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殺念驟起


    坐在刑房中,蔡少炳神態殷勤的道:“丞相,不如今夜就對房俊動刑,像他自幼養尊處優,倒沒多大可能跟謝仲舉一樣,是個硬骨頭。”


    長孫無忌搖了搖頭,看著手中的供招,冷笑道:“刑肯定是要動的,但不急於一時,有了這張房俊、謝仲舉的手印畫供,明早朝會管教房玄齡、杜如晦丟盡顏麵,到時候蕭瑀在旁煽風點火,萬歲出於對西梁蕭家的安撫,肯定會下旨徹查此案的。”


    長孫無忌站起身來,伸手輕拍蔡少炳肩頭,頗為倚重的說:“蔡禦史,你是本官的心腹,明早聖旨一下,你應該知道怎麽做了吧?”


    蔡少炳受寵若驚,竟然撩袍跪在地上,恭敬的道:“學生定不負恩師期望,管教房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好了,快些起來吧。”長孫無忌算是默認了與蔡少炳的師生關係,將他扶起來後,憨笑捋髯道:“為師這就回府擬寫奏折,你吩咐下去,叫獄卒切勿要看好房俊,不許任何人前來探監!”


    “學生恭送恩師。”


    躬身送走長孫無忌後,蔡少炳走到琳琅滿目的刑具架前,充斥著陰鷙、詭譎的眸子環顧刑具,冷笑道:“房俊,明日早朝過後,你就等著嚐嚐本官刑具的滋味吧!”


    “到底還是年輕啊,放虎歸山的道理如何不知道?前番叫我僥幸脫逃,眼下這現世報就應在了你的身上!”


    清晨,含元殿中。


    房俊的畫供一經拿出,頓時引發了一陣不小的騷動。


    李世民坐在龍椅上,眼望印有房遺愛、謝瑤環二人手印的畫供,頜下胡須微微顫動,眸中怒意呼之欲出。


    一字一句看完房遺愛的供招後,李世民將供招交給白簡,接著視線對準腳下的紅毯,開始思忖起了處置房遺愛的利弊。


    蕭瑀紅著眼睛,手持笏板走出朝班,十分激動的道:“啟稟萬歲,既然房俊已經招供,就該對他處以極刑。”


    李世民眉頭微微一皺,瞬間便恢複了往常的神態,麵對蕭瑀的啟奏視若罔聞,顯然是沒有拿定如何發落房俊的主意。


    房玄齡、杜如晦二人為了避嫌,隻能默默聽著蕭瑀的慷慨陳詞,二人昨晚便打定主意,待會就準備辭去“蕭銳暴斃案……”的主審一職,一是為了避嫌,二是為了脫身盡力保住房遺愛。


    過了片刻,柴紹從武班中走出,語調有些失底氣的道:“啟稟萬歲,可否將房俊的供招命人誦念出來,也好讓臣等明白其中細節。”


    見姐夫有心偏袒房遺愛,李世民點了點頭,將供招遞給白簡,示意他高聲誦念出來。


    接過供招,白簡先是快速掃了一遍,見上麵對於毒殺蕭銳一事隻字未提,他暗舒一口氣,接著高聲朗讀出了房遺愛親手所寫的供招。


    聽過供招上的言辭,文武群臣交頭議論,房玄齡、杜如晦、秦瓊、柴紹等人懸著的心隨之落了地。


    “房俊竟敢私造宮中腰牌、官衣,他好大的膽子啊!”


    “原來謝仲舉是被他手持利刃,脅迫著進到刑部大牢之中的。”


    “供招上房俊並未承認是他毒殺了蕭銳,隻是說夜探大牢看望蕭銳,單憑這張畫供恐怕難以結案吧?”


    隨著蕭瑀的朗聲啟奏,眾臣的議論聲這才漸漸落了下去。


    “想小兒被押進刑部大牢當中後,也隻有房俊一人曾去探望過他,況且房俊的醫術有目共睹,他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毒殺小兒,簡直是易如反掌。”說到最後,蕭瑀老淚縱橫,倒不是他裝出來的,而是發自內心的為蕭銳感到冤枉。


    “之前察院仵作也曾驗過屍首,蕭銳死於鼠疫確鑿無疑,難不成房俊是老鼠成精?他怎麽會傳染鼠疫呢!”柴紹據理力爭,看向一旁武班中的秦瓊、尉遲恭等人,底氣瞬間恢複了大半。


    蕭瑀沒想到柴紹會跟自己頂本,激憤下隨即將怒火轉移到了這位柴駙馬身上,“柴駙馬,小二死於鼠疫不假。但仵作也曾經說過,小兒的鼠疫病發十分倉促,想房俊深通醫術,想要偽裝成鼠疫的假象殺人滅口,怕是能夠做到吧?”


    “殺人滅口?房俊為何要殺人滅口?蕭銳抓住了他什麽把柄?”


    “銳兒一定是知曉了他化名身份,這才會被房俊投鼠忌器殺人滅口。要不然等到銳兒麵聖,房俊哪裏還有機會參加殿試?不能得中狀元,他欺君之罪必死無疑!”


    就在柴紹和蕭瑀吵得不可開交時,尉遲恭大步走出武班,握著笏板道:“宋國公,房俊之前武舉身受重傷,長安城人盡皆知,從他參加完武舉重傷昏迷,到蕭銳暴斃身亡,中間不過短短兩天的時間,試問一個身受重傷的病人怎麽會有精力去配置毒藥,然後去到天牢毒殺令公子呢?”


    “沒有精力?房俊夜探大牢可是真真切切的,鄂國公如此巧言令色,莫非是因為尉遲寶林與房俊是結拜兄弟的緣故?”


    “就事論事,你他娘的少跟我扯別的,信不信老子一鋼鞭打死你!”


    尉遲恭沒說兩句,便搬出打王鞭來唬人,就在他即將發飆的空檔,須發蒼白的高士廉踱步走到他跟前,用眼神打消了尉遲恭心間的怒意。


    高士廉正色道:“平心而論,房俊冒名與眾位國公之子結為金蘭,顯然並非隻是出於結交好友的目的,想來卻是要將朝中重臣拉下水的緣故。”


    高士廉一番話說得有理有據,及給了尉遲恭、程咬金等人臉麵,又點名了房俊的“險惡用心……”,短短的一番話將這位兩朝老臣的城府盡數彰顯了出來。


    尉遲恭被說得理屈詞窮,大袖一揮,不忿的回到了武班當中。


    他剛剛退去不久,一位十六七歲的英氣少年,便將身站到了高士廉麵前。


    羅通毫不懼色的看向高士廉,辯解道:“申國公有所不知,當日校場結拜之時,房俊事先說明了他的真實身份。你若不信的話,可將程處弼、候霸林等人喚來詢問。”


    見自己被拉下水,程咬金、侯君集不好袖手旁觀,相繼走出朝班,拱手道:“啟稟萬歲,越國公所言不假,臣子之前也曾說過結拜細節,房俊卻是在結拜之前向他們說明了真實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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