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8章 太子苦心(2)


    見楊波看穿自己的心事,房遺愛輕笑一聲,忙拱手道:“叔父莫要取笑,此事隻因鄒應龍不會察言觀色,怒惱了太子殿下。”


    馬周點頭說:“不錯,鄒應龍身為左都禦史雖然官階不小,但怎麽會如此迂腐?竟敢當朝頂撞太子殿下。”


    “這幫子言官閑著沒事兒,整天就知道上本彈劾。今天彈這個,明天彈那個,彈來彈去卻是彈到了房磚頭上。”


    聽聞楊波的話兒,房遺愛心生好奇,問道:“房磚頭?”


    楊波含笑與馬周對視一眼,隨後由馬周道破天機,“是啊,磚頭不怕彈呐!”


    “噗!”房遺愛嗤笑一聲,連連擺手道:“這個外號房俊萬不敢當。”


    三人笑著走下丹墀,見路上官員愈來愈少,楊波伸手扥了扥房遺愛的衣袖,小聲道:“遺愛,此番長孫無忌做事蹊蹺,不能不防啊。”


    “是啊,長孫無忌怎會當朝與賢弟辯護?莫非他瘋了?看樣子不像。”馬周四下張望了幾眼,刻意壓低嗓音道。


    對於二人的困惑,房遺愛心知肚明,不過時機未到卻是不能說破,隻得緘口道:“此事小侄卻也一頭霧水,難道長孫無忌突然轉性了?”


    楊波搖了搖頭,說:“此事小心一點好,刑部不比後軍督府,其中學問隻言片語無法言明,凡事小心一些好。”


    “是啊,刑部主管司法審案,其得罪人的程度僅次於禦史台和察院,若是不小心得罪了某位大員,怕是要被記恨住呢。”馬周從旁幫腔道。


    房遺愛暗暗記下二人的叮囑,支吾著說:“刑部上有尚書、左侍郎,我這三把手應當不會如此吧?”


    “六部堂官個個老謀深算,你沒見申念行的手段?這位外號申油子,其油滑程度在我朝無出其右。”


    見楊波說的信誓旦旦,馬周輕笑一聲,拱手道:“楊尚書!”


    “噗!”房遺愛再次失聲發笑,心說:“楊叔父生性耿直,卻沒成想繞來繞去卻將自己都給繞進去了。”


    “幹嘛?”楊波皺眉詢問,隨即便反應了過來,“馬周!你小子學壞了!你們察院比禦史台好不到哪兒去!”


    笑罵過後,楊波為自己辯白道:“我們兵部向來主管軍務,對待敵人可不得油滑一些?兵法雲:兵不厭詐。懂不懂?”


    “懂,懂。”馬周、房遺愛連連點頭,生怕怒惱了這位楊尚書,再給自己幾句狠話,到時卻是自討無趣了。


    正當三人說說笑笑即將走出東宮時,一名小黃門撩著衣襟下擺快步追趕上來,高聲道:“房駙馬慢走!”


    “駙馬爺!”小黃門上氣不接下氣的跑到三人麵前,雙手按著膝蓋,喘息道:“駙馬爺,太子殿下有請。”


    聽聞李承乾有請房遺愛,楊波和馬周識趣的對望一眼,隨後道:“我們還有公務,就此告辭了。”


    “叔父、兄長慢走。”房遺愛拱手與二人告別,轉身跟著小黃門朝宜春宮走了去。


    宜春宮中,李承乾正坐在書案上批閱奏折,見房遺愛到來,含笑道:“禦妹夫請去品茶。”


    說著,李承乾手持朱筆連連書寫,過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這才緩步走到了茶桌前。


    眼望李承乾的殘腿,房遺愛起身拱手道:“太子,此番行走卻是與常人無異了。”


    “是啊。”李承乾含笑點頭,眸中帶著欣喜道:“這都是禦妹夫岐黃有術啊。”


    一番寒暄過後,李承乾從衣袖中取出一枚鐵質小牌,遞到房遺愛麵前,道:“這是提調禁軍的令牌,去到禦馬監可以調來三十名禁軍,不知可夠用?先前禦妹夫曾索要五十名禁軍,可這大內皇城小王也做不得太多主意啊。”


    因為先前的玄武門之變,李世民對宮中禁軍十分看重,李承乾眼下雖然攝政監國,但能夠用來提調的禁軍也不過五十餘人,雖然能夠勉強湊夠房遺愛所用人數,但李承乾唯恐引來李世民猜忌,所以隻給了房遺愛三十名。


    “多謝太子殿下,三十名禁軍夠用了。明晚酉時房俊便將令牌歸還。”房遺愛起身拱手,因為待會要去刑部上任做個樣子,所以不由升起了退去之心。


    “若無旁的吩咐,微臣告退了。”


    “慢著。”李承乾抬頭喚停房遺愛,嘴角上揚道:“此番有樁人情,便送與禦妹夫去辦吧。”


    “人情?”房遺愛低頭思忖,隨口道:“可是那跪在崇教殿內的鄒應龍?”


    “不錯,就是他。”


    李承乾捧盞輕呷了一口茶湯,喃喃道:“此人並沒有什麽壞心腸,隻不過性情十分討人厭。此番禦妹夫前去幫他解圍,他必定心懷感恩,日後也不會去狀元府找麻煩了。”


    得知李承乾的良苦用心,房遺愛拱手道謝,“多謝太子殿下深意,房俊領命。”


    “這倒算不了什麽。”李承乾微微一笑,繼續說:“昨日母後曾問起過禦妹夫,若是之後閑暇無事,禦妹夫可去大明宮中探望母後,還有麗質。那小丫頭在棲霞宮中都快變成望夫石了。”


    說完,李承乾眉頭微皺,仿佛是意識到了什麽,繼續道:“眼下父皇不在宮中,禦妹夫進宮務必小心一些。還是請白簡一同前去,瓜田李下不可不防啊。”


    房遺愛聞言點頭道:“多謝太子殿下提醒,房俊記下了。”


    李承乾起身相送,邊走邊道:“曾記得武德年間,父皇因“宮門帶……”一事險些被斬,沒想到三王元吉竟有如此歹毒之心,可見有關立嗣之爭同胞兄弟也不過如此啊。”


    “太子殿下過於傷感了。”房遺愛聽出李承乾話有所指,頓步拱手道:“此番太子殿下身體轉好,何懼越王、吳王?”


    “不錯!吳越雖然可爭一時之鋒,但卻未必能守成長久,禦妹夫如此說小王便放心了。”


    李承乾親自將房遺愛送出宜春宮,隨後命小黃門引著房遺愛去到崇教殿,忙著去賣人情給鄒應龍去了。


    來到崇教殿,見鄒應龍跪在地上抖如篩糠,房遺愛連忙快步向前,伸手將其攙扶起來,道:“鄒禦史,無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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