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喬裝改扮回房府


    趕到秦京娘閨房前,房遺愛情急之下一把推開房門,竟自衝了進去。


    隨著一聲尖叫,正在房中泡澡的秦京娘見房遺愛到來,臉上的驚訝隨即被嬌羞取而代之了。


    見房遺愛行色匆匆,秦京娘不禁想起了當夜在山村房遺愛醉酒失態的往事。


    想到情深處,秦京娘杏眸含羞,猶若蚊聲一般呢喃,“何郎,你怎地如此心急?莫非是……”


    房遺愛雖然將秦京娘當做了未婚妻子,可二人那裏有過赤誠相見的經曆,緊張下房遺愛不有一時語塞,“京娘,我……”


    不過想到父親正抱病在床後,房遺愛顧不得遮掩,連忙關上房門對秦京娘說道,“京娘,你有沒有白色薄紗?”


    身處樺木澡盆中,秦京娘出於嬌羞身軀輕顫,誤以為房遺愛急不可耐的她,臉上的嬌羞之意更濃了幾分,“白色薄紗?何郎你要薄紗做什麽?”


    說完,不等房遺愛回應,秦京娘繼續呢喃道,“白紗就在榻邊的木箱裏,還是奴家鋪在榻上吧?”


    “鋪在榻上?……鋪在榻上做什麽?!”


    說著,房遺愛快步走到床邊的木箱前,自顧自埋頭尋找了起來。


    誤解之下,秦京娘輕啐一聲,嬌羞道,“女兒家的落紅……被人看到終歸不好的。”


    此言一出,房遺愛這才明白了秦京娘的心中所想。


    “哎呀,京娘。”搖頭苦笑一聲,房遺愛急忙說道,“我用白紗是打算蒙紗蓋臉,回房府給爹爹診病的。你想到哪裏去了。”


    得知房遺愛尋找白紗的目的,秦京娘嬌羞之態更甚了幾分,極為尷尬的支吾,“哦……”


    交談間,房遺愛終於找到了白紗,而在找到白紗的同時,一條還未繡完的鴛鴦女紅也隨即映入了他的眼簾之中。


    望著栩栩如生的鴛鴦女紅,房遺愛微微一笑,暗想,“沒想到京娘女紅做的委實不錯。”


    礙於秦京娘的心思,房遺愛假裝沒有看到,伸手合上木箱,轉而走到了房門前。


    四目相對,房遺愛哪裏還顧得男女之事,關切的對秦京娘囑咐道,“京娘,待會記得披上衣衫小心著涼。我先走了。”


    秦京娘望向房遺愛,雙瞳剪水,嬌態展露無遺,“好,何郎慢著些。”


    辭別秦京娘,房遺愛轉身走出閨房,可就在他關上房門的刹那,耳邊卻突然傳來了謝仲舉冷冰冰的話語。


    “何榜首好興致啊,眼下嚴親身染重病急需救治,你還不忘與佳人做一對戲水鴛鴦?”


    見房中情景被謝仲舉看到,房遺愛又羞又惱,暗想,“這小太監看到了?這可不成啊!怎麽說“麵癱小太監……”也是男……不!也曾經是男人不是?”


    想到這裏,房遺愛連忙帶上房門,轉身望向表情如秋霜一般的謝仲舉,這位曾經舌辯長孫皇後的駙馬郎,一時竟不知該如何解釋。


    見房遺愛神色支吾,謝仲舉不禁加深了自己的判斷,冷哼,“言行不一!”


    見小太監秉著先入為主的態度,誤會自己與秦京娘有苟且之事,房遺愛搖頭苦笑,將白紗在謝仲舉麵前晃了幾下。


    “學生若真如貴差所言那麽不堪,恐怕皇後娘娘早就將我砍了吧?又何必派貴差來“協助……”我攻書呢?”


    說完,不等謝仲舉做出回應,房遺愛去到後院尋找小廝,向其討要了一頂用來遮雨的竹製鬥笠。


    返回前院,已經穿好衣衫的秦京娘與謝仲舉並肩站在閨房前,二人低頭不語,神色極為不自然。


    見房遺愛手持兜裏返回,滿麵嬌羞的秦京娘快步迎上前,道,“何郎,我去將白紗綴在鬥笠上麵吧?”


    “好。”應聲後,將鬥笠、白紗交給秦京娘,見佳人臉頰緋紅、一副緊張之態,房遺愛白了謝仲舉一眼,輕聲私語,“京娘不用怕他!”


    接過鬥笠、白紗,秦京娘略顯忌憚的“嗯……”了一聲,轉而快步返回了閨房之中。


    等到秦京娘回房後,謝仲舉偷眼望向房遺愛,心道,“這位姑娘對房俊一往情深,想來他應該是真心待人家的吧?朝廷好像並沒有明文規定皇家駙馬不能夠納妾……”


    思忖間,秦京娘麻利的將白紗縫製在鬥笠之上,轉而開門親手戴在了心上人頭上。


    望著蒙紗蓋臉的房遺愛,秦京娘嗤笑一聲,頗為滿意的說:“嗯,想來公爹……”


    話說一半,想到身旁有皇宮密探在場,秦京娘話鋒一轉,“這樣一來想必丞相就不會認出何郎了吧?”


    見秦京娘言語忌憚謝仲舉,房遺愛感到有些不舒服,看向佳人笑嘻嘻的安慰道,“京娘這女紅做的委實很好,辛苦娘子了。”


    說完,房遺愛辭別秦京娘,在謝仲舉的陪同下去往二堂見關木通去了。


    推門進入二堂,關木通正坐在茶桌上暗暗自責,這位“長安城第一名醫……”原本想接著機會與何足道交好,可沒成想非但沒能幫到人家的忙,反而漏了怯!


    見房遺愛頭戴鬥笠麵紗進入,關木通有些好奇,起身拱手問道,“榜首,這是何意?”


    “額……”


    略微沉吟,房遺愛與謝仲舉對視一眼,正想著如何瞞哄過這位八旬有餘的老頭兒,話到嘴邊卻被謝仲舉冷冰冰的語氣打斷了思緒。


    “眼下會試大比臨近,想我家公子乃是房丞相的學生,房丞相身為宰輔又深得天下試子擁戴,其中關節總要避嫌的。”


    說話間,謝仲舉麵色如常、談吐舉止恰到好處,將她在宮中行走十餘年的閱曆、城府盡展無遺。


    聽聞謝仲舉這滴水不漏的一番話,關木通連連點頭應是,“是是是,想來以榜首才華“會元……”早已是囊中之物。若被他人知曉榜首為房丞相診病,兩下遐想難免會生出些閑言碎語。”


    見關木通就此被謝仲舉說服,房遺愛暗暗咂舌,心中對這位“麵癱小太監……”的看法不由上升了一個層麵。


    略微驚訝過後,房遺愛取下鬥笠,拱手對關木通說道,“關先生,少時去到房府為恩師治病。還請先生不要對旁人提起學生的身份……最少也要等到學生離去才能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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