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杜平答應一聲,仍不明白張鵬飛是什麽用意。


    再看他的表情,雲淡風清,目光盯著車窗外的高樓,好像已經不把案子放在心上了。


    正如張鵬飛嘴上所說,他真的沒有再過問與奉天汽車有關的事情。而是在杜平的帶領下,詳細地進入各個工業廠房,調研了一些他所關心的工業發展問題。通過走訪,收獲還真是不小。發展與問題是並存的,張鵬飛不得不承認,雖然遼東的工業改革,與國企重組的路線存在著一些隱性問題,但是遼東的先進經驗,實幹的作風,都值得東北其它地區學習。


    “周書記,事情真有那麽大?您不是嚇我吧?”喬龍笑嗬嗬地說,臉上仍然不太在意。


    “喬總,我嚇你幹什麽?調查組昨天已經去過集團了!”周喜剛不滿地說道:“奉天汽車集團的項目一但查起來,不說銀行貸款和資質手續等問題吧,單是之前征地遺流下來的問題,就夠我們的嗆了!”


    現在的周喜剛真的急了,通過一晚上的反思,他發現了問題的重大。他明白問題的出現不可必免,現在能做的隻是把問題降到最低。


    喬龍收起了笑容,抽出雪茄煙點燃,緩緩地吸了幾口,這才說:“省裏……不是還沒問題嗎?”


    周喜剛知道他指的是向德誌,不動聲色地說:“如果省裏有問題,也是一天兩天的事,隻不過現在……是我和你的問題……”


    “周書記,您又沒收我喬龍的錢,您怕什麽?說句實在話我不怕得罪人,你們新河市的常委,以及工業園的負責人,哪位沒得到過我的好處?可就你周書記是個例外啊,嗬嗬……”喬龍擺出一幅無賴麵孔。


    周喜剛免強壓住心中的火,他又怎麽能不知道喬龍語氣中的要挾之意?但現在不是發火的時候,也隻能淡淡地說:“喬總,有些問題已經捂不住了,為了不讓你的總公司受到衝擊,現在你需要做點事情。”


    “哦?我能做什麽?這是你們官場上的事啊!”喬龍滿不在乎地說。在社會上混了幾十年的喬龍太明白這些官老爺的心理了,反正你們害怕倒下,有問題也有你們撐著呢,我就是個商人,我怕什麽?


    “喬總,汽車廠房的征地問題應該解決了,你現在拿出五百萬來,封一封那些農民的口,剩下的我來處理。現在……我們不允許出現私毫的問題!”


    “五百萬?嗬嗬……您說笑吧?”喬龍咧著嘴,不滿地說:“奉天汽車成立後還沒有營利,我為什麽要給他們錢?”


    “喬總!”周喜剛真的要發火了,當初喬龍騙了周喜鳳,騙了新河不說,更是騙了大量的銀行貸款,就憑他總公司在新河真實的實力,別說五百萬,就是五個億他也有!


    見到周喜剛似乎真發火了,喬龍又滿臉堆笑,剛才他也隻是試試周喜剛的底線而已。此刻笑道:“周書記息怒,您別誤會我的話,錢我也可以出,但你一定要保證這些老農民別鬧事了!”


    周喜剛心頭的石頭終於落了地,隨後說道:“你回去也安排一下,有些人該說什麽,不該說什麽,你都明白。”


    “這個……放心,嗬嗬,您放一百個心!”喬龍嗬嗬地笑著:“我早就安排好了,奉天汽車集團的總經理章春強會承擔所有的責任。”


    “那就好,我爭取不查到你的身上。”


    周喜剛淡淡地說,真沒想到一失足成千骨恨,堂堂的市委書記要和一個混混討價還價了。雖然怪姐姐的一時大意,但和自己當時的心急也有著關係啊!要不是擴大招商引資,為了提高政績,也不會把這個害蟲引進來!


    “不是爭取,嗬嗬……要一定啊!”喬龍半開玩笑,半真實地說道。


    “我還有事,先回去了。”周喜剛隻留給他一個背影。


    “操,現在知道害怕了!”喬龍凶象畢顯地罵道。


    “各位,這段時間我們大家都辛苦了,出門在外連個國慶節都過不好。不過大家放心,你們的假期我回去後一定向領導請示,幫大家討回來!現在,我敬你們一杯……”


    酒桌上的張鵬飛談笑風生,舉起酒杯向大家敬酒。也難怪他這麽客氣,調查組趕上了十一假期,自然不會停止調查去休假。這幾天組員們都在私下裏抱怨著。望著這些年輕的小夥子和丫頭片子們,張鵬飛更像長輩一樣看著他們。必竟也是這麽走過來的,很理解他們。


    果然,當張鵬飛如此說完以後,眾人大叫萬歲,舉杯暢飲,並且紛紛要敬張司長的酒,都說張司長體貼下屬。當然,在幾位男組員的心裏不禁暗歎道:張司可是比賀組強多了,在這位女霸王的手下工作的遭遇太慘了!


    賀楚涵偷偷拉了一下張鵬飛的袖子,輕聲道:“這可是你答應的,我可沒答應。回去以後如果兌現不了,看你怎麽辦!”


