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劉武雖然已經結婚,但都沒生孩子呢,所以才會這麽說。突然間,從隔壁傳出嬰兒的啼哭聲,隨後小護士蹬蹬地跑出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報……報告,母……母子平安……”


    “嘩”的一下子,滿屋的人都往外走,但是走著走著又都後退了,因為他們忽然想起了規矩。人群從中間分開一條路,劉老滿麵微笑地走在了最前麵,餘下的人隻能跟在後麵。


    劉老進到病房內就從主刀醫生的手裏接過了孩子,然後朗聲大笑,嚇得那位主刀醫生有些手軟。要知道這可是她生平最緊張的一次手術,其實陳雅的大出血並不嚴重,但是在總院院長,王少誌少將把劉、陳兩家的地位渲染了之後,這位主治醫生可就覺得害怕了,這要是手術當中出點意外,估計她的下輩子就完了。


    主治醫生癱軟地靠在門邊,隻聽劉老一個勁兒地說:“謝謝,謝謝你啊。那個……少誌啊,她有功啊,要有獎勵知道嗎?”後麵的話是對總院院長,王少誌少將說的。


    王少誌將軍馬上說:“首長您放心,我會獎勵她的!”


    “孫醫生,謝謝您!”就在主治醫生剛想離開的時候,張鵬飛向她伸出了手來。


    孫醫生微笑著握了一下,說:“這是我的責任。”


    “來,還傻站著幹什麽,過來……看看你兒子!”劉老回頭望向張鵬飛,十分的嚴厲。


    張鵬飛興奮地跑過去,顫顫微微地把孩子抱在懷裏。劉老又瞪他一眼,說:“真沒用!”


    張鵬飛不顧爺爺的責罵,一心盯著懷中的小娃娃,望著他那有些發醜的紅撲撲的小臉,臉上露出了會心的笑容。由於是早產,小家夥沒有睜開眼睛,隨著停止哭聲,好像是睡著了。


    張鵬飛就有些擔心地說:“孫醫生,他……他怎麽沒動靜啊,眼睛……眼睛也沒睜……”


    一屋子的人就笑了,孫醫生解釋道:“孩子是早產,所以應該會多睡幾天,他這幾天基本上就是在睡覺,大約兩三天後就能睜開眼睛了,我檢查過了,他沒什麽問題。”


    張鵬飛放了心,低下頭,輕輕地親了一下懷中的孩子,自言自語地說:“兒子,你的出生可是不容易啊!”


    這時候,王麗雅與張麗就擠上前來,王麗雅想了一會兒,終於還是讓開了身體,讓孩子的奶奶先抱到了孩子。一屋子的人都看了孩子幾眼之後,就退了出去,病房必竟太小。


    “爺爺,您先去休息一會兒吧,那個……那個寶寶的名子就由您來起吧,您可要好好想哦!”張鵬飛走到爺爺跟前說。


    “好,我起就我起!”看得出來,當張鵬飛說出這話的時候,老爺子十分的高興。


    等所有人都退出去之後,張鵬飛才得空拉著陳雅的手說悄悄話。陳雅已經醒來了,隻是並不是很清醒。張鵬飛拉著她的手問道:“老婆,還疼嗎?”


    “不,”陳雅搖了搖頭,然後緊緊拉著張鵬飛的手說:“終於把他生出來了……”


    “嗯?”張鵬飛被陳雅這沒頭沒腦的話搞得一愣,“你說什麽?”


    “我自由了!”陳雅很輕鬆地說。


    張鵬飛啞然失笑,原來她是這個意思,想來這十個月可把陳雅愁壞了,現在把孩子生完,她就好像完成了一項任務似的。


    “我困了……”陳雅迷迷糊糊地說道。


    “那你睡吧。”張鵬飛明白一定是麻藥以及止痛藥的作用,所以她才發困的。他回頭一瞧,孩子已經輪到了王麗雅的手上。王麗雅抱了一會兒就把孩子放回了小車裏,見陳雅已經睡覺了,幾人就走了出來。


    張鵬飛來到休息室,隻聽劉老在說:“好啊,這回好啊,等哪天我去看看陳將軍,哈哈……”


    旁邊的陳新剛、劉遠山兄弟兩人附合著笑,臉上有些無奈,老人年紀大了就是小孩子的性格。這時候劉文拉了一把張鵬飛,笑道:“老爺子太高興了,我聽他笑得都有些害怕,走……我們出去抽根煙?”


    張鵬飛擺擺手說:“你和小武去吧,我還有事情要說。”


    劉文、劉武無奈,小哥倆出去抽煙去了,折騰了大半夜,他們也都憋壞了。張鵬飛抬手看了眼手表,已經一點多鍾了,他馬上對劉老說:“爺爺,天晚了,今天您就別回家了,一會兒在醫院裏住吧。”


    劉老一聽張鵬飛這話,臉就拉下來了,不滿地發火道:“我又沒病,住什麽醫院,今天晚上精神好得很,不用睡了!”


