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鵬飛的意思也很明顯,你說你主持省委工作你就是省委的領導了?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我是上頭任命的省委書記,你算個什麽東西?


    “來,阿布書記,今天能看到你很高興,我們坐下好好吃飯,敬什麽酒嘛,太俗套了!”張鵬飛拉住阿布愛德江,硬讓他端著酒杯坐下了。


    “嗬嗬……”阿布訕訕地笑,他知道這一回合他輸了。


    “來來……吃點東西吧,我早就餓了!”張鵬飛麵帶春風,嘴角掛著冷笑。


    阿布愛德江知道自己還是輕視了他,淡淡地說:“張書記,你何時能接手省委的工作啊?”


    “等結束軍訓的吧,這段時間有你代我負責,我還是很放心的。”張鵬飛拍了拍愛布的肩膀:“我從來不擔心阿布書記的工作能力,嗬嗬……”


    阿布愛德江尷尬地笑笑,心裏極為不痛快,沒顯到反而自取其辱。張鵬飛看似是在表揚他,其實完全把他當成了下屬。陪坐的這幾人誰不懂張鵬飛的意思?這樣一來,更讓阿布愛德江不舒服了。


    由於氣氛微妙,這頓飯很快就吃完了。大家陪著張鵬飛來到了休息室,師長和政委先行離開了,兩人很聰明,張書記身兼多職,有些時候他們就應該回避了。


    阿布愛德江這次不敢再提宣傳部那事了,而是指著白世傑說:“老白啊,我看應該給張書記找一個秘書,他身邊沒有人可不行!”


    白世傑附和道:“等張書記正式接手工作以後,我會考慮這個事的。”


    “這個不急,”張鵬飛擺擺手,“等我去省委上班後,先和大家接觸一下再說吧。”


    “嗯,這樣也好。”阿布愛德江點點頭。


    張鵬飛在大咧咧地斜靠在沙發上,很隨意地問道:“阿布書記,省委沒什麽事吧?”


    “嗯,沒什麽事。”阿布愛德江隨口回答,說完之後又覺得不太對,沒什麽事不就表明自己天天閑著嗎?他趕緊補充道:“大事沒有,小事不斷,張書記啊,你快回來吧!”


    “哦,現在省委都有些什麽工作?”張鵬飛淡淡地問道。


    阿布愛德江聽明白了,趕情省委書記是想聽匯報,他心裏再不滿意也不能不說了。隻好清了清嗓子,不情願地說:“有這麽幾件事,張書記我向在就向您匯報一下。”


    “今天就算了吧,”張鵬飛擺擺手:“我就是隨便問問,等我正式接手工作之後,我再問你。”


    阿布愛德江就感覺有一口濃痰剛要吐出來,可是硬生生又咽了回去。張鵬飛把他給玩了,人家仿佛在說,我今天不想聽匯報,等我哪天想聽了,你再匯報吧。阿布愛德江臉上不免有了怒意,你張鵬飛算什麽東西,就這麽擺起譜來了?


    張鵬飛仿佛沒看到他臉上的憤怒,清描淡寫地說:“有你們在,我相信省委不會出現大麻煩的。”


    一句話又把阿布愛德江的火給憋了回去,他隻能附和道:“總之盡心盡力吧,爭取不出現問題。”


    “嗬嗬,阿布書記不錯,遠方首長當著我的麵不止一次表揚你啊!”張鵬飛又拍了拍阿布愛德江的肩膀。


    阿布愛德江就感覺全身發癢,別扭勁兒就別提了。張鵬飛表麵上誇獎他,而實際上是在突顯自己的地位。阿布愛德江明白,張鵬飛這是在報複他剛才飯桌上的自以為是,可是他沒料到張鵬飛敢連接發招。


    白世傑看了眼阿布愛德江,他知道再這麽下去,副書記的臉就沒地方擺了。他正想轉移話題時,懷中的手機響了。他拿出來看了眼號碼,神情就有些緊張。接聽說了幾句,臉色就變了。


    “怎麽了?”阿布愛德江問道。


    “金翔2號工地又被圍了!”白世傑皺著眉頭說道。


    “金翔?”張鵬飛一臉不解。


    白世傑說:“張書記,這件事我稍後再向您詳細匯報,現場有一千多工人,我現在必須和阿布書記過去處理。”


    “好吧,你們快去。”


    阿布愛德江站起來,忽轉身問道:“張書記,您是省委書記,您去處理可能比我更有效果。”


    張鵬飛冷淡地說:“我連情況都不了解,如何處理?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我相信你們能保證社會的穩定!”


