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必文的回答,給沈母氣死了。”縱捭集團黨委委員、黨委辦公室主任、礦業公司工作組組長沈寧西說。


    “沈必文回答了什麽,讓沈母那麽生氣啊?”市政府辦公室主任熊運弢問。


    “沈必文的回答,連我聽了都覺得好笑。”沈主任說。


    “到底說了什麽啊?”熊主任問。


    “是啊,沈必文說了什麽?讓沈母生氣,讓沈主任覺得好笑啊。”我說。


    “沈必文說,他還怕絹子欺負他呢。”沈主任說。


    沈主任話音還未落,我們都笑了起來。


    “沈母說了沈必文沒有啊?”熊主任問。


    “沈母就說了一句,沒出息的東西。”沈主任說。


    “說得好,的確是沒出息的東西。”熊主任說。


    “是不是換了熊主任,就有出息了?”縣委副書記、縣長馬誌說。


    “換了洪部長,就更有出息了。”熊主任說。


    “怎麽又說我啊?我告訴你們,要是換了我,我比沈必文更沒有出息。”縱捭集團生產經營部部長、礦業公司工作組副組長洪旺盛說。


    “我還以為洪部長比沈必文更有出息呢,原來是更沒有出息啊。”馬縣長說。


    “我覺得沈母這句話說的很有意思,包含了兩個方麵的意思。”市委副書記、市長盧向陽說。


    “哪兩個方麵的意思啊?”沈主任問。


    “第一個方麵是表揚沈必文有出息,做人就是要堂堂正正,不偷雞摸狗。第二個方麵的意思是,批評沈必文不該這麽猥瑣,不該這麽害怕,睡在一個房間就一個房間,有什麽好擔心被人欺負呢?尤其是被一個女同誌欺負。”盧市長說。


    “還是領導當得大,水平高,高屋建瓴,分析的很透徹啊。”我說。


    “小剛,我隻不過是隨便說說,你這麽跟我戴高帽子,可不行啊。”盧市長說。


    “我是按照您的要求,實話實說啊。”我說。


    “算了,我們不插科打諢了,還是請沈主任繼續講下去吧。”盧市長說。


    “沈母說,跟沈必文聊了半天,聽的是雲裏霧裏,糊裏糊塗的,等絹子回來後,她直接問絹子,看絹子怎麽說。沈必文說,沈母想怎麽問,就這麽問。就提出一條,絹子自然要走的,千萬不要趕絹子走。沈母說,她心裏有數,不要沈必文瞎操心。”沈主任說。


    “沈母跟絹子聊了嗎?”熊主任問。


    “聊了啊。”


    “她們聊了些什麽啊?”熊主任問。


    “絹子回來後,沈母要沈父、沈必文和孫女到另一間房去玩,她有事跟絹子說。絹子跟沈母到了一個房間後,沈母關上門,就慢慢跟絹子聊起了天。”沈主任說。


    “沈母問絹子,為什麽不高興?是不是對她們家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絹子說沒有什麽不高興,就是對沈必文還跟易臘梅藕斷絲連,有些想法。”沈主任說。


    “沈母問有什麽想法?絹子說,易臘梅她見過,原來跟她在一個公司上班,工作上還說得過去,就是跟外麵不三不四的人來往,弄的公司人人都知道,讓沈必文在公司呆不下去。還不顧家裏有個小孩,跟沈必文離婚,跟別人結婚,沒有一點家庭責任感。”沈主任說。


    “沈必文這麽好的人,易臘梅不懂珍惜,還不要,完全是有眼無珠。絹子覺得,沈必文不該跟這樣的人來往。她聽見沈必文接易臘梅的電話,還對易臘梅關懷備至,就對沈必文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有些生沈必文的氣。”沈主任說。


    “沈母說,絹子說得對。她還警告過沈必文,不準再接易臘梅的電話,不準再跟易臘梅來往,不能讓易臘梅把孫女帶壞了。沈母說,如果沈必文再跟易臘梅偷偷摸摸來往,她就跟沈必文的父親一起,打斷沈必文的腿。人要挺起胸膛活著,不能活的像個熊樣。”沈主任說。


    “沈母問,為什麽選擇住在沈家?絹子說,她新來乍到,就認識沈必文,她沒地方住,不住沈家住誰家?沈母問,為什麽市裏離家那麽近,有那麽好的單位不幹,偏要到礦業公司來?”沈主任說。


    “絹子本來想說,就是衝著沈必文來的。但考慮到這樣說話太唐突,不適合她一個未婚女青年的身份,就沒有這樣說,她也想跟她這個未來的婆婆嘮叨一下,開開玩笑,打打啞謎,就開始一本正經地回答沈母的話。”沈主任說。


    “絹子說,物流公司再好,也是民營企業。離家裏再近,將來也遲早要嫁人的,遲早要離開家裏的。礦業公司再遠也是國企,也是國企中的中央企業,是上市公司的全資子公司,肯定比物流公司要好啊。”沈主任說。


    “沈母問,絹子一個大姑娘家,這麽不明不白地住在沈家,就不怕別人說閑話嗎?絹子說,她吃住在沈家,通過幫沈家做家務、晚上教孩子、哄孩子睡覺、送接沈必文上下班衝抵吃住的費用,光明正大,行的正,走的直,坐得穩,睡得香,怕什麽?”沈主任說。


    “沈母問絹子,大概住到什麽時候?絹子說,可長可短。沈母問可長可短是什麽意思?絹子說,如果明天找到朋友,就明天走、如果一年找到朋友,就一年走。如果五年找到朋友,就五年走。如果找不到朋友,就沒地方去,可能就走不了了。”沈主任說。


