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你回去以後忙嗎?”


    顧森有很多話想跟艾小草說,他覺得眼下正是機會。


    “沒什麽,看會兒電視,看會兒書。”艾小草扭過頭去,看著窗外。


    “我們都還沒吃午飯,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吃了午飯再回去?我知道一家新開的火鍋店,那裏的湯底很不錯。”


    艾小草轉過頭來,沒好氣道:“你胃病還亂吃東西?”


    顧森卡了一下,繼續說:“可以點鴛鴦鍋,我吃清淡的就行。”


    “那有什麽意思?”艾小草委婉的拒絕說,“等你病好了再說吧。”


    她現在心情並不怎麽好,一想到顧森買下那對耳墜,就莫名在意,也不知道他要送給誰?


    “那說好了。”顧森卻覺得艾小草是在關心他,露出個沒心沒肺的微笑,“等我病好了,跟你一起去吃東西,到時候你不能拒絕!”


    這人老是約自己幹什麽,約薑林去吧!


    艾小草感到一陣煩躁,她突然懶得隱藏自己的心情了,任性地拒絕道:“不去!”


    “為什麽?”


    “約你的薑林去吧!”艾小草別過頭,巴拉了一下門栓,喊道,“停下來,我要下車!”


    “薑林?我約她幹什麽?”顧森一臉迷茫,直愣愣地說,“而且她放假沒回家,就留在首都了。”


    “哦,那你就等交通解禁以後,去首都大學約薑林吃火鍋吧!”


    生氣的女生通常有些頭腦發熱、不講道理,艾小草一聽他的話更氣了。


    顧森還是不明白,鬱悶地說:“可是我為什麽要約她?我想約的是你呀!”


    聽了這話,艾小草心跳都漏了一拍。


    接著又是一陣酸澀湧上心頭,與心尖一點苦意交雜,混合成一陣不問緣由的怒氣——


    “顧森!”她突然大聲喊他的名字,望著他的眼睛,“你能不能不要再說這種引人誤會的話?”


    “誤會?”


    看見艾小草發紅的雙眼,顧森也終於發現事情不對,猛地一腳踩上刹車,將車子停靠在路邊。


    艾小草已經控製不住情緒,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頰滾落。


    她想,自己的樣子看起來一定很狼狽,索性轉過頭,捂住臉。


    顧森嚇了一跳,他的小草怎麽哭了?


    “別哭!”他慌忙抽了一張紙巾遞過去。


    顧森還從來沒有見過艾小草哭的樣子,這個女孩子整天都是笑嘻嘻的,仿佛永遠沒有煩心的事,是一個像向日葵花般明媚的女孩子。


    艾小草打掉了顧森手上的紙,用哽咽的聲音說:“如果你不喜歡一個女孩子,就不要對她好,會讓人誤會的。”


    她突然覺得,自己一開始跟顧森做朋友就是個錯誤。


    她承認自己早就喜歡顧森,和他做朋友就是別有用心,這麽多年了,顧森也沒表現出喜歡她的意思。


    可是因為“友誼”的緣故,顧森對她很不錯,這讓艾小草受不了。


    “你……你誤會什麽了?”


    顧森心跳開始加速。


    艾小草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的說:“我會誤會你喜歡我!”


    顧森頓時愣怔。


    看見他這副呆愣的樣子,艾小草心中一涼,但事已至此,她決定一鼓作氣全部說出來——


    “當然,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是我自作多情,可即便如此,我還是喜歡你!”


    “!!!”


    顧森猛地轉過頭,死死地盯著她的臉,滿眼都是不敢置信。


    果然,他不能接受吧。


    艾小草心中淒涼地想著,深吸一口氣,索性把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對,從初中開始我跟你做朋友開始,我就沒安好心!”


    “你買了那副人魚之淚,是想送給喜歡的女孩吧?我不能再和你待在一起,無法想象自己看著你跟其他女孩子在我麵前秀恩愛的樣子!”


    “你……”


    顧森麵色漸漸發紅,慌忙地想說什麽,卻被打斷——


    “所以,就這樣,讓我下車吧。”


    “以後不要見麵了,畢竟我今天跟你說了這些,至少短時間之內,是無法麵對你的。”


    一口氣說出了心中所想,艾小草突然覺得舒暢了很多。


    比起她的輕鬆,顧森心裏卻是驚濤駭浪。


    他一直以為艾小草在這方麵缺了根筋,即使喜歡她很久了,他也隻能在心裏暗戀,沒敢表達出一點喜歡的意思。


    他想著,再等等,等小草開竅。


    結果今天,艾小草突然告訴他,她從初中就開始喜歡他。


    人生啊,真是讓人猝不及防!


    顧森又是震驚,又是狂喜,眼看艾小草伸手要開車門,他猛然一慌,心情真是比坐雲霄飛車還刺激。


    心慌之下,他隻得急忙地抓住她的手,一句話脫口而出——


    “誰說我不喜歡你?!”


    艾小草掙紮的動作一頓,轉過頭,不敢置信地睜圓了眼睛。


    顧森從耳根紅到臉頰,語無倫次道:“你、你怎麽能這麽想呢?我當然喜歡你!喜歡你很久很久很久了!”


    “怎麽可能?”艾小草被他的話驚到。


    “怎麽不可能?”


    顧森急得不知如何講起,想了想,突然從上衣口袋中拿出一個精致的盒子,打開以後果然是名為“人魚之淚”的耳墜。


    他拿起其中一個耳墜,手湊到艾小草的耳邊。


    “你幹嘛?”


    “這個,我本來想在告白的時候送給你……”顧森有些緊張,結巴道,“那、那我現在就跟你告白,我喜歡你。”


    一邊說著,一邊動手給艾小草掛上耳墜。


    艾小草的耳朵圓潤可愛,已經徹底紅了,有些燙手。


    顧森從來沒有給女人戴過耳墜,手指有些笨拙,心裏暗暗感歎,艾小草的耳朵好小、好可愛。


    艾小草簡直不敢抬眼看顧森的臉。


    她心裏有一大堆問題,比如,這個耳墜太貴重了,自己不能收吧?顧森怎麽會喜歡她呢?這該不會是做夢吧?


    “好了。”顧森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


    人魚之淚垂在艾小草的頸間,襯得她的脖子上的肌膚白皙得近乎透明。


    “你別送我這個,還是拿去送給你媽媽吧,這不適合我。”艾小草有些慌亂,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耳墜。


    這條耳墜的風格偏向成熟,而且最好搭配上高級定製的衣服或是高檔服裝,她家隻是小康家庭,買的衣服也是普通的價位。


    “怎麽不適合?”顧森不滿她的話,皺眉道,“我說適合就適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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