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應該下樓去，迎接峽光中學英語教師應姍紅，我、常務副縣長錢一兵、縣委辦公室主任王庭、副縣長曾平安陷於了矛盾之中。
在我們眼裏，應姍紅就是縣峽光中學的一名普通英語教師，是我們為之服務的五十萬人之中的一個，沒有什麽特別之處，沒有什麽與眾不同。
而在天行健公司董事長梁剛眼裏，在海水集團董事長陳涼眼裏，甚至在央企礦業公司工作組組長、縱捭集團黨委委員、黨委辦公室主任沈寧西和工作組副組長、縱捭集團生產經營部部長洪旺盛眼裏，應姍紅的確有特別之處，的確與眾不同。
在這些國企、民企負責人眼裏，應姍紅是網絡名人，是眾望所歸的企業形象代言人，是某種“偶像”，是有顯著的“品牌”價值，能提升企業形象的理想人選，甚至是某種精神“慰藉”。所以，他們不惜為了應姍紅，充分展示自己的才智和公司的實力，公開pk。他們不約而同地、認為理所當然地、毫不猶豫、毫不遲疑地下樓去迎接應姍紅。
他們並不認為這是“屈尊”，這是“掉價”。
而我們呢？我們呢？
我們是不是覺得內心裏有某種“尊嚴”，為了維護這種“尊嚴”，而不願主動下樓去，迎接一名普通教師呢？
不能再等了，應姍紅老師離我們這裏越來越近，該是我們馬上做決定的時候了。
我說：“不好意思啊，沈主任、洪部長，我們縣裏的幾個人需要商量一下，要不要跟你們一起下樓去迎接應老師？你們能不能找一個辦公室，讓我們四個人單獨商量一下啊？另外，如果應老師快到了，請告訴我們一聲。”
我說：“你們也可以猜一猜，我們是下樓去迎接應老師？還是不下樓去迎接應老師？”
“我們這裏辦公室多得很，馬上跟你們開一間。”沈主任說，馬上叫人給我們開了一間辦公室。
我們走進了辦公室後，我說：“你們都看見了，無論是國企還是民企，都不約而同下樓去，迎接在我們眼裏的一名普通教師。礦業公司還在忙碌地準備恢複生產儀式時，專門抽出力量去迎接應老師。你們說，我們怎麽辦？是跟企業家們一起，下樓去迎接應老師？還是坐在樓上，等應老師上來？”
都不吱聲，我知道，他們內心跟我的內心一樣，也在矛盾地跳動著。畢竟我們是官員啊，官員的一舉一動，尤其是在公開場合，還是要謹慎為宜啊。
我說：“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應老師馬上要到了。曾縣長，應老師是你分管的教育係統的老師，你拿個意見吧。”
“說實話，我從未碰到過這樣的情況，不知道該怎麽辦？不過，如果應老師僅僅是我們縣的一名普通教師，我們大可不必下樓去迎接她。”曾縣長說。
“但放開思路來說，應老師還是網絡名人，還是我們縣的標誌性建築——新淩河大橋的形象代言人，是給我們縣爭光添彩的人物，是我們縣的驕傲。從這個角度來說，我們應該毫不猶豫地，光明正大地下樓去迎接她。”曾縣長說。
“王主任的意見呢？”我問。
“我們之所以猶猶豫豫，不像企業家們那麽果斷，是因為我們的思想還不夠解放，還落後於時代，還拘泥於官本位。我讚成曾縣長的意見，向企業家們學習，大搖大擺地下樓去迎接應老師。”王主任說。
