會兒,這麽多雙眼睛看著呢,她要是承認了跟高書記有奸情的話,大夥兒的吐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我……我沒有……”她底氣不足地辯解道:“這些東西,真是我撿來的,你們別冤枉我……”


    “我冤枉你?你個死不要臉的,你要是跟我爹真沒關係,誰家的閨女會往自己爹的腦袋上扣屎盆子呢?”


    高書記的閨女是個暴脾氣,聽到韓明燕狡辯,就跳到她的麵前,指著她的鼻子破口大罵了起來:“你個狐狸精,當初我娘就是被你們給氣病的!要不是你,我爹也不能這麽不待見我娘,我娘也不至於這麽早就死了,你這個害人的騷貨,把人都給害了你還想不承認?”


    高書記的大兒子,也就是供銷社的高主任,始終在旁邊沒有吱聲。現在見自己妹妹在派出所裏像潑婦罵街似的,也怕鬧得太凶一會兒沒法收場,於是,他擺擺手,不許他妹妹再罵人了,然後說道:“民警同誌,這件事情事關重大,我父親已經失蹤很久了,而他的東西又出現在這個女人的手裏,既然她不承認跟我父親有關係,那就請民警同誌去實驗中學調查調查,調查一下她跟我父親到底有沒有啥關係,再到招生辦去查查檔案,查查她當年的大學到底是咋上的,一查不就明白了嗎?”


    高主任在這個鎮上,也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了,高書記的閨女,也是鎮醫院的婦科大夫,在鎮上都屬於比較有麵子的人。


    “也好,也隻能這樣了,那我們這就去調查。”派出所的民警道。


    高主任接著說:“我跟你們一起去吧。”


    這都晌午了,人家民警大晌午地幫他們家跑案子,他當然得安排人家下一頓館子,吃點喝點啥的。


    高主任是官場上的人,對這種事明白著呢。


    民警一聽高主任要跟他們一起去,頓時明白他的意思了。看來這頓晌午飯是有著落了,而且還能吃得不錯呢。


    幾個民警立刻笑嗬嗬地答應了。


    於是,派出所裏的鬧劇算是告一段落了。


    韓明燕被留在派出所內不許離開,而那幾個民警,則帶著高主任一起到縣城調查取證去了。


    晌午了,派出所要午休了,孫敖屯的一幹人等也被轟了出來。派出所的人告訴他們,要是想繼續關注這個案子的話,就等到下午再過來,現在派出所要午休,叫他們該幹嘛幹嘛去。


    既然案子暫時無法繼續進行,大夥留在這兒也沒啥意思。於是,大家意猶未盡地從派出所走出來,一邊走,一邊聊著這件案子,聊得津津有味的。


    高書記~原來的位高權重的公社書記,韓明燕_~年輕漂亮的首都師範大學的大學生,他倆居然能搞到一起去,嘖嘖,多勁爆的八卦啊!這件事要是真的話,那可夠大家議論上一陣子的了。


    雖然大夥嘴上都幫韓明燕否認這件事,但他們心裏都明白的,無風不起浪,這件事保不齊就是真的。不然的話,人家高書記的閨女不能平白無故地往她爹腦袋上扣屎盆子。高書記的幾個兒女,在鎮上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這種桃色新聞要是傳揚出去的話,對他們的影響也不好。要不是真的話,她絕不可能這麽說。


    韓誌德兩口子也表情凝重地跟著大夥一起出來了,大夥都象征性地安慰了一下他們:“老韓,沒事兒,小燕兒指定是被冤枉的。”


    不過,韓誌德兩口子可不像屯子裏來的那些人那麽樂觀,他們現在已經隱約地感覺到,閨女跟高書記的關係真不那麽簡單。


    這件事要是真的話,那他們家可就徹底完了……兩口子心都懸在嗓子眼兒,心裏怕得要命。


    關在派出所裏的韓明燕,此時更是如坐針氈……


    當聽民警說他們要去縣裏調查時,她嚇得心都要從嗓子眼兒跳出來了。現在,她隻能乞求菩薩保佑,民警啥都調查不出來。不過,這種可能性太小了,小到她都覺得這是自欺欺人……


    這可如何是好啊?


    再說高主任跟幾個民警驅車趕到縣城後,他立刻帶大家去了縣城最好的館子。在那兒要了四個好菜,都是肉菜,還要了一瓶二鍋頭,推杯換盞地一起吃喝起來。


    吃喝完畢臨上車,高主任又給幾個民警每人買了一盒大前門。幾個民警假裝推辭了一下就收下了,然後心滿意足地帶著高主任,一起去了縣公安局。


    他們想要在縣實驗中學,縣招生辦和縣教育局取證調查的話,光憑他們一個鎮派出所出麵是不好使的,必須得通過縣公安局開具介紹信,以上的那幾個單位才能配合他們調查。


    到了縣公安局,他們說明來意後,縣公安局的民警對高主任說:“你說,你父親失蹤了?都好幾個月了?”


    高主任說:“是啊,失蹤好幾個月了,他一個老人家,身上還帶著不少的財物,我們很擔心他出事了!”


    縣公安局的民警說:“那你們怎麽才來報案?不過,一個月前,我們倒是接到市局一個認屍通告,那具屍體的年齡跟你父親的年齡差不多,照片在這兒呢,你看下是不是你父親。”


    縣公安局的民警從檔案袋裏翻出一頁紙來,遞給了高主任。


    “你看下,是不是這個人。”


    高主任接過那張認屍通告,隻一眼就看出那上麵的死者是誰了。


    不是他父親還能是誰呀?


    雖然認屍啟事上的那具屍體已經被凍成了肉幹兒狀,跟他爹從前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大不相同。但畢竟是父子,便是變化再大,他也一眼就能看得出來。一看父親已經死了,高主任的眼圈瞬間就紅了,他睜著眼睛看著啟事上的父親,對那位民警說。


    “同誌,這個就是我父親!他身體沒什麽大毛病,怎麽可能死了呢?他是咋死的呀?屍體呢?屍體在哪?”


    縣公安局的民警說:“是凍死的,據說是在市火車站附近喝醉了酒,醉倒在雪地裏,第二天被發現的時候,都已經被凍硬了!”


    “不可能!”高主任抹了一把眼睛。


    “我父親他胃不太好,大夫告訴他不行喝酒的,他也很少喝酒,就是喝了,也從沒喝多過,更沒喝醉過。”


    “真的!我活了三十來年了,還一次都沒看過我父親喝醉過呢,他在酒量上一向是有掐頭的。”


    縣公安局的民警說:“可事實就是這麽回事啊!他確實是喝醉了之後,睡在雪地裏凍死的,法醫解剖就是這個結論,錯不了的!”


    高主任堅持說:“我不信,我父親的屍首現在在哪?我要看看去。”


    縣公安局的民警搓了搓臉,說:“這個,我就不大清楚了,不過這份認屍通告是市局發的,你上市局去打聽一下吧!”


    鎮派出所的民警一看高主任的老爹沒了,都紛紛過來安慰他。其中一個還問:“那咱們還用不用上教育局招生辦和實驗中學調查去了?”


    “用,咋不用呢?”高主任吸了吸鼻子,說:“一碼是一碼,咱們今天先把這個案子給落實了,我明天再去市局問我爹的事兒去。”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穿越七十年代之農家軍嫂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五女幺兒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五女幺兒並收藏穿越七十年代之農家軍嫂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