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西省首府貴寧市臥龍山腳下,在一片竹海中有間喝茶的地方,名曰竹林茶坊,是喬炎彬最喜歡的地方。每當心情不好,或者需要想事情的時候,喬炎彬就會來到這裏。他隻帶一個人來過,就是盧雪玲。


    茶坊雖然是現代化建築,但通過裝飾,如叢林間的小茅屋一般。室內隨處可見原生態的東西,水泥牆壁被整根粗細大小相同的竹子包裹著,頭頂的屋脊仿佛也生長著脆綠的竹芽。燈光搖曳,從上垂下幾根竹枝,別有情趣。人坐在這樣的環境中,遠離了都市的喧囂,人心幽靜,閉著眼睛償一償清淡的綠茶,緩緩咽下,好像心靈得到了洗滌、升華。


    盧雪玲看著喬炎彬熟練地操持著茶具,完全被他迷住了。她的眼睛隨著他的動作飄移,這個不苟言笑的中年人,也許隻有在此時才會顯露出人之本性。盧雪玲突然感覺他很可憐。


    喬炎彬替盧雪玲倒了一小碗茶,說:“現在火候正好。”


    “是啊,火候一過就變味了!”盧雪玲憂傷地盯著喬炎彬說道。


    喬炎彬的手怔了一下,知道她這是意有所指。他什麽也沒有說,低頭喝茶,腦子裏卻有些亂。盧雪玲呆呆地盯著喬炎彬,她已經不記得這是第幾次陪他坐在這裏喝茶。


    “一會兒叫點什麽?”喬炎彬問道,問得漫不經心。


    “隨便,不吃也行。”盧雪玲放下茶碗,“你帶我出來就是為了說這個?”


    “我想你陪我安靜一會兒。”喬炎彬擠出一絲微笑,自言自語地說:“人真是一種古怪的動物,心情不好的時候,往往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思考,可是一個人又顯得孤單。我想安靜,又不想孤單,所以……請你陪我喝茶。”


    盧雪玲輕聲問道:“你現在的心情很亂,對嗎?”


    “嗯,是有點亂。”喬炎彬抬頭望著頭頂的竹子,昏黃的燈光晃得他睜不開眼睛。他歎息一聲,好像背負著多麽沉重的東西,心沉到了穀底。


    盧雪玲看著竹壁上麵前男人的影子,說:“亂中取靜,不正是你的強項嗎?”


    “嗬嗬,你真高看我了,其實我也是一個人!”喬炎彬無奈地說道。


    “你還知道你是一個人!”盧雪玲搖搖頭,“你何必給自己那麽大的壓力?”


    “你不懂,你永遠也不懂……”


    “我是不懂,更不懂你為何選擇我來這裏!”盧雪玲突然握住喬炎彬的手:“為了別人不開心,你值得嗎?張鵬飛離你這麽遠,你何必自討苦吃?”


    “和你說不明白……”喬炎彬甩開她的手,按了一下桌上的紅色按鈕,叫服務員進來點了一些菜。


    等服務員離開了,喬炎彬才說:“這間茶坊很有特色,我無意間發現的這裏。每當心情不好的時候,跑這裏坐一坐,喝喝茶,償償特色菜,叫上你陪我,心情就會變好,這就是帶你來的原因。”


    盧雪玲靜靜地望著他,雖然沒有說話,心裏還是很開心的。她的心一直在喬炎彬的身上,她有很多次想主動一些,可是同這樣身份和地位的男人相處很難,有很大的壓力,也沒有那樣的勇氣。她和喬炎彬都明白對方的那點意思,可就是都邁不過那道坎。


    自從上次在“百靈鳥”的身上出過事之後,喬炎彬就知道男人和女人之間不能太親密,私下裏也不能太親近,男人和女人之間沒有純粹的友誼。然而,他就是無法控製地欣賞盧雪玲,兩人之間的親密關係已經成為事實,他隻能守著最後一道防線,頂多在心情不好的時候同她擁抱一下,拍拍她的臉蛋和手背,這是他敢做出的最大動作。可以說,兩人之間的關係,喬炎彬控製得很好。


    可是男人跟女人在一起,總歸要發生點什麽,如果什麽也不發生,不但彼此對不住,更對不住青春。現在,盧雪玲越來越沒有自信了,年齡是女人的天敵,坐在喬炎彬的麵前,她已經很不自在了。她有心離婚,成為喬炎彬的地下女人,可是喬炎彬從來沒說過要她,她不敢輕易付出。


    盧雪玲很漂亮,是地道的貴西女人,皮膚水嫩白皙,身材也不錯,挺得地方沒有半點下垂的跡象,可年紀必竟在那擺著,她不得不害怕。對於一個女人而言,想擁有自信很簡單,比如找一個有錢的老公,穿一身品牌,自己在事業上有所建樹。但是她們的自信也很可能在瞬間被摧毀,比如被喬炎彬從懷裏推開,還比如她眼角那淡淡的魚尾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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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菜很快就上來了,盧雪玲沒有什麽味口,一句話也不說。喬炎彬到是吃得很香,他是真的餓了,已經有幾天沒吃好一頓飯了。


