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甲哥,你真的沒有女朋友嗎?”娟子目光閃爍地問。


    “沒有,絕對沒有。”申一甲說。


    娟子越是這樣問,他越是不能說。申一甲在於純虹那裏吃了釘子,絕對不能告訴娟子,否則她可能會告訴孫婧。


    娟子往申一甲的盤子裏夾著菜,一隻手掀開他的衣領,撇了撇嘴。


    申一甲知道娟子在幹什麽,又在檢查他的衣服,檢查完之後,肯定又要讓他脫下來,扔到洗衣機裏去。


    “你瞧瞧,嘖嘖嘖,還國家幹部呢。”娟子說,“你吃完飯,把衣服脫了,扔到洗衣機裏去,我給你洗一洗。”


    這件襯衣其實是他前一天晚上睡覺前剛洗的,根本不像娟子說的那麽髒。


    申一甲抄起一塊牛蹄筋,送到嘴裏,大嚼起來。


    娟子放下筷子,抱著膀,看著申一甲愣神了。


    “怎麽了,娟子?”申一甲忽然發現娟子在看他,頓時有點不好意思了。


    “沒什麽,你吃東西的樣子,很帥。”娟子說。


    申一甲感覺娟子的話有點突然,她很少這麽直白地誇他,以往還是打擊他的時候多一些,今天娟子這是怎麽了,怎麽忽然對他溫柔起來了。


    “主要是這牛蹄筋好吃!”申一甲說。


    這牛蹄筋的確好吃,要鹹淡有鹹淡,有味道有味道,要嚼頭有嚼頭,再加上旁邊有個特別熟悉的小蘿莉,真是幸福生活啊。


    “一甲哥,以前咱沒錢,現在當老板了,吃個牛蹄筋不算什麽事。”娟子說。


    “那是,娟子牛都能買,何況一盤牛蹄筋了。”申一甲說。


    “你要是喜歡吃,我明天還給你買。”娟子說。


    申一甲哪裏享受過這等待遇,以前有好吃的,娟子都是和他搶著吃的。不過話又說回來,一個姑娘家夾著一根牛蹄筋,放在嘴裏大嚼特嚼,有點不像樣子。


    申一甲這樣想著,夾起一根手指長的牛蹄筋,送到娟子的嘴邊。


    娟子沒想到申一甲會來這一手,連忙擺手帶搖頭。


    “吃一塊吧,香著呢。”申一甲勸著娟子。


    “我吃過了,是很好吃,不吃了。”娟子說。


    申一甲心裏很清楚,娟子不是不想吃這塊牛蹄筋,而是擔心自己的吃相被申一甲看到。不過,他既然已經把這塊蹄筋夾給了娟子,就不好再收回來了。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申一甲說,“這麽好吃的東西,得讓我們娟子多吃點。”


    娟子見申一甲這麽說,有些猶豫了,看看申一甲的眼睛,又看看眼前這根足有一根手指長的牛蹄筋。


    “娟子,別讓哥這麽舉著啊。”申一甲說,“快吃了。”


    娟子張開嘴,把那根牛蹄筋叼在嘴上,申一甲把筷子撤了回來。


    申一甲再看娟子,眼前的一幕就顯得有點滑稽了。那根肉色的牛蹄筋杵在娟子的嘴裏,嘴裏一小截,外麵一大截,她想吃又吃不掉,想吐又不雅觀,隻能那麽叨著,一隻手上來想幫一下,卻又停住了。


    “你知道這叫什麽嗎?娟子大戰一根筋。”申一甲得意地笑了。


    娟子的表情剛才還有點難為情,聽了申一甲的話,她從嘴裏取出這半截牛蹄筋,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已經咬過,直接扔進了申一甲的湯碗裏。


    “還是你吃吧。”娟子臉色緋紅。


    “哎呀,你真是的,這麽好的口福,不會享。”申一甲說著,夾起娟子咬過的那根牛蹄筋,整個塞進嘴裏,大嚼起來。


    娟子捂著嘴笑了,忙垂下了眼簾。


    “你啊,真是一根筋,一口吃不掉,分兩口吃啊。”申一甲嚼著牛蹄筋說。


    “一甲哥,你別說我,你別總說我好不好?”娟子說。


    “不說了,不說了。”申一甲說,“唉,還是店裏好啊!”