“首先要聲明一下，我是很讚成常書記也下樓去迎接的。我們自己的名人不尊重，誰尊重？我們自己的名人不重視，誰重視？不過，我覺得出於工作藝術的考慮，我們的牌不能全打光。我的意見是，我們三人下去迎接。常書記先不下去，就在會議室裏迎接應老師。”王主任說。
“錢縣長是什麽想法？”我問。
“別看這簡單的這幾分鍾，我的靈魂感到受了一次洗禮。在迎接不迎接的問題上，王主任說得對。我們的思想的確有些僵化，有些保守，不及這些企業家們的千分之一。我們縣好不容易出現了這麽一位名人，按曾縣長說的，的確為我們縣爭了光添了彩。”錢縣長說。
“所以，我們要尊重應老師，愛護應老師，褒獎應老師，真心、真誠歡迎應老師。我先說一下我的觀點，我肯定會下樓去迎接應老師。不過，常書記到底該不該下樓？我還要想一下，想一下。”錢縣長說。
錢縣長似乎想明白了，他說：“我讚成王主任的意見，常書記就在會議室裏歡迎應老師。除了王主任說的理由外，更重要的一條就是，這畢竟是在礦業公司的辦公樓前，不是在我們縣委、縣政府，如果在我們縣委、縣政府，我肯定會讚成常書記下樓去迎接。在這裏去迎接應老師，其意義，肯定會被礦業公司的歡迎儀式衝淡了，也失去了迎接的意義了。”
錢縣長說：“這隻是我個人的一點建議，僅供常書記參考。”
我說：“好吧，我聽從你們的建議，就在會議室裏迎接應老師。”
我說：“我們出去跟他們會合吧，省得他們說我們猶猶豫豫，婆婆媽媽，不幹淨利落。”
我們回到了礦業公司會議室，我問：“你們猜了嗎？我們到底是下樓去迎接？還是不下樓去迎接？”
“下不下樓去迎接應老師，這是你們的一塊試金石。我覺得，如果你們不下樓，就是思想保守僵化，遠遠落後於時代。如果你們下樓，就是能接受新鮮事物，思想開放活躍，能跟上時代發展的步伐。我的判斷是，你們一定會下樓去迎接應老師。”梁總說。
“陳總是怎麽猜的？”我問。
“梁總說的對，當然是下樓去迎接啊。人家央企，沈主任，堂堂副省級幹部，洪部長，堂堂正廳級幹部，都放下身段，不僅主動去迎接，還要組織隊伍歡迎。應老師是你們縣的光榮，你們是縣領導，當然更應該下樓去迎接啊。”陳總說。
“沈主任，洪部長是什麽看法呢？”
“你們是團結奮進，奮發有為，緊跟時代並且試圖彎道超車，超越時代的班子，當然要下樓去迎接啊。”沈主任說。
“毫無疑問，用不著猜，你們肯定會小樓去迎接應老師。”洪部長說。
我說：“等一下，應老師到了，你們就知道我們的態度，知道我們的行為了。”
“常書記啊，各位縣領導，我還是要把迎接應老師的情況跟你們匯報一下。”沈主任說。
“千萬別說匯報，你們一說匯報，我們在這裏就呆不下去了。有什麽事，可以說來聽聽，我們樂意洗耳恭聽。”我說。
“我們沒想到應老師能來，沒有充足的時間策劃、準備迎接方案。隻是在匆匆忙忙中，簡單地安排了迎接方案。首先是，我們辦公樓裏和就近的人，在礦業公司門口迎接應老師。我們準備了三條橫幅，分別是熱烈歡迎網絡名人，熱烈歡迎新淩河大橋形象代言人，熱烈歡迎應老師。我和洪部長並排迎接應老師。”沈主任說。
“然後，我們陪同應老師參觀一號和三號礦場，那裏的員工非常高興，已經做好了歡迎的準備，翹首以待應老師的光臨。我也建議你們縣領導和陳總、梁總一起跟我們再到礦場轉一下，以壯聲勢。”沈主任說。
我笑了起來，說：“你們這麽抬舉我們的應老師，是把我們的應老師當中央首長，還是當明星啊？”
