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我明白了,這些事我也搞不懂,你們也就別和我說了。再說教會的事……她一向不告訴我的。”林建業心裏的疙瘩解開了,要不然還真有些誤會。


    張鵬飛歎息道:“哈麗婭這次的事……還和我有關,要不是米拉從我這裏得到消息,也不會綁架她。”


    哈麗婭搖頭道:“有些事發生了比沒發生好……”


    張鵬飛默默思量著她的話,感覺很有哲理性。


    “你們在說什麽?”林回音走了回來。


    張鵬飛微微一笑,說道:“沒什麽,你們一家三口團聚,我就不打擾了。”說完,他就站了起來。


    “張書記,謝謝您!”林回音羞澀地說道。


    “不用謝。”張鵬飛明白她感謝自己的原因,抬手摸了下她的頭。


    林家三口送張鵬飛離開,目光中都有感激之意。


    …………


    張鵬飛離開林家後並沒有回辦公室,而是趕往關押米拉的秘密地點,這裏也是關押金鳳凰的地方。鄭一波先一步到了,正和陳雅坐在監控室裏看著米拉的一切。剛才進行了一輪審訓,除掉一些不太重要的信息外,米拉還是不願意透露關於女權組織內的高度機密。


    陳雅已經做出了判斷,雖然無法確立米拉在組織內的真實身份,但她應該是排在前五的人物,也就是說,她是西北女權組織的領導之一,但是她並不承認。


    “他都說了什麽?”張鵬飛盯著監控畫麵問道,畫麵中的米拉坐在床邊一動不動,雙眼發呆,精神看起來還不錯,沒什麽太大的變化。隻是整個人同過去相比變得有些陰冷,臉上失去了往日的神彩。


    陳雅把審訓記錄交給張鵬飛,說道:“你看吧。”


    張鵬飛翻開大致看了看,皺眉道:“我們忽略了一個問題。”


    “什麽?”陳雅和鄭一波同時問道。


    “順和門,知道嗎?”


    “我知道。”陳雅點點頭。


    “我沒聽說過……”鄭一波慚愧地搖頭,“順和門是……是什麽?”


    “你知道多少?”張鵬飛看向陳雅問道。


    陳雅說:“順和門是安教的分支,其教義和安教基本差不多,信徒追求的是真理、自由、和平,信奉的是安主。但是有一個最大的不同,順和門提倡男女平等,甚至提出女人比男人更適合領導社會……”


    “原來你什麽都知道,那麽……”張鵬飛一陣詫異,陳雅既然了解這些,那就更應該明白順和門同米拉之間的聯係。


    鄭一波問道:“聽起來好像和女權組織差不多啊,難道米拉和這個順和門教……”


    張鵬飛點頭道:“米拉每周都要去順和門教的教會,李鈺彤也跟著去過幾次,所以……”


    鄭一波臉色大變:“我想起來了,西北確實有這麽一個教會,似乎很神秘,如果米拉利用這個順和門教來推行女權主義,那可就……”


    陳雅解釋道:“我不想現在驚動順和門。米拉倒下了,但是她的上麵還有領導,隻要順和門不挎,它就是我們唯一的希望。”


    “放長線釣大魚?”鄭一波問道。


    “嗯,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吧。”


    “我同意你的想法。”張鵬飛說道,“既然我們已經掌握了線索,那就不急於一時了。她們組織雖然破壞力不大,但是再這樣發展下去,肯定就有危險了!”


    鄭一波猶豫道:“張書記,按你們的說法,這個順和門……是邪教?”


    張鵬飛擺手道:“也不能說是邪教,現在隻能定位於‘異教’,至於是不是邪教,還要看它今後都做了什麽。”


    “我是怕……”


    “鄭書記,你放心吧,這個順和門交給我了,你不用擔心。”陳雅說道。


    鄭一波老臉一紅,被道破心事,尷尬地笑了笑。他是覺得既然已經發現這個教有問題,那不如早些取締。假如今後鬧出什麽事來,上級可就要怪罪了。


    張鵬飛並沒有怪鄭一波,而是說道:“你想得也不是沒有道理,多盯著點吧,一有問題馬上就行動。”


    “嗯。”鄭一波心裏舒服了一些。


    張鵬飛指著監控畫麵說:“我進去看看她。”


    “你去吧,我們就不進去了。”陳雅說道。


    “好,我單獨和她聊聊。”


    “監控關掉吧。”陳雅對身後的飛虎說道。


    飛虎向工作人員示意了一下,畫麵消失了。張鵬飛一愣神,隨後就明白了愛妻的用意,她這是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和米拉的交談,免得有什麽不方便。


    …………


    張鵬飛在工作人員的引領下走進米拉的單間,剛進門就嗅到了她身上特有的體香,她的味道已經充斥了整個房間。張鵬飛輕輕關上房門,米拉抬頭見是他,猛地站了起來,苦笑道:“您怎麽來了?”


