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流放？
隻是失神了一下，牧星河就從這種狀態中脫離出來，心中一片平靜，甚至有些冰冷。
他知道，牧清穎如此姿態，不過是裝出來的罷了，二人之間的關係，可不像此刻表現出來的那麽親密。
而牧清穎，也不是她，盡管二者真的很像，讓他恍惚間，以為見到了故人。
“命大，沒有死。”
牧星河笑著點了點頭，配合牧清穎。
背後如何且不論，但在人前，牧清穎必須要演出來，他也要配合。
其他長老、部座等人，神色也是各不相同，有的發自心底的高興，有的則是在演戲，而有的，卻是連演戲都懶得演。
根據前身對這些人為數不多的記憶，牧星河很快分辨出這些人各自的身份，的確是個個位高權重，皆為紅塵道高層人物。
但是，仔細掃視了一圈，牧星河卻沒有發現另外兩個凶手。
昨夜殺前身的，的確隻有羅玉龍三人，但卻另外還有兩人，顯然是負責此事的小頭目。
真正的幕後指使者，牧星河現在是無法撼動的，便是那兩個小頭目，相比起羅玉龍三個小角色，也是更為棘手的存在。
“恭喜少姑爺，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
一個身寬體胖的老者笑著開口，充滿福相的臉笑成一團。
此人名叫盧成玉，看著很和善與喜感，時常帶笑，在商場上可是號稱撈金狂人的家夥。
盧成玉正是紅塵道六部之中執掌商道部的部座，總管紅塵道在外一切生意，以及宗門上上下下一切財政資源大權，是真正的巨擘級人物。
盧成玉一開口，其他人也紛紛跟著開口恭喜牧星河，有真有假，誰也沒當真。
牧星河微微點頭，算是謝過，全了禮數。
見狀，有人不屑，有人惱怒，有人眼中精芒閃爍，不知在想什麽。
“少姑爺大難不死，自然值得慶賀，但是……”
道賀過後，一個麵如刀削，身形削瘦的中年人開口了。
聽到此人發話，在場所有人無不心下一緊，暗自皆叫道：發難了！
此人名叫王拂塵，是六部之中執掌邢道部的部座，執掌宗門刑法，並有著監察宗門上下之職責，權勢可謂滔天！
王拂塵掃了一眼在場眾人，緩緩道：“但是……事關門下弟子三條人命，是否先將此事解決再談其它？”
聽到王拂塵如此說，許多人麵色微變，牧清穎也是俏臉一變，臉色微微發白，十分難看。
這個時候誰也沒有發話，誰都知道，是牧星河殺的人，無論說什麽，都難免會得罪王拂塵和牧清穎二者中的一個，索性都不開口，眼觀鼻鼻觀心，沉默以對。
牧清穎暗咬銀牙，強撐起笑臉，說道：“今天本應是清穎和星河的大喜之日，又出了星河被刺之事，所幸星河無事，想來大家都累了，不如將此事押後再議，容清穎和星河休息過後再說如何？”
她這副姿態，已經有認輸，乃至祈求的意味了。
不曾想，王拂塵一點沒有給麵子，板著一張死人臉道：“人命關天，豈可如此兒戲？少道主身為紅塵道牧家一脈唯一血脈，更不應如此，否則，對少道主的威望，怕是一個巨大的打擊啊。”
牧清穎聞言，臉色再白三分，不再說話了。
王拂塵又掃視了眾高層一眼，見依舊無人說話，也沒有理會，轉身走向橫死在靈堂內外的羅玉龍三人的屍體。
“靈龍，檢查屍身，審訊口供。”
王拂塵輕輕一擺手，麵無表情道。
聞言，不少人暗自翻起了白眼。
大庭廣眾之下殺人，那麽多雙眼睛都在看著，哪還需要費這功夫。
王拂塵之子，王靈龍卻深知父親的行事風格，沒有半點質疑，招呼了兩個刑部弟子，親自上去檢查起了屍體，那兩個刑部弟子則向看到了整個過程的弟子質詢。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分工明確，十分盡職，並沒有絲毫的敷衍懈怠。
