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是做什麽的?”申一甲很想知道。


    “不告訴你……”孫婧得意地晃著頭。


    “我讓你不告訴我。”申一甲伸出手,把孫婧輕輕抱起來,橫倒在沙發上。孫婧掙紮著,從沙發上爬起來,再一次被申一甲按倒,再次卷土重來……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孫婧從推拿床上抬起頭來。她驚奇地發現,自己竟然睡著了。她看了看手機,天啊,已經是後半夜一點了。


    申一甲在睡夢中被孫婧驚醒了,看到身邊的孫婧,他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我真得走了,今天太不像話了。”孫婧說。


    申一甲揉了揉雙眼,愣了一會兒神:“太晚了,別走了。”


    這是孫婧想都不曾想過的,不走了?玩笑。一個女人家夜不歸宿,成何體統,這是讓別人知道了,可是好說不好聽啊。她以前也有晚上不能回家的時候,但那都是在景區搞接待,或者陪客人下鄉。


    申一甲下床取得一條毛巾被,披在她的身上,孫婧心立刻被軟化了。怎麽辦?姚雲龍不知道現在回沒回去,如果回去的話,應該給她打一個電話。對了,他還沒有回去,孫婧僥幸地想。那就好辦了,給他發一條短信。


    孫婧躺在申一甲的懷中,給姚雲龍發了一條短信:太晚了,明天早晨還要陪客人吃早餐,不回去了。


    發完短信,孫婧才覺得手發涼,身子發涼,酒已經完全醒了。申一甲剛才還迷迷糊糊呢,孫婧發完了短信,他也精神起來了。


    “餓了。”申一甲嘟囔了一句。


    “我也餓了。”孫婧剛才沒好意思說。


    申一甲穿上衣服,去了自己做飯的小廚房,又去了一趟休息室,一會兒就端著一個紙盒箱回來了。推拿店裏別的東西不好找,但要是找點吃的,應該問題不大。


    孫婧一看,東西還真不少,什麽方便麵,麵包,午餐肉罐頭,大醬,黃瓜,香腸,還有水果,都是他剛剛洗好的,足夠他們吃的了。


    “太豐盛了。”孫婧說。


    申一甲在推拿床上鋪了兩條推拿巾,把東西統統擺了上去。孫婧拿起一根黃瓜,清脆地嚼著。


    申一甲本想為孫婧做一個規範的全身按摩,因為兩個人情不自禁,走火入魔,最終半途而廢。他覺得有些遺憾,雖然早就熟悉了這套程序,卻很少能足夠在客人身上做完,更沒有在女人的身上試過。今天隻是小試身手,還沒來得及大顯身手。


    “今天不算,哪天重新再來。”申一甲說。


    “快饒了我吧。”孫婧拱手求饒,“你簡直太瘋狂了。”


    申一甲想起心裏惦記的那件事,現在對孫婧說,應該正是時候。怎麽樣才能既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又不至於讓孫婧察覺呢?


    “你明天抽時間睡一覺,要不補一補氣。”申一甲說。


    “我有時間休息,我倒懷疑你沒空。”孫婧說。


    “隻要沒有客人,我可以睡到中午。”申一甲說,“不像你們那麽忙。”


    “忙是正常的,人不能閑下來,閑下來精神和身體都會出問題。”孫婧說。


    “我去給你當部下怎麽樣?每天都給你做推拿。”申一甲把這句醞釀已久的話拋給了孫婧。


    孫婧的頭搖得像撥浪鼓,壓根也沒把他的話當真。


    “要不你到這兒來給我當領導。”申一甲趕緊把話往回收,看來他現在對她說這件事,好像有點太急了。


    “你真能開玩笑。”孫婧看著他的眼睛。


    “不會讓領導開心的部下不是好部下啊。”申一甲說。


    孫婧不知道申一甲還有這種念頭,她看得出來,他想和她混在一起。這小子很精明,他的想法並不奇怪,但以他的手藝,機關對他的誘惑力應該不會很大。


    “你要真跟著我,你這身手藝可就瞎了。”孫婧說。


    “到你那和一樣能用啊,你喜歡推,我就給你推,你喜歡讓我給誰推,我就給誰推。”申一甲並不看她。


    “去你的吧。”孫婧把黃瓜頭投了過來,正中申一甲的腦門,“我還不知道你,專按人家的敏感部位,要不我怎麽這麽快就被你禍害了。”


    “禍害你?”申一甲咧著嘴,“我可是處男啊”。


    “嗬……嗬……”孫婧捂著嘴笑起來,“鬼才知道你是不是處男。”


    到底是他禍害了她?還是她禍害了他呢?這的確是一個問題。對孫婧來說,處男是一個很新鮮的名詞。她從來沒有征服處男的體會,反正她的老公姚雲龍肯定不是。申一甲真的沒有騙她嗎?她說不清楚,也不好去深究。