    娟子的眼睛轉了轉,在申一甲的話裏聽出了一點話外之音。申一甲說完就後悔了,好險啊,一不留神,差一點走嘴。


    “一甲哥,還有比店裏好的地方嗎?”娟子問。


    “哪裏能趕上店裏好啊。”申一甲說。


    飯好吃,人好看,申一甲的心情看上去也不錯。娟子的小嘴沒完沒了地叭叭,申一甲不用怎麽說話,隻要嗯著、應著就行了。


    申一甲吃過飯,吧噠吧噠嘴,這頓飯吃得真是舒服可口。


    他以前和於純虹飯店沒少去,錢沒少花,可他覺得哪頓飯也沒有店裏的飯有滋有味。不用擔心菜多了、菜少了,不用擔心錢花多了,花少了,不用惦記坐在對麵的人吃沒吃飽,吃沒吃好。


    他原來和於純虹吃飯的目的性太強了,就是為了和她上床,所以吃起來也累。


    在店裏就不是這樣,和娟子相處好幾年了,互相都太熟悉了,他喜歡吃什麽,不喜歡吃什麽,她心裏清楚得很。和娟子在一起吃飯,不用計較誰吃得多,誰吃得少,誰花錢了,誰沒花錢,心裏沒有任何負擔。


    當然,這一切必須有一個前提,就是呂良不能在場,如果呂良在場了,娟子就沒有這麽放得開了。


    在申一甲和呂良麵前,娟子一直是中規中矩的,有時候還故意躲開他們,等他們吃完之後再去吃飯。


    “呂良吃了沒有?”申一甲問。


    “他啊,你沒看牛蹄筋嗎?我買了二斤,他吃了一斤。”娟子說。


    “這個吃貨!”申一甲說。


    “得了,誰也別說誰了,我看你這個貨也不比呂良小。”娟子說著,把盤裏剩下的兩塊牛蹄筋塞到申一甲的嘴裏,“快堵上你的嘴吧。”


    申一甲晃晃當當回去自己的臥室,一頭栽倒在床上。唉,在娟子麵前純屬演戲,心中的鬱悶不能對她說啊。


    娟子後腳就推門進來了。


    “我還以為你要跟誰熱線呢,這麽快就回屋了。”娟子笑得很不自然。


    “什麽熱線,還米線呢。”申一甲又露出笑臉。


    “一甲哥,把衣服脫了,我給你洗一洗。”娟子向申一甲伸出手來。


    服務員在外門敲門,急匆匆地進了屋,站在娟子的身後。娟子回過頭去,瞪了服務員一眼,似乎是對她突然闖進來很不滿意。


    “經理,有個客人,要男推拿師。”服務員對娟子說。


    “告訴她,男推拿師不在,讓他白天來吧。”娟子說。


    “我已經跟他說了,他不幹。”服務員說。


    “不幹?還有這麽不要臉的貨。”娟子說,“讓男人推兩下舒服啊?”


    “客人是男的。”服務員說。


    “噢,那不好意思,我錯怪客人了。”娟子說,“你先去吧,一會兒我過去看看。”


    服務員轉身出去了,正好申一甲也脫下了襯衣。娟子拎起襯衣,掃了一眼申一甲身上隆起的肌肉。申一甲從衣架上取下一件居家服穿上,要是在往常,娟子早就讓服務員去叫呂良出來了,可是今天呂良不在家。申一甲納悶,娟子為什麽不讓他給客人推拿呢?


    娟子轉身往外走,走到門口,猶豫了一下,還回頭看了看申一甲。


    申一甲見外麵沒有什麽動靜,便打開電視,漫無目的地搜索著頻道。


    一會兒的功夫,前台服務員又敲開了申一甲的房門,神秘兮兮地走了進來。


    前台服務員小芳是娟子新雇來的姑娘,雖然長得很平常,但嘴皮子很溜道,說話很快,娟子對她非常滿意。


    “申主任。”服務員態度很謹慎。


    “什麽事?說。”申一甲說。


    服務員小芳在申一甲麵前顯得有些拘謹,兩隻手在胸前擰著。


    “申主任,有個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小芳說。


    申一甲騰地從床上坐起來,不知怎麽,他總覺得小芳的表情有點曖昧不清。小芳對他過去的客人不熟悉,很難分清新舊客人。一般有什麽過去的常客,都會直接找到他的臥室裏來,有時候娟子也會一起過來。


    今天娟子沒來,小芳卻找上門來了,娟子怎麽不來?


    申一甲穿了鞋,就要往外走,被小芳攔住了。


    “店裏來了一個客人。”小芳說。


    申一甲想起來了,剛才娟子在屋裏的時候,外麵有人要找男推拿師。他見娟子出去以後沒什麽動靜,以為讓女師傅按上了,沒什麽事了。


    “怎麽樣一個人?”申一甲站在門口,問小芳。


    “一個男的,可凶了呢。”小芳說。


    推拿店裏沒有男人就是不行。呂良就今天晚上出去了,找茬的就來了。


    “那男的現在在哪兒呢?”申一甲問。


    “在前台呢,和娟子老板在一起。”小芳說,“我早就想過來找你,可是娟子一直給我使眼色,好像不想讓我過來。”


    申一甲沒心思再聽小芳說下去,推門就出來了。


    娟子就是這樣,能自己處理的事,從來不會來找申一甲,但今天不行,呂良不在家,她一個女孩子家,麵對一個不著四六的男人,簡直就是秀才遇到兵啊。


    申一甲邊走邊扯開胸前的兩個扭扣,把襯衣的對襟打開,露出結實的胸大肌,就他這胸肌,一般人看了都會打怵。對付一些不懷好意的顧客,就得靠這麽一唬二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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