最後，王靈龍又來到牧星河麵前，看了一眼牧星河的手掌，冷笑一聲轉身離開了。
“稟報部座，根據我等的查驗與質詢證人，確定牧星河為辣手殘殺同門的凶手。”
王靈龍昂首高聲稟報道。
聽到王靈龍報出的結果，所有人都知道，牧星河完了，宗規不可逆，而刑部得出的結果，就相當於判處了死刑，無可逆改。
“確定？”
王拂塵又確定了一遍。
“確定。”
王靈龍回答道。
點點頭，王拂塵轉過頭，掃視了一眼眾人，最後看向牧清穎，歎了一口氣道：“少道主，非是本座不想幫你，實在是宗規如鐵，本座不得不按規矩行事。”
“靈龍，將少姑爺請入牢中。”
牧清穎神色一變，抓著牧星河的玉手緩緩鬆了開來，臉色重新變得清冷起來，麵無表情。
“等等，少姑爺不過淬體境凡人，卻能連殺三個天元一重，這種事情你們也信？”
正在這時，一個聲音傳來，惹得不少人紛紛注目。
說話的人是一個中年人，麵容方正，棱角分明，劍眉虎目，身軀挺拔魁梧，眉宇間透出絲絲可怕的煞氣。
此人，正是紅塵道六部中唯一可與邢道部分庭抗禮的軍道部部座，其名周觀海。
“此事本座自會查清，斷不會冤枉少姑爺，少姑爺有什麽證據，也可以拿出來。”
王拂塵麵無表情道。
“回稟部座，弟子有話說，弟子明明看到了一切，是羅玉龍三人言語辱及少姑爺，而且他們親口承認……”
趁此機會，曲雲忽然開口，忍著傷痛大聲道。
“住口！這裏有你說話的資格麽？你所說的不過是你一人之言，可有證據？”
王靈龍麵色一變，陡然厲聲喝道。
周觀海頓時劍眉一立，大手直接是按在了腰側的劍柄上，冷笑道：“什麽時候紅塵道淪為邢道部一手遮天的地方了？本座怎麽不知道？”
見到周觀海如此激烈的反應，王拂塵眼中不由閃過一抹忌憚，回頭瞪了一眼自己的兒子。
沒有搭理周觀海，王拂塵看向曲雲道：“你盡可直言。”
王靈龍目光陰寒，冷冷地盯著曲雲，眼中殺機隱現。
曲雲直接無視了他，深吸一口氣道：“那時候弟子就在旁邊，親耳聽到羅玉龍三人假哭之間，言語辱及棺材中的星河，弟子不忿，與他們爭辯，他們卻親口承認，是他們殺了星河。”
“可有證據？
王拂塵神情未變半分，淡漠地問道。
“沒有。”
曲雲神色黯淡，隨即又激動道：“但是弟子以性命保證，弟子所言，句句屬實。”
然而，眾人都沒有看他。
誰都知道，邢道部部座王拂塵做事最講證據，沒有證據，他什麽都不會信。
王拂塵看向牧星河，說道：“少姑爺，你可有何話要說？”
“的確是他們三人刺殺我。”
牧星河麵色平靜道。
“證據呢？”
王拂塵神情未變。
“開什麽玩笑？星……少姑爺就是被害人，他說的話都不可信？還要證據？”
曲雲滿臉不解，感覺萬分荒唐。
王拂塵眉頭一蹙，說道：“特殊時期當行特殊之法，事事務必以證據為先，否則……有人施苦肉計怎麽辦？”
此話一出，不少人麵色古怪，連連看向牧星河。
這話的意思，無非是怕牧星河施苦肉計，想要借這個機會弄死曾經狠狠欺負他的羅玉龍三人，畢竟……牧星河可沒死，活生生站在他們眼前。
王拂塵深深地看了一眼牧星河，說道：“若有證據，請少姑爺拿出來，若無證據……”
“按照宗規，無端殺戮同門者，自當廢去修為，逐出宗門，情節惡劣者，當處死！”
“牧星河殺羅玉龍，在同門阻攔之下，仍不收手，連殺三名同門師兄，情節惡劣，證據確鑿，處以梟首之刑！”
“然，牧星河畢竟為我紅塵道少姑爺，宗規不敵人情。”
“若牧星河死，於少道主，於我宗門不利，故本座改處以流放之刑。”
“並著祭道部著手解除牧星河與少道主的關係，全權接管少道主婚事。”