    孫婧的心中湧起一種幸福感和自豪感。不管申一甲是不是處男,他肯定沒有結過婚,在兩性生活上沒有什麽經驗,卻是她的親身感受。


    “你以後給別人做推拿,真得注意點。”孫婧說。


    “注意什麽?”申一甲望著孫婧。


    “分寸唄。”孫婧說。


    “哈哈……哈哈……”這次輪到申一甲大笑了。


    申一甲沒想到孫婧竟然會吃醋,她顯然不願意他對女患者特別殷勤。雖然她剛才明確拒絕了他跟她混的要求,但以後機會還是有的,隻要她在意他,隻要她把他當成一盤菜,肯定還會有機會。


    孫婧對申一甲很滿意,不論是形象個頭,還是為人處事,不論是對她的殷勤勁兒,還是對於外界的戒備心,他都可以算是比較優秀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的工作,給人做推拿,怎麽說都是伺候人的,讓她覺得心裏疙疙瘩瘩的。


    孫婧開始遐想起來,如果申一甲真的能去接待辦就好了。午休的時候,他可以到她的辦公室,悄悄給她做做推拿,那感覺一定很滋潤。再就是,如果她想討好哪個領導,可以把這小子介紹給領導啊,他可是一個大活人啊,誰會放著福不去享,把他趕出去呢。


    接待辦的後勤處有專職的保健人員,孫婧準備回去問問,不知道那裏到底缺不缺人。這種念頭,孫婧隻是在心裏想想,表情上並沒有流露出來。


    “你的手很靈巧。”孫婧前後不搭地說了一句。


    “我的人比手更靈活。”申一甲說。


    “不好,太過分了。”孫婧說。


    我想進機關。申一甲想。這一次,他沒敢說出來。


    孫婧一夜未歸,第二天早早地起來,沒有喚醒申一甲,直接去了單位。


    她和申一甲有了瘋狂的一夜,使她暫時忘記了心中的不快。申一甲的周到、體貼和溫情,似乎治愈了她在副主任考核中敗北的沮喪和鬱悶。


    她接到楊重的電話,讓她立刻過去一趟。她立刻想到,楊重也太不注意形象了,竟敢一上班就讓她過去。不用說,他肯定是想安慰她一番。


    孫婧不敢怠慢,對著鏡子照了照,就出門來到楊重的辦公室。


    楊重告訴孫婧,他要到北京學習,一個月後才能回來。


    孫婧心想完了,他找她沒好事,肯定是想在出門之前和她那個。她不想再那樣了,她已經明確和楊重說過,但看今天的架勢,他根本沒把她的話當回事。


    “我下麵要說的話,你一定要記住,而且要照著去做。”楊重的態度很嚴肅。


    孫婧咬了咬嘴唇,想聽聽楊重到底要說什麽。


    “這次接待辦副主任競爭,雖然表麵上看,你失利了,但你並沒有失敗。”楊重抬高的聲音,“你已經通過這次失利,贏得了大家的同情和尊重,提升了在接待辦的地位。這不過是一次小考罷了,你知道不,在我們的黨政機關裏,不知有多少人,就因為一次失利沒抬起頭來,就因此喪失了一輩子的機會!”


    孫婧被楊重說得心潮澎湃,自己原來誤會了楊重,他是怕她此消沉下去,在臨走前給她鼓勁加油呢。


    前幾天,楊重雖然沒有與她見過麵,但他的確為他做了工作,否則,考核人選的名單上,不可能一夜之間多了她的名字,要知道這引起了多少人的羨慕嫉妒恨啊。現在,他又親自趕過來安慰她,也算把好人做到家了。楊重算是把她的心思看透了,她確實很沮喪,但這隻是暫時的,過幾天就好了。


    孫婧估計,接下來楊重可能要領著她去裏間了,她有點左右為難,如果楊重真的進了套間,她該怎麽辦,自己原來說過的話還算不算數。


    “好了,我得走了。我明天一早就走,今天有些事得處理一下。”楊重說著,從桌邊拿過一個首飾盒,走過來,塞到她的手裏。


    “楊市長,這個我不能要。”孫婧推脫著。


    “萬八塊錢的東西,我想你也不缺這個,留著作個紀念吧。”楊重的語氣很懇切。


    “我……”孫婧聽楊重這麽一說,不好再推辭了,“那謝謝領導。”


    人家已經挑明了,這個盒子不值錢,而且她也不缺這東西。在楊重的眼裏,她既沒有重財的嫌疑,也沒有搜刮領導的意圖。做個紀念而已,那就收下吧。


    “記住,堅持就是勝利。”楊重的手在她的背上輕輕拍著,“相信我,麵包會有的,一切都會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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