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夕陽》
“不和她們見一麵麽？”
望著輪椅上的鷹揚臉上那道複雜的神色，雲遙心中頗有感觸，但仍忍不住問了一句。
“見麵？拿什麽見？就憑我現在這幅鬼樣子還有這將死之身麽？”鷹揚的聲音有些空靈，像是在自嘲，又像是在回答雲遙的話。
現在的鷹揚，哪還有當年戰神的影子。頭發灰白，麵容褶皺，十二年沒有見陽光，導致他皮膚蒼白沒有一絲血色，身形佝僂神似骷髏，簡直一副半人半鬼的樣子！而這還是他恢複將養了一個月的時間呢，不然的話，說他就十歲也會令人深信不疑，一點都不誇張。
十二年的黑獄生涯，讓戰神鷹揚已經不能直立行走，他的雙腿根本無法支撐的住他的身體，隻能靠輪椅走路，而且還要人推著。
當然，推著鷹揚這種工作，自然就落到了華仔的頭上……
能活著已是奇跡！
鷹揚從小學武，身體異於常人的健壯，身材雖不誇張，但他之前那身號稱完美的肌肉，成為了他如今活命的稻草！
對於戰爭和戰場，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和大多數戰場上積累經驗的戰將不同，鷹揚是標準的科班出身，而在他二十五歲那年，就成了鷹國曆史上最年輕的軍事學院校長，也就是他畢業的那家母校，鷹國皇家軍事學院！
而在二十五歲之前，鷹揚對於戰爭還隻存在於理論層麵上，但以理論就能坐上軍事學院校長的寶座，而且還是那般年輕……鷹揚的這個記錄，至今無人打破！
不過他的校長生涯並不長，隻勉強做了兩年時間，因為那時，他因國內大量出現的反對聲音下台，至於理由，很簡單，隻有四個字。
紙上談兵！
鷹揚二十六歲棄筆從戎，麵對來自本國國內的強大壓力，鷹揚毅然選擇投身戰場，不過那時，所有人都不看好他這位隻會紙上談兵的書生……
鷹揚的第一戰，震驚世人！
二十多年前，鷹國最大一股空匪在鷹國造成了轟動一時的羽城慘案，當時是這股空匪劫掠羽城，臨走時殺死了羽城守軍五百一十二人，殘忍的手段令人發指。
結果就是剛剛參軍領部、深受鷹王器重的鷹揚臨場受命，接到了滅殺這股空匪的命令。
看看當時鷹揚的戰部和這個空匪團的實力對比。
那時鷹揚剛剛組建的戰時還不叫烈鷹隊，隻是一些再普通不過的士兵組成的一個普通戰部，在役人員一千。
而那夥空匪的實力，則是鷹揚戰部的兩倍有餘！
懸殊的差距，加上鷹揚的名聲，那時的鷹國人都不理解鷹王為什麽會這麽做，因為在所有人看來，鷹揚簡直就是去送死，且是給那夥空匪送裝備。
當時的鷹揚，成為了鷹國全國上下矚目的焦點，甚至有人還暗中開了盤口，鷹揚vs空匪，賠率一賠二十。
然而正是這一戰，卻是讓鷹國上下，幾乎人人輸了錢！
萬眾矚目之下，那一站鷹揚一戰而勝！兵分兩路的阻擊劫殺遊擊戰，戰場幾乎遍布整個鷹國，成為了教科書般的經典戰役，而在這之後，此戰更是直接成為了皇家軍事學院的經典戰術之一，下麵大大的署名，
鷹揚！
校長！
任誰都沒人想到，迫於壓力而辭職的校長，卻是將整座學院，直接搬到了戰場上！
而在他看來，戰場和學院，根本沒有兩樣……
