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晟兩眼一黑,腳一軟差點摔倒,幸好扶住辦公桌才站穩,當時冷汗就下來了,結結巴巴道:


    “這……這麽準啊……”


    “我問你,打,還是留?”她問道。


    “你和老公分……分居這麽久,明擺著不是他……他的,方方麵麵怎麽交待?”


    “你別管,就問你要不要孩子?”


    我有四個孩子了!方晟心中哀歎。但他知道薑姝婚後始終未孕,此次意外懷上了想必十分珍惜,況且頭胎就打掉對身體傷害很大,萬一不小心會影響之後受孕。


    左思右想,道:“尊重你的意見,如果要,我雙手支持。”


    薑姝突然卟哧一笑,道:“瞧把你嚇得!不過表現還算好,沒推脫責任,也沒問到底是不是你的之類的廢話。沒事兒,哪有那麽準啊。”


    “你……”方晟指著她手指顫抖,怒道,“這……這種事能開玩笑嗎?”說著仿佛卸下付擔子,有氣無力坐到沙發上。


    “其實……我真的很想要孩子,體會媽媽的幸福,”她幽幽道,“不過今天身體的確不舒服,待會兒陪我去醫院輸液吧?”


    方晟一遲疑:“不太好吧?還是秘書跟著更妥當。”


    她又生氣了:“你能陪嬌滴滴的女部下,就不能陪我?”


    媽的,銀山真是遍地耳目,上次送明月去醫院前後不過四十分鍾就被人發現了,幸好喚去安如玉陪同,不然又是滿城風雨。


    “要不一起到省城醫院?”方晟建議道。


    “嗯。”


    隻要他答應陪,薑姝去哪個醫院都無所謂。


    兩人象幽會似的一前一後開車出了市委大院,會合後薑姝坐他的車直奔省城,來到靠她住的小區旁邊的社區醫院。檢查、化驗、診斷,醫生判斷為病毒性感冒,開了頭孢、病毒銼等輸液藥。


    兩袋藥輸完,薑姝覺得全身發冷,方晟遂送她回家休息,上床後她哆嗦成一團,裹著被子還是叫冷。


    怎麽辦呢?方晟騷騷後腦勺道:“要不……我幫你捂捂?”


    說著不等她反對,快速脫了衣服鑽入被窩,將她緊緊摟住。


    “好些了?”他問。


    她無言鑽到他懷裏,嗅著男人特有的氣息,心裏終於安定下來。然而僅僅過了幾分鍾,他的手開始不老實,上下遊走,不知何時已將她內衣褲全部褪掉。


    “別……”


    她呻吟道,雙手卻勾住他脖子,火熱的**主動貼上去。他也不客氣,須臾間進入戰鬥狀態,很快屋裏春意盎然……


    “方晟……”她終於壓抑不住澎湃如潮的快意,張口狠狠咬住他肩頭,全身顫抖著攀到前所未有的巔峰!


    宛若之前爬山,老在山腳和山腰間徘徊,覺得天地間不過如此;如今爬到山頂,真切體會到“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的感受!原來天空如此高曠遼遠,山峰如此層巒疊嶂,雲海如此雄渾開闊!


    在新加坡那次太倉促了,加之藥物作用,她整個人都處於迷糊狀態,好像狼吞虎咽吃了頓大餐;這回才靜靜用心品味,用身體感受,全身心投入一場完美而細膩的激情。


    喘息終於平息,她軟綿綿伏在他身上,嬌嗔道:“你趁我生病欺負人,我……全身快散架了。”


    方晟笑嘻嘻道:“出點汗有利於恢複健康。”京都女孩的體質果然不同,他又發現繼樊紅雨、魚小婷之後又一個好苗子。


    “在你獵豔名單上,我是第幾個?”


    “排名不分先後。”


    “不準搪塞,具體說明。”


    “第……第三……”


    薑姝一算,前麵眾所周知趙堯堯、白翎,可不第三嗎?然而實際情況哪有這麽簡單,單傳說就有四五個!


    “不對,名單上的人多著呢,起碼還有葉韻、魚小婷、範曉靈。沒準還要加上安如玉!”


    這方麵方晟被嚴刑逼供太多次數,見怪不怪,巍然不動道:“道聽途說不足為信,隻按事實說話。”


    “徐璃也是目標之一?”


    方晟歎了口氣:“本來有此打算,考慮你倆合不來,中途放棄。”


    薑姝羞惱地打了他一拳,道:“你還想我和她一起……”


    “是啊,你熱情似火,她冷若冰霜,是個不錯的組合,叫‘冰火兩重天’,可惜呀水火不相容。”


    “胡說,胡說!”


    她撲到他身上又打又掐,不一會兒又有情動,兩人糾纏到一處梅開二度。之後薑姝真累壞了,一覺睡到第二天下午,醒來時方晟已不見蹤影,回想昨天的沉醉和狂放,羞得鑽進被窩裏又睡了會兒,感冒症狀竟無影無蹤,不治而愈!


