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謝謝市長……”王滿月又跪下了,這時候好像突然想起來一件事,馬上說道:“市長,您……您的房間裏有監聽器……”


    “我知道……”張鵬飛微微一笑,然後拿出電話打給鄭一波,讓他偷偷帶著人過來給王滿月錄口供。案子還沒有結束,現在是不可能把王滿月帶走的,那樣會打草驚蛇。


    等忙完了一切,已經是半夜兩點多鍾了。張鵬飛又親自上樓讓鄭一波看了看安裝在床板下麵的監聽器。鄭一波看到以後目瞪口呆,他萬萬沒想到對方的膽子那麽大,竟然敢監聽一市之長。


    張鵬飛把鄭一波帶到樓下,說道:“一波啊,暫時不要聲張,等保山把他們的人從延春帶回來之後,你們合在一起調查,一定要完全掌握到三通的罪狀,最好釣出大魚來!”


    “市長,您放心吧,我知道怎麽辦。”鄭一波拍著胸脯保證,人證物證都在,三通集團這次無論有多少張嘴也是有理說不清了。案子其實已經很清楚了,但張鵬飛所說的調查,自然是要深入清查三通的背後人物,也許查不到楊校農的頭上,但是把這個犯罪集團的其它人查出來還是有可能的。


    送走了鄭一波,張鵬飛伸了個懶腰,抱歉地對陳雅說:“老婆,對不起啦,我們睡吧。”


    陳雅點點頭,微微一笑:“事情解決完了就好。”她對小胖點點頭,小胖會意,說:“我和王滿月在一起睡。”


    王滿月自然不會反對,有小胖看管王滿月,張鵬飛也放了心,扶著陳雅就上樓。張鵬飛童心大起,摟著陳雅的肚子說:“兒子,你也困了吧?”


    陳雅推開他,笑道:“別碰,快睡吧……”說著話,就依偎在了張鵬飛的懷裏,沒多久打起了輕微的鼾聲。


    看著睡熟的陳雅,張鵬飛心裏一陣甜蜜,也緩緩地睡去了。


    第二天,胡保山帶著人回來了,他和鄭一波偷偷組成專案組,通過這幾個人的口供,對三通集團展開調查,目的是查出三通集團的其它罪狀。要不然單憑這件事,隻能處理三通集團的某個人,卻不能完全把三通集團打垮。按照張鵬飛的意思,這個案件鬧得越大越好,抓出的人越多越好,現在的張鵬飛不怕把事情鬧大,怕的是朱天澤。對外誰都知道,三通集團與市委書記關係很好。


    張鵬飛表麵上像什麽也不知道似的,繼續忙著他的工作。到單位之後,他先處理了手頭的幾份文件,之後就帶著秘書以及政府秘書長趕往新北區白灰廠進行調研。一大早,新北區區委書記王昌榮就打來了電話。據王昌榮反應,白灰廠上到領導,下到普通職工,對廠房搬遷工作十分的不理解。無論區委區政府如何做工作,白灰廠都表示反對搬遷,並且表示如果市裏決定搬遷,他們就要到市委請願之類。


    聽著電話裏王昌榮訴苦水,張鵬飛也懶得理他。他知道王昌榮是遼河市最早的一批投靠朱天澤的幹部,而朱天澤是反對政府提出的對一些老企業進行搬遷規劃的。朱天澤認為這是勞民傷財,在遼河市發展經濟的大好形勢下,應該努力發展經濟,而不是進行這種形勢主義的工作。可他又不好直接否定政府的規劃,便趁機在這件事上給張鵬飛鬧點麻煩,朱天澤巴不得事情搞砸呢。


    在白灰廠搬遷事件的處理上,新北區區委書記王昌榮是不可能賣力的,張鵬飛隻能靠市政府的力量。張鵬飛早就調查清楚了,白灰廠的黨委書記、廠長是王昌榮的遠房親戚,他這是明擺著不出力。


    當然,張鵬飛也不是好惹的,聽著王昌榮訴苦,他打斷他的話說:“昌榮書記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白灰廠黨委書記、廠長應該叫你表叔吧?”