自那之後，鷹揚的如同是坐上了飛向宇宙的火箭，不管是身份地位，還是名聲名望，皆如同飛天般，扶搖直上，無可阻擋！
他先是建立了烈鷹隊，就像追擊空匪團的獵鷹。而選拔士兵的那天，成為了鷹國皇城鷹巢城，有史以來民眾最多的一天。
整整八十萬人匯聚皇城，意圖將自己成年的孩子送進烈鷹隊！
而鷹國全國上下，也不過兩百萬人多一點……
鷹揚的前半生，大小戰役加在一起六十多場，而戰績是，六十三勝，一平一負！
十五年前，也就是飛葉禍亂的三年前，鷹國因航線問題，和人類機械國對峙兩國邊境，而那一戰，人類一方的統帥是冷傲！
那一戰兩方並沒有分出勝負，而是被兩方國王製止了那一場互損之戰，所以算作平手。
十三年前，鷹揚在‘三邊會議’當中，和人類一方翻臉，不顧鷹王的反對，毅然將在場的人類代表囚禁。
這一下直接激怒了洛王，因為人類代表的使節，代表的是他！所以洛王派了當時世界第一名將程圖去救火。
程圖千裏奔襲飛葉國，且中間沒有休息片刻，甚至到了會議地點直接對鷹揚發動猛攻。而鷹揚雖占了以逸待勞之勢，但仍被程圖打了一個措手不及，烈鷹隊損失慘重，將近三分之一的兵力，葬送在飛葉國。
那一戰也是沒有打完，就被飛葉國出兵勸阻，不過那一戰，世人算做了鷹揚敗北，因為他在占盡優勢之下，仍被程圖打的落花流水。
當然，後來鷹揚搬回了這一局，同時也將那個曾經打敗他的男人，送進了地獄！
不過他的下場也沒有多好……
有人說，鷹揚之所以會被鷹空取代，且失去了鷹王的信任，就是因為三邊會議那一戰，那時的鷹揚竟是完全無視鷹王的命令，這成為了他的催命符。
試想，一位君王，怎麽可能要一個不聽命令的手下？
顯然不可能。
據說當時鷹揚被聯合審判的那一天，很多人都為鷹揚惋惜。
他鋒芒太露！
如果鷹揚仍是軍事學院的校長，那麽結果可能會完全不一樣吧？雖然鷹國可能為此失去一位叱吒天空二十幾年的戰神，但也有可能軍事學院會誕生更多。
更多的戰神！
當然，這個世界，沒有如果……
“其實也許你不出現打擾她們，反而可能是最佳的選擇。”伍陽的聲音從鷹揚身後響起。
飛葉國境，一座無名荒山之中，一個小村落在這裏悄然隱藏。
村口，樹下。
六人站而一人坐，七人悄悄的望著村裏，準確的說是望著村裏田埂上那三母子。
一位長相普通，氣質恬靜的婦人，拖著兩個孩子。母親和女孩在田裏勞作，男孩則坐在田頭拿著一張畫板，不時的嬉笑聲從田裏傳出，感染著這座安詳的小村落，讓安靜的隱世小村，多了一抹積極。
“就和現在的她一樣，當初嫁給我之前，她也是這般安詳，和她在一起，我會覺得心靜，一種沒來由的、說不上來的自然安靜。”鷹揚輕聲道，似乎怕自己的聲音會引起田裏母子的注意。
這個時候，鷹揚的話沒有人接，雲遙等人隻是靜靜的聽，如田間的蟋蟀。
“她叫‘芷蘭’，這個名字很適合她吧？嫁給我之前，她就是一個普通人家的普通女子，可惜……”鷹揚眼中爆出一團不忍。
一個女人帶著兩個孩子獨自生活，這聽起來看起來的確有些殘忍。
“沒什麽可惜的。”雲遙這話聽上去更加殘忍。
