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危急時刻與延春名義上的一把手勾通感情,建立統一戰線是十分必要的。如果延春真出了什麽大事,一二把手都逃脫不了幹係。孫常青見方國慶親自來到自己的辦公室,特意扭頭望了下窗外,心想太陽也沒從西邊出來啊!


    “孫書記,我有事和你研究一下……”方國慶主動伸出手來,並且下意識地彎了彎腰。


    雖然他從來沒把這位書記放在眼裏,可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風水輪流轉,政治可不是那麽好搞的,今天你對他耀武揚威的,也許明天他就騎在你脖頸上拉屎。


    孫常青客氣地伸手表示了一下,兩人落了坐,待秘書送上茶水,方國慶示探性地說:“孫書記,這幾天延春不太平啊,我擔心省委巡視組對我們延春的領導班子有看法。”


    孫常青麵色不改,看不出他心裏在想什麽,打著官腔說:“行得端,做得正,國慶市長也勿需擔心,我是十分相信延春幹部們的。”


    方國慶臉上的肉抽動了兩下,訕笑道:“孫書記說得是,是我想得太多了,那個……”


    ……


    方國慶與孫常青會麵的同時,江山書記也帶著兩個下屬進入了方少聰的房間。另外,省公安廳的人也帶領著趙強向利民集團的廠區出動,行動同時進行。


    方少聰昨晚一夜沒怎麽睡覺,可現在卻裝作還沒睡醒的樣子說:“江書記,您來得可真早啊。”


    江山書記笑著坐在沙發上問道:“小方,怎麽樣,昨晚休息得還好吧?”


    “嗯,是不錯,這給領導給安排的地方就是好!”方少聰嘻皮笑臉地說,努力裝作十分振作的樣子。


    江山書記一改笑臉,陰沉沉地說:“想好沒有?你如果能夠主動交待問題,我們可以寬大處理!”


    “江書記,我能有什麽問題啊,頂多開了家小公司,難道開公司也犯法?”


    江山書記見他沒有悔改之意,搖頭說,“我看你是不見官材不落淚!”


    重重的扔下一句話後,甩袖而去。方少聰癱軟在沙發上,他知道省紀委一一定是掌握到了什麽材料,不然江書記說話不會有如此底氣。


    江書記沒閑著,讓秘書把張鵬飛和賀楚涵叫到自己的臨時辦公室。秘書比較偷懶,敲開張鵬飛的房門說江書記讓你和賀楚涵去一下,就回去了。


    張鵬飛硬著頭皮去叫賀楚涵,想到昨晚那隻犯罪的手,心裏七上八下十分的不安。賀楚涵卻沒張鵬飛想得那般小家子氣,正坐在鏡子前精心打扮。


    她把張鵬飛讓進屋裏,鄧大姐找借口出去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加深了張鵬飛的尷尬,見到賀楚涵還在不緊不慢地往臉上擦著什麽,提醒道:“江書記等著呢,快點!”見到沒什麽反應,又補上一句,“平時也沒發現你化妝!”


    “占了便宜還賣乖!”賀楚涵嬌柔做作地站起身,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


    張鵬飛小臉一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解釋道:“那個……昨天……我……”


    “走吧,你不是說江書記很急嗎?”可惜賀楚涵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


    張鵬飛放下心來,這種事要解釋也是解釋不清的,你能對一個還沒出格的黃花大姑娘說昨晚上是男人己的本能衝動嗎?


    實事雖然真是如此,不過真要說出來可就有點丟人了,更何況張鵬飛從小的倔強性格讓他有點大男子主義。


    兩人筆直地站在江書記麵前,江書記滿麵笑容的仔細打量著,突然說了句***,“真是一對金童玉女啊,嗬嗬………”


    “江伯伯,您……您說什麽呢……”賀楚涵害羞地低下頭,小鳥伊人般不服氣地扭動了兩下妙曼身姿。


    張鵬飛尷尬地問:“江書記,您找我們來有什麽吩咐?”


    江書記說:“鵬飛啊,你們兩個這次立了大功,雖然方少聰已經控製起來了,可他就是不開口。你們年輕,腦子靈活,我想聽聽你們有沒有什麽好辦法。”


    張鵬飛才狐疑地看了江書記一眼,隨退即就明白了江書記的意思,江書記這是再給自己與賀楚涵兩人表現的機會,也是向二位年青人身後的長輩示好的意思,可表麵上又冠冕堂皇,另人挑不出毛病來。


    張鵬飛做思考狀,然後掃了賀楚涵一眼,賀楚涵今天心情好,腦子反應得也快,張嘴就說:


    “我看他不交待的原因就是有一種僥幸的心理,沒準他心裏在想隻要他父親不倒,他就沒事,他是想和我們耗時間,然後想不了了知的意思。”


    江書記欣賞地點點頭,說:“楚涵說得沒錯,方少聰現在就是這種心理,說白了便是他過分相信他身後的力量,所以沒有把我們專案組放在眼裏!”