    “你怎麽不吃啊?”喬炎彬給盧雪玲夾了一筷子菜。


    “不想吃。”盧雪玲無聊地拄著下巴,粉白的臉龐如此迷人。


    喬炎彬知道她在想什麽,可他不能點破。他了解麵前的女人,除了她的裸體還沒有看到外,他已經摸透了她的內心世界。這是一個很有政治手腕,也很忠心,同時又不甘寂莫有點小資情調,懷揣著浪漫柔情渴望風花雪月的女人,但她還是一個傳統的女人。對待感情,她現在都不成熟,腦子裏充滿了太多的夢,一直都覺得自己嫁錯了人。也正是如此,他才不想傷害她。


    喬炎夢覺得男人要找情人,有野心的不能要,太浪漫的也不能要,而對老公不滿意的更不能要。這樣的女人雖說像水一樣柔情,但也似烈火一般熾熱。處理不好,就會欲火焚身被她點燃,他現在特別在意保護自己。


    “還是吃一些吧。”喬炎彬收回思緒勸道。


    盧雪玲反問道:“你現在心情好了嗎?”


    “嗯,好多了。”


    “這件事也該結束了,你不用惦記了吧?”盧雪玲如黑珍珠一樣的美目盯在他的臉上。


    喬炎彬點點頭卻沒有說話。


    “我覺得他一直都沒有針對你……”盧雪玲試著談起“那個人”,她知道“那個人”是他的心病。每次提起他,喬炎彬都會躲避。


    但是喬炎彬今天沒有躲,隻是無力地回了一句:“他無需針對我。”


    盧雪玲心中一喜,聽到他願意和自己聊下去,這就是一個很好的開始。她一直都覺得兩人間有種距離,一道無形的卻很堅硬的牆阻礙著他們更進一步。然而今天,她感覺喬炎彬有所不同,似乎正在打開內心。


    想到這裏,盧雪玲大著膽子問道:“吃完了嗎?”


    “嗯,你有事?”喬炎彬問道。


    “吃完了……就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我累了。”盧雪玲摸著額頭說道,其實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眼睛。


    “好吧,我們去賓館坐會兒。”喬炎彬很自然地說道,對於領導幹部而言,去賓館談事早就習以為常了,雖然大部分領導幹部除了談事,還要玩女人。


    盧雪玲趕緊站起來,好像怕他反悔似的。出門的時候,盧雪鈴又很刻間地說了一句:“他出差了,我回家也是一個人。”


    喬炎彬跟在她的身上,大腦昏昏沉沉的,直到坐車來到賓館開好房間,他才有些詫異,怎麽和她來到了賓館?雖然過去也曾經在賓館裏見過麵,但是今天明顯與過去不同。


    盧雪玲剛進房間就倒了兩杯紅酒,她想用酒精刺激喬炎彬,營造一種浪漫的氣氛。喬炎彬沒有拒絕,心裏也有了一點想法,這種想法是他潛意識中的想法,否則就不會跟她到這裏開了房間。一個老婆不在身邊,對生活充滿了很多不滿的男人,麵對著一位對自己有所期盼的女人,很難坐懷不亂。喬炎彬這一刻暫時忘記了雙林省那邊的不快,回憶起了這幾年同盧雪玲的美好時光。


    盧雪玲品著紅酒,目光如水地望著喬炎彬,原本失落的心情好了很多,也自信了很多。她說:“我敬你一杯啊?”語氣略帶頑皮,還有些輕挑。


    “雪玲……”喬炎彬的心髒猛烈地顫動,輕輕地喚了一聲。


    聽到他聽自己,盧雪玲身體一軟,屁股軟軟地坐到他身邊。


    兩人一同喝了酒,有很多話想說,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在這樣的一種環境下,一位知己來陪自己,喬炎彬很感動。他很想就這樣,陪著這個女人一直到天亮。


    兩個人就這麽幹坐著,時間好像緩緩從他們兩人間流走一般,紅酒傾刻間就喝幹了一瓶,兩人的臉上都泛著酡紅,身上飄浮著淡淡的酒味。盧雪鈴的肩膀就挨著他的肩膀,每一次看到他的眼睛,她的心裏都會騰起玻浪,真想他能伸手摟著自己。


    盧雪鈴一邊聊著,一邊向他的身上靠過去,喬炎彬感覺到肩膀上柔軟的力量,並沒有拒絕。兩人談了很多,提到了貴西省現在的局勢,以及雙林省的幹部審核製度。聊到動情處,盧雪鈴拉住了喬炎彬的手,整個人都靠了過來,可就在這個時候,喬炎彬的手機響起了刺耳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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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炎彬已經準備接受她了,可被手機的鈴聲驚醒了。他順勢站起把盧雪鈴扶住,走遠一點接聽了電話。盧雪鈴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轉變,一臉茫然地傻坐在那裏,兩行淚強忍著沒有帶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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