    “沈母問,現在孫女這麽喜歡她,如果她哪一天突然走了,孫女想她怎麽辦?絹子說,讓沈必文找個女朋友,跟孫女培養感情啊,等慢慢習慣沈必文的女朋友了,就不會想她了。”沈主任說。


    “沈母說,沈必文人又老實,還帶著一個孩子,誰要他啊?絹子說,沈必文現在是場長了,是領導了,錢又掙得多,要沈必文的人多的是,好多女人圍著他轉,恨不得馬上嫁給他呢。沈母說,怎麽沒聽他說?絹子說,他一個人偷著樂,連絹子都不告訴呢。”沈主任說。


    “沈母問,為什麽要單獨請沈必文去玩。絹子說,她在沈家吃得好,睡的香,又沒付一分錢,不好意思啊。再就是跟其他人一起出去不放心,在沈家住慣了,跟沈必文一起出去放心啊。還有,沈必文成天睡沙發,她也想讓沈必文睡個床,好好休息一下啊。”沈主任說。


    “沈母問,那為什麽不請他們兩老和孫女一起出去玩呢?絹子說,自己參加工作的時間不長,沒有賺到那麽多錢。再就是沈必文有力氣,可以出苦力,幫她拿東西。爬山的時候,還可以拉著她。萬一遇到壞人,還可以保護她。”沈主任說。


    “沈母問,為什麽單單就兩個人一起出去玩呢?絹子說,她跟沈必文都在礦業公司上班,沈必文從來沒有到廈門去過,她樂意,沈必文願意不就行了,要那麽多人幹什麽?”沈主任說。


    “沈母問,絹子跟沈必文兩人又不是談戀愛,怎麽親親熱熱的照那麽多相啊?絹子說,一起出去旅遊,哪有不照合影的?沈母說,照的太多,又是挽著手又是扶著肩,太親熱了啊。”沈主任說。


    “絹子說,就沈必文跟她同時在兩個公司工作過,她又住在沈家,天天跟沈必文同時上下班,本來就沒有分彼此。她願意,沈必文不反對,就可以大大方方地照。”沈主任說。


    “沈母說,這麽跟沈必文照合影,將來談了朋友,怎麽跟男朋友說得清楚啊?絹子說,她沒有結過婚,沈必文也沒有再婚,為什麽不能照?如果她將來的男朋友為這個事說她,她馬上一腳把他踢了,再重新找一個。”沈主任說。


    “沈母問,為什麽不開兩間房,各睡各的呢?絹子說,開兩間房太貴,辛辛苦苦賺點錢不容易,她舍不得再開一間房。沈母說,那可以讓沈必文出住宿費啊。絹子說,她請客讓沈必文去玩,是衝抵在沈家吃住的錢的,這麽能讓沈必文掏錢呢?“沈主任說。


    “沈母問,既然知道辛辛苦苦賺錢不容易,為什麽要住這麽貴的房間呢?為什麽就不能定便宜一點的房間呢?絹子說,便宜的房間提前幾個月都被別人預定了,她定不到便宜的房間。”沈主任說。


    “沈母問,白天兩個人親親熱熱在一起遊玩,晚上又睡在一個房間,絹子就不怕被沈必文欺負嗎?絹子說,她平時就住在沈家,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多得很。在上下班的車上,兩個人也單獨在一起。要欺負早就欺負了,何必要等到旅遊的時候呢?”沈主任說。


    “絹子說,就是知道沈必文忠厚老實,不會欺負她,她才願意跟沈必文住在一起的。住在一起,就像住在沈家一樣,既可以說話,又有安全感,多好啊。她有什麽可擔心的呢?”沈主任說。


    “沈母問,絹子吃住在沈家,絹子家裏知不知道?絹子說,知道啊,用幹活衝抵吃住的錢,她家裏很支持呢。沈母問,沈家的情況,她家裏知不知道?絹子說知道啊。沈母問,沈家還有一個離婚的有一個孩子的大男人,整天在絹子麵前晃來晃去,絹子家裏知道嗎?絹子說知道啊。”沈主任說。


    “沈母問,沈家的菜做的怎麽樣?好不好吃?絹子說做的非常好吃,比她媽媽做的還好吃,她就想吃沈母做的菜。沈母問睡得怎麽樣?絹子說,睡得非常好,非常香。回家的時候,絹子的爸爸媽媽還說絹子長好了呢。”沈主任說。


    “絹子甜言蜜語一番話,說的沈母心花怒放。沈母就拿出用一個信封,信封裏麵裝著一萬元錢。沈母說,絹子在沈家幹了那麽多家務,還教孫女,帶孫女睡覺,送接沈必文上下班,其報酬遠遠超過了吃住的費用。”沈主任說。


    “沈母說,這次到廈門去,又住那麽好的房間,飛機進飛機出的,花了不少錢。沈必文那個東西,又不知道好歹,讓絹子花了不少錢。這一萬元錢,就算旅遊的補助,希望絹子不要嫌少,把錢收下來。”沈主任說。


    “絹子堅決不要,說當初說好了的,旅遊全部她花錢,不能再要沈母的錢。沈母錢給不出去,但又不好意思拿回去。就說,這錢就算旅遊的錢,存在她那裏,以後絹子就用這個錢,就按照這個標準,請沈家人一起出去玩一下。”沈主任說。


    “絹子接了這個錢嗎?”熊主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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