“這可能是她和孩子的最好歸宿，因為你也無法確定，當初你沒離開的話她們的命運！可能會比這輕鬆，但現在可能才是她想要的。可能現在的她的命運，在你辭去校長一職之時，就是已經注定了的！”雲遙給出了他所認為的肯定的命運之說。
“命運？沒錯，這可能就是命運的安排吧……”說出這番話，似乎用盡了鷹揚全身的力氣，此時的他癱坐在輪椅上，兩眼無神，又像是老了多歲。
“如果你真的想見她最後一麵，和她有個正式的道別，我們可以避開，讓華仔陪著你去。”但最後，雲遙看到鷹揚的這幅模樣，心底還是有了一些鬆動。
此時的鷹揚在他眼裏，已經不是那個在戰場上殺了他父親的仇人了，而是一位麵臨殘忍離別抉擇的父親！
“不用了，就這樣吧，可能最好！”似乎在說服雲遙，又像是在說服自己。
“能讓我在這裏多呆幾分鍾麽？”這是一個讓人難以拒絕的問題。
“嗯。”雲遙點點頭。
不需要吩咐，伍陽和三兄弟已經開始邁動腳步，輕手輕腳的離開了這裏，離開了寧靜小村的村口。
而這棵樹下，隻留下一位貌似遲暮的老人，就連華仔都是後退幾步，離開了一段距離。
夕陽遲暮，寧靜的村落升起嫋嫋炊煙。
田間，母子歡笑……
良久，夕陽落下，消失在遠空的盡頭。不遠處，華仔推著遲暮的老人緩緩歸來。
空艇旁，三兄弟並排躺在草地上，伍陽靠著樹抽煙，雲遙望著遠空不知在想什麽，雙目透著認真。
輪椅聲，驚動了幾人，幾人同時轉頭之下，形成了一副意味深明的畫麵。
這就是“夕陽”這幅畫的由來！
多年之後，夕陽成為名畫，而這幅名畫在拍賣行拍出了天價！
至於畫的作者……
畫的左下角，署名：鷹念。
但畫的左下角還有一行小字——
“作品來源係他人口述。”
……
“不和她們見一麵麽？”
望著輪椅上的鷹揚臉上那道複雜的神色，雲遙心中頗有感觸，但仍忍不住問了一句。
“見麵？拿什麽見？就憑我現在這幅鬼樣子還有這將死之身麽？”鷹揚的聲音有些空靈，像是在自嘲，又像是在回答雲遙的話。
現在的鷹揚，哪還有當年戰神的影子。頭發灰白，麵容褶皺，十二年沒有見陽光，導致他皮膚蒼白沒有一絲血色，身形佝僂神似骷髏，簡直一副半人半鬼的樣子！而這還是他恢複將養了一個月的時間呢，不然的話，說他就十歲也會令人深信不疑，一點都不誇張。
十二年的黑獄生涯，讓戰神鷹揚已經不能直立行走，他的雙腿根本無法支撐的住他的身體，隻能靠輪椅走路，而且還要人推著。
當然，推著鷹揚這種工作，自然就落到了華仔的頭上……
能活著已是奇跡！
鷹揚從小學武，身體異於常人的健壯，身材雖不誇張，但他之前那身號稱完美的肌肉，成為了他如今活命的稻草！
對於戰爭和戰場，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和大多數戰場上積累經驗的戰將不同，鷹揚是標準的科班出身，而在他二十五歲那年，就成了鷹國曆史上最年輕的軍事學院校長，也就是他畢業的那家母校，鷹國皇家軍事學院！
而在二十五歲之前，鷹揚對於戰爭還隻存在於理論層麵上，但以理論就能坐上軍事學院校長的寶座，而且還是那般年輕……鷹揚的這個記錄，至今無人打破！
不過他的校長生涯並不長，隻勉強做了兩年時間，因為那時，他因國內大量出現的反對聲音下台，至於理由，很簡單，隻有四個字。
