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女兒送到外婆家,千叮嚀萬叮嚀後,我和妻子華莉回家拿了行李,乘出租車向機場駛去。


    經過了安檢和候機後,我們走進飛機,飛機滑翔著,魚躍著,向藍天飛去。


    飛機進入雲層,透過舷窗,看見雲海就在我們下麵,遠處還有白雲組成的山嵐,一動也不動。


    我們此行的目的地是海南三亞,此行的目的有兩個,旅行和生二胎。


    這是我第一次跟華莉一起到三亞,所有的行程都是華莉安排的。


    華莉的家境比我家好,她去三亞的次數比我多,而且,每次去是坐飛機去的。


    我的家境不允許我這麽“奢侈”,加上這一次,我還是第二次到三亞。我第一次去是上大二的時候,和梁剛,楊明亮等幾個同學先是坐火車,然後是坐海船過去的。


    無論怎麽說,天涯海角總是令人向往的。


    飛機平穩地降落在三亞鳳凰機場,走出機場,我們乘出租車抵達喜來登度假酒店。


    進入房間,一屁股站在陽台上的沙發上。陽台外麵是椰樹、棕櫚樹和草棚掩映下的碧綠碧綠的泳池。往前看,是壯闊的大海,碧藍碧藍的海浪舒緩地滾動著。再往前看,是藍天,是白雲,是一片如夢似幻的天空。


    這夢幻的天空是如此遙遠,又是如此近在眼前。


    華莉把一杯咖啡放在我麵前,在自己麵前也放了一杯咖啡,坐在我對麵。


    我用小勺子把咖啡送進嘴裏,突然想到了“麵朝大海,春暖花開”的詩句。


    我問華莉:“還記得海子的‘麵朝大海,春暖花開’的詩嗎?”


    “記得啊。”華莉說。


    “那我們背誦一下吧。”我提議道。


    “可以啊。”


    我和華莉一起輕聲背誦了起來。


    從明天起,做一個幸福的人


    喂馬、劈柴,周遊世界


    從明天起,關心糧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麵朝大海,春暖花開


    從明天起,和每一個親人通信


    告訴他們,我的幸福


    那幸福的閃電告訴我的


    我將告訴每一個人


    給每一條河每一座山取一個溫暖的名字


    陌生人,我也為你祝福


    願你有一個燦爛的前程


    願你有情人終成眷屬


    願你在塵世獲得幸福


    我隻願麵朝大海,春暖花開


    我站了起來,走到華莉背後,彎下腰,抱著華莉,把嘴唇放到華莉耳邊,輕輕地、柔聲地說:“不是從明天起,做一個幸福的人。而是從第一次見到你開始,我就是一個幸福的人。”


    “我也是。”華莉也柔聲說。


    華莉站了起來,柔情地望著我。


    我伸直了腰,對著華莉說:“陌生人,我也為你祝福。願你有一個燦爛的前程,願你有情人終成眷屬,願你在塵世獲得幸福!”


    華莉閉上眼睛說:“我隻願麵朝大海,春暖花開。”


    我抱住了華莉,親吻她的脖頸、耳朵、額頭、臉和嘴唇。華莉也抱緊我,我們彼此忘情地親吻著。


    我們邊親吻邊向床邊移動,然後,倒在大床上……。


    我大汗淋漓,喘著粗氣,從華莉身上翻過身來,平躺在床上。


    “你好猛啊。”華莉說。


    “你知道我們多長時間沒在一起嗎?”我說。


    我側過身抱住華莉,一路顛簸,天上地下,加上剛才的劇烈“運動”,我有些疲倦,很快進入了夢鄉。


    一覺醒來,天已經黑了,華莉也醒了。


    我說:“衝個澡,下樓去吃飯吧。”


    我把華莉抱起來,抱到洗浴間,我打開了水龍頭。


    溫熱的水流了出來,我們互相搓洗著,互相撫摸著,親吻著。


    我又激動起來,急急忙忙把華莉抱到床上,華莉的皮膚依舊潔白細嫩,晶瑩的水珠在她身上滑動。


    我顧不了那麽多,全身濕漉漉地撲了上去……。


    我和華莉穿著拖鞋和白色的浴衣,手牽手來到餐廳。


    餐廳裝修得奢華而溫馨,我和華莉邊喝紅酒邊小聲地聊天。


    吃吧晚飯,在柔和的燈光的映照下,在泳池、椰樹、棕櫚樹、草棚和綠草地的注目下,我們手牽著手,來到海邊,沿著沙灘慢慢散步。


    我說:“你的歌一向唱的好,唱一首關於大海的歌聽聽吧。”


    “好吧,張雨生的《大海》行嗎?”華莉問。


    “行啊,隻要你唱的,都行。”我說。


    華莉開始唱了。


    從那遙遠海邊慢慢消失的你


    本來模糊的臉竟然漸漸清晰


    想要說些什麽又不知從何說起


    隻有把它放在心底


    茫然走在海邊看那潮來潮去


    徒勞無功想把每朵浪花記清


    想要說聲愛你卻被吹散在風裏


    猛然回頭你在哪裏


    如果大海能夠喚回曾經的愛


    就讓我用一生等待


    如果深情往事你已不再留戀


    就讓它隨風飄遠


    如果大海能夠帶走我的哀愁


    就像帶走每條河流


    所有受過的傷所有流過的淚


    我的愛請全部帶走


    “唱得好。”我鼓起掌來。


    我說:“我記得張雨生出生在台灣,是亞洲第一男高音,華語流行樂壇大師級音樂人、金牌製作人、實力派歌手。他對華語流行音樂的升級和發展有著重大貢獻,享有‘音樂魔術師’的盛名。可惜啊,三十一歲就出車禍去世了。”