“常書記把我問糊塗了，讓我想一下怎麽用詞。應該是當成名人、明星、偶像一類的人吧，應該是當成青春、奮鬥、勵誌類的人吧。不管用什麽詞，不管怎麽說，我們的員工是真心實意歡迎應老師的。我一說歡迎應老師，不用動員，他們就自覺行動起來，開始做歡迎應老師的各種準備呢。”沈主任說。
“不瞞你們說，為了不打擾你們，他們還關在一個大房子裏，練習歡迎的口號呢。”沈主任說。
“沈主任這麽一說，我又想跟你們pk了。我很羨慕梁總啊，捷足先登，把應老師請到自己的麾下。害我和沈主任、洪部長連跟你pk的資格都沒有了。”陳總說。
梁總洋洋得意地說：“陳總啊，以後要多長個心眼，多長個耳朵啊。”
“別那麽得意洋洋，我以後一定請一個更好的形象代言人，也讓你刮目相看。”陳總說。
“我們也在考慮請形象代言人呢。”沈主任說。
“請哪裏的形象代言人呢？”我問。
“請礦業公司的形象代言人啊，請柳樹湖度假村的形象代言人啊。請你們放在心裏，以後有什麽好的形象代言人，就跟我們推薦一下。別像梁總，太自私自利了。”沈主任說。
梁總哈哈大笑起來。
梁總的電話來了，接完電話，梁總說：“應老師快到了。”
“那我們下去迎接吧。”沈主任說著，帶頭朝樓下走去。
梁總走了幾步，回頭一看，見我不動，就問：“你不下樓去迎接應老師嗎？”
“應老師是我們自己的人，沒必要去那麽多人。我就算了，你去吧。你可以跟應老師說，我在這裏歡迎她。”我說。
“好，好吧。”梁總也跟著下樓了。
人都走了，會議室裏頓時安靜下來，出奇地安靜下來
我獨自一人坐在這空空蕩蕩的會議室裏，聽到“熱烈歡迎應老師”、“熱烈歡迎形象代言人”、“熱烈歡迎網絡名人”的聲音此起彼伏，一浪高過一浪地傳來。
在我們眼裏，應姍紅就是縣峽光中學的一名普通英語教師，是我們為之服務的五十萬人之中的一個，沒有什麽特別之處，沒有什麽與眾不同。
而在天行健公司董事長梁剛眼裏，在海水集團董事長陳涼眼裏，甚至在央企礦業公司工作組組長、縱捭集團黨委委員、黨委辦公室主任沈寧西和工作組副組長、縱捭集團生產經營部部長洪旺盛眼裏，應姍紅的確有特別之處，的確與眾不同。
在這些國企、民企負責人眼裏，應姍紅是網絡名人，是眾望所歸的企業形象代言人，是某種“偶像”，是有顯著的“品牌”價值，能提升企業形象的理想人選，甚至是某種精神“慰藉”。所以，他們不惜為了應姍紅，充分展示自己的才智和公司的實力，公開pk。他們不約而同地、認為理所當然地、毫不猶豫、毫不遲疑地下樓去迎接應姍紅。
他們並不認為這是“屈尊”，這是“掉價”。
而我們呢？我們呢？
我們是不是覺得內心裏有某種“尊嚴”，為了維護這種“尊嚴”，而不願主動下樓去，迎接一名普通教師呢？
不能再等了，應姍紅老師離我們這裏越來越近，該是我們馬上做決定的時候了。
我說：“不好意思啊，沈主任、洪部長，我們縣裏的幾個人需要商量一下，要不要跟你們一起下樓去迎接應老師？你們能不能找一個辦公室，讓我們四個人單獨商量一下啊？另外，如果應老師快到了，請告訴我們一聲。”
我說：“你們也可以猜一猜，我們是下樓去迎接應老師？還是不下樓去迎接應老師？”
“我們這裏辦公室多得很，馬上跟你們開一間。”沈主任說，馬上叫人給我們開了一間辦公室。
