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要叫姐姐
認屍是一件讓人痛徹心扉的事情，看到自己的親人躺在那裏，麵目全非，眼睛永遠閉上不會睜開，大多數認屍者會懷疑死者的死亡原因，就算對他們說明，死者是死於意外，死者死於一場車禍，但多數情況下，死者的家屬仍會不肯相信，一定會問個水落石出。
但通知陳老頭和他的女兒前來認屍的時候，並沒有告知父女，王翠花死於交通事故，父女兩人也沒有詢問，認屍後，兩人也沒有詢問死者的死因，這讓辦案經驗豐富的張小嘎產生了懷疑。
而李武旺，則對父女兩人不清楚死者王翠花身上的疤痕感到不合理，像開腹手術這樣的大手術，沒有親人不知情的道理，所以李武旺懷疑，死者並不是王翠花，而是另有其人。
張小嘎叫李武旺去吃羊蠍子，叫馬麗妮也跟著去，她撅起嘴巴，看著鍋裏的羊蠍子，鼻子裏灌進了香噴噴的肉香，可胃一通痙攣，一點食欲也沒有。
“吃啊。這一大塊給我們的新警員，馬麗妮同誌。”張小嘎用筷子夾了一塊肉放進馬麗妮前麵的碗裏。
馬麗妮皺了皺眉頭，沒好氣地說：“你們真行。看到屍體，還能有胃口？”
那塊油滋滋的肉，帶著一塊不規則的骨頭，呼呼地冒著白氣。
馬麗妮下意識地捂住嘴巴，卻看到李武旺和張小嘎都各自吃開了，不禁瞪著眼睛，拿起桌上的杯子，使勁往肚子裏灌白開水。
“要是我們都跟你一樣，那一定會餓死了。”張小嘎笑嘻嘻地說著，用筷子敲了敲桌子，問李武旺，“你覺得這件案子是怎麽回事？”
“吃飯能不能不談案子啊？”馬麗妮更沒食欲了。
“嘿。你不知道，好多案子都是在飯桌上談出來的。”張小嘎壞笑地遞給李武旺一個眼神，“是不是？李法師？”
“這個案子疑點很多，父女兩個人不知道死者曾經做過腹部手術，這很奇怪，因為像這樣的手術，必須要家屬同意，才可以做。另外，死者口袋裏什麽都沒有，隻有一張身份證，這也很奇怪，就好像，有人故意把身份證放在口袋裏，讓人看到一樣。”李武旺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張小嘎讚同地點頭，“而且，我注意到，那對父女認屍的時候，表情很不對，很怪，哭的聲音也和正常認屍人的哭聲不同。我說不出來哪裏不同，但是，直覺告訴，這裏有問題。”
“我怎麽都聽糊塗了，你們是說，那對父女認錯了屍體，屍體不是他們的親人，還是那對父女冒領屍體，明明知道屍體不是他們的親人，還認了下來？”馬麗妮聽得一個頭兩個大，不禁臉上露出了困惑的神色。
幾個人正在聊得火熱，突然一個女學生從馬麗妮身邊走過，不小心撞了她一下，“啊，對不起。”
“沒關係。”
女學生正要離開，李武旺卻突然起身一把抓住女生的手腕，“年紀這麽小，就幹這個？”
馬麗妮這才驚訝地發現，女學生的手裏居然拿著她剛剛放在桌子上的小挎包，吃驚得拿過包翻看了一下，沒錯，正是她的，這個女生什麽時候拿走包的？怎麽拿走的？她居然一點反映都沒有。
這其實是很多小偷突進慣用的手法，他們經常會碰被害人或者撞被害人，使被害人關注的焦點在被撞上，而他們的手極快，會迅速將被害人周圍的物品拿走，事實偷竊。
“放開我！放開我！你抓疼我了！死條子！”女生大喊大叫，引來了周圍吃飯人的目光。
李武旺看向這個女孩，年齡不大，大概在16歲左右，一張娃娃臉，稚氣未脫，穿著一件肥大的上衣，像一個大麻袋一樣罩在身上，她的頭發染成了各種顏色，紅色一條，黃色一條，綠色一條，白色一條……
“你怎麽知道，我們是警察？”李武旺皺起眉頭。
“我聽見了，你們剛才說的話，我都聽見了。”女生撅起嘴巴，一幅桀驁不馴的樣子。
“知道我們是警察，你還敢偷我！”馬麗妮生氣地翻看了一下，確認包裏沒有少東西。
“切，那又怎麽樣呢？阿姨，我和我同學打了賭，他問我能不能偷你的包，我說能啦，要是偷到了，他請我吃水煮魚。”
“阿姨？”馬麗妮差點沒有背過氣去，“應該是，姐姐！”
“姐姐，才怪！老阿姨！”
兩個人拌嘴，無意中戳到了李武旺的笑點，李武旺不禁鬆了一下手，那女生像一條泥鰍一樣，溜了出去，頭也不回地飛奔出館子，最後不忘挑釁馬麗妮，“骨朵白了，下巴上有顆黑痣的老阿姨！”
馬麗妮簡直被這個年輕歡樂的小女生的話語給重傷了，她翻了一個白眼，捂住了下巴，這是天生的，又不能怪她，雖然她早就想把這顆影響了她漂亮臉蛋的黑痣弄掉，還為此去了省城的大醫院，可人家醫院的醫生勸她不要做，還告訴她，這是美人痣。
“黑痣？”李武旺突然拍了一下桌子，把張小嘎和馬麗妮嚇了一跳。
“原來如此！”他留下一句話，匆匆忙忙地跑出了館子，剩下的兩個人麵麵相覷，不知道這個法醫又犯了什麽毛病。