    張鵬飛不明白爺爺發火的原因,為難地望向劉遠山,劉遠山瞪了他一眼,說:“不會說話就不要亂說,爺爺身體這麽好怎麽能住在醫院裏!我已經安排好車了,一會兒就回家!”


    張鵬飛恍然大悟,原來劉老忌諱住在醫院裏,他覺得人病了才會住院,所以很反感張鵬飛說得話了。張鵬飛心裏不禁有些發酸,看來爺爺真的老了,當一個老人關注到生老病死的時候,也就說明他對生命是多麽的留戀。


    那邊的陳新剛正在打電話,他不顧時間把陳雅生下孩子的事情告訴了父親陳呂正老將軍。掛上電話以後,陳新剛微笑著對劉老說:“我家老爺子吵著要看孩子呢!”


    “等孩子出了滿月,一定首先給他抱去看看,老人家的心思啊……你們年輕人不懂……”劉老意味深長地說。


    張鵬飛見幾位都沒有話說了,便小心地說:“爺爺,爸爸,伯父,我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和您們商量,正好您們都在,您們看是現在說還是明天?”


    幾位長者都抬頭望向張鵬飛,想明白他是什麽意思。張鵬飛又補充道:“是關於龍華大案楊校農的……”


    幾個人的目光詭異起來,劉遠山也看了下表,然後說:“那就明天的吧,今天太晚了,你爺爺也要休息。”


    “就在這說吧,我沒事。”劉老擺擺手,然後又似笑非笑地望向陳新剛,說:“陳總長,怎麽樣啊?”


    陳新剛隻好說:“那就聽您的吧。”


    張鵬飛拉了把椅子坐在幾人的對麵,然後說:“我和楊校農談了談,他說可以講出一切,讓這個案子快點結束。”


    “什麽條件?”劉老聰明地問道。


    張鵬飛不得不佩服老人家的機智,他掃視了一眼,又看了眼門外,然後緩緩地說:“他要得到絕對的自由,遠離國內。”


    張鵬飛這話說完,所有人都失去了聲音,半天沒說話。陳新剛看了眼劉遠海,兩人同屬軍人,在龍華大案中也通力合作,已經在內部糾出了十餘人與龍華有關的幹部。他們當然明白,還有很多腐敗份子與龍華有關,那些人的身份自然要高級得多。兩人用眼光交流著神色。


    而劉遠山則是緊緊盯著劉老,他想知道老爺子到底是什麽看法。老爺子閉上眼睛,手指在沙發扶手上一下一下地敲著,看樣子是在盤算著得與失。


    “你怎麽看這件事?”劉老銳利的目光射在張鵬飛的臉上。


    張鵬飛知道長輩們是想考驗自己,他便說:“我得可以接受,他個人的死活與我們關係不大,但我最擔心的是如果他出逃國外,在外麵亂說話怎麽辦?”


    “這是個問題啊,我擔心的就是這一點,其它的問題不大。”大伯劉遠海對張鵬飛讚許的點點頭,“你能這樣周到的想問題,不錯!”


    張鵬飛接下來對陳新剛說:“楊校農還和我透露,軍中參與這個案子的……不在少數,還勸我小心點呢。”


    “我覺得他的條件不算過分,如果他真能把所有的事情講出來的話。”劉老突然開口說道。


    “可是,他的意思……如果真的全講了出來,上頭……事件的影響也許超乎我們的預計……”


    劉老明白張鵬飛的意思,便擺手道:“這個不怕,小唐明白什麽時候可以結束這個案子,他是聰明人。”他嘴中的小唐就是唐總理。


    聽他提到唐總理,張鵬飛嘴一鬆,馬上主問道:“我有件事不太明白,有人傳言總書記和唐總理在這件案子上有分歧,都說總書記他……”


    “不該問的你就不要問!”劉老的大手向下一壓,張鵬飛馬上止住嘴巴,他知道自己多話了。雖然有是自家人,但有些事情是不能是說的。這也是政治家庭子孫的無奈。


    劉遠山最後一個開口,他說:“現在唯一的問題便是,如何保證他自由了以後不亂說話?鵬飛,這個問題你要好好的想一想。”


    劉老讚許的點點頭,他知道劉遠山懂得了自己的心意,他便說:“鵬飛啊,這件事你看著吧,我們老家夥就不參與了!”


    張鵬飛的嘴張得老大,沒想到得到的是這個結果,他看向父親,伯父、嶽父,一臉的茫然。這幾位都是人中之龍,馬上都領會了劉老的用意,也都點點頭。陳新剛說:“你要是有什麽需要我幫助的,就和我聯係,自家人不說兩家話,具體事情我們不操作,你自己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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