    “不放心,過來看看你。”


    “我挺好的。”


    “他們有沒有為難你?”


    “沒有。”


    “米拉,你有什麽需求就告訴我,怎麽說我們也是……其實我一直都把你當成朋友。”張鵬飛拉住了她的手。


    “朋友?嗬嗬……”米拉滿臉的苦笑。


    “米拉,小雅有沒有和你說fd恐怖組織的事情?”


    “說了,我相信她說的是真的,或許我們組織的總部真的是被fd利用了,但是我們西北的組織……並不是恐怖組織,我們隻是想維護自己的權利。”


    張鵬飛說:“我懂你的意思,但是你想過沒有,等你們組織發展到一定程度時,自然而然會受到fd組織的利用,那時候你們和恐怖組織也沒什麽區別了。就說這次的事情,將來你們的膽子隻會越來越大。”


    “我承認這次事件不對,是我太著急了。”米拉垂下了頭,“你出去吧,我不知道如何麵對你。”


    “米拉,我進來不是要勸你說出組織的秘密,隻是想勸你認真的反思……”


    “我會的。”米拉的聲音很小,“你走吧,以後也別來看我了,不值得。”


    “你是我的家人,沒什麽值不值的,你能走到這一步,我也有責任。”張鵬飛傷感地說道。


    “張書記,你為什麽對我這麽說?”


    “我是想告訴你,不是所有男人都是壞人。”


    “嗬嗬……”米拉的笑容有些嘲諷。


    “天黑了,我就不陪你了,一會兒還要趕回市裏,你休息吧,應該快吃飯了。”張鵬飛托起她的臉,“我設法讓你出去。”


    米拉的身體顫抖起來,滿臉的不敢相信。張鵬飛不再多話,轉身走出了房間。陳雅和鄭一波就等在門外,張鵬飛說:“她還有希望。”


    “我也這麽覺得……”陳雅點點頭,“吃完飯再回去吧。”


    “好的。”張鵬飛在陳雅和鄭一波的陪同下走進食堂。


    三人邊吃邊聊,對這個案子和米拉又進行了深度的解析。張鵬飛的電話突然響了,他剛一接聽,聽筒裏傳來了夾雜著哭聲、驚恐的嚎叫:“張書記,不好了,出大事了,出事了……她死了,死了……”


    …………


    宋亞男自殺了,就死在馬金山的麵前。


    張鵬飛接到馬金山的電話時預感到此事不簡單,馬上讓鄭一波安排心腹下屬過去控製局麵,他和鄭一波飛速趕回。趕到事發酒店後,樓下已經圍了不少人,門口停了幾輛警車。


    鄭一波說:“都是我的人,您放心吧。”


    張鵬飛剛要下車,猛然驚醒自己適合上去嗎?他猶豫了一下,說道:“你先上去吧,怎麽辦……你比我明白。處理好後再給我打電話。”


    張鵬飛不是害怕,而是這件事很蹊蹺,讓他不得不小心一點。在未調查明白之前,他身為省委書記還是不應該出現在案發現場,萬一是誰設下的局呢?


    “我明白了……”鄭一波會意,獨自上樓去了。


    “走,就在這附近轉轉。”張鵬飛語氣沉重地說道。


    張鵬飛現在坐的是越野車,並不是省委一號車,行事也就方便多了,不怕被人看到。有時候張鵬飛就想,領導的車子和房子雖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但這東西就像名片似的,走到哪都能被認出來,有時候反而不方便,甚至帶來麻煩。


    林輝剛發動起車子,彭翔坐在副駕駛上目光一凝,指著不遠處說:“那好像是司馬省長的車。”


    張鵬飛定睛一瞧,果然是司馬阿木的專車。那輛車就停在對麵,從中走下來一位年輕人,看也沒看就往樓上跑。


    “那是他秘書,司馬省長沒來。”林輝說道。


    張鵬飛的腦子飛速轉動著,忽然想到一事,他知道宋亞男和司馬阿木的事,難道她的死與司馬阿木還有關係?


    “給鄭書記打個電話,通知他一下!”


    “知道了……”彭翔趕緊掏出電話。


    “等下……”張鵬飛的手指又指向了側方,原來又是一輛政府號牌的車停下了,從中走下來的正是省政府秘書長春林。春林的模樣和司馬阿木的秘書差不多,急急忙忙走進了酒店。


    “這事有意思了!”張鵬飛隱隱感覺到這件事並非人命那麽簡單。


    彭翔打通了電話,把這裏的情況告訴了鄭一波。林輝發動起車子離開酒店,必免領導被別人看到。張鵬飛心情複雜,坐在車裏思索著。


    求救電話是馬金山打給他的,說宋亞男就在他的麵前自殺了。他當時完全嚇傻了,說話糊裏糊塗的,張鵬飛也沒有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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