    方晟睡了幾個小時悄悄起身準備晚上大醉一場,不料徐璃發短信說活動取消,原來馮衛軍突然從京都返回,召集全家小聚。徐璃本可以托辭不去,但馮衛軍把孩子帶回來了,徐璃堅硬的心頓時柔軟,特意早早下班陪孩子嬉鬧。


    馮衛軍所謂的“小聚”實質陣仗很大,非但馮家直係親戚全體出席,還有多年來提攜的心腹至好,包括省委常委、省委副書記藍善信,副省長雷南等要員。


    晚宴前一圈人坐在客廳喝茶,都是廳級以上幹部大概十多人,徐璃正在院裏陪孩子玩耍也被叫過去。


    聊了會兒,馮衛軍冷不防一指徐璃,道:“俗話說不看僧麵看佛麵,就算衝我這張老臉,那個姓方的也不該衝到組織部拍桌子打板凳!黨的高級幹部如此失態,從市領導到省領導居然不聞不問,簡直豈有此理!”


    雷家也是清理圈地行動的受害者,猛拍大腿說:“無非靠於家發達的混小子,有啥真材實學?我看現在提拔領導幹部的標準太寬鬆了,這樣下去嚴重影響幹部隊伍整合素質!”


    徐璃聽了差點笑出聲來。雷南是官場臭名昭著的貪官汙吏,提拔前風聞紀委盯他很久了,雙規隻是時間問題,不料中組部一錘定音將他提拔為副省長,夏伯真連夜下令銷毀材料,在上層引為笑談。


    藍善信雖說與馮衛軍走得近,卻不齒於雷南的為人,當下端著架子不說話,幾位省直機關廳級則大拍馬屁,附合大罵方晟。還有人惋惜夏伯真沒拿下方晟,反而功敗垂成遠走晉西,說那次本來能得手,主要因為內部泄密讓方晟提前逃竄。


    說到這裏馮衛軍嗟歎第一次雙規方晟,自己心太軟,出手幹預了一下,否則那回方晟就翻船了,哪有後來的事兒!


    一片攻訐聲中,徐璃又抱著孩子離開,心裏深為這些人不齒。身為高級幹部連最簡單的是非觀念都沒有,一味憑個人喜好行事,僅憑這點就得不到她的尊重。


    當晚她幾乎沒吃,整個心思都在孩子身上,馮子奇拉她給長輩敬酒時酒氣熏天地想攬她的腰,被她厭惡地一把甩開。


    “老實點!”她皺眉道。


    他涎著臉道:“老夫老妻的,生分什麽?你身上哪個地方我沒摸過,幹嘛裝模作樣?”


    徐璃氣白了臉,冷冷道:“倘若兜底,我把華耀花園那套房子裏住的狐狸精抖露出來,看你老子是何反應!”


    “別認真好不好,放在古代哪個男人沒有三妻四妾?”


    徐璃二話不說,將杯中飲料劈手潑在馮子奇臉上!


    馮子奇僵住了,站在原地半晌沒回過神來。不遠處馮衛軍看到這一幕,麵有憂色。


    沒等到晚宴結束,徐璃便帶著孩子回到金華花苑。在馮衛軍催促下馮子奇打了若幹個電話,她始終沒接,最後索性關機關燈睡覺。


    第二天她請假陪孩子玩了一天,第三天馮衛軍回京都前才把孩子送回去。馮衛軍斟酌再三叫住她,道:


    “小璃,我知道你跟子安之間出了點問題,年輕人嘛磕磕拌拌在所難免,說話還有牙齒碰舌頭的時候呢,何況夫妻。不過彼此都要學會包容,今天上午我已把子安教訓了一頓,讓他以後離那班狐朋狗黨遠點,靜下心多學習……銀山那邊情況比較複雜,有許玉賢和方晟壓著,你處境比較微妙,不要緊,我們這邊正在加緊運作,中紀委也沒放棄努力,姓方的好日子不會長久!小璃啊,不要整個心思都在工作上,騰出時間多和子安聚聚,少時夫妻老時伴,等到我這個年紀就知道家庭的重要了,明白嗎?”


    “好。”徐璃隻回答了一個字。


    出了門,坐到車裏後她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給方晟,示警中紀委秘密調查他的事兒,誰知方晟居然關機!無奈隻得發了條短信,然後才驅車而去。


    此時方晟正在薑姝家,因為薑姝仍覺得一個人睡覺太冷……


    一番酣暢淋漓之後,方晟無力地說:“你的病好了,該我生病了。”


    薑姝摸摸他的額頭:“亂講,體溫正常。”


    “腎虧。”


    薑姝忍不住笑起來,轉而內疚道:“我……算不算出軌呀,好像跟安如玉一樣,作風有問題……”


    “其實安如玉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不堪,也是可憐的女人,隻是明珠暗投,愛錯了人。”


    “至少她轟轟烈烈愛過,”薑姝黯然道,“我連愛的權利都沒有,隻能受人擺布……新婚之夜,當老公發現我還是處女時,那個眼神仿佛看到怪胎似的,他難以置信這個時代象我這麽大的女孩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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