我們走進了辦公室後，我說：“你們都看見了，無論是國企還是民企，都不約而同下樓去，迎接在我們眼裏的一名普通教師。礦業公司還在忙碌地準備恢複生產儀式時，專門抽出力量去迎接應老師。你們說，我們怎麽辦？是跟企業家們一起，下樓去迎接應老師？還是坐在樓上，等應老師上來？”
都不吱聲，我知道，他們內心跟我的內心一樣，也在矛盾地跳動著。畢竟我們是官員啊，官員的一舉一動，尤其是在公開場合，還是要謹慎為宜啊。
我說：“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應老師馬上要到了。曾縣長，應老師是你分管的教育係統的老師，你拿個意見吧。”
“說實話，我從未碰到過這樣的情況，不知道該怎麽辦？不過，如果應老師僅僅是我們縣的一名普通教師，我們大可不必下樓去迎接她。”曾縣長說。
“但放開思路來說，應老師還是網絡名人，還是我們縣的標誌性建築——新淩河大橋的形象代言人，是給我們縣爭光添彩的人物，是我們縣的驕傲。從這個角度來說，我們應該毫不猶豫地，光明正大地下樓去迎接她。”曾縣長說。
“王主任的意見呢？”我問。
“我們之所以猶猶豫豫，不像企業家們那麽果斷，是因為我們的思想還不夠解放，還落後於時代，還拘泥於官本位。我讚成曾縣長的意見，向企業家們學習，大搖大擺地下樓去迎接應老師。”王主任說。
“首先要聲明一下，我是很讚成常書記也下樓去迎接的。我們自己的名人不尊重，誰尊重？我們自己的名人不重視，誰重視？不過，我覺得出於工作藝術的考慮，我們的牌不能全打光。我的意見是，我們三人下去迎接。常書記先不下去，就在會議室裏迎接應老師。”王主任說。
“錢縣長是什麽想法？”我問。
“別看這簡單的這幾分鍾，我的靈魂感到受了一次洗禮。在迎接不迎接的問題上，王主任說得對。我們的思想的確有些僵化，有些保守，不及這些企業家們的千分之一。我們縣好不容易出現了這麽一位名人，按曾縣長說的，的確為我們縣爭了光添了彩。”錢縣長說。
“所以，我們要尊重應老師，愛護應老師，褒獎應老師，真心、真誠歡迎應老師。我先說一下我的觀點，我肯定會下樓去迎接應老師。不過，常書記到底該不該下樓？我還要想一下，想一下。”錢縣長說。
錢縣長似乎想明白了，他說：“我讚成王主任的意見，常書記就在會議室裏歡迎應老師。除了王主任說的理由外，更重要的一條就是，這畢竟是在礦業公司的辦公樓前，不是在我們縣委、縣政府，如果在我們縣委、縣政府，我肯定會讚成常書記下樓去迎接。在這裏去迎接應老師，其意義，肯定會被礦業公司的歡迎儀式衝淡了，也失去了迎接的意義了。”
錢縣長說：“這隻是我個人的一點建議，僅供常書記參考。”
我說：“好吧，我聽從你們的建議，就在會議室裏迎接應老師。”
我說：“我們出去跟他們會合吧，省得他們說我們猶猶豫豫，婆婆媽媽，不幹淨利落。”
我們回到了礦業公司會議室，我問：“你們猜了嗎？我們到底是下樓去迎接？還是不下樓去迎接？”
“下不下樓去迎接應老師，這是你們的一塊試金石。我覺得，如果你們不下樓，就是思想保守僵化，遠遠落後於時代。如果你們下樓，就是能接受新鮮事物，思想開放活躍，能跟上時代發展的步伐。我的判斷是，你們一定會下樓去迎接應老師。”梁總說。
“陳總是怎麽猜的？”我問。