隻是失神了一下，牧星河就從這種狀態中脫離出來，心中一片平靜，甚至有些冰冷。
他知道，牧清穎如此姿態，不過是裝出來的罷了，二人之間的關係，可不像此刻表現出來的那麽親密。
而牧清穎，也不是她，盡管二者真的很像，讓他恍惚間，以為見到了故人。
“命大，沒有死。”
牧星河笑著點了點頭，配合牧清穎。
背後如何且不論，但在人前，牧清穎必須要演出來，他也要配合。
其他長老、部座等人，神色也是各不相同，有的發自心底的高興，有的則是在演戲，而有的，卻是連演戲都懶得演。
根據前身對這些人為數不多的記憶，牧星河很快分辨出這些人各自的身份，的確是個個位高權重，皆為紅塵道高層人物。
但是，仔細掃視了一圈，牧星河卻沒有發現另外兩個凶手。
昨夜殺前身的，的確隻有羅玉龍三人，但卻另外還有兩人，顯然是負責此事的小頭目。
真正的幕後指使者，牧星河現在是無法撼動的，便是那兩個小頭目，相比起羅玉龍三個小角色，也是更為棘手的存在。
“恭喜少姑爺，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
一個身寬體胖的老者笑著開口，充滿福相的臉笑成一團。
此人名叫盧成玉，看著很和善與喜感，時常帶笑，在商場上可是號稱撈金狂人的家夥。
盧成玉正是紅塵道六部之中執掌商道部的部座，總管紅塵道在外一切生意，以及宗門上上下下一切財政資源大權，是真正的巨擘級人物。
盧成玉一開口，其他人也紛紛跟著開口恭喜牧星河，有真有假，誰也沒當真。
牧星河微微點頭，算是謝過，全了禮數。
見狀，有人不屑，有人惱怒，有人眼中精芒閃爍，不知在想什麽。
“少姑爺大難不死，自然值得慶賀，但是……”
道賀過後，一個麵如刀削，身形削瘦的中年人開口了。
聽到此人發話，在場所有人無不心下一緊，暗自皆叫道：發難了！
此人名叫王拂塵，是六部之中執掌邢道部的部座，執掌宗門刑法，並有著監察宗門上下之職責，權勢可謂滔天！
王拂塵掃了一眼在場眾人，緩緩道：“但是……事關門下弟子三條人命，是否先將此事解決再談其它？”
聽到王拂塵如此說，許多人麵色微變，牧清穎也是俏臉一變，臉色微微發白，十分難看。
這個時候誰也沒有發話，誰都知道，是牧星河殺的人，無論說什麽，都難免會得罪王拂塵和牧清穎二者中的一個，索性都不開口，眼觀鼻鼻觀心，沉默以對。
牧清穎暗咬銀牙，強撐起笑臉，說道：“今天本應是清穎和星河的大喜之日，又出了星河被刺之事，所幸星河無事，想來大家都累了，不如將此事押後再議，容清穎和星河休息過後再說如何？”
她這副姿態，已經有認輸，乃至祈求的意味了。
不曾想，王拂塵一點沒有給麵子，板著一張死人臉道：“人命關天，豈可如此兒戲？少道主身為紅塵道牧家一脈唯一血脈，更不應如此，否則，對少道主的威望，怕是一個巨大的打擊啊。”
牧清穎聞言，臉色再白三分，不再說話了。
王拂塵又掃視了眾高層一眼，見依舊無人說話，也沒有理會，轉身走向橫死在靈堂內外的羅玉龍三人的屍體。
“靈龍，檢查屍身，審訊口供。”
王拂塵輕輕一擺手，麵無表情道。
聞言，不少人暗自翻起了白眼。
大庭廣眾之下殺人，那麽多雙眼睛都在看著，哪還需要費這功夫。
王拂塵之子，王靈龍卻深知父親的行事風格，沒有半點質疑，招呼了兩個刑部弟子，親自上去檢查起了屍體，那兩個刑部弟子則向看到了整個過程的弟子質詢。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分工明確，十分盡職，並沒有絲毫的敷衍懈怠。