    張鵬飛立刻說道:“擒賊先擒王,那就先對他身後的力量下手,我想他應該很聽他父親的話。隻要我們把所掌握到方少聰的不利材料對方市長講明,然後讓方市長去勸他,我想他肯定就會招的。畢竟……他們身後的人不想把事情搞大……”


    江書記滿意地說:“嗯,說得好,說得好啊,我想方國慶同誌應該會深明大義的!”


    江書記說完就把秘書叫了進來,讓他給延春市長方國慶打電話。


    此刻的方國慶還在孫常青的辦公室裏,接到電話後心裏不安地跳了兩下,額頭出了一層細小的汗珠,對孫常青說:“孫書記,江書記讓我去一下。”


    早就料到什麽的孫常青心中一笑,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地說:“那就快去吧,可能會有急事。”


    麵對方國慶時,江書記就失去了對待張鵬飛和賀楚涵的微笑,一臉的莊嚴,那種位居高官的壓迫力盡顯無疑,一看就知道出大事了。


    方國慶暗道不妙,打招呼時都有些口吃。


    “看看吧,這就是你的好兒子!”


    江書記重重地把趙強父親揭發的黑材料扔在方國慶麵前,嚇得他差點癱軟在地上。方國慶顫抖的雙手拿起材料看了看,傾刻間大腦一片空白,兩眼一黑便再也堅持不住身體向後倒去。


    張鵬飛手快扶住方國慶,“方市長,您……您沒事吧?”


    方國慶一臉煞白,有氣無力地說:“江……江書記,我……我馬上給這個畜生打電話,讓他來……來自首!”


    江書記見到方國慶虛弱的樣子,隱隱有些不忍,雖然見慣了官員在自己的手裏倒下,可是今天他知道方國慶的事發多少是高層鬥爭的結果。


    這次如果不是以省委張書記為手的勢力要動省委劉副書記,方國慶想來會幸免的。


    “鵬飛,扶方市長坐下。”


    張鵬飛依言把方國慶扶到沙發上坐下,方國慶雙手捂著臉,雙肩聳動,竟然哽咽得流出了眼淚。


    這眼淚是男人委屈的眼淚,是滿腔抱負無法實現的悲愴,更是他在仕途上四麵楚歌時的真實寫照!


    江書記的心情並不好,扭頭不忍心去看方國慶,他知道此刻要給方國慶一定的時間。他更知道,也許今後某一天自己倒下去的時候,會比方國慶更慘!


    張鵬飛的心裏也不好受,雖然今天的一幕,是他在初涉政壇時,省委張書記與延春市委孫書記早就策化好的,可他此刻並沒有勝利者的喜悅。


    方國慶的今天,將會是很多人的明天!張鵬飛心裏告誡自己,以後的仕途中千萬要事事小心,萬不得已就不要豎立政敵!


    方國慶終於想好了,他移開雙手露出一臉扭曲的表情,臉上沒有多少眼淚,可眼睛卻是通紅,他揉了揉眼睛,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江書記,我以我的黨性擔保,我對得起延春人民,對得起自己頭頂上的烏紗帽!”


    這話說得莊嚴洪亮,仿佛是一位英雄麵對失敗時的肺腑之言。張鵬飛聽後為之動容,他是聽說過的,對於延春的經濟建設,方市長出了不少力。


    眼下這種年頭,除去其它不說,一個能為地方謀福利的父母官是可以稱為好官的。要說私心誰沒有,要說清廉有幾個是真正的幹淨?


    江書記點點頭,走過來雙手落在他的肩膀上,說:“國慶市長,我相信你,可是少聰他……”


    “都是家裏的女人慣壞了孩子,我馬上打電話讓他自首!”方國慶通過剛才的深思,已經無暇在想其它,眼下若能保住自己就是最大的成功!


    “不要打了,人我已經控製起來了,可是……他嘴巴很嚴,什麽也不說,還在指望著你能救他!”


    “江書記,我支持您秉公執法!”


    “我當然會秉公執法!國慶市長,你剛才說你對得起延春市人民,可你知道少聰他與利民集團的勾結嗎?你知道有人告你和利民集團不清不楚嗎?”


    又是利民集團!


    方國慶心中猛然一沉,他知道利民集團有問題,可確真的不知道是什麽問題!


    當初是劉副書記暗示他對利民集團多加照顧的。另外合作區的事情,政府基本沒有插手,那是劉一水管轄的地方。


    “江書記,利民集團的事情,我……我確實不知,那由劉一水同誌負責,我……我可以接受巡視組的調查!”


    江書記相信他說的是真的,想來利民集團有劉副書記的背景,既使方國慶要查利民集團也是很難的。


    “國慶市長,眼下還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現在重要的是,少聰他執迷不悟!”


    方國慶明白了江書記的意思,一臉痛苦地說:“江書記,能讓我和他說幾句話嗎?我……我想勸勸他……”


    “當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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