    “啊……這個啊……”王昌榮沒想到張鵬飛對他了如指掌,一時間就有些尷尬,反應過來後解釋道:“是,那小子是叫我表叔,不過……這事他就是不聽我的,我也沒辦法啊,那個什麽……”


    “好了,昌榮書記,我一會兒抽空去白灰廠走一圈吧……”張鵬飛厭惡地掛掉電話,他生平最討厭這種老官油子了。


    掛掉王昌榮的電話沒多久,張鵬飛就親自組織人馬,帶隊前往白灰廠進行實地調研,他倒要看看白灰廠是什麽樣的態度。


    而另一方麵,在楊校農的陣營中,正考慮著如何在遼河市提高名氣。寶珠寺大酒店競標作弊一案,又讓集團蒙羞,他們急需做點事情。當然在做事情之前,他們要確定埋伏在張鵬飛身邊的秘密武器沒有發生意外,如果王滿月那裏發生意外,他們必須盡快地改變計劃。上午,三通集團的某位副總,楊校農犯罪集團中的二線人物再一次聯係了王滿月,詢問她事態的進展。


    王滿月在電話裏說主人已經對自己產生了“興趣”,馬上就要得手了。但是現在女主人回來了,不方便動手,隻能等女主人回京之後才能形動。


    對方對張鵬飛的家庭關係也比較了解,聽王滿月這麽一解釋,當然表示理解,話裏話外又免勉了幾句,同時命令她盡快完成任務,並且暗示她母親與弟弟很安全,隻要等她完成了任務,她們就可以見麵。


    王滿月哭哭泣泣地說希望他善待自己的母親以及弟弟,自己一定完成任務之類的話。等對方掛上電話之後,一直偷聽他們通話的小胖冷冷地說:“滿月,沒看出來,你還挺能演戲的!”


    王滿月苦笑道:“當時我們這些女孩子被騙去以後,通過了三個月的特殊培訓。”


    陳雅看了小胖一眼,然後對王滿月說:“你別害怕,鵬飛會幫你的。”


    王滿月羞愧地點頭,感激地對陳雅說:“小雅姐,都是我不好……”


    三通集團的那位副總,與王滿月通過電話以後,又拔通了手下的電話,就是他派出“保護”王滿月家人的那批人中的隊長。他問了問情況怎麽樣,當聽對方說一切正常時,他終於放了心。此刻他並不知道他的手下已經被警方秘密關押起來,他們所有的通話都被警方錄了音。遼河市政法委書記鄭一波、遼河市公安局局長胡保山正在偷偷地調查他們這批人。


    下午,在得知王滿月那裏的情況一切正常時,三通集團的董事長兼總經理賈政興來到市委書記朱天澤的辦公室。朱天澤熱情地接待了賈政興。在朱天澤的眼裏,賈政興與楊校農不同,楊校農雖然溫文爾雅,但是他的身上散發出一種黑道大佬的氣質。但賈政興不同,雖然說賈政興是楊校農陳營中的二號人物,也是楊校農的決對心腹,但是表麵上他隻是一個商人。


    “朱書記,想必你也知道我來是為了什麽。”坐下以後,賈政興開門見山。


    “我知道,最近集團的名聲不太好啊,令你們的多項業務都受了影響吧?”


    “是啊,”賈政興沉重地點點頭,“您也知道,我們集團做的是正道生意,一但生意受阻,損失就很大。我今天前來就是想與朱書記商量一下如何改變集團的現狀,更希望得到市委的支持。”


    朱天澤緩緩吸著煙,兩人都打著啞語,雖然彼此雙方都清楚,但是表麵上的談話還是很官方的。朱天澤想了想,就說:“我對經商不懂,想來賈董事長已經有辦法了吧?”


    賈政興點點頭,說:“我想對遼河市進行一筆免費投資,您看什麽項目缺錢,影響又大?”


    朱天澤略一琢磨,心中就有了想法,笑道:“我還真有一個計劃,遼河原有的圖書館還是上個世際七十年代的建築,這些年來由於缺少經費,圖書館沒有好好維護不說,裏麵的藏書也是少得可憐。我今年正想著在圖書館原址的基礎上進行擴建,這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啊,你們集團可以負擔嗎?”


    賈政興說:“我看就別擴建了,拆了重建,建成省級規模,把遼河市圖書館打造成全省最大的現代化圖書館,不但可以豐富市民的業餘文化生活,更可以造福子孫後代。圖書館的後期維護與管理經費,全由我們集團負責。”


    朱天澤擔憂地說:“這要一大筆開支啊?楊……他能同意嗎?”


    賈政興微微一笑,“書記,集團的工作我說了算,別人不會插手的。”


    “那你可要準備好資金,政興啊,這件事你可是幫了我的大忙。我正愁沒有資金來源呢,都想放棄了!”


    “那正好,這件事全部交給我們吧,市委馬上組織拆遷工作,我聯係施工設計,爭取今年秋天完全任務!”


    “好,好啊……”朱天澤興奮地握著賈政興的手,臉上洋洋得意。如果真按照賈政興所說,把遼河市圖書館建成全省最大的,這對朱天澤來說可是一筆不小的功績。


    送走了賈政興,朱天澤馬上讓秘書聯係遼河市的所有常委們,明天召開常委會討論遼河書圖書館的新建問題,他要打好翻身這一仗,重振市委書記的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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