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楚涵抬起手臂,看了眼時間,說道:“該說的話我都說完了,以後我們還是不要見麵了,你是省長,我是廳長,從此以後,我就是你的下屬,當然……也不是永遠。”


    張鵬飛發空的大腦突然閃現出一絲靈光,問道:“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賀楚涵不再多話,而是轉移話題道:“你走吧,我約了人。”


    “約人?”張鵬飛不再追問那個問題,思維轉移到這上頭來。


    “嗯,我約了人。”賀楚涵點了下頭,“我說過要談戀愛,當然要……”


    “你說什麽?”張鵬飛緊緊捏住賀楚涵的手腕,目光凶狠地盯著她的臉,“你……你敢和別的男人交往……”


    “我為什麽不敢?”賀楚涵盯著張鵬飛冷笑,聽了他這愚蠢的話,反而激起了她的鬥誌,她接著說道:“別說和別的男人交往,就是和別的男人上床,那又怎麽樣?我賀楚涵是未婚……”


    “你竟然敢這麽說!”張鵬飛舉起了手掌,憤怒的他恨不得得扇她兩個耳光……


    “你想幹什麽?”賀楚涵抬頭看著他的手臂,微笑道:“怎麽……還想打我?”


    “我……我是想打你!”張鵬飛放下手臂,“可是我又舍不得!楚涵,你老實告訴我,這一切全是假的,你是有意氣我,對不對?”張鵬飛陪著笑臉,他在幻想著哄一哄,賀楚涵就會回心轉意了。


    “不對,我說的全是真的……心裏話,這是我的真實想法,我想光明正大的找一個男人嫁了自己,和他過幾天安穩的日子,我也不小了,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賀楚涵,你他媽的說的這叫什麽話!”張鵬飛捏緊她的雙肩,用力搖晃著,“你怎麽可以這樣呢!”


    “我為什麽不能這樣?這是我的自由,別說你是省長,就是國家主席,也管不了我的戀愛自由吧?”賀楚涵抬頭迎著張鵬飛凶狠的目光,她心裏很清楚,一定要將他激怒,隻有這樣他才能放手。


    “可你是我的女人!”


    “誰說的?”賀楚涵仿佛在看一個白癡。


    “你就是我的女人!”


    “張鵬飛,你懂不懂法律!你的女人是陳雅,是未來軍中一號的女兒!”


    如果說之前的話張鵬飛還能承受得住,那麽這話他真的有點承受不住了。賀楚涵就發現他的身體搖晃了幾下,險些栽倒。張鵬飛穩了穩心神,無奈而悲憤地盯著賀楚涵,緩緩說道:“你在我心裏,和陳雅的地位一樣,或許我不會關心體貼你,有時候也愛說錯話,也不懂得哄你開心,可是我是喜歡你的,如果……如果你能原諒我,今後我保證不再對你發火了,好不好?”


    賀楚涵看著張鵬飛眼裏盼望的火花,心中一軟,恨不得答應他。但是她知道不能再和他糾纏下去了,為了自己也是為了他兩人必須分手。她搖搖頭,說:“我的話已經說完了,時間就要到了,我……約的人就在這裏,他要到了,請你離開,免得被人誤會……”


    “你……你就那麽無情?”


    “對,我就是一個無情的女人,不適合當你的情人,沒準哪天奈不住寂莫就讓你戴了綠帽子。”賀楚涵就像一位出色的劍客,說出來的話字字都是絕招,見血封喉,令人難以抵抗。


    張鵬飛傻傻地站在原地,漠然地看著賀楚涵從自己的麵前離開,他連追上去的勇氣都沒有。其實不是他不想追,而是他的大腦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雖然看著賀楚涵離開,但腦中還在想著她的話,根本沒考慮到其它的。他整個人仿佛失去了魂魄,像一尊雕像那般立在原地。


    直到彭翔出現,張鵬飛才很傻地問道:“楚涵呢?”


    彭翔心裏很難受,他剛才離得較遠,聽不見他們說話,但看到賀楚涵離開,猜也能猜出兩人談得不是很好。又見領導如此,他就知道事情向壞的方向發展去了。


    “老大,她已經走了。”彭翔不忍地說道。


    “走了?”


