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亮本來算著還差五十萬元,現在張爺願意用錢湖茶舍的貴賓卡來抵消,那簡直是太合算了。


    他知道這個精致的地方,可以喝茶、可以賭博,最關鍵的是還可以泡妞,據說那裏的服務小姐個個都如花似玉。嘖嘖嘖,還沒有開始享受,就**上了。


    林燕知道讓陳剛來向華亮賠禮道歉,絕對不行,會傷了他的自尊。


    當然自己如果不服軟,按張爺的做事風格,肯定會把陳剛交出去。


    而一旦陳剛被抓,依著華亮的性格,陳剛肯定要在派出所裏脫層皮。


    剛才聽著華亮、張爺與劉副市長的對話,林姐猜出劉副市長本想二邊不得罪、但二邊都不幫忙,所以借口開會,不來擺酒講和的現場。這就是官場上的老油子。


    不過,後來華亮的電話,又讓劉副市長對張爺進行了施壓,張爺的服軟,更讓林燕感到心寒,隻能是自己委曲求全,先向華亮道歉吧。


    想到這裏,林燕咬咬銀牙,端起酒杯,起身麵向華亮說道:“好,我聽張爺的,錢的事情扯平,陳剛是在我手下做事的,他得罪了你,我代他向你賠禮道歉。”


    說完,一口氣喝完滿滿一杯白酒,足足有三兩。


    按照明寧市地下世界處理糾紛的慣例,一個女人說了這話,喝了這酒,賠禮道歉就算做足了,對方縱是心裏還是不樂意,至少會在表麵上進行接受。


    林燕在明寧市的休閑娛樂界,還算是個有頭有臉有身份的人。另外,這件事情明擺著是由華亮挑起,讓林燕開口道歉,明顯還是顯得吃虧的。


    華亮混跡於黑白二道,當然知道這種規矩。


    混社會、混社會,有的時候,還是需要進行適當的容忍退讓。可華亮放縱太久,不知道要適時罷休。


    於是他也拿起酒杯站起來,陰陽怪氣道:“你代那個小白臉賠不是?他媽的,你算什麽東西?好,你喜歡這樣,那我就答應這一次,隻要喝了我這杯,就算扯平。”


    林燕聽他這麽一說,想當然地認為華亮還要自己再喝一杯。她剛要伸手去接,沒想到,華亮竟然把手中的酒滿頭滿腦地潑過來。


    “他媽……”林姐還沒有發作。


    隻是張爺卻開口說道:“林燕,聽我的!你想陳剛不進派出所,就忍著。”


    張爺的聲音不大,但話已經說死了。表明他不敢得罪政府領導,甚至都不敢得罪政府領導的親戚。


    此時他不敢進行索賠,反而擔心自己手下的林燕不依不饒,繼續把事情鬧大,從而徹底得罪劉副局長和華亮。


    “陳剛進派出所”這幾個字,讓憤怒不已的林燕清醒過來。


    而華亮看到林燕和張爺沒有任何反應,就摟著孫琦,狂笑著離開了包廂。


    林燕一直愣著站在原處,高度的白酒從長發上滴落下來,滿頭滿身都是。


    當她渾身一激靈,完全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張爺早就走了,寬敞豪華的包廂內隻有她一個人。


    她心裏很悲哀,感歎張爺的軟弱,感歎華亮的霸道無理。


    等到林燕有些落魄地走出酒店大門口,周峰與陳剛還是靜靜地等在那裏。


    剛才他們看見華亮得意的樣子,估計得到賠償有些麻煩,但決沒有想到林燕竟然會被淋酒。


    陳剛忽然爆粗口:“真他媽的找死。”他覺得男人之間的事情,不應該發作到女人身上去。


    林燕知道陳剛動了真怒,幾次下來,她知道他一旦發怒,下手會非常的狠。


    涉世不深的女孩子,都喜歡一怒為紅顏而不計後果的楞頭青年。


    而象林燕這樣飽經世事滄桑、心智成熟的女人,會從另一方麵來進行考慮:在沒有絕對把握可以打壓對方的情況,不會讓陳剛這樣的男人為了自己而蠻目地付出代價。


    三人沉默一會兒,林燕沉聲說道:“陳剛,事情有些複雜,就到此為止吧。”


    “看到華亮如此囂張,心不甘啊”陳剛握了握拳頭,“關鍵他不能如此羞辱你。”


    林燕在上車前,盯著陳剛:“姐再說一遍,此事到此為止!否則你就離開我,離開明寧市。”


    聽著林燕如此決絕的話,陳剛和周峰都發愣了,二人當然不知道華亮剛才在酒桌上威脅的話,還以為林燕是害怕了。


    黑白二道通吃的張爺,今晚都服軟了,林燕作為一個弱女子,陳剛和周峰不想讓她過於擔心。


    周峰拍了拍陳剛:“剛子,聽林姐的。小人報仇、一天到晚;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陳剛看了看林燕,點了點頭:“林姐,你應該明白的,我都聽你的。”


    林燕的頭發、衣服上都是白酒味道,心裏肯定不爽。陳剛的心中有氣,不宜開車。


    那隻有周峰來開車了。


    在車上,完全清醒過來的林燕,為了進一步開解陳剛,,“在社會上混,沒有背景和人脈,少不得經曆挫折和屈辱。現在丟麵子沒有什麽關係,隻要你認定了早晚能把這杯酒潑回來。”


    周峰和陳剛並沒有接話,林燕就繼續說道:“你們還很年輕,要朝前看,看遠點,這才是男人做事。”


    “處於社會底層,就要有底層的自覺。等你們到了張爺的層次,就能讓許多人仰望你們。如果到了更高的層次,甚至可以製定遊戲規則。吃得苦中苦、方能成為人上人。”


    周峰點點頭,表示理解了林燕的勸說。看著車窗外,城市一片迷亂的霓虹燈,覺得自己目前是多麽的渺小和無力。


    林燕回到住所,在溫暖如春的浴室裏,身材修長、潔白如玉的她泡在舒適的浴缸中,回想起今晚的遭遇,不由得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纖纖玉手在自己光滑柔軟的身上慢慢地遊走。到達雙玉峰時,不由自主地加重了一點力氣。


    今晚第一次被華亮這樣的無賴潑酒,身在現場的張爺卻沒有為她出頭,讓她備受屈辱。


    受到羞辱的女人在獨自舐傷口的時候,會真正意識到身邊有男人的重要性,無論她在工作上、生活上多麽的強勢、多麽的自立。


    思前想後,她作出了一個重要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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