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梅塢縣誰說了算


    “滏陽村?”喃喃一聲,房遺愛見兩個老翁麵黃肌瘦,自知是饑餓所致,連忙從馬背行囊中取出幾塊幹糧,伸手送到了二人麵前。


    “二位老人家吃些幹糧吧,晚生還有些事情要請教二位。”將幹糧分給二人後,房遺愛正要開口,見二人捧著幹糧狼吞虎咽,到嘴邊的話隨即又咽了回去。


    兩個老翁須發皆白,樣子更是極為蒼老,雖然古代人均壽命隻有五六十歲,但他們因為長期饑一頓飽一頓,外加長期操勞,容貌卻像極了古稀之年的老翁。


    一直等到二人吃下幹糧,又稍稍緩了一會後,房遺愛這才開口道:“二位老丈,梅塢縣雖然經曆蝗災、水患,但總不至於連餘糧都沒有吧?縱然沒有餘糧,縣衙就沒有管管?我聽說朝廷已經拍下賑災款曲了。”


    “縣衙會管我們的死活?去年水患淹了田地,縣衙非但沒有免去稅賦,反而又添了三成,我們辛辛苦苦攢下的糧食,全都衝了縣衙的糧庫了!”其中一位老翁,憤憤不平地道。


    “什麽!又添了三成的賦稅?”聽聞此言,房遺愛驚訝之餘,心中悄然升起了一絲慍怒,他萬沒想到梅塢縣的縣丞、師爺會如此大膽,竟然枉顧朝廷文書,私自增收稅賦,而且足足漲了三成之多!


    心中暗罵縣丞狗膽包天後,房遺愛正要開口,隨著一陣小曲兒的哼唱聲,兩名老翁如喪考妣,連忙起身一溜煙的跑回了自家農舍。


    “呦,上好的馬匹啊!外地來的?外地來到咱們梅塢縣,可是要收過路銀稅的!”


    “好一個俊俏的小娘子,比縣城回夢樓的姐兒們強多了。”


    三五名身著青衣,頭戴雉尾雀翎硬布帽的捕快,腰挎蹭明掛亮的樸刀,大搖大擺的在秦京娘身側停了下來,幾對眸子對著秦京娘上下打量,眸中貪婪之意,竟連掩飾都懶得掩飾。


    幾名捕快說話口無遮攔,幾雙眸子更是透露著邪念,看的秦京娘心生慍怒,房遺愛更是火燒雙鬢。


    “這就是梅塢縣的捕快皂隸嗎?出言如此肮髒,哪裏有半點差人的樣子!”房遺愛眸中肅然一閃而過,快步疾行到秦京娘身前,伸手護住了即將發作的巾幗佳人。


    捕快正看得興起,見一個身著錦袍的少年郎突然出現,自覺掃了興致的他們,頓時凶相畢露,露胳膊挽袖子,分明一副言語不和就動手的架勢。


    “小子!看你這裝扮不像是本地人,從哪來的?”


    “穿的倒是綾羅綢緞,怕是一個榜上富家小姐的窮酸書生吧?”


    捕快們常在市井行走,單從馬匹上的行囊就斷定,房遺愛和秦京娘並非本地人氏,不然就憑二人身著的雲錦袍服,這些個勢利小人也不敢開口便是輕薄的話兒。


    房遺愛劍眉緊皺,細細打量這五名捕快,見他們一個個紅光滿麵,心中的怒火登時增了三分。


    “怪不得兩位老丈見到這些捕快變臉變色,看他們吃的肥腸滿肚,怕是沒少敲詐百姓的錢財吧?”


    心中細細思忖,房遺愛側頭對秦京娘使了一個稍安勿躁的眼色,接著故意對著捕快拱手,佯做出了一副軟弱迂腐的樣子。


    “幾位差人,我和賤內打從洛陽前來訪友,不知幾位差人可知梅塢縣城怎麽走?”


    房遺愛表麵恭謙,實則憋了一肚子的壞水,他雖然是梅塢縣正堂,但沒有把柄也不好處置這幾個害群之馬,隻要先展現出弱勢,這些欺軟怕硬的草包必定得寸進尺,到時候論文、論文、論官階,房遺愛可謂樣樣穩勝。


    “洛陽來的?前來訪友?”


    果然正如房遺愛所料想的那樣,幾名捕快得知他們的來曆,相視幾眼,嘴角全都露出了一絲奸詐的笑意。


    “縣城往西三十裏就是了。”一名為首的捕快道。


    “如此多謝差人,告辭。”房遺愛作勢要走,卻被兩名捕快攔了下來。


    為首捕快攥著腰間刀柄,目光不時朝秦京娘看去,另外一隻手摸著下巴,奸笑一聲,道:“拿來。”


    “什麽?”房遺愛和秦京娘對視一眼,二人全都是一臉茫然,倒不是他們故意做出來的,而是完全不知道捕快在要些什麽。


    捕快冷哼一聲,做了一個數錢的手勢,“指路費啊!差爺我指路想來有一個規矩,一個字兒一兩銀子,剛剛指路一共說了十個字,拿十兩銀子來!”


    “果然是個魚肉百姓的惡差!”房遺愛背地暗罵一聲,正要開口,卻被捕快揚手打斷了思緒。


    為首捕快看了秦京娘一眼,有打量了幾下隨行的兩匹駿馬,含笑道:“怕你也沒這麽些個銀子,倒不如將兩匹瘸馬拿來抵賬?再讓你娘子陪我們哥幾個樂嗬樂嗬?”


    “大膽!光天化日之下,輕薄民妻,難道這梅塢縣就沒有王法了嗎?”房遺愛佯做怒色,隻要捕快接茬往下說,必定會扣上一個冒犯官長的罪名,到時候如何發落,全看房玄齡的心情了。


    聽到房遺愛的指責,五名捕快相視大笑,接著指了指頭上皂帽一側插著的雉尾雀翎,頗為得意的道:“看到沒有,大爺我可是梅塢縣的捕快,要說王法?老子就是王法!”


    說著,捕快朝著秦京娘緩緩走去,剛要伸手輕薄,隻覺小腹一痛,接著翻身切切實實的摔在了地上。


    捕快捂著痛如刀絞的小腹,疼的冷汗直流、咬牙切齒,對四名夥伴道:“給我砍死他!砍死他就地埋了!”


    此言一出,房遺愛大吃一驚,“砍死就地埋了?這些惡差平日做過謀財害命的勾當?說起話來為何如此輕車熟路?”


    就在房遺愛思考間,剩下的四名捕快一齊抽出腰間佩刀,可正當他們咿呀叫嚷準備動手時,一直被房遺愛護在身後,慍怒相視的秦京娘突然動了。


    秦京娘雖然沒有學過秦家鐧法,但一杆花槍早已爐火純青,饒是身著羅裙、比甲,動起手來卻還是虎虎生風。


    一息之間,幾聲慘叫響起,五名捕快先後倒地哀嚎,秦京娘出手直指幾人雙眼,雖然手下留有餘力不至於將他們的雙眼戳瞎,但一時半會酸痛難忍、眼淚直流卻還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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