紙上談兵！
鷹揚二十六歲棄筆從戎，麵對來自本國國內的強大壓力，鷹揚毅然選擇投身戰場，不過那時，所有人都不看好他這位隻會紙上談兵的書生……
鷹揚的第一戰，震驚世人！
二十多年前，鷹國最大一股空匪在鷹國造成了轟動一時的羽城慘案，當時是這股空匪劫掠羽城，臨走時殺死了羽城守軍五百一十二人，殘忍的手段令人發指。
結果就是剛剛參軍領部、深受鷹王器重的鷹揚臨場受命，接到了滅殺這股空匪的命令。
看看當時鷹揚的戰部和這個空匪團的實力對比。
那時鷹揚剛剛組建的戰時還不叫烈鷹隊，隻是一些再普通不過的士兵組成的一個普通戰部，在役人員一千。
而那夥空匪的實力，則是鷹揚戰部的兩倍有餘！
懸殊的差距，加上鷹揚的名聲，那時的鷹國人都不理解鷹王為什麽會這麽做，因為在所有人看來，鷹揚簡直就是去送死，且是給那夥空匪送裝備。
當時的鷹揚，成為了鷹國全國上下矚目的焦點，甚至有人還暗中開了盤口，鷹揚vs空匪，賠率一賠二十。
然而正是這一戰，卻是讓鷹國上下，幾乎人人輸了錢！
萬眾矚目之下，那一站鷹揚一戰而勝！兵分兩路的阻擊劫殺遊擊戰，戰場幾乎遍布整個鷹國，成為了教科書般的經典戰役，而在這之後，此戰更是直接成為了皇家軍事學院的經典戰術之一，下麵大大的署名，
鷹揚！
校長！
任誰都沒人想到，迫於壓力而辭職的校長，卻是將整座學院，直接搬到了戰場上！
而在他看來，戰場和學院，根本沒有兩樣……
自那之後，鷹揚的如同是坐上了飛向宇宙的火箭，不管是身份地位，還是名聲名望，皆如同飛天般，扶搖直上，無可阻擋！
他先是建立了烈鷹隊，就像追擊空匪團的獵鷹。而選拔士兵的那天，成為了鷹國皇城鷹巢城，有史以來民眾最多的一天。
整整八十萬人匯聚皇城，意圖將自己成年的孩子送進烈鷹隊！
而鷹國全國上下，也不過兩百萬人多一點……
鷹揚的前半生，大小戰役加在一起六十多場，而戰績是，六十三勝，一平一負！
十五年前，也就是飛葉禍亂的三年前，鷹國因航線問題，和人類機械國對峙兩國邊境，而那一戰，人類一方的統帥是冷傲！
那一戰兩方並沒有分出勝負，而是被兩方國王製止了那一場互損之戰，所以算作平手。
十三年前，鷹揚在‘三邊會議’當中，和人類一方翻臉，不顧鷹王的反對，毅然將在場的人類代表囚禁。
這一下直接激怒了洛王，因為人類代表的使節，代表的是他！所以洛王派了當時世界第一名將程圖去救火。
程圖千裏奔襲飛葉國，且中間沒有休息片刻，甚至到了會議地點直接對鷹揚發動猛攻。而鷹揚雖占了以逸待勞之勢，但仍被程圖打了一個措手不及，烈鷹隊損失慘重，將近三分之一的兵力，葬送在飛葉國。
那一戰也是沒有打完，就被飛葉國出兵勸阻，不過那一戰，世人算做了鷹揚敗北，因為他在占盡優勢之下，仍被程圖打的落花流水。
當然，後來鷹揚搬回了這一局，同時也將那個曾經打敗他的男人，送進了地獄！
不過他的下場也沒有多好……
有人說，鷹揚之所以會被鷹空取代，且失去了鷹王的信任，就是因為三邊會議那一戰，那時的鷹揚竟是完全無視鷹王的命令，這成為了他的催命符。
試想，一位君王，怎麽可能要一個不聽命令的手下？
顯然不可能。
