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鵬飛笑了笑沒說話,他知道吳德榮說得對,身在官場,身不由己,有些不好的風氣也被傳染了。..他從包中拿出鐵紅交給他的那份男記者的個人資料,說:“你看看吧,我想說的全在這上邊。”


    吳德榮掃了一眼這份資料,就明白了張鵬飛的意思,可還是問道:“查一個娛記幹嗎?”


    張鵬飛淡淡地說:“他偸拍我,我想和上次的事情有關,沒準他們的背後是一個支使人……”


    “啊……我懂了,你是說陳……”見張鵬飛揮手不讓他說下去,吳德榮聰明地閉上了嘴巴。


    張鵬飛說:“我想他們是有關係的,你查一查這個記者的背景吧,我想他不會就此罷休的。”


    “我明白了,事情交給我你就放心,哥們幹這種事又不是第一次了!”吳德榮一臉的奸笑,“如果我查出來此事與他有關,那應該怎麽辦?”


    “辦法我已經想好了,對手一定給我布下了一個大的口袋,他就等著時機成熟了想把我一舉拿下,那麽我們就反其道而行,他盯著我,我也盯著他,我現在就要………”


    省報記者艾言當晚就到了,到達琿水以後她沒來得及休息,便拔通了張鵬飛秘趙金陽的電話。她告訴趙金陽,自己住在琿水賓館。趙金陽說了聲馬上就到便掛斷了電話。


    此時的趙金陽剛剛和老婆躺在**上,兩人正在柔情蜜意之時萬萬沒想到來了電話。夫妻二人呆在一起的時候很少,所以雙方都很珍惜在一起的時間。聽到電話聲,鐵紅氣憤地拿起枕頭打在趙金陽的頭上,氣憤地說:“氣死了……”


    “老婆,今天領導早就吩咐好了,我一直在等這個電話,沒想到她這個時候來,哎!”趙金陽長歎一聲後,起**穿衣服。


    老婆鐵紅不依不饒地說,“臭小子,我剛才聽到是一個女人的聲音,還說在什麽賓館裏頭,你不是外邊有人了吧?”


    趙金陽一臉的苦相,說:“老婆,你也太不了解我的為人了吧,我現在被你一個女人累得都要死了,拿還有力氣找別的女人!”


    “死樣吧,快去快回,我在家裏等你!”鐵紅話音剛落,她的手機也跟著響起來。“完了,我也來事了!”鐵紅無奈地攤開雙手。


    “鐵隊,西郊發現一具死屍……”手機中傳來了同事的聲音。


    放好手機,夫妻二人相視苦笑,趙金陽見到妻坐在**頭那副慵懶的衣裳不整的模樣,身體上露出的部分一片雪白,他再也忍受不了對妻子的愛,猛虎一樣撲上去說:“我不管了,今天我們就先破例一次,先做完私事,再去忙公事……”


    鐵紅驚呼一聲,便被趙金陽封上了嘴巴,她本來想反抗,因為一直以來工作在她心中永遠都是第一位。可是今天晚上她沒有反抗,而是熱情地回應著老公,老公對自己的愛讓她不忍心反抗。


    忙完了私事,兩人才一同從家裏出來。趙金陽趕到琿水賓館的時候,艾言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可是當趙金陽把琿水縣韓國人打傷學生的案子一說,艾言憑借著新聞記者的敏感和職業操守,就知道自己這次不虛此行了。她一邊讓趙金陽帶著自己去醫院,一邊給社領導打電話:“社長,琿水有重大情況,請您給我留一個版麵,明天淩晨下廠印刷前我會把稿子發過去!”


    “艾記者辦事真是雷厲風行!”趙金陽由衷地說。


    “沒辦法,幹的就是這份工作……”艾言臉上的倦容一掃而光,心裏十分的感謝張鵬飛,同時也很敬佩這樣一位領導。


    上午,當省委領導以及各機關各科室各廳的頭頭們上班的時候,一份還散發著墨香的《雙林日報》早已被秘擺在了案頭。像這種報紙,領導們一般是不會細看的,每天早上領導的案頭都會放上幾份枯燥無味的機關報,他們也就掃掃標題,三五分鍾一份報紙也就看完了,可是今天,《雙林日報》上一篇名為《琿水外商“出手”大方,當地民眾怒不敢言!》的文章以標新立異的題目瞬間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省委書記看到這個標題時,隻覺得眼前一亮,然後微笑著看下去。等他把這篇通訓看完之後,臉上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熟悉的人一看到現在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經十分憤怒了。他拿起電話就要打給琿水的張鵬飛,很想責問他身為一縣之長,怎麽可以讓這種事情發生!可是他剛拔了一個號碼,便又放下了電話。


