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阿姨卻一點都沒有因為自己受到傷害而感到生氣或委屈。她的一顆心全都放在小鎖身上,光顧著心疼小鎖和擔心小鎖去了。


    “秀兒,你說小鎖能不能有事?”一路上,蘇阿姨都不知道第幾次地問韓明秀了。


    盡管韓明秀一次次的向她保證,小鎖不會有事,那些人也不是真心要害小鎖,叫她不要擔心。


    可不管韓明秀怎麽說,蘇阿姨還是不放心。


    她好不容易才認到的兒子,還是她打心眼兒哩認可的兒子,突然間發生了這樣的事,她怎麽能不擔心呢?


    到了隊長家,韓明秀拎起拳頭照著大門一頓狂砸,把睡得蒙蹭的隊長給錘出來了。


    隊長帶著一身起床氣來到大門口兒,本來是怒氣衝衝的,沒一點好氣。但是聽到韓明秀陳述的事情後,馬上啥氣都沒有了,還立刻嚴肅起來。


    “走,我這就帶你們上生產隊打電話去。”他背著手,提步向門外走去。


    走了兩步,忽然想起自己還沒穿外衣呢。現在的他,身上隻穿個汗溜背心兒和一個不到膝蓋的大花褲衩子。最主要的是,他還沒拿生產隊的鑰匙,到那可怎麽開門打電話呀?


    “你倆等會兒,我回去拿鑰匙。”隊長一邊說,一邊快步閃進屋。


    再出來時,他已經穿好了衣裳,手裏還拿著一串7鑰匙,正是生產隊傳達室的鑰匙。


    “隊長,警察沒來之前,能不能叫幾個村民幫著找找小鎖,我真的很擔心,我怕那幫人會對小鎖不利。”


    路上,蘇阿姨向隊長提出了要求。


    她到底還是不相信韓明秀向她的保證,這會子已經心急如焚,就想立刻、馬上就救出小鎖!她覺著讓他在那幾個人手裏多待一分鍾,就會多出一分的危險。


    隊長聽了,立刻答應了她的要求,“行,打完電話我就找把全屯子的人都霍楞起來幫你們找,你也別擔心,小鎖這孩子命大,肯定沒事的!”


    兩個人的保證,也不能讓蘇阿姨完全的安下心來。隻要沒見到孩子,她的這顆心就安定不下來。


    到了生產隊後,隊長撥通了電話,蘇阿姨親自跟電話那端的警察說了這件事。並一再強調這件事情的嚴重性,請求警察馬上出警,還必須得帶一條警犬過來,以方便找人。


    可惜,鎮派出所並沒有給配警犬,看樣子,隻能通過別的途徑找人了……


    撂下電話後,蘇阿姨又迫不及待地催促隊長快去找人,為了確保隊長能盡心盡力,她還要求跟隊長一起去。


    韓明秀裝出要跟他們分頭找人的樣子,沒跟他倆一起行動。


    分開後,她一徑去了小鎖的房子,在小鎖的房間裏放出了保鏢。


    等保鏢適應過來這切換的場景後,她又從小鎖的衣櫃裏找出幾件小鎖的衣裳,讓保鏢聞聞小鎖的味道,之後順著小鎖的味道去找小鎖。


    狼和狗一樣,嗅覺都十分靈敏,它們的鼻子裏有兩億兩千萬個嗅覺細胞,大約能分辨出兩百萬種不同的味道,所以,用它們來找人找物,還是十分靠譜的。


    保鏢嗅完小鎖的衣裳,就“噌”地一下躥了出去,消失在夜幕中。


    韓明秀跟在它的後麵,拔足奔跑著。


    夜,靜得可怕!


    有保鏢的陪伴,韓明秀並沒有感覺到害怕。


    蘇阿姨著急,她又何嚐不是呢?她也是一門心思想快點找到小鎖,怕節外生枝。


    保鏢跑得並不算快,倒不是它跑不快,而是它一直在遷就韓明秀。跑一會兒後就回下頭等一等,等韓明秀追上來,它再加速奔跑。


    一人一狼就這樣跑出了村子,向哈拉山的方向跑去。


    原來,這夥癟三把小鎖綁到山上來了。


    幸虧保鏢鼻子好使,不然,她們可上哪兒去找小鎖呢?