最後，王靈龍又來到牧星河麵前，看了一眼牧星河的手掌，冷笑一聲轉身離開了。
“稟報部座，根據我等的查驗與質詢證人，確定牧星河為辣手殘殺同門的凶手。”
王靈龍昂首高聲稟報道。
聽到王靈龍報出的結果，所有人都知道，牧星河完了，宗規不可逆，而刑部得出的結果，就相當於判處了死刑，無可逆改。
“確定？”
王拂塵又確定了一遍。
“確定。”
王靈龍回答道。
點點頭，王拂塵轉過頭，掃視了一眼眾人，最後看向牧清穎，歎了一口氣道：“少道主，非是本座不想幫你，實在是宗規如鐵，本座不得不按規矩行事。”
“靈龍，將少姑爺請入牢中。”
牧清穎神色一變，抓著牧星河的玉手緩緩鬆了開來，臉色重新變得清冷起來，麵無表情。
“等等，少姑爺不過淬體境凡人，卻能連殺三個天元一重，這種事情你們也信？”
正在這時，一個聲音傳來，惹得不少人紛紛注目。
說話的人是一個中年人，麵容方正，棱角分明，劍眉虎目，身軀挺拔魁梧，眉宇間透出絲絲可怕的煞氣。
此人，正是紅塵道六部中唯一可與邢道部分庭抗禮的軍道部部座，其名周觀海。
“此事本座自會查清，斷不會冤枉少姑爺，少姑爺有什麽證據，也可以拿出來。”
王拂塵麵無表情道。
“回稟部座，弟子有話說，弟子明明看到了一切，是羅玉龍三人言語辱及少姑爺，而且他們親口承認……”
趁此機會，曲雲忽然開口，忍著傷痛大聲道。
“住口！這裏有你說話的資格麽？你所說的不過是你一人之言，可有證據？”
王靈龍麵色一變，陡然厲聲喝道。
周觀海頓時劍眉一立，大手直接是按在了腰側的劍柄上，冷笑道：“什麽時候紅塵道淪為邢道部一手遮天的地方了？本座怎麽不知道？”
見到周觀海如此激烈的反應，王拂塵眼中不由閃過一抹忌憚，回頭瞪了一眼自己的兒子。
沒有搭理周觀海，王拂塵看向曲雲道：“你盡可直言。”
王靈龍目光陰寒，冷冷地盯著曲雲，眼中殺機隱現。
曲雲直接無視了他，深吸一口氣道：“那時候弟子就在旁邊，親耳聽到羅玉龍三人假哭之間，言語辱及棺材中的星河，弟子不忿，與他們爭辯，他們卻親口承認，是他們殺了星河。”
“可有證據？
王拂塵神情未變半分，淡漠地問道。
“沒有。”
曲雲神色黯淡，隨即又激動道：“但是弟子以性命保證，弟子所言，句句屬實。”
然而，眾人都沒有看他。
誰都知道，邢道部部座王拂塵做事最講證據，沒有證據，他什麽都不會信。
王拂塵看向牧星河，說道：“少姑爺，你可有何話要說？”
“的確是他們三人刺殺我。”
牧星河麵色平靜道。
“證據呢？”
王拂塵神情未變。
“開什麽玩笑？星……少姑爺就是被害人，他說的話都不可信？還要證據？”
曲雲滿臉不解，感覺萬分荒唐。
王拂塵眉頭一蹙，說道：“特殊時期當行特殊之法，事事務必以證據為先，否則……有人施苦肉計怎麽辦？”
此話一出，不少人麵色古怪，連連看向牧星河。
這話的意思，無非是怕牧星河施苦肉計，想要借這個機會弄死曾經狠狠欺負他的羅玉龍三人，畢竟……牧星河可沒死，活生生站在他們眼前。
王拂塵深深地看了一眼牧星河，說道：“若有證據，請少姑爺拿出來，若無證據……”
“按照宗規，無端殺戮同門者，自當廢去修為，逐出宗門，情節惡劣者，當處死！”
“牧星河殺羅玉龍，在同門阻攔之下，仍不收手，連殺三名同門師兄，情節惡劣，證據確鑿，處以梟首之刑！”
“然，牧星河畢竟為我紅塵道少姑爺，宗規不敵人情。”
“若牧星河死，於少道主，於我宗門不利，故本座改處以流放之刑。”
“並著祭道部著手解除牧星河與少道主的關係，全權接管少道主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