    “所以啊,活著的人要珍惜活著的每一天。要在心裏對自己說,無論發生什麽,無論喜怒哀樂,都要好好活下去。”華莉說。


    “我記得電影《泰坦尼克號》的男主人公,那個叫傑克的,在放棄生的機會時,也說過類似的話。”我說。


    “是啊,是啊。”


    “我非常喜歡聽《泰坦尼克號》的主題歌,《我心永恒》,你唱給我聽一下吧。”


    “好吧。”華莉開始唱了起來。


    “用英文唱吧,我想聽原汁原味的。”我說。


    “好。”華莉開始用英文唱了起來。


    每一個夜晚,


    在我的夢,


    我看見你,


    我感覺到你,


    我懂得你的心……


    跨越我們心靈的空間,


    你向我顯現你的來臨。


    無論你如何遠離我,


    我相信我心已相隨,


    你再次敲開我的心扉,


    你融入我的心靈。


    我心與你同往,


    與你相隨。


    愛每時每刻在觸摸我們,


    為著生命最後的時刻,


    不願失去,


    直到永遠。


    愛就是當我愛著你時的感覺,


    我牢牢把握住那真實的一刻,


    在我的生命裏,


    愛無止境。


    無論你離我多麽遙遠,


    我相信我心同往,


    你敲開我的心扉,


    你融入我的心靈,


    我心與你同往。


    我心與你相依。


    愛與我是那樣的靠近,


    你就在我身旁。


    以至我全無畏懼,


    我知道我心與你相依,


    我們永遠相攜而行。


    在我心中你安然無恙,


    我心屬於你,


    愛無止境。


    我牽著華莉的手,邊走邊聽著華莉的歌聲。這歌聲穿透塵世,直達我的心靈,撫摸著、撫慰著我那顆內心深處柔弱的心。


    沙灘上整齊排列的草棚下麵,是一排排的沙灘椅。


    我和華莉躺在沙灘椅上,靜聽海浪的聲音,靜觀天上的星辰。


    我和我深愛的女人,就這樣躺著。讓時光一點一點地流淌,我真希望這樣一直躺下去,直到永遠!


    如果說上天對我有什麽饋贈,那麽,華莉就是上天唯一饋贈給我的最珍貴的禮物。


    可惜,我對她回報不夠,珍惜不夠。在無意中,我獨自一人遠離她,遠離她和我們的孩子,去貧窮的月光縣,對五十萬人承擔著巨大的政治責任。我必須帶著他們,脫貧致富奔小康,實現我的月光夢,也實現他們的月光夢。


    這是一個艱難的過程,我不敢懈怠。所以,我也沒有時間和精力去關心、關愛我的家人。


    有時,我覺得,我的擔子過於沉重了,壓得我步履維艱、踉踉蹌蹌、東倒西歪。


    不僅如此,我深入各種“雷區”,擰斷了或者正在擰斷那些人的各種“利益鏈”,還可能將那些人“掀翻”。那些人雖然表麵和和氣氣、笑臉相迎,但內心肯定會對我恨之入骨,隨時準備給我致命的一擊。


    因此,我也時時刻刻處在“危機四伏”中。


    我也特別珍惜這次與華莉一起,在三亞的旅行,這是我們又一次的“蜜月”。


    我從沙灘椅上起來,坐在華莉的沙灘椅上,用手撫摸著她的頭發和臉龐說:“我真希望這樣一直呆下去,直到永遠。”


    “我也一樣,我們兩人好長時間都沒有這樣旅行了。”華莉說。


    我說:“是啊,我以後盡量找時間陪你,去我們沒有去過的地方,我們一起好好旅行。”


    “好啊。”華莉坐了起來。


    我們互相擁抱著,親吻了起來。


    我們站了起來,繼續擁抱著,親吻著。


    我們相擁著,向燈光暗淡的地方走去。


    四周無人,我把浴衣鋪在沙灘上,和華莉一起躺了下去。


    在海浪聲中,在沙灘上,在燈火闌珊處,在漫天星辰的注目下,我和華莉開始了又一輪身體的交融。


    這是我跟華莉結婚以來,第一次在室外,在野外進行身體的交融。


    如果不是自己親身體驗,這對我們來說,簡直是不可想象的、不可思議的事。可能這種事情會發生,但絕對不會發生在我們身上。


    可這種事情就在我們身上,自自然然,實實在在地發生了。


    我和華莉坐了起來,任憑夜的海風吹拂著我們。


    由於剛才不停地翻滾,我們的全身都是沙子。我們沒有理會這些,互相依偎著,任憑夜色流淌。


    夜已經很深了,我和華莉站了起來。我抖了抖我們兩人浴衣的沙子,用浴衣幫華莉擦了擦沙子,再抖了抖浴衣,把浴衣披在華莉身上,替華莉穿好。


    我走進海水裏,讓海水衝走身上的沙子,然後穿上浴衣,牽著華莉的手,沿著海灘,慢慢向酒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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