“梁總說的對，當然是下樓去迎接啊。人家央企，沈主任，堂堂副省級幹部，洪部長，堂堂正廳級幹部，都放下身段，不僅主動去迎接，還要組織隊伍歡迎。應老師是你們縣的光榮，你們是縣領導，當然更應該下樓去迎接啊。”陳總說。
“沈主任，洪部長是什麽看法呢？”
“你們是團結奮進，奮發有為，緊跟時代並且試圖彎道超車，超越時代的班子，當然要下樓去迎接啊。”沈主任說。
“毫無疑問，用不著猜，你們肯定會小樓去迎接應老師。”洪部長說。
我說：“等一下，應老師到了，你們就知道我們的態度，知道我們的行為了。”
“常書記啊，各位縣領導，我還是要把迎接應老師的情況跟你們匯報一下。”沈主任說。
“千萬別說匯報，你們一說匯報，我們在這裏就呆不下去了。有什麽事，可以說來聽聽，我們樂意洗耳恭聽。”我說。
“我們沒想到應老師能來，沒有充足的時間策劃、準備迎接方案。隻是在匆匆忙忙中，簡單地安排了迎接方案。首先是，我們辦公樓裏和就近的人，在礦業公司門口迎接應老師。我們準備了三條橫幅，分別是熱烈歡迎網絡名人，熱烈歡迎新淩河大橋形象代言人，熱烈歡迎應老師。我和洪部長並排迎接應老師。”沈主任說。
“然後，我們陪同應老師參觀一號和三號礦場，那裏的員工非常高興，已經做好了歡迎的準備，翹首以待應老師的光臨。我也建議你們縣領導和陳總、梁總一起跟我們再到礦場轉一下，以壯聲勢。”沈主任說。
我笑了起來，說：“你們這麽抬舉我們的應老師，是把我們的應老師當中央首長，還是當明星啊？”
“常書記把我問糊塗了，讓我想一下怎麽用詞。應該是當成名人、明星、偶像一類的人吧，應該是當成青春、奮鬥、勵誌類的人吧。不管用什麽詞，不管怎麽說，我們的員工是真心實意歡迎應老師的。我一說歡迎應老師，不用動員，他們就自覺行動起來，開始做歡迎應老師的各種準備呢。”沈主任說。
“不瞞你們說，為了不打擾你們，他們還關在一個大房子裏，練習歡迎的口號呢。”沈主任說。
“沈主任這麽一說，我又想跟你們pk了。我很羨慕梁總啊，捷足先登，把應老師請到自己的麾下。害我和沈主任、洪部長連跟你pk的資格都沒有了。”陳總說。
梁總洋洋得意地說：“陳總啊，以後要多長個心眼，多長個耳朵啊。”
“別那麽得意洋洋，我以後一定請一個更好的形象代言人，也讓你刮目相看。”陳總說。
“我們也在考慮請形象代言人呢。”沈主任說。
“請哪裏的形象代言人呢？”我問。
“請礦業公司的形象代言人啊，請柳樹湖度假村的形象代言人啊。請你們放在心裏，以後有什麽好的形象代言人，就跟我們推薦一下。別像梁總，太自私自利了。”沈主任說。
梁總哈哈大笑起來。
梁總的電話來了，接完電話，梁總說：“應老師快到了。”
“那我們下去迎接吧。”沈主任說著，帶頭朝樓下走去。
梁總走了幾步，回頭一看，見我不動，就問：“你不下樓去迎接應老師嗎？”
“應老師是我們自己的人，沒必要去那麽多人。我就算了，你去吧。你可以跟應老師說，我在這裏歡迎她。”我說。
“好，好吧。”梁總也跟著下樓了。
人都走了，會議室裏頓時安靜下來，出奇地安靜下來
我獨自一人坐在這空空蕩蕩的會議室裏，聽到“熱烈歡迎應老師”、“熱烈歡迎形象代言人”、“熱烈歡迎網絡名人”的聲音此起彼伏，一浪高過一浪地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