    張鵬飛微微一笑,得意地說:“白天我就和領導打電話請示過了,他們同意等遼東的事結束以後,給我們放半個月的假期。”


    “真的?”就連看似工作狂的賀楚涵不免也激動起來。


    “嗬嗬,賀組長,我還要批評你呢。當出分任務的時候,我可是說每天都要向我匯報的,可是這幾天連你的人影都看不著。所以啊……我就在領導麵前告了你一狀……”張鵬飛悠然自得地說道。


    “你……”要不是顧及到張鵬飛的麵子,賀楚涵真想把杯裏的酒倒在張鵬飛的頭上,她氣憤地指著他問道:“你怎麽說的?”自從那天晚上張鵬飛把調查案子的權利交給賀楚涵以後,她為了獨立辦案,有意的封閉案情,半點消息也沒透露給張鵬飛。她是想等一切都差不多了的時候,再聯係張鵬飛。本想今天晚上開會研究一下的,沒想到他已經先發製人了。


    其實她也是多此一舉,有蘇偉在她身邊,張鵬飛又怎麽能得不到她們辦案的進展?


    張鵬飛微微一笑,說:“我就向領導報告說檢紀組在賀楚涵的帶領下無組織無紀律,不聽領導安排,私自……”見到賀楚涵表情的扭曲,張鵬飛不敢再說,美美地品了一杯酒。隨後他的表情突然僵硬,痛苦得想大聲喊叫。


    張鵬飛伸手到左肋捏住她的手,痛苦地說:“你……你在掐我……我就大喊你性騷擾……”


    “你……混蛋!”賀楚涵鬆開手,咬牙切齒地罵道。深知張鵬飛性感的賀楚自然懂得他還有無恥的一麵來,所以真不敢把他逼急。


    張鵬飛強忍著疼痛說:“你真不識好人心,我剛才逗你呢,我在領導麵前表揚你們檢紀組的同事吃苦耐勞了!”


    “誰你讓氣我!”賀楚涵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掐死你也活該!”


    “掐死我你不心疼?”張鵬飛色眯眯在桌下握住了她的手。


    “鬆手!”賀楚涵粉麵羞紅,用力掙脫他的手,就好像他的手多麽髒一般,抽出紙巾猛擦。


    張鵬飛氣絕,瞪她一眼道:“如果一會兒散了你還不來我屋裏開會,你知道後果!”說到最後,目光一變。


    賀楚涵被他那淩厲的目光一瞧,嚇得一抖,怯生生地回答道:“好吧,我已經有眉目了。本來是想都查好以後再和你說的……”


    瞧著她那委屈的模樣,張鵬飛心中高興,偷偷在她耳邊說道:“楚涵,通過這陣子的接觸,我發現你又逐漸變成幾年前的樣子了……”


    賀楚涵在張鵬飛那侵犯性目光的調逗下,全身一軟,眼神如水,那抹羞色的紅布遍滿臉,直紅到耳根。她害臊地白了張鵬飛一眼,借口去洗手間,倉惶而逃。


    張鵬飛心中暗笑,其實他心中雖然對賀楚涵有些不舍,但早已經放棄了擁有她的打算。必竟人家也是高幹子弟、名門之後,而自己又有妻室……以及情人,不可能再把她怎麽樣了。他如此調逗賀楚涵,隻是想讓她回歸到幾年前的狀態。他很想賀楚涵快快樂樂,放下心中負擔的去生活。


    不過,這種親昵的表現在蘇偉看來就不同了。他早就發現了張鵬飛與賀楚涵偷偷摸地說話,隨後賀楚涵又羞答答地離開。蘇偉在桌下狠狠地踢了張鵬飛一腳,貼在他身邊,不滿地說:“要說泡妞,還是老哥厲害啊……”


    “你說什麽?我沒聽懂……”張鵬飛裝傻充愣,一幅天真無邪的模樣。


    蘇偉氣得夠嗆,拿起酒瓶給他滿上,說:“你小子就裝吧!”


    會客室中,張鵬飛緩緩吸著煙,眉頭緊鎖。麵前的蘇偉與賀楚涵正在匯報著這幾天的收獲,所摸到的情況足以震撼人心。賀楚涵不愧為紀檢幹線上的女強人,短短的一周時間,基本上就把奉天汽車集團所涉及到的種種問題摸出了大概,隻不過有的還需要證據的支持。而這些證據就在新河市的手裏。隻要紀委一下狠心,向遼東高層打招呼,那麽一切就解開了。不過在這背後呢?張鵬飛心中清楚肯定不像表麵上那麽簡單。


    奉天汽車集團隻是引子,一但觸發,遼東的所有問題都會被揭開,那時候就不是小小的一個調查組能應附的了。就連上頭都要謹慎行事。這些年隨著改革開放的加深,上頭交給地方上的權利也越來越大。一但權利加大就容易產生犯罪,對於這點,上頭也是能放手不管的就不管。可是一但觸及了上麵集體的利益,就比如說地方上的政策觀點與上頭背道而馳時,上頭往往會下狠心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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