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玨因為明天要早起出發,去省城學習,下午早早就離開了區檢察院,去了街裏,逛了兩家商店,買了些生活用品,又買了些青菜,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她回到家裏,剛剛脫了鞋,換完衣服,就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是周家莊飯店老板周玉成打來的,趙玉玨拿著手機猶豫片刻,還是接通了。


    “下班了嗎?”周玉成問。


    “哦,我今天走的早,現在已經到家了,有什麽事嗎?”趙玉玨問。


    “你要是方便的話,能到我們飯店裏來一趟嗎?如果可以的話,我現在就去接你。”周玉成說。


    “不去了,我已經到家了,馬上就要吃飯了,你有什麽事,在電話裏說吧!”趙玉玨不想去周玉成的飯店,吃了人家的嘴短,她和周玉成隻能說是熟人,她可不想隨便沾他的便宜。


    “你沒什麽事吧,那就出來吧,我就是想請你吃個飯。”周玉成說。


    趙玉玨心裏很不痛快,都到吃飯點了,才想起請別人吃飯,太不把別人當回事了,哪有這樣辦事的,簡直太隨便了。


    “周玉成!你是不是以為自己開個飯店了不起了?”趙玉玨毫不客氣地說,“你張嘴飯店長,閉嘴飯店短的,以後不要跟我提你家飯店好不好?你就算有心情請客的話,我也得願意去是不是?”


    “玉玨,你……你誤會我了,我去進貨了,才回來回來就給你打了這個電話,為了見到你,我是趕著吃飯點兒回來的。”周玉成連忙解釋著,“我找你有事,不光是吃飯。”


    “有什麽事電話裏不能說啊?非得見麵說呀?”趙玉玨說。


    “這事還真得見麵說,電話裏沒法說。”周玉成說,“這樣吧,我上次不是送過你嗎,知道你在哪住,我馬上過去接你。”


    “不必勞神了……”趙玉玨的話還沒說完,周玉成已經掛斷了手機。


    趙玉玨心裏很不痛快,這都是什麽事兒啊,這不是強人所難嗎?別說她跟周玉成還不算熟悉,就算熟悉的話,他也不能這麽拿自己不當外人啊!


    趙玉潔來到廚房,開始洗菜做飯。她覺得周玉成不過就是說說而已,估計不會真的來接她,就算他專門接她的話,她也不會出去的。


    她看了看冰箱,又看了看櫥櫃,家裏什麽吃的也沒有了,她必須趕在母親下班回來之前把飯做好。既然今天回來得早,那就好好露一手吧,明天就去省裏學習了,在走之前總得露兩手,表示一下。吃完飯還得收拾東西,早點睡,明天早上還得早起趕車。


    趙玉玨剛把米下到鍋裏邊,手機又響了,又是周玉成打來的。


    “玉玨,你出來吧,我現在就在你家門口的街心花園這邊等你。”周玉成的話很幹脆,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


    趙玉玨想到周玉成真的會來,而且速度這麽快。周老板既然已經來了,她覺得自己要是一口回拒,就有點過意不去了,可是也不能這麽痛快地出去吧?


    “周老板,我真不出去了,我飯都做好了,馬上就要吃飯了。”趙玉玨說。


    “玉玨,你一定要出來。”周玉成說,“我有事找你。”


    “電話裏說吧。”趙玉玨很擔心周玉成向她示愛,那樣她會很尷尬的,她如果拒絕了周玉成,他也會覺得很沒麵子。


    “我聽到了一些消息,我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告訴你。”周玉成說,“是關於羅檢的。”


    “你不要賣乖了好不好?”趙玉玨深深地呼了一口氣,“既然是關於羅檢的事,你為什麽不早說呀?你沒有騙我吧?”


    “我怎麽可能騙你呢?你放心吧,誰騙你我也不能騙你,你趕緊出來罷。”周玉成說。


    “好的,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出去。”趙玉玨穿上衣服,慌慌忙忙地出了門,很快就來到了不遠處的街心花園。


    街心花園外圍,路邊空地上停著幾輛車,趙玉玨並沒有看到周玉成的影子。玉玨站在原地,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了,這周玉成也真是的,來接他吧,還不肯露麵,讓他猜迷,簡直太可惡了。


    趙玉玨正在猶豫,身後駛來一輛車,緩緩地停在她的身邊,她扭過頭來,見是一輛高大威武的“悍馬”。


    “玉玨,快上來吧。”周玉成口氣異常溫柔。


    趙玉玨沒說什麽,慢吞吞地上了車。她現在對車有一種本能的敏感,尤其是男人請他上車的時候,眼前的場景讓她立刻想起幾年前,鍾銘糾纏她時那副無賴般的麵孔。


    周玉成似乎察覺出了趙玉玨的反常,隨手打開了車載錄音機,似乎想調節一下車裏的氣氛。


    趙玉玨順手把錄音機關了:“到底怎麽了?說吧!”