    “阿布書記,咱們快去吧,司馬省長和金翔總部領導都被困了!再晚去一會兒就來不及了,工人要進衝進去,事情就大了!”白世傑看到這個時候阿布還想咬住張鵬飛,不禁有些急了。


    “那咱們走吧。”阿布愛德江感覺臉上無光,剛說完省委沒什麽大事,現在就出事了,這不是打臉嗎?


    就聽張鵬飛說道:“兩位快去,處理好之後通知我一聲。”


    阿布愛德江還沒來及回答,人就走了出去。白世傑回頭應了一聲,心就像沾了水的石頭越來越沉了。金翔的事可是省委的一塊心病,作為這個項目的總負責人,省長吾艾肖貝一直感受著壓力。後來項目簽約並啟動之後,吾艾肖貝就把這個惹麻煩的項目交給了阿布愛德江負責,由白世傑協助。雖說阿布愛德江是主管領導,但具體工作一直都由白世傑在做。


    白世傑雖然沒有到現場,但是也能猜到那裏現在亂成了什麽樣子。金翔是一家國際集團,其亞洲總部設在香港,哈木是其在大陸的第一家下屬公司。這個項目是一年多前省長吾艾肖貝親自招商引資來的,曆經半年艱難的談判,最終金翔集團同意在哈木投資十億元,資金還是小事,更重要的是其先進的技術設備及科學的管理理念將永久地留在哈木。


    西北省委、省政府高度重視此項目,呂老書記不止一次表揚吾艾肖貝。為此,省委、省政府相繼出台了一係列積極而又開放的政策。可問題也接踵而來,一直也沒有得到有效的處理。哈木金翔集團的投資方式是收購了原哈木第一冶金廠,利用其土地進行翻新建設。哈木第一冶金廠原本是哈木最大的國有企業,是當年解放後由國家投資建成的,在初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但是由於設備落後,管理又跟不上,其生產的東西又沒有創新,早在五年前就停產了。後來省政府采取了很多挽救措施,但由於其過於落後,管理又鬆散,技術不過關,壞賬爛賬一大堆,欠銀行的貸款越來越多,後來宣布破產倒閉。


    金翔集團來到西北後,經考察後,願意用1點5億的資金收購冶金廠及其下所所有的子公司礦山,並負責安置部分職工。這對西北來說是個好消息,可是從項目初期征地開始,原金翔集團的職工就不滿意,總是跑去鬧事。職工也有職工的想法,哈木第一冶金廠承載了一代人的夢想和希望,其先不說其廠房土地,就是那些稀土礦山的價值也遠遠超過1.5億。


    項目在啟動當天就出現了圍堵省委領導的事件,後來建建停停,施工速度緩慢。今天金翔總部派出了一支調研組,過來考察工程項目。正好又趕上其總部辦公樓地下工程基礎實施結束,所以就想出了一個名目,把省委的領導也請去了。


    兩人走後,張鵬飛坐在辦公室裏琢磨了一會兒,掏出電話打給鄭一波。


    “張書記?”


    “一波,你在哪裏?”


    “我在辦公室。”


    “金翔的事你不知道?”張鵬飛嚴厲地問道。


    “知道,但……這事不歸我管……”鄭一波明顯有難言之隱。


    張鵬飛一聽也就明白了,問道:“金翔總鬧事嗎?”


    “也不是總鬧,就是每當有上級來檢查,或者有重大工程活動的時候,職工就會聞風出動。”


    “你對這件事了解多少?”


    “這是一筆爛賬,一言難盡!”


    “有人通知你去維持秩序嗎?”


    “曾經去過,警車都被掀翻了。今天的事……還沒有接到命令,如果影響很大,可能會通知我們吧。”


    “司馬省長在現場,你知道嗎?”


    “什麽?這個還真不清楚,如果這樣的話……可能事情比較大。”


    “好吧,我知道了。”張鵬飛點點頭。


    “張書記,”鄭一波欲言又止:“這個事誰接手誰麻煩,省裏明顯被金翔給坑了,這是吾艾省長的心病。您……最好先不要插手。”


    張鵬飛心裏有數了,掛上了電話。


    ……………………………………………………………………………………


    車子離開部隊之後,白世傑看了眼阿布愛德江,自言自語地說:“金翔這個事……必須要解決啊!早晚是個大麻煩!”


    “已經是個大麻煩了!”阿布愛德江沒好氣地說道:“當初引進的時候,我就勸過省長要三思,可是他一聽說人家拿出十個億,一下子就沒了理智!現在可好,先期開發資金還是省政府擔保從銀行貸出來的!他們隻投入了三千萬!”


    放眼西北省,敢在背後說省長吾艾肖貝壞話的隻有阿布愛德江。白世傑不好發表什麽議論,假裝在吸煙思考。關於阿布愛德江和吾艾肖貝的關係,一直以來縱說紛雲,誰也看不透。有說這兩人是合作夥伴,又有人說他們是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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