    在山裏兜兜轉轉了將近一個小時,韓明秀都累得氣喘籲籲了,保鏢才終於停下來了。


    它是在一個小小的山洞口停下來的。


    那個小山洞韓明秀之前也去過,就是一個不足五平米的小山洞,洞裏陰暗潮濕,山洞的入口還不到一米高,人要是想進去的話必須得大彎腰或者伏下身子爬進去。


    韓明秀衝著保鏢點了點頭,示意它進去。


    雖然知道他們並不會傷害小鎖的性命,但她還是有點擔心,不怕一萬,隻怕萬一嘛。


    保鏢進去後,瞬間,山洞裏立刻傳來了一陣狼哭鬼嚎聲。


    一個男人從山洞裏爬出來。因為是晚上,就算有月光,韓明秀也沒看清他的臉,不過看身形應該不是本屯子的人。


    第一個爬出來後,第二個和第三個緊接著也連滾帶爬地出來了,這兩個也是她不認識的。


    接著,第四個人也跟頭把式地逃了出來,後麵還緊緊跟著保鏢。


    這四個人裏頭,前三個韓明秀不認得,但第四個韓明秀卻看得真真兒的,就是化成灰她都能認出來。


    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小鎖的親爹——孫黑子!


    果不出她所料,真的是他把小鎖給綁走了。


    韓明秀很生氣,真的很生氣。


    這個畜生,他有什麽權利這麽對待小鎖和蘇阿姨呢?就因為小鎖要認蘇阿姨當娘,要跟蘇阿姨一起去生活嗎?


    如果他這個爹做得稱職,小鎖又何至於跟他脫離關係?何至於去認別人當娘?還不都是他逼的嗎?


    這會兒,他千方百計地阻撓小鎖和蘇阿姨認親,甚至不惜蒙麵劫持。說到底,也不是為了留住小鎖這個兒子,不過是為了所謂的祖宗顏麵和不甘心小鎖出人頭地而已。


    別人的爹都盼著自己的孩子好。唯有他,永遠把自己的利益和顏麵放在第一位!


    他才不會管小鎖做了蘇阿姨的兒子後會有多好的發展前途和似錦的前程呢!或者說,他根本就不在意小鎖的前程!不然的話,當年小鎖兒也不至於十一了還不上學去。


    這樣的人,跟本不配當爹,甚至根本不配稱之為人。


    因為氣憤,韓美秀就沒去喝止保鏢。任由保鏢撕咬他,把他咬得鮮血淋淋……


    孫黑子一邊嚎叫一邊跟保鏢搏鬥,保鏢雖然凶猛,但孫黑子畢竟是個壯年男子,還是個整日在地裏勞作的老社員,體格壯得很,被保鏢咬了好幾口後,依然能拖著受傷的身子,頑強地逃跑了。


    看著他逃離了山洞,韓明秀才拿出手電悄悄地走進了山洞。


    狹小的山洞裏,小鎖正蜷縮在陰冷潮濕的地上。離他不遠的地方是一個敞開的提包,地上扔著一些牙缸,牙刷,雪花膏,毛巾之類的東西……


    這些都是蘇阿姨到小鎖那兒睡覺時帶去的,還包括一套睡衣。都裝在蘇阿姨的提包裏,被孫黑子他們給順來的。


    順來後,他們在山洞裏把錢和比較值錢的東西給分了。就剩下的一些洗漱用品和幾件女性內衣被他們隨手丟棄在山洞裏。


    韓明秀快步跑過去,一邊扶起小鎖,把套在他頭上的布口袋摘了下來,一邊安慰他:“小鎖,不要怕,小姨來救你了。”


    小鎖還是清醒的,當他看到是小姨來救他時,感動得差點哭起來。


    韓明秀拽出他嘴裏的破布,又開始動手解捆在他身上的繩子。


    小鎖的嘴巴一獲自由,就急切地問:“小姨,你怎麽來了?我娘怎麽樣了?他們打她了沒有?她有沒有事?”


    韓明秀一邊解著繩子,一邊說:“你們娘倆還真不愧為母子,都隻管為對方著想,放心吧,你娘沒事,雖然挨了幾下打,但都是小傷,主要是擔心你,看你被那幫壞蛋給綁架走了,都要把她給急死了……”


    小鎖一聽他娘到底還是挨打了,心疼得眼圈兒都紅了。


    這時韓明秀已經解開了他身上的繩子,小鎖站了起來。剛一往起站,就一個趔趄,差點跌倒在地。


    被捆得腿都酸了,站立有點不穩。不過他也顧不上自己的腿酸,趔趔趄趄地就往山洞外麵跑去。


    韓明秀手腳麻利地把蘇阿姨的用品收拾起來,裝在提包裏,拎著提包追了出去。


    倆人兒一起借著月光和韓明秀的手電光往山下走。他們走的很快也很急,甚至都快要跑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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