認屍是一件讓人痛徹心扉的事情，看到自己的親人躺在那裏，麵目全非，眼睛永遠閉上不會睜開，大多數認屍者會懷疑死者的死亡原因，就算對他們說明，死者是死於意外，死者死於一場車禍，但多數情況下，死者的家屬仍會不肯相信，一定會問個水落石出。
但通知陳老頭和他的女兒前來認屍的時候，並沒有告知父女，王翠花死於交通事故，父女兩人也沒有詢問，認屍後，兩人也沒有詢問死者的死因，這讓辦案經驗豐富的張小嘎產生了懷疑。
而李武旺，則對父女兩人不清楚死者王翠花身上的疤痕感到不合理，像開腹手術這樣的大手術，沒有親人不知情的道理，所以李武旺懷疑，死者並不是王翠花，而是另有其人。
張小嘎叫李武旺去吃羊蠍子，叫馬麗妮也跟著去，她撅起嘴巴，看著鍋裏的羊蠍子，鼻子裏灌進了香噴噴的肉香，可胃一通痙攣，一點食欲也沒有。
“吃啊。這一大塊給我們的新警員，馬麗妮同誌。”張小嘎用筷子夾了一塊肉放進馬麗妮前麵的碗裏。
馬麗妮皺了皺眉頭，沒好氣地說：“你們真行。看到屍體，還能有胃口？”
那塊油滋滋的肉，帶著一塊不規則的骨頭，呼呼地冒著白氣。
馬麗妮下意識地捂住嘴巴，卻看到李武旺和張小嘎都各自吃開了，不禁瞪著眼睛，拿起桌上的杯子，使勁往肚子裏灌白開水。
“要是我們都跟你一樣，那一定會餓死了。”張小嘎笑嘻嘻地說著，用筷子敲了敲桌子，問李武旺，“你覺得這件案子是怎麽回事？”
“吃飯能不能不談案子啊？”馬麗妮更沒食欲了。
“嘿。你不知道，好多案子都是在飯桌上談出來的。”張小嘎壞笑地遞給李武旺一個眼神，“是不是？李法師？”
“這個案子疑點很多，父女兩個人不知道死者曾經做過腹部手術，這很奇怪，因為像這樣的手術，必須要家屬同意，才可以做。另外，死者口袋裏什麽都沒有，隻有一張身份證，這也很奇怪，就好像，有人故意把身份證放在口袋裏，讓人看到一樣。”李武旺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張小嘎讚同地點頭，“而且，我注意到，那對父女認屍的時候，表情很不對，很怪，哭的聲音也和正常認屍人的哭聲不同。我說不出來哪裏不同，但是，直覺告訴，這裏有問題。”
“我怎麽都聽糊塗了，你們是說，那對父女認錯了屍體，屍體不是他們的親人，還是那對父女冒領屍體，明明知道屍體不是他們的親人，還認了下來？”馬麗妮聽得一個頭兩個大，不禁臉上露出了困惑的神色。
幾個人正在聊得火熱，突然一個女學生從馬麗妮身邊走過，不小心撞了她一下，“啊，對不起。”
“沒關係。”
女學生正要離開，李武旺卻突然起身一把抓住女生的手腕，“年紀這麽小，就幹這個？”
馬麗妮這才驚訝地發現，女學生的手裏居然拿著她剛剛放在桌子上的小挎包，吃驚得拿過包翻看了一下，沒錯，正是她的，這個女生什麽時候拿走包的？怎麽拿走的？她居然一點反映都沒有。
這其實是很多小偷突進慣用的手法，他們經常會碰被害人或者撞被害人，使被害人關注的焦點在被撞上，而他們的手極快，會迅速將被害人周圍的物品拿走，事實偷竊。
“放開我！放開我！你抓疼我了！死條子！”女生大喊大叫，引來了周圍吃飯人的目光。
李武旺看向這個女孩，年齡不大，大概在16歲左右，一張娃娃臉，稚氣未脫，穿著一件肥大的上衣，像一個大麻袋一樣罩在身上，她的頭發染成了各種顏色，紅色一條，黃色一條，綠色一條，白色一條……
“你怎麽知道，我們是警察？”李武旺皺起眉頭。
“我聽見了，你們剛才說的話，我都聽見了。”女生撅起嘴巴，一幅桀驁不馴的樣子。
“知道我們是警察，你還敢偷我！”馬麗妮生氣地翻看了一下，確認包裏沒有少東西。
“切，那又怎麽樣呢？阿姨，我和我同學打了賭，他問我能不能偷你的包，我說能啦，要是偷到了，他請我吃水煮魚。”
“阿姨？”馬麗妮差點沒有背過氣去，“應該是，姐姐！”
“姐姐，才怪！老阿姨！”
兩個人拌嘴，無意中戳到了李武旺的笑點，李武旺不禁鬆了一下手，那女生像一條泥鰍一樣，溜了出去，頭也不回地飛奔出館子，最後不忘挑釁馬麗妮，“骨朵白了，下巴上有顆黑痣的老阿姨！”
馬麗妮簡直被這個年輕歡樂的小女生的話語給重傷了，她翻了一個白眼，捂住了下巴，這是天生的，又不能怪她，雖然她早就想把這顆影響了她漂亮臉蛋的黑痣弄掉，還為此去了省城的大醫院，可人家醫院的醫生勸她不要做，還告訴她，這是美人痣。
“黑痣？”李武旺突然拍了一下桌子，把張小嘎和馬麗妮嚇了一跳。
“原來如此！”他留下一句話，匆匆忙忙地跑出了館子，剩下的兩個人麵麵相覷，不知道這個法醫又犯了什麽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