    “給年輕人一個機會吧……”張耀東緩緩地吐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恢複了正常。


    他想起了之前幾次《雙林日報》對琿水的報道,所以他相信那位被劉家寄予厚望的的年輕人。另令他看了看那位記者的名子“艾言”,由於這位記者名字的特別,早已經深深印在了張耀東的腦海。好像每次涉及琿水的新聞,無論好事還是壞事,全都由這位記者來報道。細細一思量,他似乎察覺到了其中的不同尋常,微微一笑靜觀其變。


    孟春和果然沒有善罷甘休,經過一個晚上的考慮,為了報複張鵬飛對自己的無視,他狠下心來把此事捅到老領導洪省長那裏。孟春和是洪省長一手提拔起來的幹部,所以洪省長在孟春和的心裏那就是衣食父母。剛到單位,算算時間差不多了,孟春和一臉鄭重地拿起電話打給了洪省長。


    “老領導您好啊,我是春和。”孟春和已經站了起來,半弓著身子,雙手握著話桶一臉的尊敬,隻可惜洪省長遠在江平市,看不到他的表情,要不然馬屁效果會更好的。


    雖然看不到孟春和討好的表情,但是洪省長已經從他那卑躬屈膝的聲音裏感受到了下屬的愛戴,他便笑道:“是春和啊,找我有事吧?”


    聽洪省長的聲音透露著滿腹的開心,孟春和就放了心,又壓低了聲音說:“老領導,有個事情事關重大,我想還是向您匯報一下吧。那個……琿水縣有位年輕的縣長姓張,你應該聽說過吧?”


    “你說的是張鵬飛吧?”洪省長好奇地問道,不明白孟春和為什麽提及此人。同時,洪省長下意識地拿起了《雙林日報》,他似乎是猜到了什麽。


    “對,對,省長真是好記性,就是那小子,他……這兩天辦了一件蠢事……”孟春和添油加醋地把韓國商人與學生發生“誤會”的案件講了一遍,當然在他的話中有意減輕了韓國商人的罪狀,隻是說這一切全部是誤會。又說此事讓外商對延春當局產生了不好的看法,大家都覺得琿水縣小提大作了。他個人認為當下所有的工作都應該服務於經濟工作,不能因為一點小事就讓外商對投資環境寒了心。說什麽他已經暗示過琿水縣長張鵬飛,可他卻一意孤行……


    孟春和把此案輕描淡寫地說完,又告起了張鵬飛的黑狀:“省長,這小子杖著自己年輕,有點目中無人了,連我們延春黨委的招呼都不聽了!我覺得吧……”


    孟春和在這邊喋喋不休,並沒由察覺到洪省長呼吸的變化,又過了一會兒,聽孟春和還沒有說完,洪省長不由於發怒道:“夠了,我說春和啊,你就這麽點氣量?”


    “啊……”老領導的突然發火,讓孟春和不知所措,甚至他連領導為什麽發火都不明白。吱唔道:“省長,我……”


    “春和啊……你太讓我失望了!”洪省長語氣稍安,語重心長地說:“年輕人火氣盛是應該的,要說你也在官場中混了快有二十年了,怎麽連這點氣量都沒有?凡是做大事者必有大氣量,你這樣……我真不放心給你加擔子啊……”


    “省長,我……我知錯了。”孟春和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打濕,他緊張得氣喘籲籲。洪省長的話聽起來平和,可是熟知老領導性格的孟春和明白,洪省長這次是真的生氣了,並且對自己很失望。洪省長的失望不是因為他想對此事的幹涉,而是他的小肚雞腸,背後告張鵬飛的黑狀。身為領導者,竟然連自己的下屬都不能駕馭,而且還心生嫉妒,這點是最讓洪省長生氣的!


    “春和啊,我不希望下次還發生這種事,你啊……要養氣!這點……你比常青同誌差遠了啊!”洪省長的手裏還捏著那份報紙,無奈地搖了搖頭。


    過去他也十分的欣賞孫常青在方國慶的架空下忍氣吞生,他當時就知道孫常青早晚會打敗方國慶,最終果不其然,孫常青成為了延春真正的老大。放眼望去在全省各地的部局當中,有很多全是省委書記張耀東的班底,而且這些幹部個個有特點,可以說是精兵強將,可自己手底下……卻總是識人不明,用人不當。就拿孟春和來說吧,他曾經對他抱有很高的期望值,可卻沒想到他如此小肚雞腸。


    “省長,我……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感謝您的教悔。”孟春和連連道錯,可是他的心中對琿水的案子還抱有著希望,所以小心地說:“省長,可是這個案子,這可是一份巨大的投資啊,希望您能對琿水當局說幾句話,我……”


    “蠢貨,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讓我說句話,你呀……真是沒用!”洪省長沒想到孟春和還抓住此事不放,“砰”的一聲狠狠把電話摔在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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