據說當時鷹揚被聯合審判的那一天，很多人都為鷹揚惋惜。
他鋒芒太露！
如果鷹揚仍是軍事學院的校長，那麽結果可能會完全不一樣吧？雖然鷹國可能為此失去一位叱吒天空二十幾年的戰神，但也有可能軍事學院會誕生更多。
更多的戰神！
當然，這個世界，沒有如果……
“其實也許你不出現打擾她們，反而可能是最佳的選擇。”伍陽的聲音從鷹揚身後響起。
飛葉國境，一座無名荒山之中，一個小村落在這裏悄然隱藏。
村口，樹下。
六人站而一人坐，七人悄悄的望著村裏，準確的說是望著村裏田埂上那三母子。
一位長相普通，氣質恬靜的婦人，拖著兩個孩子。母親和女孩在田裏勞作，男孩則坐在田頭拿著一張畫板，不時的嬉笑聲從田裏傳出，感染著這座安詳的小村落，讓安靜的隱世小村，多了一抹積極。
“就和現在的她一樣，當初嫁給我之前，她也是這般安詳，和她在一起，我會覺得心靜，一種沒來由的、說不上來的自然安靜。”鷹揚輕聲道，似乎怕自己的聲音會引起田裏母子的注意。
這個時候，鷹揚的話沒有人接，雲遙等人隻是靜靜的聽，如田間的蟋蟀。
“她叫‘芷蘭’，這個名字很適合她吧？嫁給我之前，她就是一個普通人家的普通女子，可惜……”鷹揚眼中爆出一團不忍。
一個女人帶著兩個孩子獨自生活，這聽起來看起來的確有些殘忍。
“沒什麽可惜的。”雲遙這話聽上去更加殘忍。
“這可能是她和孩子的最好歸宿，因為你也無法確定，當初你沒離開的話她們的命運！可能會比這輕鬆，但現在可能才是她想要的。可能現在的她的命運，在你辭去校長一職之時，就是已經注定了的！”雲遙給出了他所認為的肯定的命運之說。
“命運？沒錯，這可能就是命運的安排吧……”說出這番話，似乎用盡了鷹揚全身的力氣，此時的他癱坐在輪椅上，兩眼無神，又像是老了多歲。
“如果你真的想見她最後一麵，和她有個正式的道別，我們可以避開，讓華仔陪著你去。”但最後，雲遙看到鷹揚的這幅模樣，心底還是有了一些鬆動。
此時的鷹揚在他眼裏，已經不是那個在戰場上殺了他父親的仇人了，而是一位麵臨殘忍離別抉擇的父親！
“不用了，就這樣吧，可能最好！”似乎在說服雲遙，又像是在說服自己。
“能讓我在這裏多呆幾分鍾麽？”這是一個讓人難以拒絕的問題。
“嗯。”雲遙點點頭。
不需要吩咐，伍陽和三兄弟已經開始邁動腳步，輕手輕腳的離開了這裏，離開了寧靜小村的村口。
而這棵樹下，隻留下一位貌似遲暮的老人，就連華仔都是後退幾步，離開了一段距離。
夕陽遲暮，寧靜的村落升起嫋嫋炊煙。
田間，母子歡笑……
良久，夕陽落下，消失在遠空的盡頭。不遠處，華仔推著遲暮的老人緩緩歸來。
空艇旁，三兄弟並排躺在草地上，伍陽靠著樹抽煙，雲遙望著遠空不知在想什麽，雙目透著認真。
輪椅聲，驚動了幾人，幾人同時轉頭之下，形成了一副意味深明的畫麵。
這就是“夕陽”這幅畫的由來！
多年之後，夕陽成為名畫，而這幅名畫在拍賣行拍出了天價！
至於畫的作者……
畫的左下角，署名：鷹念。
但畫的左下角還有一行小字——
“作品來源係他人口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