    “嗯,走了。”彭翔確定地回答,張鵬飛想起賀楚涵剛才說過,她在這裏約了別人。


    張鵬飛主意已定,抬腿就走,對彭翔說:“她應該就在附近,我們偷偷的找找……”


    彭翔不明白領導想做什麽,乖乖地跟在身後。張鵬飛的腦中努力追尋著剛才的記憶,順著賀楚涵離開的路線去尋找,沒過多久,他就看到了賀楚涵的身影。張鵬飛剛想衝過去,卻發現她的身邊陪著一位中年男子,穿著考究,雖然隻看到背影,但也能感覺到男子氣度非凡,不像是普通人。


    張鵬飛停住腳步,用力眨了幾下眼睛,定在那裏,目光隨著前麵兩人的身影遊移。彭翔揉了幾下眼睛,他也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情景。賀楚涵毫無意識地回頭,看到張鵬飛就像什麽也沒看到似的,飛快地扭開頭……


    清晨,南海省委副書記、江洲市委書記丁盛像平時一樣邁著輕鬆的腳步走進江洲市委辦公大樓,在走廊裏與下屬們打著招呼。大家都有些詫異地望著他,眼神中似乎還包含了一絲同情。


    昨天下午,中組部的領導突然來到江洲,同丁書記在辦公室裏聊了很久。等中組部的領導剛一離開,傳言便滿天飛,大家都知道了丁書記要被調走的消息。丁書記要被調走的傳聞,在整個南海省已經傳了很久,根本算不上是什麽新聞。但這次卻和平時不同,能夠得到確切消息的很多幹部都證實,丁書記確實要走了,調令馬上就要公開宣布。


    丁盛微笑著走進自己的辦公室,秘書送上茶水就退了出去,他拿起報紙看起來,剛掃了兩眼,又放下了報紙,環顧著這間他工作了好幾年的辦公室,深深地歎息一聲。昨天下午,中組部常務副部長周崇光帶著一位司長來到丁盛的辦公室,代表組織與他進行了一翻長談,並且交待了他今後的工作方向。傳言並不假,在喬係的逼迫和劉係的妥協下,丁盛最終被放棄了,他將被調離江洲,出任銀監會副主席。


    雖然有不少中年幹部在銀監會、證監會這樣的部門出任副職後,會被調往地方出任省長之職,但丁盛很清楚,他很有可能在這個位子上幹到退休。他不可能更上一層樓轉正。像這種部門的一把手,曆來是為那些威望極高,背景極強的各省、直轄市即將麵臨退體的正部級領導幹部準備的。丁盛雖然在南海省的呼聲極高,但他必竟隻是副省級幹部,除非今後張鵬飛還能拉他一把,否則他已經退居二線了。


    丁盛沒有心思看報了,別看他在上班的路上表現出一副什麽也沒發生,和平時一樣的表情,可是當他坐在這間獨立的個人空間裏時,回想著周崇光昨天和自己的談話內容,怎麽也打不起精神。細心的人不難發現,最近一段時日,他頭上的白發多了不少。


    丁盛定了定心神,抓起辦公電話打了出去。沒多久,電話就被接聽了,聽桶裏傳出一個很熟悉的聲音:“我是張鵬飛。”


    “鵬飛,是我。”


    “老丁?”張鵬飛一愣神的功夫,就知道丁盛打電話所謂何事了,其實在劉係做出讓步後,劉遠山就與張鵬飛談過丁盛未來可能的去向。


    “嗬嗬,是我。”


    “老丁,找我有事吧?”張鵬飛像個沒事的人一樣問道,他不忍心去揭丁盛的傷疤。


    “沒事,向你告個別……”丁盛慢悠悠地說道。


    張鵬飛心裏一緊,說:“老丁,今後……”他本想說一些安慰的話,可是話到嘴邊卻什麽也說不出口,從政的人有時候不需要接受過多的關心,因為關心有時候就代表著失敗。


    “我明白,”丁盛點點頭,“你要說的話,我都知道,放心吧,我還沒事,在哪不都是幹啊!”


    “嗯,你能這樣想,那我就放心不少。”張鵬飛微微一笑,“什麽職位?”


    “銀監會副主席。”


    “喲,管錢的啊,還不錯,看來我以後還需要你的幫忙啊!”張鵬飛笑起來,“幹上兩三年,再接你回地方!”


    “嗯,”丁盛答應著,心裏卻不報任何的奢望。


    “周崇光和你談的?”張鵬飛明知故問道,見多了幹部的從盛到衰,但他仍然無法做到無動於衷。從丁盛的聲音裏聽不出反常,可張鵬飛能夠想象出他現在的心情。張鵬飛隨口聊些別的,是想轉移丁盛的注意力,減輕他的痛苦。


    “嗯,是他,我想有人在背後笑呢吧,嗬嗬……”丁盛苦笑著,周崇光是江南派的大將,由他同丁盛談話,其實是劉遠山有意而為之。反正已經放棄了丁盛,那還不如趁此機會再送對手一份好禮,讓人家高興高興。就像當年喬炎彬出任貴西省委副書記、貴寧市委書記時,也是由周崇光宣布的道理一樣。劉遠山在中組部這個位置上,雖然要替劉係考慮,但過多的還是采取中庸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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