    “我得到一個不太好的消息,羅檢好像並沒有在省裏學習。”周玉成說。


    “羅檢沒有學習,那她在哪裏?她在幹什麽?”趙玉玨焦急地問。


    “那我就不好說了。”周玉成說,“我通過關係打聽到省檢察院,省檢的人說,最近好像並沒有這樣一個培訓班。倒是有一個培訓班,但要到明天下午舉行會開班式,後天才能開班,可是羅檢已經失蹤一個多禮拜了。”


    趙玉玨的心裏感覺憋得厲害,羅檢沒到省裏培訓,那她幹什麽去了?她現在已經有一個多禮拜不見人影了,按常理就算出門也應該有個音訊了。


    趙玉玨覺得周玉成的話應該是靠譜的,因為他至少知道,明天省裏有一個培訓班的開班儀式。這樣的消息他都能準確掌握,那就說明他並沒有說謊。


    “周老板,你……”趙玉玨的話還沒有說完,周玉成就伸出一隻手打斷了她,“玉玨,你還是別問我叫周老板了吧?你叫我周哥、老周、玉成,反正叫什麽都行,就是不要叫周老板了,我聽著不舒服。”


    “好啊,那我叫你周哥。”趙玉冰說。


    周玉成笑嘻嘻地說:“幹脆就把周去掉,直接叫哥吧。”


    趙玉玨白了周玉成一眼,嘴裏哼了一聲“周玉成,你哪像個飯店的大老板呐?簡直就像一個情場公子哥。我叫聲哥你就舒服啊!你就算是真的舒服,那也得看我願不願意,是吧?”


    周玉成癡癡地笑著,搖了搖頭:“哎呀,不知道為什麽。就是你叫我哥,我也高興不起來,要是羅檢在就好了。”


    悍馬車很快開到了周家莊飯店門前,周玉成熄了火,打開了車門:“下車吧,到了。”


    趙玉玨沒想吃飯,也沒有心情吃飯。看著周玉成一付誠懇的樣子,她又不好駁他的麵子。既然已經到門口了,再說什麽都晚了,先進去再說吧,看看周玉成還有什麽話沒有。


    趙玉玨跟著周玉成進了大廳,飯店裏的幾個服務員立刻停下手中的活兒,不約而同地轉過身來,齊齊刷地喊著:“老板好。”


    周玉玨擺了擺手,繼續往前走。趙玉潔跟在他的身後,覺得渾身不自在。


    服務員們火辣辣的目光毫無拘束的盯著趙玉玨,就像在看一個外星人。


    “你們看什麽呀?沒見過一男一女進飯店啊?”趙玉玨忽然覺得很不痛快,如果不是周玉成拉了她一把,她可能會轉身出去。


    “她們看你漂亮,在欣賞你呢。”周玉成做了個往裏請的手勢。


    “我最受不了別人這麽看著我,像動物園被人參觀的動物一樣。”趙玉玨說。


    “主要是她們覺得新鮮。”周玉成說,“她們從來沒看到我領一個年輕女子進來。我們倆進門的時候,我已經看到了,她們的眼睛都直了。”


    趙玉玨被周玉成的話逗樂了,如果是這樣,這些女服務員的目光就可以理解了。她扭過頭去,衝她們笑了笑,跟著周玉成繼續往前走。


    周玉成領著趙玉冰來到了不遠處的一個單間,立刻有服務員跟了進來。


    “老板,今天晚上想吃點什麽?”服務員問。


    周玉成看了看趙玉玨,對服務員說:“你去廚房看看,現在不可以走菜了,速度要快。”


    “好的老板。”服務員轉身出去了。


    “周哥,你這也不像請客吃飯,有點綁架的味道。”趙玉玨說。


    “我不這樣不行啊。”周玉成說,“我知道你是吃公家飯的,架子大,看不上我這個小店。”


    周玉成指了指趙玉玨:“把外套脫了,安安心心在這裏吃頓飯,想吃什麽盡管說,隻要我這裏有的,沒有的也不要緊,我馬上給你弄來。”


    趙玉玨乖乖地脫下了外套,交到周玉成手裏。看周玉成這架勢,她要是不肯脫下外套的話,他把她剝光的心情都有。


    “我今天晚上得早點回去。”趙玉玨說,“明天我要去省城培訓,一早就要走。”


    “一頓飯,耽誤不了你什麽事。”周玉成在趙玉玨的身邊坐下來,隨手打開了餐具,“這樣吧,明天早晨,我送你去省城。”


    “不用不用不用。”趙玉玨連連搖頭,“多謝周哥好意思,我心領了。”


    “你不用客氣。”周玉成說,“有錢難買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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